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奇案62（六扇门奇案僵尸）

（故事原创，文中插画源自网络，若有侵权联系速删；文中人名，地名，官名，朝代及组织机构均为架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引子：僵尸

六月二十，秦岭脚下

庄河县，县衙门口的空地上聚集了好多人，这是县城里唯一夜里有亮光的地方，也是县城百姓夜里纳凉聊天的好去处。

今天这天气异常闷热，没有一点风，怕是后半夜有大雨。

一群小娃娃围着一个教书先生听故事，旁边一些大人有意无意地听着。

老夫子摇了扇子讲到：“传闻啊，僵尸鼻祖有四个，一个叫旱魃，一个叫赢勾，一个叫后卿，一个叫将臣。其中啊，旱魃出现天下大旱，后卿会诅咒人，赢勾和将臣是吸血的。。。。。。”

一群人在县衙门口纳凉

“老夫子，老夫子，僵尸长啥样啊？”一个小娃娃好奇地问道

“先生我也没见过，但是书上说啊，僵尸身体僵硬，力大无穷。。。。。”老夫子解释道。

“老夫子，您这杂书是没少看啊，”说这话的是县里的刘秀才，这也是个少有的读书人，听着老夫子在这讲怪力乱神的东西，不仅调侃道。

“唉，我说刘秀才，这僵尸啊这么多书上记载，总不会有错，只是我们没见过罢了。”老夫子争辩道。

“就是，老夫子所说没错，我们庄和县十年前闹大旱的时候就有人见过旱魃，青灰色，树皮一样的皮肤，佝偻着背扛了一个大木头。”插话的是一同在此乘凉的一个村民。

“就是说塞，僵尸这个东西是存在的，咱们这个庄和县传说就是赢勾战死的地方，我记得我小时候听老一辈讲他们那个时候就见过僵尸。”这插话的是县里的老寿星，活了八十多了，牙都掉的没几个了，但眼不花耳不聋思维清晰，走路不用人扶。

刘秀才不屑地说道：“看看，看看，我说吧，都是听别人说，从没一个人亲眼见过。”

“年轻人，不要嘴硬，你才活了多少年，你没见过的多了。”老寿星理直气壮地回怼道。

刘秀才可不想和这帮人争吵，但他不爽的是同为读书人的老夫子会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突然起风了，这一阵大风把这些乘凉的人们搅动了，“起风咯，回去睡觉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众人便开始散场往家赶。

顷刻间就剩了老寿星和刘秀才，刘秀才虽然刚才被老寿星怼了，但这年轻人不错，看老寿星走的不快，怕老人家有个啥闪失，便陪着一同走。

离开了县衙大门，就进入了黑暗，东边已经传来了雷声，而此时秀才和老寿星刚好走到县衙东头的林荫道下。

路不宽，很黑，但没有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朦朦胧胧能看个大概。

“后生，你看前面那是个啥，”老寿星走着走着停住了，指着前面路中间一个黑影说道。

刘秀才也看到了那个黑影，看样子是个人，刘秀才从不记得这里路中间会有啥东西。

这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将黑夜撕开了一道口子，将林荫小道照得透亮，那果然是个人，但是又不是个确切的人。

那人行动呆滞，一挪一挪地往前走，膝盖好像不会弯曲，也不会像常人那样甩动胳膊，看着像没有移动，却一直在向前走。

闪电灭了，林荫道再次进入了黑暗。突然明亮后的黑暗使老寿星和刘秀才瞬间无法适应，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只有无形地亮白。

“后生，你看那像不像僵尸”老寿星对着刘秀才说道。

刘秀才不知道怎么回答，感觉真的不像个活人，但刘秀才就是不愿相信有僵尸。

而此时，又一道闪电撕裂夜空，二人面前的林荫小道再次被映的如同白昼。

这次刘秀才看清了，这人真的只有人形，没有人的精气神，表情狰狞但眼神无光，为什么刘秀才看的如此清晰，因为刚才还在十丈以外的僵尸已经尽在眼前。

而此时，刘秀才发现，在林荫小道上已经出现了近百只同样的东西。

“僵尸啊”刘秀才终于喊了这么一嗓子，拉着老寿星就跑，好在这些僵尸没有追上来

（一）：香菱

六月二十二，京城

东城门口，三七骑着马刚进城门，一个执勤的兵士便喊道“三七大人，三七大人”。

三七（六扇门总捕头，武力担当）兜住了马头，自己并不认识这名兵士。

可这兵士却认得三七，这兵士说道；“我们岳指挥使说了，若在城门见三七大人回城，要求我们立刻通知您去趟五城兵马司衙门，公事。紧急”

那兵士故意将公事二字强调的很重，三七刚从沿海办案归来，听说是公事，看来不是假的，三七调转马头向五城兵马司而去。

三七进了五城兵马司衙门，岳半红戏谑地看了三七一眼说道：“跟我来，有个人点名要见你”

三七一愣，要见自己的人怎么会找到五城兵马司。

岳半红一边把三七往牢房带，一边解释道：“这人是我们巡夜的时候抓的，当时正趴在一具S（尸，下同）体上吸血，我们以为她是凶手，便把她抓了。后来那S体的同伴证实她没杀人，我们也检查了S体上的血迹证明不是她所为，便以亵渎S体罪把她抓了，可是带回来以后一问三不知，一句话不说，连声音都不出，就写了俩字。”

岳半红还没说完，三七就想到一个人，“香菱”（详见个人主页《六扇门奇案：女鬼，战歌》），三七喊出了这个名字。

岳半红一听，这俩人果然认识，三七的表情还那么激动，不由有点醋意。

此时已到了大牢，岳半红让人开了牢房门，但香菱并没像岳半红想的那么激动，而是很冷淡地出了牢房。

三七带出香菱

三七趁机给岳半红讲了不语族的事，说完岳半红才消除了部分醋意。

三七转身问香菱有何事，香菱看了岳半红一眼，没说话，岳半红无奈地挥挥手让二人赶紧走。

“他们都中毒了”刚出五城兵马司衙门，香菱便开口了。

这让三七倍感意外，一是第一次听香菱说话，他一直以为香菱不会说话。二是香菱一开口便说了这么个奇怪的问题。

香菱身上有太多的谜，三七一直很好奇，既然开口说话了，三七便想问个清楚。

“你说谁们都中毒了？”三七牵了马和香菱一边走一边聊。

“秦岭终南山，开封，京城，很多人都中毒了。”香菱解释道。

三七感觉香菱的表达方式跟常人不同，便让香菱说下自己从京城离开后的经历。

原来，香菱从京城离开后，原本打算先去终南山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定居的地方再回西南，到达终南山之后，在山路上遇见一位倒地不起的樵夫。

