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戏昆曲京剧在唱腔的不同之处(京剧和昆曲中已经绝迹舞台的六个运用)

本文图文根据《中国京剧》2011年第10期中《京昆戏曲中的“十矮”角色》一文摘编整理,作者杜彦锋。

"矮子功"是戏曲丑角演员的一门必修课程,是戏曲表演艺术中的一项特殊技巧。演员在走这种台步时双腿要完全蹲实,臀部坐在脚跟上,上身挺直,双肘夹肋下,腹部收敛,前脚脚跟离地,亮靴底,踏平,后脚跟上,步步着实。双肘如不夹紧,则双臂必然过长,与身体不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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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难得的是,演员根据剧情,需要上下跳跃时,仍要双脚紧缩,不能有半点舒展。这一技巧形象地展现了人物特有的肢体生理特征,极为巧妙地解决了历史和故事中特型人物的塑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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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矮" 是以剧中人物特殊扮相为题。"十矮"者,即戏曲舞台上运用"矮子功"这一特技表演的不同剧目中的十个角色。

按,其中的《冯茂盗瓶》《混元盒》《战渑池》《闹昆阳》《十丈楼》《安天会》这六个剧目已绝迹舞台。

《冯茂盗瓶》冯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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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茂一图,摹自民国旧刊《十日戏剧》发表的北昆名丑许金修剧照。此谱于面部勾画一只白蝎子,头下尾上,蝎子双鳌自两腮环抱于下巴处,布局别致,谱式新颖;戴虎头壳,红耳毛子,挂小红扎,穿"五短头"。

《冯茂盗瓶》讲的是:妖道余洪困宋太祖于寿州,高怀德被擒。高怀亮回朝搬兵,陶三春挂帅领兵前往营救。途中,解粮官高君保与刘金定联姻。金定破余法术,救出高怀德,火烧余洪。余洪逃走,以妖术摄去金定魂魄。仙人黄石翁之徒冯茂奉师命下山,施法术盗回招魂瓶,救金定脱难。

《冯茂盗瓶》是一出昆曲剧目,出于全本《盛世鸿图》。与清宫四大传奇《鼎峙春秋》《升平宝筏》《昭代萧韶》《忠义璇图》,皆为昆弋本子。

《扈家庄》王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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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英脸谱,摹自翁偶虹先生"水浒脸谱扇面"。勾黄脸,白馒头块儿,红眉,画虎纹,与其绰号"矮脚虎"相呼应;戴虎头壳,红耳毛子,挂红一字髯,穿鹅黄绣花抱衣裤。

《扈家庄》又名《夺锦标》,说的是:梁山泊宋江率众攻打视家庄。军师吴用命石秀扮樵夫,往祝家庄刺探军情。又命王英作先锋。王英与扈三娘交战,被擒。林冲等赶到,将扈三娘擒获,由宋江做主,扈三娘身许王英。

故事见于《水浒传》第四十八回。清无名氏《鸳鸯笺》传奇亦演此事;清宫廷戏《忠义璇图》有此内容。清道光四年(1824)《庆升平班戏目》已有此剧。早先为九阵风代表剧目,后为宋德珠之能剧。

《安天会》地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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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煞用的是《刘奎官京剧脸谱集》所录之谱式。勾灰色神怪脸,面画多目,示其神通,倒元宝嘴;戴虎头壳,挂彩球绸,穿软靠,使双锏。

《安天会》讲的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在蟠桃园偷食仙桃。王母设蟠桃会,使众仙女往园中摘桃。悟空未被邀请,心中不平,闯入瑶池偷吃御酒、仙肴之后,趁醉又到兜率宫,将太上老君所炼金丹全部吃尽,然后混出南天门,回到花果山。玉帝闻报大怒,命李天王带领十万神兵,点齐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及杨戳、哪吒、青龙、白虎、天罡、地煞、巨灵、罗喉等,前往花果山捉拿悟空。激战数日,悟空为杨戳之哮天犬咬伤而被擒。玉帝令老君将孙悟空投人八卦炉中,炼还金丹。不料竟使悟空炼成铜筋铁骨,火眼金睛。开炉之日,孙大圣一跃而出,重回花果山。

