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宗异形管（产地价56元一斤好管）

熊友国（左）和宋豫青在品尝“蜜广”

“你们怎么会对‘蜜广’这个品种感兴趣？”我问熊友国。

一到南丰，他就带着我和宋豫青去看这个“南丰蜜橘”的芽变品种。他俩表现得兴致勃勃，一边品尝，一边赞许。我几年前尝过这个品种，只能说跟“南丰蜜橘”相比，它在口感和商品性上有所提高。但“南丰蜜橘”是一个被我调侃为“不被淘汰是没天理”的古董品种，跟奔象主推的“金秋砂糖橘”有明显的代差。这样的品种会引起他们的关注，我觉得不可思议。

“它抗冻。”熊友国介绍道。去冬今春，南丰遭遇了历史上罕见的冻害，全县柑橘冻死了50%。其中，“金秋砂糖橘”折损率80%，而“蜜广”却表现出良好的抗冻性能，而且这些年的价格也基本上稳定在2元/斤左右。

“蜜广”的结果表现

“站在种植者的角度，我们更换品种可能做不到宋总（宋豫青）经常说的‘引领’，但起码是往前跳的，而不是小碎步往前挪。”我在地里蹦了两步，示意道。

“因为你是浙江人，胆子大；我们江西人太安逸了。”熊友国笑了笑，解释道：“像新余人种橘子是0.5元/斤的成本，卖0.7元/斤也能挣钱，卖1元/斤利润很高了，卖2元/斤那就是暴利了，他是这么想的……”

“南丰蜜橘”的结果表现

“假如让你新建园，你会种‘蜜广’吗？”我诘问道。

“我肯定不会种‘蜜广’，因为我有更好的品种——‘金秋砂糖橘’。”熊友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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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友国早年从事农资生意，发现在这个低成本、低效益的柑橘产区很难推销高端农资，于是就开始关注柑橘新品种，试图通过新品种来提高柑橘产业的效益，从而打开高端农资的市场。

江西奔象农业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 熊友国

从2018年10月21日第一次尝到“金秋砂糖橘”，然后认识曹立（“金秋砂糖橘”育种人），认识宋豫青，再到广西南宁参加“金秋砂糖橘品鉴会”，熊友国就认定“‘金秋砂糖橘’是江西最有发展前途的品种。”经过数次沟通和相互了解，最后和宋豫青达成共识，2019年4月成立江西奔象农业发展有限公司，重点在江西中北部柑橘老产区推广“金秋砂糖橘”。

2020年春，熊友国首先采用高接换种的方法在南丰县东坪乡建成40亩的“金秋砂糖橘”示范园；2021年春，又新建了近千亩的示范园区，采用现代化的种植模式，宽行密株，起垄栽培，行间生草，垄面覆防草布，水肥一体化……

位于南丰县东坪乡的奔象产业园区

“你一定会质疑怎么建了这么一大片的基地。”熊友国经常看《花果飘香》的文章，知道我的观点——上策不种，中策少种，下策随便种，所以主动坦白道：“我上次跟宋总讲，我们的盈利模式应该弄个两三百亩地，建50亩示范园，再建150亩苗木基地，以苗木为主，这样做是最短平快的，对我们来说压力是最小的。”

“对啊！如果像刚才高接换种这样的规模和做法，即便不做苗木，我也愿意投资。但新建园又搞这么大面积，我是比较担心的。”我担心的无非是两点，一是品种红利期太短，二是大果园管理太难。

“因为我坚信‘金秋砂糖橘’在江西是可以打败一切现有柑橘品种的。”熊友国说。

熊友国在查看高接换种的“金秋砂糖橘”生长表现

“我听他们说‘红美人’卖得比‘金秋砂糖橘’贵啊。”在高接换种示范园的隔壁，就有浙江人投资的“红美人”高接园，我刚问过价格，是高于“金秋砂糖橘”的。

“今年‘红美人’价格高是因为受冻，量太少了。往年南丰的‘红美人’也就3元/斤左右，好一点的才卖4~4.5元/斤；‘金秋砂糖橘’在这边卖5~6元/斤，种得好的在6.5元/斤以上。”熊友国解释道：“其实在推广‘金秋砂糖橘’之前，南丰高接过3万亩的‘红美人’，但成功的人寥寥无几。种南丰蜜橘的人能管得了‘红美人’吗？管理难度太大了。”

那倒是真的，这两个新老品种在管理上存在巨大的鸿沟。

长势良好的当年生“金秋砂糖橘”