香菱上前查看发现樵夫被毒蛇咬伤，香菱的唾液带有抗毒消肿的成分，而且香菱能从人的血液中尝出所中毒的类型。

香菱在给樵夫吸血祛毒时发现樵夫体内有种不知名的毒，这种毒不是蛇毒，但香菱看那樵夫面相也没有中毒的样子，香菱对这种毒很好奇。

随即香菱在附近义庄偷偷找了些S体，发现很多人体内都有毒素，但离开那片区域以后，这种毒便消失了。

香菱一路排查，耗时大半年发现开封城也有这种情况，十天前香菱一路排查进了京城，进京后在路上发现一名倒地不起的男子，满头是血已没了呼吸，香菱便舔了他的血液，发现此人也中毒了。

而此时巡城的五城兵马司刚好路过，发现了香菱，便把香菱捉了，好在与这S体同行的伙伴赶到，解释说这人是马失控从马上摔下来，又被马踩了，刚才伙伴跑去找郎中了。

五城兵马司检验了死者的伤口，确实符合死者伙伴所说，才排除了香菱的嫌疑，但仍以亵渎S体罪将香菱带回了五城兵马司。

香菱想到这么多人中毒很是异常，便想将此事报官，可自己认识的能查案的只有三七，在五城兵马司审问她的时候，她才会写出三七的名字。

三七听完香菱的陈述，笑着说道：“五城兵马司也是可以查案的，还有他们问你话的时候为什么不出声呢，如果你当时把情况说明，说不定他们会送你去六扇门，你就不会在牢房里关这么久了。”

香菱回道：“对于我们不信任的人，我们是一句话也不会说的。”

很快二人便回到了六扇门，众人对香菱的到来感到十分诧异，这个神秘女子给六扇门众人留下了太多的谜。

三七向凌腾云（六扇门一把手）讲述了香菱的发现，而香菱则熟门熟路地跑到了六扇门后院，把那一大片开的正旺的美人蕉吸食了个遍。

六扇门众人都晓得不言族以花蜜雨露草药为食，但真正看到香菱食用花蜜还是第一次，不禁好奇地围观。

凌腾云听了三七的汇报，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香菱上次的行为他是见过的，香菱在他印象中就是一个身怀绝技心怀慈悲之人，香菱所说应该不会有假，于是安排吕万方（六扇门毒药大师）配合搞清京城中毒一事。

三七带头用针扎了手指，让香菱分辨自己是否中毒，香菱在尝了三七血液后摇头表示三七没有中毒，三七想着自己刚从外地办案回来，可能会有影响，便让常伯（六扇门技术顾问，武力担当）也试下。

品尝完常伯的血，香菱也是摇头。吕万方见状，也用针扎破了手，这次香菱品尝完眼睛里露出了兴奋的光，不住地点头，吕万方中毒了。

吕万方不信，忙对自己的血进行了检测，果真自己是中毒了，吕万方很奇怪，为何自己中毒了却没有一点症状。

这下六扇门同僚沸腾了，纷纷效仿让香菱帮着看自己是否中毒，结果有七八人被证实中毒，吕万方分别对这些人进行了复测，真如香菱所说。

六扇门众人都让香菱帮着测毒

吕万方对这个结果颇为紧张，一是这种毒中了之后没有症状，二是京城里中这种毒的怕不是少数，三是这种毒能被检测出来说明体内累积的量不会少。

吕万方拉了三七去找凌腾云，希望将此事立即上报，但凌腾云很为难：“虽然说是发现中毒，但至今为止没有发现中毒死亡的现象，这事报上去刑部可能都无法处理。”

凌腾云说的这倒是实话，没发生案子哪个部门都不好接手。

而就在此时，刑部送来了快信，凌腾云看完信将信递给了三七问道：“香菱说的发现中毒的地方有这里么”。

刑部信中所写：“秦岭庄河县发生僵尸袭人事件，六扇门立即处理。”

三七询问了香菱，香菱点头表示有这个地方。

这是不是巧合？三七感觉有点不像，哪会如此巧合。

第二天，三七，常伯，吕万方和香菱四人便快马直奔庄河县。此案没有让六扇门关中分部直接负责，凌腾云也觉得这案子背后有事。

（二）：恐怖的香菱

三七等人赶到庄河县已是六月二十五，庄河县所发生之事，远比刑部信件中写的严重。

事发在六月二十夜，就在刘秀才和老寿星看见僵尸后。

据庄河县衙役交待，刮风打雷后聚集在县衙门口纳凉的村民散去，衙役们也关了县衙大门准备休息，就在此时传来砸门之声，而且声音极大。

衙役们当时非常恼火，不知道哪个不怕死的会如此拍门，便故意不给开门，想杀杀对方锐气。但没想到拍门声越来越大，而且明显不是一人所为。

衙役们意识到这估计是有人闹事，抄了家伙准备防御，可还没等衙役准备好，厚重的县衙大门竟被外面的人砸开了。

外面涌进一群人，或者说不是人，这些人目光呆滞，面目狰狞，但力大无穷，所过之处没有一件东西是完好的。

这些人进了县衙目的性很强，直接冲进了银库和粮库，将里面的东西一扫而空，最终连个称东西的称都没留下。

在这些人冲击县衙抢夺府库过程中，衙役进行了阻拦，但是根本就拦不住，两名衙役直接被这些人撕了。

三七听完一惊：“撕了，人被撕了？”

衙役解释当晚所见

剩余的几个衙役点点头，一个回道：“那真的是撕，还不是摁地上扯。”

常伯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饶是他和三七这种武功的人都无法将人撕开。

三七检查了被冲击的县衙，大门已经被砸成两半，大门上有很深的抓痕和撞击痕迹，可想当时的冲击力量。

正对着大门的照壁也被撞倒了一半，照壁两侧放的杀威牌及鼓架都已被砸碎散落一地，看来是因为照壁挡了去路，或者是照壁两侧的路太窄，这些人直接冲撞了照壁。

绕过照壁，一直进入大堂，已经没有一件完整的物件，随后便进了大堂后面的府库，府库大门也被砸的稀烂，连门上那两把铁链锁都是被硬生生扯开的。

三七和常伯看完倒吸一口冷气，处处显现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和破坏力，完全没有技巧可言，纯粹的暴力冲击，常伯开始怀疑衙役所说的撕开是真的。

三七询问道：“这些人只是冲击了府库，没有攻击别的地方么？”

县令摇摇头说道：“这都事发五天了也没人报案，应该是没有。”

“可曾看清那些人的面貌，都是些什么人？”吕万方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

一个衙役抢着说道：“就是我们县的人。其中有一个我还认识，县城东南邢村的邢老六。”

这个回答让三七等人倍感意外，但吕万方却点点头，吕万方之所以会问那个奇怪的问题，是他觉得怎么也不会平白无故冒出来百十个僵尸。

“事发后你们可曾去捉拿邢老六？”三七问县令道。

县令无辜地回道：“哪敢去捉拿啊，就是派人去家里看了看，结果家人也说好几天没见刑老六人了。”