故事见于《西游记》第五至七回。清升平署有此本,全为昆曲,至老君将悟空带走为止,为《升平宝筏》甲本中之一部分。另有刘砚芳藏本《新改编安天会》四本,情节与上述基本相同,惟唱词、说白曾作删减。《孤本元明杂剧》有《二郎神锁齐天大圣》一剧,与此剧不尽相同。

《混元盒》轸水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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轸水蚓,摹自《立言画刊》第二十二期(1939年2月25日)翁偶虹先生《脸谱勾奇•二十八宿之轸水蚓》。勾白膛歪嘴神怪脸,额画绿珠,上飘火焰,象征星宿之灵;戴白秦椒帽,小额子簪单只雉尾,挂彩球绸,黑耳毛子,穿白箭衣,使双棒。

《混元盒》大致内容是:明世宗好道而芜政,上天示警,遣大孤山水神金花圣母降罚,金花与江西龙虎山老天师张道陵有隙,借机聚足九妖,滋扰人间。老天师赐孙儿张捷混元盒、五雷印、如意针、七星剑以降妖。经过多番较量,张捷终于收服妖众,平定魔乱。

该本自昆曲《阐道除邪》改编而成,王瑶卿、陈德霖、黄润甫、许德义等曾演此剧。

《闹昆阳》郅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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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君章,用的是张笑侠《脸谱大全》所录之谱式。勾蓝脸、红眉、红鼻窝,戴虎头壳,红耳毛子,挂小红扎,穿蓝靠,使双棒。

《闹昆阳》又名《贾复下书》。剧演西汉末年、王莽纂位、刘秀白水村起事,绿林豪杰贾更前来授军报效。适逢王莽部下名将巨无霸兵至昆阳、刘秀兵少势微,寡不敌众。乃遣贾复突围搬请救兵,不料将书信遗失。二次回营途中、遭敌将王林埋伏,肠挑腹外,贾复忍痛将王林扎死。巨无霸率军攻打昆阳,汉将皆不能敌。几香大战后,元帅马援在飞天大王郅君章等人相助下,终灭巨无霸及莽军。

其事见于明人谢诏《东汉演义传》第二十五至二十九回,《孤本元明杂剧》中"马援挝打聚兽牌"与之情节相同。此剧乃北方昆弋代表剧目,剧中身段沧桑古朴,为北派昆曲独有。

《挑帘裁衣》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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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用的是名丑王福山的谱式。勾馒头形脸,戴蓝毡帽,挂黑八字髯,穿白领蓝茶衣,系白腰包。

《挑帘裁衣》演的是:景阳岗打虎后,武松出任阳谷县都头,与兄长武大异乡相逢。其嫂潘金莲见武松少年英俊,出言相戏。武松以大义斥之。不久武松赴东京公干,潘金莲挑帘泼水,遇土豪西门庆,二人眉目传情。西门庆买通王婆,借裁衣勾引金莲私通。郓哥向武大报信,武大捉奸,反为西门庆所伤,王婆唆使金莲以毒药鸠死武大。武松回家,见灵堂而起疑,逼问何九叔,得实,设宴邀四邻,杀嫂报仇。

李万春先生曾藏有此本,乃昆曲本,其事见于《水浒传》第二十四、二十五回。明人沈璟《义侠记》传奇、清宫廷戏《忠义璇图》均有此内容。

《十八罗汉斗悟空》矮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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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罗仅一谱,摹自傅学斌先生所绘之《西游记》脸谱火花,据傅先生讲,此谱乃名丑张春华先生弟子张少华所勾之舞台谱。勾半截脸,戴半截罗汉头套,额绘金舍利,以示道法神通;穿僧衣,系黄绸子,斜披小红袈裟。

