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学点防身术（学点手艺防身）

十八岁那年，在工地做小工的我随大哥学理发，就为了老爸一句话：荒年饿不死手艺人。

大哥的理发手艺属于那种老式的，现在城市里理发店很多都不一样了，或者根本不会了，就比如刮胡子和掏耳朵，估计女性理发师会的极少。

以前有人传说，刮胡子练手用冬瓜，其实不是，最少我没见过，我们是用手臂或者大腿小腿。日复一日，腿毛都绝迹了。因为，不在自己腿上刮，你不知道下手轻重，减少给客人开一个口子可能。笑话里说学徒给客人剃光头，开几个口子，就是他学艺不精。一个刮胡子，最低要三个月甚至要半年才算合格！

刮胡子是基本功，还有一个就是掏耳朵。现在小镇都有专门掏耳朵的，叫采耳，没去过，估计收费不低，当然，花样也多，包括掏耳朵，清洁耳道，去耳结石，治疗中耳炎耳烛等等。除了小镇理发店，其他人会掏耳朵极少。这也需要基本功！

掏耳朵需要练习平衡力，锻炼方法就是胳膊弯成九十度，抬起来和身体也成九十度，胳膊拐上放一碗水，然后手腕来回摇晃，水不能撒了。能坚持半小时为合格！当然，这方法也是对刮胡子握剃须刀的补充！

理发还需要极好的眼力，现在不少理发师投机取巧，从网上购买工具理平头，那时全靠目测，理一个平头前后左右像瓦匠吊线一样，歪了斜了，外人一看会笑掉大牙！

1989年冬季，外公安排我去姨妈家附近和一个姓倪的老头学理发，他岁数大了，规矩也多，这样那样要求。练手腕，磨刀，很多。不过，他这个路边店客人不多，下会去打麻将，店里就一只八哥陪伴我！

八哥会说话，这很让我觉得新奇，简单的“你好”“吃过了吗”“老五”。这几个词常说，其实老五是倪师傅叫我外公的排行绰号，这个八哥也会学人饶舌。

八哥要用笼子关起来，边上吊一个小罐子做食槽，一边有水，一边是各种鸟食，它爱吃肉，那时肉几块钱一斤，倪师傅经常买一块钱瘦肉剪成条喂它！

冬月底一天，来一个熟客，逗八哥玩时候，不小心打开笼子，八哥一去不回头，倪师傅心疼不已，狠狠骂了他一顿，最后请客吃饭才消了气。腊月初，侄儿出生，大哥店里缺人，我回家了，其实，我还有一个目的没达到，也是外公的心思：想让我和倪师傅学正骨！倪师傅正骨在附近小有名气的，落枕脱臼他手到擒来的，可惜了。

家里事特别多，学理发也是顺带的事，前后两年多才算出师！最早时候，学理发要三年，就是真功夫表现。会理发，会掏耳朵，会刮胡子，还要会正骨，并且还要会懂得各种门道，比如怎样给快要过世老人理发，怎样剃胎发，怎样给十岁孩子理舅舅花钱头发。现在不光是我不清楚，估计知道的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