“那帮人就是把府库里面的东西抢完了，看来是奔着钱和粮食来的，难道贵县今年闹了粮荒？”常伯一边分析一边问道。

县令哭丧个脸说道：“哪里，我们县连续三年大丰收，根本不存在粮荒，你要说是奔着钱和粮食来的，把府库里面的桌椅板凳秤砣米斗全部搬走是什么意思么？”

“那些东西没有破坏而是抢走了？”三七很好奇地问道，这不符合这群人刚冲进县衙时的所作所为啊。

县令说道：“谁说不是啊，是搬空，把整个府库全部搬空了，连个装粮食的破麻袋都抢了。”

三七听完也是懵了，这帮人冲击府库，拿了银钱抢了粮食就行了，怎么连桌椅板凳这些都抢？

“麻烦小哥带路，我想去邢老六家看看。”三七对着衙役说道。

刑老六家离县衙并不远，刑老六真的不在家，刑老六的家人哭红了眼，看来不像是故意隐瞒刑老六的踪迹。

吕万方只问了一个问题：“刑老六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或者说是生过什么病？”

刑老六家人确认说刑老六失踪前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也没有生过病哪里不舒服。

三七发现刑老六家粮食充足，家庭富裕，那为何要冲击府库呢。

随后三七又让衙役带路去了义庄，被撕裂的两名衙役的S体还在义庄放着，三七想看看人被撕裂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那两具S体真的是惨不忍睹，而且真的是撕裂，还不是扯，就在三七和常伯摇头感慨时，同行的香菱突然做出了一个举动。

用手指沾了一点S体上的浸出物放在嘴里品尝起来。

香菱的这个举动直接把同行的庄河县人员给搞崩了，大热天放了五六天的S体早已腐烂，蛆虫在各种分泌物中爬行，看一眼就让人恶心，这个看上去温柔可人的女子竟会干出这种事。

庄河县一行人当场就吐了，包括义庄的守S人。

“这女子够恐怖”守S人一边吐一边说。

香菱的这个举动把三七等人也吓了一跳，但是三七看见香菱点点头又摇摇头，三七明白这是有话要说，但是人多不方便说。

三七便提议回驿站休息，在经过县城最大的福云酒楼时刚好赶上饭点，县令原本是想请三七等人在福云酒楼就餐，但一想起同行的香菱，县令直接放弃了想法。

回到驿站，香菱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些人也中毒了”

（三）：不是巧合

自从有了香菱，吕万方发现自己也不用再测毒了，倒是有一个问题让吕万方疑惑：“你们说这僵尸和村民中毒究竟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为何这么多村民中毒，但僵尸化的只有那些人？还是说时间不到。”

这个问题也使其余人疑惑。

按衙役的说法，所谓的僵尸都是本县居民，居民突然僵尸化，最大可能就是生病或者是中毒，而大面积的村民中毒事件和居民僵尸化到底有没有联系呢？

“等着”，三七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出了驿站，常伯和吕万方吃惊地望着三七的背影，而香菱正在吃路上摘的那些鲜花。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三七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块木头，众人看出这是县衙大门上的木头，在这木头上有点血迹。

吕万方瞬间明白了，这血迹应该是那些僵尸化的居民冲击县衙大门时手指受损留在大门上的血迹。

香菱尝了尝，点点头，但是又很诧异地说道：“还有另一种毒。”

“还有另一种毒？”吕万方有点摸不到头脑。

香菱肯定的点点头，没说话。

三七陷入了沉思，想了好一会说道：“要是能再找到一份僵尸化的村民血样就能判断是不是由这新的毒造成的村民僵尸化了。”

吕万方建议道：“要不要把县里失踪的这些人统计一下，看看这些人有什么共同特点，看看能不能找到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人僵尸化的。”

大家都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毕竟一百多个居民僵尸化，不是个小数字，其中必定有某种没有发现的联系。

三七立刻前往县衙，知会了县令，要求统计自六月二十日以后失踪人员名单，县令不敢耽搁，马上去办。

三七刚回到驿站，常伯就匆忙地说道：“刚收到开封六扇门的加急快信，开封府府库被冲击了，也是僵尸所为。”

三七等人立刻收拾行装，赶往开封府，离开庄河县前三七再次去了县衙，交待名单统计好后快信寄往开封府六扇门或者寄给关中六扇门。。

三七等马不停蹄地赶到开封府已是第二天夜里，即六月二十八凌晨。

据开封府六扇门同僚交待，开封府府库被冲击发生在六月二十五日夜里，冲击者人数约有四百多人，开封府府兵发现并组织还击时冲击已进入尾声，冲击者的速度很快，前后不足半个时辰。

冲击府库

冲击者的目标一样是府库，将开封府府库存放的银钱和粮食洗劫一空，本次冲击造成九名开封府衙役和六名开封府府兵死亡，没有抓获一名凶手。

事发后，六扇门才赶到现场，因为庄河县发生了同类案件，所以开封六扇门直接将消息发给了三七等人。

第二天三七等人去了现场，这个现场远比庄河县的现场庞大，但一样处处显露着暴力冲击的痕迹。

三七从府衙一直检查到了府库，三七感觉到有点不一样，开封府的府库只抢了银钱和粮食，其余东西没有动，这跟庄河县府库被洗劫一空有很大不同。

三七从府库出来看到正在周边检查的常伯，常伯诧异地说道：“这怎么把隔壁的大相国寺也给冲了。”

随行的开封知府丁大人说道：“可能是人太多了，一拥而进，我这小小的开封府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很多人都被挤到隔壁大相国寺去了，估计是那时候造成的冲击破坏。”

“大相国寺有什么损失么，或者是少了什么东西没？”三七谨慎地问道。

常伯回道：“我问了，大相国寺主持说就是冲倒了韦陀殿，韦陀殿里的佛像雕塑和香油灯盏损坏了很多，一个八佰多年的香油供灯被毁，就那东西最值钱。”

三七点点头，观察了大相国寺的位置，韦陀殿紧邻开封府大门，人多一拥而入连带冲击了韦陀殿也有可能。

“丁大人可曾目睹那夜的冲击行为，冲击之人可都是本地居民？”三七问道。

丁大人点头说道：“我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洗劫完府库，还真有几个是我认识的，但这些人就给发了疯一样，速度奇快，身体僵硬，力大无穷，我亲眼看见一个府兵被抓着脚踝扔出去五六丈远，还有一个府兵被两人从腿撕开，那些我真怀疑就不是人。”

“丁大人，劳烦您将六月二十五日冲击案发生后失踪人员统计一下。”三七自从有了庄河县的经验，思路清晰了很多。

丁大人告辞后，三七等人则在现场仔细寻找，寻找血迹，虽然这次伤亡人数很多，但大家都有了经验，就找那些墙壁或门上的零星血迹。

血迹搜寻很顺利，半天就搜集到了十三块零星血迹，这次有了庄河的经验，直到回到驿站，才开始让香菱品尝，经过香菱的品尝，十三份血迹里有十二份发现了庄河县血液里的第二种毒。

