抗元古城最新进展(元氏仙翁寨鸡毛信)

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的展柜里,静静的躺着一封发自河北元氏县仙翁寨的鸡毛信,信件已微微泛黄,翎羽却鲜明如昨,这封看似普通的鸡毛信却并不平凡,它曾亲历抗战那段艰苦的战争时期,它曾肩负重任,军情传书,为抵御外侮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它跨越历史的峥嵘尘烟,见证了抗日战争中燕赵人民那波澜壮阔、风起云涌的烽火岁月。

数十年来,关于抗日题材的电影和文学作品浩如烟海,其中抗战儿童电影《鸡毛信》及其改编的连环画穿越一个多甲子的时空,被大众持续的观看和阅读,尤其是《鸡毛信》的故事被收录入小学课本,更是尽人皆知,其红色经典属性,从精神到审美层面影响了新中国几代人。

抗元古城最新进展(元氏仙翁寨鸡毛信)(1)

电影《鸡毛信》1954年由上海电影制片厂制作,导演石挥,编剧张骏祥,内容讲述的是,龙门村的儿童团长海娃给八路军送鸡毛信到三王庄的路上遇到日寇所发生的惊险曲折的故事。后该影片获得第九届爱丁堡国际电影节优胜奖和文化部1949-1955年优秀影片三等奖。鲜为人知的是,电影的拍摄部分取景就在元氏县的西部山区。客观的说,仙翁寨鸡毛信和电影《鸡毛信》还是有一定渊源的,因为在元氏西部山区就有一个叫做龙池的村庄,它是不是和电影中的龙门村有关联不得而知;并且凑巧的是在邻村封照就有一个当年送过鸡毛信的姓赵的儿童团长,他和海娃恰好同姓;还有就是电影《鸡毛信》的人物对话中还存在着元氏方言,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巧合或者暗示。

影片是根据作家、记者杨华宁(笔名华山,广西龙州人)所著的同名小说改编的,他曾在《新华日报》《冀热辽日报》《人民日报》做过记者或特派记者。据考证,《鸡毛信》的最早版本是一篇人物通讯,收录在1949年1月出版的“人民解放军故事丛书”《旗》中,作者是新华社记者汤洛,文章仅有短短的千字,但写的情节曲折、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最早的版本中的主人公不叫海娃,而是叫双虎,年龄是16岁,但个头较矮,看上去有14岁的样子。小说《鸡毛信》应该是作家华山根据众多儿童团员和小通讯员的英勇事迹提炼、升华、创造而成,他当年有没有听到或看到关于元氏儿童团送鸡毛信的故事,这只能成为一个历史之谜了。

抗元古城最新进展(元氏仙翁寨鸡毛信)(2)

鸡毛信源于古代的“羽檄”,是当时征调军队的文书,《汉书•高帝纪下》中就有“吾以羽檄征天下兵”;杜甫《秋兴》诗云“直北关山金鼓振,征西车马羽书驰。”信封上外插鸟羽表示紧急,必须速递,要像鸟飞的那样快,后民间通信也用这种方式,但用鸡毛代替了鸟羽。抗日战争时期,在敌人重重封锁和围追堵截下,鸡毛信被华北太行山根据地部队广泛的使用。

当时,日伪军、国民党军队全面封锁交通,八路军缺乏电台等通讯设备,民运队、妇救会、青救会、交通站由于封锁送不出信,只有儿童团凭借自身目标小的优势突破各种封锁线传递信息。鸡毛信通常以三根鸡毛为最高级别,一根鸡毛表示不得延误;两根鸡毛表示快步转送;三根鸡毛表示十万火急,必须连夜火速传递。鸡毛信上使用有羽梗的大鸡毛,可直接插入信封,使用羽绒的小鸡毛用浆糊粘贴上就成。其信封上一般没有邮戳(司令部发送的除外),也没有公章,多数以首长、连级单位负责人名义或村落地下组织代号发送。现存全国唯一的鸡毛信实物就是从元氏县的仙翁寨发出的,这封鸡毛信信封背面有一白纸制作的单据存根,粘压鸡毛,还盖有5枚邮戳,目前保存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里,成为抗战时期部队用鸡毛信传递重要信息那段历史的孤证。

抗元古城最新进展(元氏仙翁寨鸡毛信)(3)

在抗日战争时期,元氏县仙翁寨周围即南佐镇周边地区是日伪军、国民党、共产党交锋的前沿阵地,属于敌我拉锯战的区域。日寇盘踞县城,魔爪控制了大部分县域,并且强迫民工修筑了北起封龙山,中经南佐,南至武庄贯穿全境的第二道封锁线,一步步将元氏县抗日民主政府挤压到边远的山区村庄。当时,抗日政府一度只能在西岭底、胡家庄、时家沟甚至割髭岭佃户营一带活动。由于客观条件所限,元氏独立营、自卫队、区干队、民兵联防队之间的相互联系以及和上级的信息、军事情报的互通大都是通过鸡毛信传递。鸡毛信这一通讯方式,在元氏西部太行山区被广泛、持续的使用,通过鸡毛信递送情报、调动部队联合打击进山扫荡、残害百姓的日本侵略者。

