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屠夫争夺一群猪的故事(我的两个屠夫大爷)

两个屠夫争夺一群猪的故事(我的两个屠夫大爷)(1)

从小就知道我有两个大爷,都是杀猪的。他俩是亲兄弟,与我父亲却是出了五服的。毕竟是同姓,名字的中间的字都一样是个:希。

准确地说是我父亲和他们是山东老家一个村的老乡,到了东北走的近了,跟亲弟兄一般。我称这两个大爷,大爷和二大爷,称他们的夫人,大娘和二大娘。

我老家山东那个村,靠近黄河。不是旱灾就是涝灾,父亲想逃离灾区下关东,正愁如何走时。

大爷回老家了,他十分慷慨地说:“去东北朱家坎找我呀,出了山海关,打听张希全,没有不知道的!”

父亲记住了张希全的名字和朱家坎的地名,就带领全家下关东了。过了山海关,打听张希全没人知道,大爷的牛皮吹大了。朱家坎倒是有的,几经转折总算到滨州线上的小镇朱家坎,从此在这里安下了家。

最初还是大爷和二大爷热情地接待了我家并忙了大忙的,之后自然愈走愈近。

我是朱家坎生人,从小记得大爷老是乐哈哈的,二大爷老是一副严肃的面孔。大爷衣着随意,有时竟把衣服的扣子系错了位子,如第二个扣子系到了第三个扣眼里。他有一张张正面照,也是系错了上衣扣子的,看了就令人禁不住发笑。二大爷衣冠整齐,不干活时有时西装革履,一副洋人的气派。

两个屠夫争夺一群猪的故事(我的两个屠夫大爷)(2)

我多次亲眼见过他们赶猪和抓猪,那堪称艺术。他们二人经常到乡下收猪,一次十几头猪,像赶羊一样赶回镇里。那些猪怎么能听话呢?他们有帮手,是两只狼狗,就是两只黑背犬。一只在队伍的前面,督促着头猪走路,头猪要是不走正道,这狗就冲上去咬住头猪的耳朵,逼它走正道,还用尾巴一抡一抡地打猪的屁股。后面的狗则对于企图逃跑,掉队的猪进行追赶,咬耳朵也是重要一招。

圈里有很多猪,抓猪时不得法就会使得猪圈大乱。一次我见二大爷蹑手蹑脚进到猪圈,他来到一头猪前,腿靠近猪的身子,伏下腰用手挠着猪的外侧肚皮。那头猪舒服得直哼哼。这时二大爷挠猪肚皮的两只手分开,一只手抓住猪的前腿,一只手抓住猪的后腿。只见他突然两手猛地向上一提,那猪便结结实实躺在地上。二大爷从口袋里掏出马莲绳,像变魔术一样,三下两下就将那猪四蹄捆住。

两个屠夫争夺一群猪的故事(我的两个屠夫大爷)(3)

大爷的婚姻有一些浪漫,他去博克图一带贩猪。结识一个妓女,二人一见钟情,立下了海誓山盟,一个非她不娶,一个非他不嫁。大爷要比《杜十娘》里的李甲坚定,经过和老鸨多次谈判。最后以一列货车活猪赎出那妓女,二人相携欢欢喜喜回到朱家坎,结为夫妻,我有了大娘。

二大爷的婚姻有一些悲摧,他相亲相的是景星镇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孩。那女孩比他小十几岁不说,模样俊俏,白净净的脸庞,水灵灵的大眼睛,油黑黑的长辫子。大二爷喜欢得不得了,整天急得抓耳挠腮要结婚。

新婚之夜二大爷喜盈盈的,揭开新娘头盖的一刹那却惊呆了:眼前的新娘不是他相亲见到的女孩,被掉包了,换了一个虽然年龄差不多但脸上有浅麻子的女孩。

二大爷大喊大叫,要求换人。已经无济于事,媒人劝他:“你们已经拜过天地了,就是夫妻了,这是前世的缘分。”在众人的规劝下,二大爷最终熄火了。

二大娘虽不如替她相亲的侄女漂亮,但知书达理,干净利索,为人和善,大家都很喜欢她。

两个大爷有一点相同,结婚多年都没有儿女,两人又都领养了一个女儿。这两个女儿又相同,有些智障。

二大爷女儿嫁到农村,很少回来,不知是否有子女。直到二大爷死也没见到她。

大爷的女儿嫁在镇里,生有两个儿子,智力都正常。大爷要比二大爷多活了十几年。二大爷一直抑郁,因心梗而早逝。大爷活到近80岁,临终因脑血栓瘫痪了,大爷的二外孙为了不让姥爷起褥疮,出了奇招:将若干避孕套一个一个吹起扎牢,填到褥套里做成特殊的防起褥疮褥,大爷真的没有起过褥疮。

已经逝去多年的两位大爷,我还时常想起他们。

两个屠夫争夺一群猪的故事(我的两个屠夫大爷)(4)

张宝杰笔名葆劼,1946年7月出生于黑龙江龙江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曾有18年军旅生涯,转业后到辽宁省作协工作。历任《文学少年》杂志副主编,儿童文学创作研究室副主任,辽宁文学院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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