由此可以断定，居民僵尸化应该是由第二种毒造成的，那第一种毒又是怎么回事？

突然三七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挤了一滴血让香菱品尝，香菱不理解但还是尝了一下，品尝完香菱疑惑地说道：“你怎么也中毒了。”

三七笑笑说道：“哪种毒？”

香菱伸了一根指头，三七又让常伯也测了，结果常伯也中毒了，也是第一种。

三七笑道：“水，井水，第一种毒是下在井水里的。能让这么大面积的人中毒，只有井水。香菱因为从不喝水所以一直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三七说完便在驿站水井里打了水，香菱品尝了一口，摇摇头。

没有，三七一愣，难道自己的推断错了，哪里出了问题。

此时常伯却说话了：“还记得在京城不，我没中毒，老吕却中毒了，说明什么，说明并不是所有井里都下了毒。”

这一句话点醒了三七等人，而且给三七等人指了一条明路。

四人二话不说，开始对开封府的井水进行逐一排查，整整耗时两天，诺大的开封府才被排查完。

三七等人标记了有毒水井的位置，这才发现集中在三大片。为什么会集中在这三大片？这三大片离开封府并不近啊？

此时开封知府丁大人送来了统计失踪人员名册，这速度比三七想的快多了。为表示感谢，三七决定宴请丁大人，但三七对开封府不熟悉，提议丁大人找个地方。

丁大人对此受宠若惊，慌忙表示客由他请，三七等人被丁大人带到了开封最有名的望江酒楼。

此时并非饭点，但望江酒楼却已是座无虚席。

“嚯。这饭店生意可以啊！”常伯感慨道，京城饭点都没有这么好生意的。

丁大人解释道：“望江楼年初换了厨师，从那以后就天天宾朋满座了，你要是等到饭点才来，要等个把钟头都等不到位置。我这知府来过两次都要提前预约。”

三七突然想到什么，在香菱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香菱点了点头。

这顿饭吃的很融洽，不食人间烟火的香菱也破例吃了点。

酒宴快结束之时，三七问丁大人：“这望江楼味道确实不错，不知开封府还有其他有名的饭店不，等这案子破了，我一定要请丁大人一顿。”

丁大人客气地说道：“三七大人实在客气，六扇门亲临帮我破这疑难案子，该感谢的是我，哪能让六扇门各位大人请客，要说啊，开封美食扬天下，除了望江楼还有楚天阁和百豫园两家酒楼也很不错，每天也是人山人海。”

三七回道：“一定，案子破了，我一定在其中一处宴请丁大人”，说完敬了丁大人一满杯。

三七向丁大人敬酒

等回到驿站，三七问了香菱：“有异常么？”

香菱摇摇头，原来三七让香菱试试看酒菜中是否有毒，三七觉得能让人大面积中毒的第二个地方就是饭店，可香菱并未在酒菜中发现异常。

既然没有收获，三七便打开了丁大人提供的失踪人员名单，名单不仅有失踪人员的姓名还有住址，三七将这些人住址上在了地图上，失踪人员住址竟与有毒水井的位置高度重合。

“其中必有联系！”三七表情凝重地说道。

“看来，整起僵尸冲击府库案，是背后有人操控的。”常伯说了自己的看法，三七和吕万方都表示同意。

思考了半天，三七指着地图对常伯和吕万方说道：“劳烦常伯和老吕跑一下这两个区域，我和香菱跑一下这个区域，看看有哪些人员高度聚集的地方。”

三拨人分头行动，晚上才再次回到了驿站。

“望江楼，我那个区域就是望江楼人最多。”常伯说了自己调查的区域。

还没等吕万方开口，三七就问道：“老吕，你那区域是不是楚天阁人员最密集？”

吕万方惊奇地望着三七点点头，三七解释道：“一样，我那里人员最密集的就是百豫园。”

但是今天香菱已经试了，望江楼饭菜并没有问题啊。

“要不，明天让香菱再试试百豫园和楚天阁的饭菜？”常伯提了建议。

三七点点头，看来只能这样。第二天香菱中午在楚天阁吃饭晚上在百豫园吃饭，但是都没发现饭菜有问题。

是哪里出了问题？三七想不明白。当天夜里三七收到了开封六扇门转来的庄河县县令的信，可惜信里只有失踪人员名单，并没有这些人的家庭住址。

“常伯，麻烦您再跑一趟庄河县，搞到庄河县地图以及这些失踪人员的住处，还有调查清楚庄河县人员最密集的地方是哪里？”三七觉得必须要找到这两个案子的相同点才行。

“放心，去去就回。”常伯说完，连夜赶往庄河县。

“香菱，你和老吕立刻赶回京城，首要任务，确定京城有毒水井的分布，确定京城人员最密集的位置，在图上标记出来。”三七对香菱说了自己的安排。

“你呢，你不回京么？”香菱担心地问道。

“我还要调查几个地方。”三七回道。

（四）：香菱真正的可怕之处

七月初三，三七和常伯一同回了京城。

吕万方和香菱已经将京城所有有毒的水井标注出来，并将京城人口最密集的几个区域标注了出来，三七着重挑选了几家酒楼。

“你还是觉得酒楼有问题？”吕万方问道。

“常伯重返庄河县，庄河县失踪人口就集中在福云酒楼附近，庄河县地域狭小，所以有毒水井的分布并不是很清晰，我和常伯之所以会中毒也是这个原因；开封府地缘广阔，有毒水井的分布就有很明显的区域性，这和失踪人口及三家酒楼重合就应该不是巧合，我调查了开封府的三家酒楼，老板竟然是同一人。所以我认定这不是巧合。”三七说了自己的发现。

凌腾云则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即便你的推测没问题，但是咱们也不能查封了这些酒楼啊？现在我们没有证据。”

常伯也附和道：“京城这些大酒楼背后都有官方背景，贸然封了酒楼一定会引起麻烦，还有这些酒楼现在被高度怀疑，如果咱们盯上他们，他们会不会停止后续动作？到时候咱们就真的找不到证据了。前面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这倒都是现实情况，三七也知道其中的风险，那只能等，等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可对方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根据以往两起案件，对方的目标都是府库里的库银和库粮，这个目标就多了，户部有户部银库，兵部有自己的粮库和银库，顺天府有顺天府的银库和粮库，各种有司衙门大大小小都有自己的银库和粮库。

这可怎么提防？这又成了摆在六扇门面前的一道难题。

“联系下五城兵马司和大理寺？”百晓生（六扇门技术顾问，江湖百事通）说了自己的看法。

三七摇头，按照前两起案件目击者的说法，这些僵尸化的居民力大无穷，六扇门加上五城兵马司和大理寺一共不足七百人手，真要对方发动一波诸如开封府那样的冲击，这七百人连一个点都守不住。