“那像这些小苗种下去几年能回本？”我指了指眼前长势很好的幼树，依然心存疑虑。

“我的理想是第3年回本。每亩投资1~1.2万元，第3年亩产达到2000～3000斤就基本上回本了，加上政府补贴还能有利润。”熊友国算了一笔账，并详细介绍了这个园区的来龙去脉，其中就包含了政府项目的诱惑，并补充道：“我们认为，在南丰高接换种一定不是主流，这个产业必须要推掉重来，以新建园为主。”

“为什么会以新建园为主？”我再次疑问道。

农户在采摘“金秋砂糖橘”

“南丰蜜橘产业现在的规模是70万亩、10万种植户，是千家万户在种。想想看，20多年前一户人家种100棵树，可以挣3~5万元，足够养活一家人；现在同样种100棵树，是赚不了3~5万元的，就算能赚个3~5万元，也不够一家人的开支，他只能放弃。”

熊友国总结道：“所以我认为未来南丰柑橘产业的规模50万亩、1万亩种植户，一个家庭种30~50亩，大概1000~1500株新品种，这种模式是比较理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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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做下来，你觉得在老产区推广新品种的主要难点在哪里？”我问道。在这两年时间内，熊友国光大大小小的推广会就举办了不下50场。

在东坪基地举办的“金秋砂糖橘”产业小镇发布会

“理念。”熊友国叹息道：“江西人在潜意识里是求稳了，只要还能挣钱他就不会换品种。拿我们最早推广的新余来讲，高接换种的‘金秋砂糖橘’我估计只有1000亩，但新种的有1万多亩。因为新余蜜橘现在还能挣钱。”

“哪怕挣得少？”我追问道。

“没关系啊，我一亩地挣2000元，我有200亩就挣40万元了。从投资的角度我也认为他是对的，这是小强的生存法则。”熊友国接着分析道：“如果我在江西可以把‘金秋砂糖橘’的生产成本压缩到0.5元/斤，再加上0.2元/斤的采摘成本，我认为在全国是无敌的。相反，在广西和云南，我觉得这是一个高投入、高风险的行业。”

宋豫青（右）和熊友国在查看“金秋砂糖橘”结果表现

“宋总，你觉得就‘金秋砂糖橘’而言，江西、广西和云南，哪个地方更有优势？”我问宋豫青，她在3个省份都有投资建园。

“云南肯定是最具优势的，因为他早，9月20日就可以上市了，广西和江西要10月中旬以后才陆续上市。”宋豫青说：“广西的优势在于起步早，技术体系相对比较成熟；江西是后起之秀，他的优势在于有规模化的土地，而且生产成本比较低，如果能把广西这种规模化、集约化的技术整合进来的话，我觉得江西的‘金秋砂糖橘’在全国来说是非常有竞争力的。”

“那你看以后哪个产区会成为‘金秋砂糖橘’的主产区？”我追问道。

发布会上的“金秋砂糖橘”

“我只能这样判断，‘金秋砂糖橘’会成为未来早中熟柑橘的一个主栽品种。至于谁能成为主产区，要看各地的政策和政府的力度。”宋豫青说。

“我认为江西的可能性最大。”熊友国自信地说：“因为云南、广西，包括湖南，‘金秋砂糖橘’只是在局部地区发展，但江西不一样，尤其在赣中赣北地区，这个品种刚好迎合了产业转型的市场需要，未来我们更多地是要采用这种产业园的模式，做全程产业链服务，让种植者直接拎包入驻就行了。”

早在3年前，我第一次接触到“金秋砂糖橘”的时候，曾和曹立探讨过这个品种的最适宜期。在广西、云南和浙江等地，我都能找到强大的竞争者，也只要在江西和湖南北部等中国柑橘栽培的北缘地区，“金秋砂糖橘”才有机会在南丰蜜橘、新余蜜橘和温州蜜柑等传统老品种中脱颖而出。

“金秋砂糖橘”东坪产业园鸟瞰图

但这个观点是被曹立否定的，因为他担心冻害。不巧的是，南丰在去冬今春就遭遇到2008年南方雪灾以后的最强冻害，包括“金秋砂糖橘”在内的柑橘均损失惨重。“冻害问题怎么解决？”现在这个问题已经变成我唯一的担心。

“从我对整个江西的冻害调查来看，‘金秋砂糖橘’的抗冻性表现还是很出色的。除了南丰之外，其他产区很少有被冻死的。去年南丰出现4次-10℃的气温，实在太冷了。”熊友国说：“但是，我相信即使遇到这么多困难，只要一个品种的经济效益足够吸引人，就会有更多的人前仆后继地加入这个行业……”

产业园中的宣传标语：新时代、新思想

我的脑海中蹦出一个电影中的场景：在这个前仆后继的“革命”队伍中，他振臂一挥，冲在最前线。

2021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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