赵志民是元氏县封照村人,今年已是94岁高龄,抗战时期他参加了民兵自卫队和日寇斗争,在一个秋高气爽的下午我们拜访了他。1940年,13岁的赵志民加入抗日少年先锋队,当年夏秋之际,日本侵略者在元氏县修建了一条100多里的封锁沟墙,盖了8座炮楼,妄图隔断抗日军民的联系。有一天,鬼子又打算对村庄发动扫荡,必须立刻把消息告诉当地游击队!“我去!”13岁的赵志民主动请缨。他提上一个破篮子,里面装上烂菜叶,把插有两支鸡毛的信放在最下面,化妆成叫花子,躲过了日伪军的搜查,平安地把信送到了村里。后来,赵志民加入了抗日农救会,和大家一起打鬼子。

抗元古城最新进展(元氏仙翁寨鸡毛信)(4)

赵志民回忆,当时他参加了村里的儿童团,负责站岗、放哨、查路条、送信什么的。南佐附近好些个山包上都有“消息树”或者高粱秸,范家庄东南马头山上就有,一旦敌人来扫荡,他们向那个方向走,消息树就往那个方向倒,区传给村,村传村,就把敌人的动向传递出去了。那时条件很艰苦,抗日游击支队没有电台等通讯设备,传递消息全靠专人递送。敌人修筑了碉堡,建立了封锁墙、封锁沟,对大人盘查紧,信件很难送过去,小孩子目标小,敌人不注意。每次送信前,他都必须进行一番“伪装”:用土把脸弄脏,穿上破旧的衣服,光着脚,手上挎着一个讨饭筐。那个筐又臭又脏,没人愿意去翻,“鸡毛信”就藏在筐里。有时候,他们两三个小孩子结伴,一路你追我赶,打打闹闹的做掩护,或者背个粪筐,装作拾粪,就把鸡毛信送出去了。“当时还是很紧张,不是紧张怕死,而是紧张完不成任务。”赵志民说。

一次,元游支队的领导急匆匆来到封照村找到儿童团长赵志民,交给他一封鸡毛信,说:“这封鸡毛信很重要,你马上闯过敌人的封锁线去送给马岭的民兵。”赵志民一看就知道这封鸡毛信非常重要,二话没说,把鸡毛信藏在鞋底里就出发了。他戴上草帽,拿着镰刀,装着割草的样子,专拣沟里的小路走。沟里净是乱草、荆棘,脚被石头子儿碰破了,两腿也被拉了几道口子,赵志民顾不得这些,一路小跑,趟过小河沟,爬过几道山岗,很快来到了敌人的封锁区。

抗元古城最新进展(元氏仙翁寨鸡毛信)(5)

赵志民急急忙忙走着,来到一个三岔路口,正在琢磨往哪儿走的时候,一抬头,看到右前方正有两个鬼子向他走来,嘴里不知在吆喝着什么。怎么办?躲开吧,怕鬼子生疑心,也来不及了。赵志民想起出发时,支队长嘱咐他说的话:“路上遇到情况要沉着,见机行事。”他往四周看了看,正好不远处有一滩牛粪。他走过去用脚使劲踩了一下那牛粪,稀稀的牛粪溅了他一身。他也顾不得脏和臭了,大摇大摆地走到沟里装做割起草来。 两个鬼子跑过来,其中一个像是日本军官,抓住志民的衣领子大声叫道:“八格牙路,举起手来!”志民装作傻呼呼的样子,呆呆的站在那里。鬼子军官横眉瞪眼叫道:“八路的探子?抓起来!”志民表面上装作惊慌,颤着声说:“俺是割草喂牛的!”鬼子将志民的身上从上到下搜了一遍,什么也没搜出来,牛粪的臭味薰得鬼子直捂鼻子,因嫌脏,鬼子就没有让他脱下鞋来检查。这时候,鬼子炮楼传来了号声,鬼子急着要走,踢了志民一脚,厉声喊道:“赶快滚,这里不准割草!”志民忍着疼痛,一路小跑的来到了马岭。马岭的民兵得到了情报,当天晚上和游击支队配合,外攻内应,打下了鬼子的据点,铲除了这个祸害一方的钉子。

曾经的烽烟散尽,那封从元氏仙翁寨发出的鸡毛信穿越历史的时空,被后人所珍重,它所传承的,是一种同仇敌忾的民族精神;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是中华民族自强不息、不屈不挠抗击日寇撼天动地的气魄;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敌后的华北太行山军民舍生忘死抵御外来侵略的长存浩气!今天,它所表征的,已经不再是传递作战情报的故事,蕴含更多的是中国人民铭记抗战历史,珍爱人类和平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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