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平凡世界故事(悦读平凡世界之祭)

平凡世界之祭作者:曹宝武

几年前读《平凡的世界》,感慨良多,甚至一度“相见恨晚”。这是文学的魅力,更是人性的力量。那时还写了两篇文字《黄土地的儿子读路遥》《写不完的“人生”》。同样身为黄土塬上的西北汉子,走出去的冲动与渴望,使从灵魂深处就难免孙少平式的不安、不甘及对敢闯敢拼的钦佩与认同,自然也充满了对重蹈父辈命运的孙少安式宿命的惋惜与哀叹。

那时觉得孙少安和巴金笔下的高觉新差不多,只是世事变了,他更幸运些罢了。于是免不了有色眼镜下“好男儿就该志在四方,守在家门口能有啥出息”的偏见。这样就很容易把孙少平看成了整个故事的主角和中心,因为他是理想与追求的代名词。

听平凡世界故事(悦读平凡世界之祭)(1)

我想年轻人大抵都是如此想法,特别是如我一样饱尝贫困与艰辛的高原青年,实在不愿亦不忍继续开垦那片被祖辈血泪渗透无数遍的依旧贫瘠的黄土地,也确实没有重复祖辈土里刨食的苦楚命运的勇气了。哪怕是对黄土地的无情背叛,也要走出去,去外面的世界改变命运,书写不一样的人生。

于是忍受背井离乡之苦,凭着心底“我不甘心”的作祟和呐喊,便在举目无亲又无立锥之地的城市漂泊、打拼,过着并不属于自己的光景。虽然在漂泊的疲惫、失落与无奈时,当丰满的理想遭遇骨感的现实时,也会思念故乡的晴空蔚蓝、明月朗星,痛心爹娘白发无依而徒自悲叹“有子不如无”的哀伤,但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包扎好伤口抚平心潮,继续坚守。此时,尽管大多数人早已放下了孙少平式的可怜自尊,习惯了破帽遮颜闹市穿行,但依旧不知穹顶之下何处容身,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日子还是遥遥无期。痛苦中的快乐与迷茫中的坚守,只因心底里残存的侥幸和美好的愿景,只为了不枉在人世上空活一场。

在这样矛盾的奔波中,有的总算得以片瓦安身,有的仍在漂泊流浪,却同样在城市的人潮中找不到回家的归路。有时也会想,哪里黄土不养人,天底下一茬茬的庄稼人不都活着啊。这种后悔的念想又是那么无力,有勇气走出来,却发现很难重新回头。于是意气风发之后的彷徨盲目成了一代人或抗争,或屈服,或得过且过的新常态;但谁又能说这不是祖祖辈辈曾经矛盾前行的轨迹,不是演绎了无数遍的古老故事。

多年后,当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年轻不再,激情退场,再来看这个平凡的世界,一句“不甘心”又显得可笑苍白。孙少安屈服于命运,却改变了生活,成了村里的头面人物大能人,还能提携亲朋益于乡邻;而孙少平“理想”的选择,却被生活撞得遍体鳞伤,最终还是不得不面对平凡的世界。如今,世界依旧如昨,却似乎更加残酷。有时觉得,无论生活还是理想,最终还是这个平凡的世界说了算。这也许就是成长的代价,有时为了生活不得不埋葬理想,有时为了理想却被生活埋葬。

生活本就平凡,人生原本矛盾。就像父亲的愿望是,我若能守在家门口当个小学教员,他就心满意足脸上有光,何必千里跋涉,非要跑出去试图争气改变什么生活和命运。我却“心比天高”丝毫不给面子。这让他很不理解,只能补上一句“命比纸薄”。他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而我又何尝不是,偏偏不信这个邪,非要跟命抗一抗。

正如今天读几年前的文章会感觉幼稚,但又怎敢说多年后再读今天的就不会有同样的感受呢。任何人都无法回到过去,自然也不必否定过去。因为走过的路即使没有留下脚印,但也曾经一路走来。无论生活埋葬了理想,还是理想辜负了生活,无非都是人生的插曲和平凡世界的祭词。

来源:衡水日报社

编辑:彭宝辉

校对:李子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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