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陷入沉思的五部电影（从两部电影说起）

文|剑钧

我昨天重新看了一部用眼神说话的韩国电影《弓》。令人称奇的是，两个主演在在整个影片推进中竟无一句台词，完全是靠眼神来表达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的情愫，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故事讲的是：在沧茫的大海上，漂浮着一条大木船，一条小木船，大船里生活着一个老人和一个少女。那个少女是老人十年前收养的。老人把少女定位为结婚的对象，把少女禁锢在木船上，以弓箭来阻止少女与外人的接触。女孩儿一旦年满17岁，他就会马上与她结婚。平日，两人是靠用小船把客人接到大船上来钓鱼维生。这一天，他们接来了一个年轻英俊的游客，那个女孩儿陡然对那个男孩儿产生了好感，开始眉目传情。这让老人产生了厌烦和反抗。经过了一番曲折后，老人与女孩儿成婚了，在船上举行完传统的婚礼后，老人着盛装跳进了大海，那个女孩儿跟着那个男孩儿坐着小船慢慢离开了，那条大船则渐渐沉入了海中。

《弓》的导演金基德曾被韩国媒体誉为“二十一世纪最具领导潜力的导演”他演绎的是一个极端的故事，渲染的是一种极端的情感。老人与女孩儿宛如祖孙，老人收养女孩儿十年，虽无血缘关系，却有养育之恩。但老人对女孩儿的爱情，明显是一种可怕的“爱”，绝对是正常人难以接受的。在老人的守旧、固执与年轻游客的青春、文明的对抗中，老人理所当然地落败了。弓箭并不能阻止女孩儿与男孩儿的接触，女孩儿和男孩儿沟通的眼神却成为了相爱的最终利器。女孩儿的眼神在苍茫大海，银色月光，苍凉二胡，摆动秋千中演绎了一个女孩儿鲜明个性与复杂情感碰撞中所掀起的浪涛，这种眼神最能透露心灵信息的直觉反应，也最能表达一个人对周围世界那些悲欢离合的复杂情感。因而，这部电影才能给观众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美国著名诗人爱默生说：“眼神能像上了膛的子弹那样具有威慑力，像嘘声和踢打那样具有侮辱性;而在截然相反的情绪下，眼神所散发出来的温柔之情，则能让心灵随快乐起舞。”女孩儿的眼神往往是温柔的，但却有着无穷的魔力，足以让无数男孩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就叫做以柔克刚。这种是内心的印象，绝非是表演出来的。

当年，张艺谋为了拍摄纯情爱情片《山楂树之恋》，在全国十六个城市海选女主角静秋。按照张艺谋的话说，这十六个城市都是比较大的城市，而且都是艺术院校，尤其是中等艺术院校比较多的城市。他们到现场去看，还有看当年的考生，都是在考试现场拍下来的，前前后后一共看了六千多个侯选演员，最后选中了名不见经传的周冬雨。

影片上映后，周冬雨一炮走红，成为了清纯女孩儿的偶像。有一次张艺谋和周冬雨等主创人员接受媒体采访，当问及为何会选择周冬雨出演静秋时，张艺谋说：“今天我们经常会想80后，90后的年轻人，我觉得如果是真正的爱情它都是纯洁的，不要搀杂东西，不要搀杂其他的元素的话，真正的爱情，无论是一天还是一辈子，其实当事人心里都是纯洁的，所以我觉得这是永远的需求。”

当主持人总结说：“所以您在选演员的时候，就是从外貌，第一眼看上去的感觉必须给人带来纯的感觉。”张艺谋的回答是：“是的，我觉得很大的感觉上就是他们两个人的脸适合。大银幕不像电视连续剧，讲故事电视连续剧讲的最完美，大银幕是把演员的五官放大几万倍，所以他的脸一定要上镜，放大这么多倍以后所有的细微之处全部可以看到，特别是眼睛里面全部可以看到，所以清澈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是演不出来的。”

这番对话让我幡然省悟，原来眼神不光在生活中是要真实的，在演戏中也是要真实的。为什么有的女演员长得美若天仙，但演起影视剧来就难以得到观众的认可，我想其中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眼神里“演”的成分太浓，达不到本色演出。所以就只能是“悦目”而不能“赏心”了。当男孩儿爱上了一个女孩儿，他最初的感觉就是被“电”着了。靠什么来“电”？当然是眼神了。女孩儿的眼神也许是温柔的，但她却搅得起男孩儿心海里的浪花，甚至可以倒海翻江，这就是爱的力量。

选自剑钧长篇情感散文《我愿用温柔对你，赶走这个世界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