六扇门众人在议论

“要不就上报刑部，朝廷层面解决。”吕万方提议道。

这事情朝廷出面势必动用军队，动静太大很可能引起对手注意，对方一旦停手放弃后续计划，那么大面积调用军队劳而无功的后果最终肯定落在六扇门身上，到时六扇门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完全进入了一种投鼠忌器的局面，六扇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三七梳再次梳理了案情：所有僵尸化居民都是在冲击府库后消失，那消失的居民去了哪里？被洗劫的银钱和粮食又去了哪里？这两点六扇门一直忽略了，前面所有的路子走不通，这两点是不是可行，找到这些消失的人和银钱是不是能找到突破点。

三七立刻给开封六扇门写信，让他们查出那些僵尸化居民冲击府库后的去向。

随后三七再次打开了那标有有毒水井的地图，上面显示有毒水井分布在四个区域，除了南城没有，其它三个城区都有。

突然三七问了一句：“近半年最火的顾客最多的酒楼是哪几家。”

这个凌腾云在行，仔细的罗列了四家，三七将这几家酒楼的位置标在了地图上，果然都在有毒水井的分布区内。

“查这几家的老板是否为同一人。我就不信幕后老板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京城的酒楼背后大多都有官方背景，能买通这些老板的绝对不是一般人，不是一般人就绝对不会干哄抢府库这种小打小闹的勾当。除非酒楼是同一个老板，才能做到。”三七做出如此推论，完全是源自自己在开封府的发现。

开封府不比京城这种大地方，要控制三家酒楼都必须是同一个老板，更何况京城。

“要不要把开封府那三家酒楼的老板抓了？”常伯警惕地问道。

三七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那人就是开封本地的一个商人，根据开封六扇门的调查，此人在京城并没有商铺，但是一定跟京城的隐藏人物相熟识，现在抓了他很容易打草惊蛇，安排人盯紧不要让他跑了就行。”

调查酒楼老板一事，由温柔乡（六扇门情报部门负责）负责，三七一边等待开封六扇门的消息，一边对着那张带有标记的地图发呆。

现在案件可以确定是一起有人背后操作通过投毒使人僵尸化，再控制人抢劫府库的案件。

现在不知道的是主谋是谁，不知道主谋下一个冲击的目标是哪里。

还不知道两种毒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既然第二种毒可以使人僵尸化，哪第一种毒的作用是干什么用的。如果两种毒互不相干，为何区域会发生如此高度的重合。

可惜这一切还没想清楚，事情就发生了，就在七月初五。

夜里亥时左右，三七刚把香菱送到龙红羽（六扇门女捕快，轻功无双）家，就听大街上传来奔跑之声，听声音有百人之多。

这个时间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奔跑，而且没有喧闹之声。

“不好”三七，龙红羽和香菱同时意识到了事情不对，立刻出门，果然见一百多名行动僵硬但异常敏捷之人从门口跑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龙红羽刚要去追，三七示意高处监视，三七的目的很明确一定要抓到幕后指挥，三七怀疑幕后指挥应该和这些僵尸化的居民离的不远。

三七则带了香菱跟在这百余人后面，三七想要看看这些人这次的目标是哪里。

龙红羽家位于北城，这里只有顺天府银库一个目标，但这百余人所跑的方向和顺天府银库完全是反方向。

这百余人在一个大院子前稍作停留，便开始冲击大门，三七拉了香菱躲在暗处观看，三七交待只要这些僵尸化的居民不伤人，便不加阻止。

三七这才看清，这些人冲击的是太医院的府库，这些人冲击这里做什么？难道这也有银钱？

就在三七思考的间歇，太医院的府库大门已被砸开，这些人已经冲进了太医院府库，而就在此时三七听到一声惨叫，可是人太多，根本听不见惨叫来自哪里。

也是凑巧，此时刚好数十名巡城的五城兵马司士兵路过，三七暗叫一声不好，这次是不得不打了。

五城兵马司巡城兵士之前并未接到僵尸冲击衙门的通告，见到这些人，开始还摸不着头脑，三七想去阻止这些兵士，可还是晚了一步，已经有一名士兵对这些僵尸化的居民动了皮鞭，这一下现场失控了。

那士兵直接被四五个僵尸化的居民围了上来，拉手的拉手，扯脚的扯脚，拽头的拽头，只一下那士兵便被分了尸。

三七不得不出面大声喊道：“所有五城兵马司的兵士住手，立刻撤离，出了问题我六扇门三七兜着，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五城兵马司里认识三七的不少，都纷纷停了手，关键是被刚才那一幕吓着了。

可惜还是有几名兵士落在了这些僵尸化的居民手里，三七不得不上前去抢，可惜对方人太多根本进不了身。

就在三七拼命向内挤的时候，旁边出现了一名女子，这女子抓起一个僵尸化的居民便甩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个，不一会便开出了一条路。

三七看傻了，这是香菱，而就在此时一个僵尸化的居民竟一巴掌拍在了香菱胳膊上，三七一惊，这下香菱的胳膊怕是不保。

这下着实打的不轻，三七隔着香菱一丈多远都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香菱脸色一红，看来伤的很重，三七立马飞身上前去救。

五城兵马司和居民混战

可没想到香菱红着脸转过身，反手抓住那僵尸化居民的手臂，一送一扯，硬生生扯下一条胳膊。

三七再次被惊到，香菱竟是如此可怕，而此时的香菱好像杀红了眼，拖着一条断臂又抓住了另外一名僵尸化居民的胳膊，仍是一送一扯，转眼间便又卸了一条胳膊。

三七傻了的同时，发现香菱的情况有些不对，香菱好像进入了一种暴走状态，正常人受到冲撞当时因为血液上头，脸色会出现发红的现象，但持续时间不会太长，可香菱这脸是越来越红，和关二爷已经不相上下了。

香菱这暴走状态显然也激怒了那些僵尸化的居民，三七暗叫不好，一旦香菱被围纵有千般神通也是死路一条。

三七拿定主意，闪身向前拉起香菱就跑，在高处观战的龙红羽也飞身下墙，和三七二人架起香菱便跑。

好像一旦不对那些僵尸化的居民造成威胁，那些人也就不再追了。三七等跑出不足百米，那些人便不再跟了。

而此时，那些僵尸化的居民也已开始撤退，在这些人手里，三七的确看到了成块成块的黄金白银，为何太医院府库会有如此多银钱？

（五）：配方

三七和龙红羽早已将香菱架到了房顶，三七示意龙红羽跟上这些僵尸化的居民，自己则和香菱留在屋顶，除了照顾香菱的伤势，三七还在担心刚才太医院里那发出惨叫之人。

待那些僵尸化的居民撤去，三七看了香菱一眼准备下去查看，没想到香菱脸色已变回正常，除了胳膊还是不能动，其余好像没什么损伤，这个恢复速度实在是令三七惊讶。

香菱看懂了三七眼神里的意思，示意自己已无大碍可以进入现场，随即三七将香菱架下房顶，并交待围观的五城兵马司兵士去通知太医院。

现场一如既往地暴力，若不是亲眼所见，三七真的无法想象现场的情况，整个太医院府库被冲击的乱七八糟，各种名贵中草药散落的满地都是，香菱是懂药之人，看着那些名贵中药甚是可惜。

