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老舍的简介和代表作(现代文学作家及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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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名舒庆春,字舍予,笔名老舍,满族人。北京城市贫民家庭。20年代《老张的哲学》《赵子曰》《二马》,30年代《骆驼祥子》《离婚》《猫城记》《牛天赐传》《月牙儿》《断魂枪》,40年代《四世同堂》,50年代话剧《茶馆》和小说《正红旗下》。老舍是多产作家,一生共写一千多篇作品,约七八百万字。他与茅盾、巴金的长篇创作一起,构筑了现代长篇小说艺术的三大高峰。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独特地位与价值:他对文化批判与民族性问题格外关注,他的作品承受着对转型期中国文化尤其是俗文化的冷静的审视,其中既有批判,又有眷恋,而这一切又是通过对北京市民日常生活全景式的风俗描写来表达的。他第一个把“乡土”中国社会现代性变革过程中小市民阶层的命运、思想与心理通过文学表现出来并获得了巨大成功。他创作的成功,标志着我国现代小说在民族化与个性化的追求中已经取得重要的突破。
一、文化批判视野中的市民世界
1.独特的观察表现市民社会的角度:
他始终用“文化”来分割人的世界,关注特定“文化”背景下的人的命运,以及在“文化”制约下的世态人情、作为“城”的生活方式与精神因素的“文化”的蜕变,尤其重视“文化”对人性和人伦关系的影响。
因为他重视文化对人性与人伦关系的影响,决定了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不同别人的批判态度,同时也避免了主流文学对人物性格塑造简单化的倾向,而将人的精神和性格引向丰富的历史文化层面,
大大地延长了作品的艺术生命。
2.老舍笔下的市民形象
(1)老派市民形象
他们虽为城里人,但仍然“乡土”,身上负载着沉重的封建宗法思想包袱,人生态度与生活方式传统、保守、封闭。老舍通过揭示这些人物的精神病态,对北京文化乃至传统文化中消极落后的方面进行了批判。
《二马》老马、《猫城记》猫民,显示文化批判的思想。《二马》中的老马(马则仁)迷信、中庸、马虎、懒散。因继承兄长的遗产,由国内到伦敦经营古玩店,但是他的习惯、作派、心理,无不处处体现出中国传统士大夫的名士作风。
《牛天赐传》牛老四,《四世同堂》祁老人、祁天佑,《离婚》张大哥,以其生活方式展示人生观及文
化根底。
祁家老太爷是北京老派市民的典型,反映国民性弱点及其改造的历史过程。《离婚》中的张大哥是市民性格和思想的典型代表,他恪守儒家道德规范。不偏不倚,折中公允,井然有序,中庸哲学。走中庸之道,安分守已的过日子,“每根汗毛都合着社会的意思长”,这是张大哥的生活模式,也是所有老派市民的生活模式。
在这一类形象中,老舍从老派市民特有的思维方式、生活模式和心理状态中揭示了他们在传统文化浸染下形成的精神弱点:专制制度造成的顺民性格和奴性心理,等级观念,因循守旧,敷衍苟且,盲目的自负和自卑等等。
(2)新派市民形象(“洋派青年”)
老舍与许多同时代作家不同的是,在批判传统文明落后面的同时,对外来的西方资本主义文明持非常谨慎、以至排拒的态度。这种态度表现在他对“新派市民”形象的漫画式描写上,如《离婚》《牛天赐》《四世同堂》中出现的一味逐新求洋而丧失人格的堕落人物,其中既有蓝小山、丁约翰之类的西崽,也有张天真、祁瑞丰、冠招娣等一类胡同纨绔子弟。
他们在衣着方式、外形装扮、言谈举动、接人待物等方面都模仿西方文化方式。这些新派市民在社会、伦理、道德观念上打着“现代意识”的招牌,却专做伤风败俗的坏事:拐骗良家妇女,借“恋爱自由”的口号玩弄女性。老舍在表现这类人物时,语言诙谐、手法刻薄,突出他们的荒唐、浅薄与可笑。
《老张的哲学》中的老张。他的哲学体系是“营商,为钱;当兵,为钱;办学堂,也为钱”的“钱本位而三位一体”。《赵子曰》中大学生赵子曰自我标榜为“新人物”,在学校里吃喝、打牌、唱戏、闹学潮、追逐女友、钻研做官的门路,所有的功课都是倒数第一名。赵子曰的行为,从一个侧面表现了都市生活的畸形和物欲对人的灵魂的侵蚀。
在描绘这些新派市民时,老舍一方面写出了他们有中国土生土长的特点,另一方面又揭示了他们深受西方文化劣根因素的浸染,在人生哲学、道德观、价值观等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堕落性,而这种堕落性又与一切金钱化的半殖民地社会极为合拍。
批判传统文明时的失落感和对新潮的愤激之情常常交织在一起,并贯穿始终。
