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游记中的白骆驼(草原之子李博)

2021年伊始,敦煌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沙绿色屏障——阳关林场2万余亩公益林遭大面积砍伐的消息点燃了网友们的怒火,这背后体现着人们对三代人近六十年努力治沙的珍惜与重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治沙是几代人多年的努力点滴汇聚而成。如果没有前人的勘测与分析,后人的治理便难以展开。

巴丹吉林沙漠是中国第三大沙漠,自古以来被贴上“荒凉”“可怕”等标签,在未知面前,人们对于这片人迹罕至的茫茫大漠充满了敬畏,而它的神秘面纱因中国治沙队的考察缓缓揭开。

这是草地生态学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李博赴内蒙古后展开的第一份重要工作。李博一直从事中国植被生态学与草地资源研究,为我国生态学教育和研究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沙漠游记中的白骆驼(草原之子李博)(1)

1959年,李博(右二)参加中国科学治沙队巴丹吉林沙漠考察队时的照片

“叮当,叮当——”伴随驼铃清脆的响声,远处的沙山越来越近,脚下的积沙越来越厚。1959年,李博跟随沙漠考察队怀着激动与兴奋的心情走进了巴丹吉林沙漠。

沙漠天气多变,李博回忆,午后那段时间,沙面温度最高到80摄氏度,这时如将鸡蛋放在沙上,不一会就能烫热……到了晚上,温度降低,大家必须盖棉被睡觉。

沙漠游记中的白骆驼(草原之子李博)(2)

1959年9月16日《人民画报》上巴丹吉林沙漠考察队越过高达数百米沙山的照片

据考察队成员陈山回忆,在沙漠考察时比风沙更大的危险是找不到水。有时找不到水,队员们只能连续30个小时不吃不喝。即便找到水源,饿久了的人也不能大快朵颐。

在巴丹吉林沙漠科学考察中,李博与陈山、学生张义科组成了植物组,三人各有分工,配合默契。李博负责植被类型,观察植被的变化规律;陈山负责植物的种类,采集植物标本,张义科负责协助两人完成工作。

此次考察尽管只有一个多月,但考察组的每个人都非常谨慎。哪怕是针对一个物种的定类,大家都会热烈讨论,并携带标本,返回鉴定。

沙漠游记中的白骆驼(草原之子李博)(3)

发表在《内蒙古荒漠区植被考查初报》一文中的“内蒙古荒漠区地理位置图”(图中单实线即为1959年考察路线)

巴丹吉林沙漠科学考察是历史上科研团队第一次直接挺进巴丹吉林沙漠深处,综合了动植物、气候、地貌等多领域的考察,在此之前,美苏等国的科学家从未完整地踏足过巴丹吉林沙漠深处。

以巴丹吉林沙漠为代表的荒漠地区植被类群与植物的科、属、种都因这次考察得到了明确的标识,考察中采集的“肉苁蓉”“宽叶沙木蓼”也被学界广泛认可,登记在册。

在巴丹吉林沙漠考察结束几个月后,李博又参加了库布齐沙漠考察以及磴口试验站的研究。通过这些考察和研究工作,他积累了大量一手材料,在此基础上执笔或参与撰写了《内蒙古西部戈壁及巴丹吉林沙漠考察》《内蒙古荒漠区植被考查初报》等论文和报告,成为了研究荒漠区植被的重要文献。

沙漠游记中的白骆驼(草原之子李博)(4)

1959年7月21日,内蒙古西部戈壁和巴丹吉林沙漠植被考查初步报告

基于几次沙漠考察所获得的资料,李博等人阐明了我国沙漠地区及内蒙古的植被类型和分布规律,提出地带划分和分区方案,为沙区植被利用改造提供了“因地制宜、分区治理”的新思路。同时,李博的论文对在沙漠地区设立采种站和胡杨林的利用与管理等方面也提出了建议。

李博及其同事们响应国家号召,不惧艰险,用双脚丈量荒漠,深入沙漠腹地获取一手资料,为我国建设“绿水青山”生态治理工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沙漠游记中的白骆驼(草原之子李博)(5)

李博

(1929.4-1998.5)

植物生态学家

中国科学院院士

文:采集工程项目办公室/中国科协创新战略研究院

参考资料:

1.《草原之子:李博传》,吴燕、陈志辉,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7年1月

2.本文图片来源于中国科学家博物馆(网络版)(除备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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