三七在医药仓库门口的位置找到了两具被撕烂的S体，但是却只有一颗头颅，四周全是散落的药材，头部被踢得滚落在哪里也说不定。

很快太医院吴院使被带到了现场，看到乱七八糟的太医院吴院使差点昏过去，三七开口便问道：“你们太医院府库怎么会有那么多银钱？”

吴院使一听，立马惊呼道：“不会吧，那些钱被抢了？”

三七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我问你，太医院府库怎么会有那么多银钱？”

吴院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说道：“那是买药的钱，你也知道皇家用药一向讲究，动辄千百两的药多了去了，刚好现在是收药材的季节，为了结算方便就将那些钱放在了府库，其实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是。。。。。。”

“行了，总共多少钱？”三七不耐烦地问道。

吴院使想了想说道：“从内务府领出来一万多两，从户部领出来三万多两，一起有四万多两，昨天支付出去不到三千两，应该还有三万七千多两。”

这个数目不大不小，但是？

“你们是不是只有采买药材之时才会将银钱放在府库？”三七突然问道。

吴院使点头说道：“是的，是的，平时太医院哪会有如此多钱”

“这次是什么时间把钱放进来的，都有谁知道？”三七追问道。

吴院使回道：“太医院众人都知道此事。”

这就尴尬了，太医院有上百人，说不定是内鬼说不定是无意说出口，这实在是不好查。

“这次死在太医院的两人你可知道是谁？”三七问道。

吴院使一听，脸色大变：“什么，还死人了，在哪呢？”

三七带吴院使来到了那两具已被撕烂的S体前，吴院使直接晕了过去，好在三七给他掐了人中又活了过来。

吴院使捂着眼不忍再看，说道：“那蓝白衣服的是右院判张河，那纯白衣服的是吏目贺聪。”

“你怎敢如此肯定？”三七好奇吴院使怎么看一眼便知道两位死者的身份。

吴院使捂着眼扭着头解释道：“太医院着装都是有讲究的，这正是二人的着装，而且每人腰带上还都绣有名字，你查看便知。”

三七倒也不急于查看，只是好奇地问道：“这二人怎会深夜留守太医院府库？”

三七拜访太医院

吴院使解释道：“新收的药有些不干要晾晒，便是贺聪的事，给药材分等级造册便是张河的事，每年收药材的时候，都是二人最忙的时候，经常都是连续半个月吃住在太医院府库。”

三七问道：“吴大人要不要看看有什么损失？”

“不看了，不看了，看什么呀，全都搅乱了，啥药都混在一起了，也分不出啥是啥了，看也看不出，那三万多两不在了，也就不在了吧。”吴院使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闻着那血腥味就怕。

三七让人将吴院使扶出现场，自己找到了那两具S体的腰带，果真如吴院使所说，真是张河与贺聪。

这时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岳半红也到了，她已从手下兵士口中听说了太医院府库所发生之事，她没想到京城会发生这种事，而且很显然六扇门早已有了消息，可为什么不通知五城兵马司设防。

岳半红更多的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岳半红最先看见的不是三七，而是香菱，此时的香菱正在草药堆里翻找，她捡起一块尝尝，扔掉，再捡起一块尝尝扔掉好像在找什么。

岳半红本想上前指责一番，但她回想起自己手下复述的香菱恐怖暴走状态，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三七则一直在苦苦思索：太医院刚把银钱运到，就被人哄抢了，这到底是不是有内鬼，如果没内鬼速度不会这么快；只为了区区四万两，就搞出这么大动作有点说不过去，小小庄河县都被洗劫了十三万两，开封府更不用说被洗劫了四十多万两；放着财大气粗的府库不抢，来抢一个鸡肋一般的太医院府库，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三七觉得不对，这人很可能就是奔着太医院府库来的，天子脚下，这种案子出一起，就一定会全城戒严，再想制造同样的案子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太医院府库除了有药还能有什么？但是太医院府库的的确确是被抢了三万多两。

三七想的脑壳痛，这个对手的所作所为三七真的感觉很不合理。

岳半红早已进到了药房，看到三七一直在思考就没有打扰，直到三七摇脑袋，岳半红才开了口。

本想的兴师问罪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怎么？哪里想不明白？”

三七也这时才发现岳半红，点头示意说道：“京城有独立府库的有司衙门还有哪些？”

岳半红想想说道：“这个真不清楚，但我估计不少。”

“摸排清楚，做好防卫，对手的目标我现在完全摸不透。”三七无奈的摇头说道。

而此时，三七看到香菱一脸兴奋拖着个断胳膊向自己走来，可一看到岳半红便止住了笑容。

三七知道香菱一定又发现了什么，便对岳半红说道：“香菱的胳膊被打断了，还要医治，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说完三七便架起香菱出了太医院府库，一出大门，香菱就拿出一样东西在三七面前晃了晃，笑着说：“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三七看到香菱手里的那颗草药，虽然自己不认识，但已猜到了大半，“你是说你找到了毒药的配方？”

香菱笑着点点头。

（六）：我信他

三七和香菱赶回六扇门时，天还未亮，龙红羽去追踪那群僵尸化的居民了，三七希望能有结果。

让三七没想到的是，六扇门里竟然还有一个人没回家，吕万方。

吕万方有一间独立的毒药室在六扇门地下，平时门都是锁着的，三七是打算进去给香菱找药的时候发现吕万方还在里面。

“你咋没回家？”三七好奇地问道。

“你咋又来了？”吕万方反问一句。

“对了，会治骨折么，胳膊被打断那种。”三七问道。

“会呀，只要没整个被砍下来，我都能治。”吕万方回道。

“行了，带上家伙上来，香菱胳膊被打断了。”三七轻描淡写地说道。

吕万方这下吃惊不小：“你说啥？”，边说还是边拿了东西跟三七上了地面。

三七就简单说了一句：“今晚跟那帮所谓的僵尸交手了，被打的。”

香菱却跟没事人一样，趁着吕万方检查的间隙，把自己找到的药给吕万方看，但是没说话。

“对了，香菱说她找到了毒药配方里的一味。你看看认识不。”三七发现香菱不怎么跟其他人说话，自己只能充当传话员。

三七将香菱带回六扇门

吕万方边点头边说道：“你先搁那，现在把你这胳膊安好才是主要。”，实际上吕万方根本没看那药。

整整花了一个时辰，吕万方才完成对香菱的医治，擦着头上的汗说道：“这胳膊别乱动，三个月以后就跟没事的一样了。你找回来的药呢，我看看。”