《十八罗汉斗悟空》说的是;孙悟空大闹天宫,神兵不敌。如来得讯,即派十八罗汉前往,与悟空酣斗,最终将孙悟空擒获。

李少春先生曾编演此剧。与《安天会》情节大致相同,着重表现十八罗汉与孙悟空打斗场面。

《五花洞》吴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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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炮用的是名丑孙正阳的谱式。勾酒瓶形脸,戴丑纱,挂丑三,穿红缎女官衣,斜背玉带。

《五花洞》又名《三矮奇闻》,演的是:武大郎与潘金莲因年岁荒旱,离家去阳谷县寻兄弟武松。蜈蚣、蝎子、壁虎、蛤蟆、红蟒在五花洞修炼成精,因恨张天师与之作对,遣蝎子与壁虎前往京都作乱。路遇武大郎与潘金莲,见二人一矮丑、一娇媚,相映成趣,遂幻化成二人模样相戏。真 假武大郎、潘金莲相貌言语一般无二,难辨真伪,双方撕扯至公堂。县官吴大炮难以分辨,适逢包公巡查至此,代为审问,以照妖镜照之,二妖遁去。天师张捷赶到,问明二妖来历,追至五花洞拿妖。

据《剧学月刊》一卷六期刘宗鹤《胡喜禄传记》一文:《五花洞》一剧,为胡喜禄在春台班时与青衣王长寿、花脸张喜儿等创始排成;齐如山在《京剧之变迁》中则说此戏为张喜改编,胡喜禄、王长桂曾演出。尔后,梅、尚、程、荀四大名旦曾多次同台合作扮演真假潘金莲,并于1931年灌制唱片传世。

《战渑池》土行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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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行孙一帧,取自翁偶虹先生藏《武王伐纣脸谱》中所绘谱式。勾歪桃形脸,额绘捆仙绳,为其法宝;戴孩儿发、金箍,穿棕黄色道袍。

《战淹池》一名《地行图》,演姜尚伐纣,至于漏池。守将张奎擅地行术,其妻高兰英亦法力高强。二人屡败周将,杨戳放神大将张奎夫妻咬伤,始转败为胜。土行孙与其妻邓婵玉运粮回营,请令出战,大败张奎夫妇。高兰英卜知土行孙将往其师惧留孙处借宝,乃使张奎预伏中途,杀土行孙,悬首级于关前。适惧留孙前来助阵,张奎夫妇出关迎战,邓婵玉杀高兰英而自刎。张奎逃至黄河渡口,为惧留孙所擒,被乱刀所斩。

马连良先生曾藏有此本,故事见于《封神演义》第八十六至八十八回。清人有《顺天时》传奇,情节与此剧大体相同。

《十丈楼》胡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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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匋脸谱,摹自《偶虹室秘藏脸谱》第四集。勾黑白碎脸,面部纹饰繁复,示其相貌丑陋;戴白毡帽,穿白领黑茶衣,系白腰包。

《十丈楼》一名《铁牛岭》,剧演费一腿、贾二刁占山为王,打劫过往行商。费有宿仇黄天俊系卸任知府,费久欲杀之,以泄积愤。奈其手下颇众,一时难遂其愿。后乘黄不备,盗其祖传宝剑一口,并留字迹于壁上,言悬剑于山寨十丈楼中,三日内令其前往摘取。时黄家有门客胡甸者,欲往取宝剑。胡身似侏儒,貌极丑陋,素为黄所不喜,遂不许。不意是夜胡甸一人潜赴山寨,施展生平本领,跃上十丈楼,取回宝剑,归献于黄。黄惊其身怀绝技,乃设宴为之庆功。

剧情载于《立言画刊》第四十一期(1939年7月8日)黎朔撰文《金狐室珍藏失传剧扮相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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