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声川喜剧演唱会（敲门声快1.1秒还是1.2秒）

赖声川（东方IC/图）

中国人“好吃”这事儿世界闻名，赖声川把它调侃了一番，做成段子，塞进了话剧《一夫二主》中，借仆人楚法丁诺和饭店老板的对话说了出来。

饭店老板先比划着，讲了一段法国人做鹅肝的残忍故事：法国人为了弄出一粒漂亮的鹅肝，就把鹅的嘴巴硬撑开来，一直塞东西，让鹅的肝不断肿大，肿到快要爆掉的时候就把鹅杀了。“你说法国人残不残忍？”他问楚法丁诺。

“那你太没见过场面！”楚法丁诺接过话头。楚法丁诺先讲了一段中国人跟猴子的故事：“以前有一个中国人到巴拉迪欧家族作客，谈生意，他来了以后，整个巴拉迪欧家族发生巨变：巴拉迪欧家族的庭园中有个大池塘，两旁种满了柳树，夏天的夜晚虫鸣蛙叫鸟叫，不时还可以听到肥大的鲤鱼跳出水面又滑进水里的声音，连旁边的乌龟都伸出头来，好一幅乡村美景；可是不到两个星期，池塘里变得鸦雀无声，连树叶都枯了。楚法丁诺打扫那位中国人的房间，发现了真相：“鱼骨头青蛙腿，蝉的翅膀，地上还有好多烤小鸟用的串肉棍子！只有一只乌龟还露出头，可下半身泡在酒里了，瓶子里还有一条蛇。”

2017年9月2日，由赖声川改编的意大利即兴喜剧《一夫二主》在上海上剧场进行了第50场的演出，如果从1995年这版《一夫二主》在台湾首演算起，这部话剧已经演了22年。

意大利即兴喜剧起源于16世纪的意大利，又称“假面喜剧”。最初的形式是没有剧本，只有几个固定的角色，观众现场出题，演员当场即兴表演。“楚法丁诺”就是即兴喜剧中的固定角色之一，他的形象是穿着三角纹路的衣服，一个丑角，爱吹牛，也很会狡辩。《一仆二主》是意大利即兴喜剧中有名的段子，有很多种版本的演绎，最为出名的一版是意大利著名剧作家卡罗·高多尼创作的，他主张不再搞即兴了，而是把剧本写好，只留极小部分即兴，赖声川版正是在高多尼版基础上改编的。

固定剧情后的《一仆二主》的主角就是自以为聪明的仆人楚法丁诺，他为了赚钱而兼差，同时服侍两位主人。不料这两位主人却是一对爱情悲剧中的恋人。楚法丁诺不停在两位主人之间周旋、隐瞒、欺骗，让局面变得不可收拾。

赖声川将高多尼版《一仆二主》的剧本改写了三分之一，让故事变得更本土化，名字也变成了《一夫二主》。中国人“好吃”这样的段子是他加进去的。他还设计了“楚法丁诺”耍杂技、扔盘子，让舞台看上去很热闹。故事发生在意大利威尼斯，但赖声川在舞台布置上加进了很多中国元素，比如剧中几个主要场景的名称，被称为“潘府”、“弄堂”。传统意大利即兴喜剧中，大部分的角色都是戴着固定面具的，只有“情人”才会不戴面具。在赖声川版中，他索性将所有角色都撤掉面具，通过让观众看到演员丰富的面部表情，增强喜剧效果，赖声川认为这样才更符合现代观众的观影需求。

“我常常提醒演员，喜剧这个东西，它一切在一个非常微妙的节奏之中。”赖声川说。排练的时候，赖声川还会为节奏反复让演员反复磨练，在他看来，敲门声、说话的节奏快1.1秒还是1.2秒，在什么时间点加入包袱，都会影响喜剧的节奏。

让人发笑并不容易。“《一夫二主》不是那种让你一下子去反思人生或者宇宙的，但是在这些角色身上，有太多丰富的东西。如果能让你疯狂的笑，达到忘我的境界，第二天起来还能想起这些角色，看到人性的多样面，我觉得这样的笑就很有意义。”赖声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