香菱从荷包里掏出了两三样，三七原本以为就一样。

吕万方看了其中一种，脸色稍变，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没想到只是它，但是这种药。。。。。。”

“这药是从哪得来的？”吕万方激动地问道。

三七回道：“太医院府库”，随即三七解释了今晚的经历。

“香菱姑娘，你是说这味药是第一种毒药里的配药么？”吕万方问道。

香菱肯定的点点头。

“不用找了，幕后黑手就是太医院的。”吕万方听完解释，肯定地说道。

三七和香菱都不明白吕万方为何会如此肯定。

吕万方拿起香菱最早给的一味草药说道：“这叫阿芙蓉，我朝南部虽有种植，但产量极少，多是番邦进贡或商贾夹带私运，这味药被大面积投放在水井，需要很大的量，外部药店虽有出售，但每家药店存货不会超过五钱，而且售价极高，能大量使用且存货巨大的只有太医院。”

三七听完眼前一亮，总算找到了点方向。随即问道：“这味药什么特点，能在体内累积，或着是被你检测出来么？”

吕万方点头说道：“能，能检测出，关键是这味药早期服用基本没有反应，只有长期服用才会产生依赖，并且逐渐显现中毒症状。关键这药还同时具有致幻，麻醉，亢奋等功效。我在地下忙了一晚上都没检测出是哪种毒，没想到被香菱姑娘找到了。”

听到此，三七立马前往太医院，而此时的太医院也刚好完成点卯，三七直接找到郑院使，开门见山地问道：“太医院每年阿芙蓉采买量有多大？”

郑院使回道：“这个我具体不清楚，你要问右院判张河，可惜他昨夜已经被害了。但是那东西有毒，每年用的也很少，每年用量不会大于一斤。”

这有点出乎三七的意料，只有一斤用量，那备货也不会太多，难道思路又有问题？

郑院使虽是这样说，还是让人找来了太医院的采购明细，上面记载的购买量为每年五斤，这个数字倒是超乎三七的预料。

郑院使解释道：“皇家用药总是有备无患，多多益善，你看其他药也多备的有。”，说完郑院使把采购册递给了三七。

三七看了一会，指着上面的划横线的折损问道：“折损是什么意思？”

“折损，就是去年剩下的药，在新药进来之后，就销毁了，也就是前一年药材的剩余量。”郑院使解释道。

“那这些折损药是不能服用了还是没药效了？”三七问道。

郑院使笑着解释道：“皇家用药，肯定要用最好的，放了一年不新鲜了，肯定要扔了，你要说药效么，其实也没什么折减。”

三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您可知道这些折损药都是怎么处理的。”

郑院使听到这个问题，嘿嘿笑道：“这也都是张河处理的，你也知道不挡人财路，至于张河是怎么处理这些药的，我就不好评价了。”

三七明白郑院使的意思，很可能张河借销毁折损药才的名义转手倒卖捞取外快。

“张河大人担任右院判几年了？”三七问道。

郑院使皱着眉回忆道：“十年了吧，张河也是个可怜人，一个老婆卧床整整八年，半死不活，所以很多事，我们做同僚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河出事之后，可有人来收S？”三七觉得张河嫌疑很大。这次张河被害是不是对方刻意杀人灭口。

郑院使摇摇头说道：“哪有人来收S，他家中只有一个半死不活卧床不起的老婆，他的S块还是我安排人送回去的。”

三七想去张河家看看，告别太医院前要了张河家地址。

三七回了六扇门，他准备先休息一下，再去张河家，毕竟一夜未合眼，自己感觉有点吃不消。

谁知刚进六扇门便碰到了龙红羽，看龙红羽气喘吁吁的样子，怕也是刚回来。

龙红羽喘着气说道：“追了六十里，整整六十里，这帮人进了北郊山区就全躺在地上不动了，我试了鼻息都是晕了，等到天大亮这些人都没醒，他们手里的银钱也被当地居民发现给抢走了，等他们醒来就什么也记不住了，正在山里摸路呢，我就赶紧回来了，压根没看见幕后黑手。”

龙红羽向三七解释自己所见

“难道我们被人发现了？”三七很是不解，刚发现的两条线索都断了。

三七想了想，对龙红羽说道：“走，跟我去趟张河家。”

龙红羽并不知道夜间发生的事，三七一路给她做了解释，到达张河家时已是夜里戌时，天将黑未黑，此时正是灯火初亮吃晚饭时间。

可是三七却突然停住了，“不对，躲起来。”，三七招呼龙红羽找地方隐蔽好。

“怎么了？”龙红羽不明白三七的意思。

三七一指张河家小院说道：“看到窗户上的倒影了么？郑院使说张河家只有一个卧床不起半死不活的老婆，但你看窗户上之人完全不像病态之人，你再看院子里桌子上的菜，一个人吃得下三菜一汤么，而且那妇人还在厨房忙乎。还有郑院使说已经将张河的S骨送回，照理即便是做样子也要摆两个花圈吧，可什么都没有。”

龙红羽佩服三七的观察和快速地推论，不过仍是表达了异议：“说不定张河老婆外面有人，如今张河死了，那还不是高兴还来不及？”

三七摇摇头，笑着说道：“哪个男人会找一个半死不活常年卧床的女子当情人？”

“那说不定张河的老婆是装的？”龙红羽解释道。

三七差点笑出声，小声说道：“张河是太医院的，装不装病他会不知道？再看张河家的条件也的确是因病耗尽家财的样子，还有院子地上那些药罐说明家中有人常年服药。”

俩人聊着聊着天就全黑了，院子中忙碌的妇人已经走出厨房来到了院里桌子旁，桌子离厨房不远，屋里的灯火刚好能照亮桌子周围。

看得出，这夫人大病初愈，虽然消瘦，但脸上却全是笑容，这妇人并未动筷，明显是在等人。

天越来越黑，这妇人大概等了一炷香时间，一个男子突然闪进了院子，妇人一脸幸福地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随后二人的举动异常亲昵，龙红羽不解地看着三七，但三七脸上却全是笑容。

三七就那样一直看着，龙红羽不明白这样看着有什么意思，直到二人吃完晚饭，那男子才依依不舍离开院子。

“跟上”，三七低声说了一句，便紧随而上。

待离开张河家院子半里地之后，三七才开了口，“张院判”。

那男子听到这个称呼停了脚步，转过了身，天很黑，看不见对方的脸，但该男子还是说道：“是三七大人吧？”

三七先是一愣，立马回道：“估计是昨夜咱俩打了照面，而我没注意到你。”

对面男子笑了：“看来你早到了，谢谢你让我们夫妻吃完这顿饭。”

三七走上前，对张河说道：“走吧，边走边聊。”

这倒把龙红羽搞的一愣，不是说张河死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

张河先开了口：“你是什么时间发现我没死的？”