批判、排拒资本主义文明(描绘下层市民不幸生活)。
《月牙儿》带有将封建宗法社会东方文明美化的民粹主义倾向。
老舍对西方资产阶级个性解放思潮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他站在挣扎在饥饿线上的下层城市贫民的立场:在大多数穷人连基本的生存权都没有,处于饥饿状态的时候,爱情就只能是买卖,自由婚姻、爱情神圣不过是骗人的空梦。
浓烈的悲剧性:有洋车夫祥子、老马、小崔、老巡警、拳师沙子龙、剃头匠孙七、妓女小福子、艺人方
宝庆和小文夫妇,等。
(3)正派或理想的市民形象
注重社会教化功能,以比较传统的道德观构思这类市民性格。《老张的哲学》赵四、《赵子日》赵景纯、《二马》李子荣、《离婚》丁二爷,都是侠客兼实干家,以理想市民的侠义行动,为善良的平民百姓锄奸,获得大团圆式的戏剧结局。他们坚韧不屈、勇于自我牺牲的民族精神,是可以成为建设新民族、新国家的精神力量。
二、《骆驼祥子》:对城市文明病与人性关系的探讨
主要写一个来自农村的纯朴的农民与现代城市文明相对立所产生的道德堕落与心灵腐蚀的故事,是对城市文明病与人性关系的思考。
1.真实反映旧中国城市底层市民的苦难生活———社会批判,社会悲剧。
《骆驼祥子》是描写城市贫民悲剧命运的代表作。作品真实反映了旧中国城市底层市民的苦难生活,揭示了一个破产了的农民如何市民化,又如何被社会抛入流氓无产者行列的过程,以及这一过程中所经历的精神毁灭的悲剧。
2.传统文明与落后国民性的批判———性格悲剧。
祥子,个人主义的末路鬼,他身上所发现的不敢正视现实、自欺欺人的幻想,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个人奋斗道路破灭以后的苟且忍让,反映了中国国民性格弱点。
3.对城市文明病与人性关系的探讨
作品所写的主要是一个来自农村的纯朴的农民与现代城市文明相对立所产生的道德堕落与心灵腐蚀的故事。
老舍这里在表现和思考城市文明病如何和人性冲突,也是为金钱所腐蚀了的畸形的人伦关系。
小说都是通过祥子内心的感觉来写丑恶的环境如何扭曲人性。小说直接解剖构成环境的各式人的心灵,揭示文明失范如何引发“人心所藏的污浊与兽性”。
作品中某种深层意蕴的,是老舍对城市中“欲”(情欲、财产欲、贪欲等等)的嫌恶,对城市人伦关系中“丑”的反感,都是出于道德的审视。从《骆驼祥子》中,能感触到老舍对病态的城市文明给人性带来伤害的深深忧虑。
三、老舍作品的京味与幽默
(一)京味
作为一种风格现象, 包括作家对北京特有风韵、 特具的人文景观的展示及展示中所注入的文化趣味。
1.取材的特色,有浓郁的地域的文化情趣,具有很高的民俗学价值。
写大小杂院、四合院和胡同,写市民凡俗生活中所呈现的场景风致,写已经斑驳破败仍不失雍容气度的文化情趣,写古城景观的各种职业活动和寻常世相,提供了丰富多彩的北京风俗画卷。
2.北京文化的渗透,描写北京市民庸常人生对北京文化心理结构的揭示。
老舍用“官样”一语来概括北京文化特征,包括讲究体面、排场、气派,追求精巧的“生活艺术”,讲究礼仪,固守养老扶幼的老“规矩”;性格懒散,苟安,谦和,温厚与懦弱等等。这类北京文化的“精魂”渗透在老舍作品的人物刻画、习俗的描绘、气氛的渲染之中。
3.复杂的审美特征。主观情愫与客观描绘的统一,融合了对北京文化的沉痛批判和由其现代命运引发的挽歌情调。
“北京文化”的精髓无处不在地渗透于人物刻画、习俗描绘和气氛渲染之中。其中,既充满了对“北京文化”所蕴含的特有的高雅、含蓄、精致的欣赏、陶醉,以及因这种美感丧失而生的感伤悲哀怅惘,同时也时时为“文化老熟”导致的柔弱无用而叹惋。因此,老舍对北京文化的沉痛批判往往与挽歌情调交织在一起,显示出独特而复杂的审美特性。
(二)幽默味
受狄更斯等英国文学的影响,打上北京市民文化烙印,形成弄内蕴的京味。
带有北京市民特有的打哈哈的性质,既是对现实不满的一种以笑代愤的发泄,又是对自身不满的一种自我解嘲。
幽默的两重性:早期的为幽默而幽默的“油滑”,后期喜剧与悲剧、讽刺与抒情渗透、结合的内在艺术力量。追求更加生活化、节制感,注重在庸常生活中寻觅戏剧意味,谐而不谑,追求更高的视点、更深厚的底蕴,使幽默成为一种含有温情的自我批判,逐渐克服了原来的单纯性质,达到喜剧与悲剧、讽刺与抒情的渗透与结合。
(三)语言艺术
民间语言和书面语言的统一,通俗性和文学性的统一。
创造性运用北京市民俗白浅易的口语,同时又在俗白中追求讲究、精致的美。将语言通俗性与文学性统一起来,做到干净利落,鲜活纯熟,平易而不粗俗,精致而不雕琢。其所用语词、句式、语气以至说话的神态气韵,都有他独特的体味与创造,又隐约渗透着北京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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