三七像是在想事情，有点愣神，回道：“哦，就是刚才，到你家门口的时候才知道你没死。”

“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不让我夫人伪装一下？”张河笑着问道。

这正是三七想的，如果张河夫人再伪装几天，说不定张河就永远只是个被人杀害的替死鬼了。

三七干笑了两声，算是承认了。

“我活不了多久了，得了绝症，我也不愿夫人发现，我倒是希望她认为我是做坏事被官府抓了。”张河笑着说道。

“不是说你夫人得了绝症么，你怎么也得了绝症？”三七很诧异。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我夫人治病，我夫人八年前得了一种怪病，我身为太医院御医自然知道怎么治，但是就是所用药引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其中有两样，连太医院都没有，一样是阴沉木，一样是五百年沉淀的灯油，另一样是犀牛角，太医院也不是每年都有。”张河叹了口气说道。

“哦，原来你指挥那些僵尸人袭击开封府，真正目的就是旁边大相国寺那八百年历史的香油供灯，我还以为是人多误伤了大相国寺呢？”三七听到这才恍然大悟。

张河笑笑说道：“是的，洗劫庄河县府库也是因为里面有一根阴沉木。”

“怪不得，会把庄河县府库搬得一干二净，那县令不知道那根阴沉木可遇不可求么？”三七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庄河县府库和开封府府库情况不一样了。

张河说道：“那根阴沉木被他们当成粮仓隔潮垫木了，他们根本不认得，我也是两年前路过庄河县进终南山找药，恰巧他们当时府库衙役突发怪病，我前往府库救治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那你去直接要不好么？”三七疑惑地问道。

张河摆摆手笑着回道：“那时候上面堆满粮食，我要开口要，对方一定怀疑，这东西呀就这样，到时候一下就看出来了。”

三七想想也是。

“去年刚好外藩进贡了两只犀牛角，这东西经久耐用，不在损耗品之列，我没办法搞出来，也只能去抢。”张河解释了为何会袭击太医院府库。

三七和张河边走边聊

“如果我没猜错，你之所以在此时洗劫太医院府库，是因为里面恰巧有三万多两银子作掩护吧。”三七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张河沉默了一会说道：“这只是一方面，主要是我的病越来越重，我怕撑不了那么久了。”

三七沉默了。

龙红羽好奇的问道：“你那两种毒药是怎么回事？”

张河叹了口气说道：“哦，第一种是为了让人上瘾，我将这种药投在了水井里，同时我又买通了几个开酒楼的老板，告诉他们有一种药能让他们的酒楼生意兴隆，这些老板当然愿意。

其实就是在酒楼的饭菜里加了第一种药，而且用量远比水井用量大，这种药有很强的的成瘾性，自然为那些酒楼吸引了大批食客。

而第二种药是在我计划实施袭击府库当天才提供给酒楼的，这种药是暹罗传过来的，能使人肌肉硬化，速度增快，力量大增，丧失记忆被人控制。

我也是以可以增加食客为借口提供给酒楼的，那些酒楼尝到了上次的甜头自然巴不得，当天都会使用。所以我的计划实施的很顺利。

不过你们放心，我拿到东西以后，这些药我就不再给酒楼提供了。”

龙红羽说道：“这些药你是怎么知晓功效的。”

张河解释道：“我是太医院的，接触的药物和了解的药材功效远比你想象的多，而且会接触很多外藩稀奇古怪的药物。

比如第一种毒药里的主要成分阿芙蓉，太医院对其毒性的研究非常完善，可惜都是作为机密不外传的。再比如第二种毒药，据说是暹罗地下黑拳赛用的药物，功效你们也看见了，非常可怕。”

“你这样做，就是为了救你的妻子？”龙红羽感觉有点不敢相信。

“是，我张河能有今天全是我妻子的功劳，我俩青梅竹马，我小时候顽劣不堪，是我妻子劝导监督我，我才重走正道，后来做药材生意失败，也是我妻子在背后支持我，直到我入了太医院，原本以为苦尽甘来，我妻子却身染重疾，我必须救下她。”张河信誓旦旦地说道。

恩爱的张河夫妇

“那太医院那具无头男S你是从哪搞来的？”龙红羽追问道。

张河笑着说道：“太医院会有很多用来研究的S体，都是宫里暴毙的太监或宫女，我挑选了一个肢解后顶替了我。至于我那同僚也没遇害，我刚才准备去的地方就是我绑架他的地方。

我计划洗劫太医院府库前就把他绑架了，准备我妻子病好以后，再将他放出来，由他去举报我的，没想到被你们先抓获了。”

“那些被控制的人都去哪了，我是说庄河县和开封府那些？”龙红羽还是有很多疑问。

张河说道：“其实，每次冲击府库，我都在场，否则根本无法控制那些人，至于他们抢什么，搬运什么都是跟我学的，我跑到哪他们也会跟到哪。

他们不会主动攻击人除非遇到攻击，其他时候都是我做什么他们做什么，这药还有一个特性，只要躺下睡着，药力就会消失。

庄河县那次我是直接将他们带到了开封府附近，我才躺下装睡，他们也躺下了，待他们醒来，我早已不见了。

开封府那次我是把他们带到了京城附近，我才躺下解除了对他们的控制。之所以把他们带那么远，就是怕他们很快找回自己家。

太医院府库这次我是把他们带到了城北六十里以外的山区。如果不出意外，现在这些人应该都到家了。”

“那你是怎么把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攻击府库的？”这个案子迷惑点太多，龙红羽仍在问。

“这个是这样，这些人从酒楼吃完饭出来就已中毒，我就在酒楼下等他们，控制后把他们都带到一个荒凉的地方，直到凑够人数便带着一起冲击府库。”张河解释道。

龙红羽听完不得不佩服，也许是温柔乡给她灌输了太多渣男理论，龙红羽不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更感慨张河这个计划的庞大和曲折。

“看令夫人的身体状况，应该是药到病除了。”一直在旁听的三七问道。

张河很欣慰的说道：“是的，一副药就好了，现在只要慢慢调理就能和常人一样了。”

“调理还要多久？”三七问道。

张河想想回到：“三到五天。”

“那你还能活多久？”三七追问道。

“不出意外十天半个月之间。”张河也不避讳。

三七停下了脚步，思绪片刻说道：“现在回家，待你大限之日自己到六扇门报到，我不抓你。”

张河不敢相信三七的话，龙红羽在一旁也是表示有话要讲。

张河扑通一声给三七跪下了，磕完头转身向家中跑去，跑到半路喊道：“贺聪在西郊柳树林采石场。”

龙红羽这才开了口：“这样做不好吧？”

“你不说，谁知道，而且我信他。”三七说了一句。

两天后庄河县和开封府都来了信，说那些失踪的村民都已平安到家。

十三天之后，一名女子推了个板车来到了六扇门衙门口，推车的是张河的妻子，车子上躺的是张河，此时的张河已经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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