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立风要专辑还是要诗集(音乐是忠贞妻子)
像艳遇一样忧伤钟立风 - 像艳遇一样忧伤
第二期乐手访谈专栏,我们有幸采访到了钟立风。他曾分享过这样一段话:当世界末日最终来临时,那些伟大的征服者、律师、政治家前来领赏——王冠、桂冠和雕刻在大理石上的名字。
而万能的上帝看到腋下夹着书的读者走进时,只能转过身来,无不欣羡地对彼得说:瞧,这些人不需要奖赏,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东西给他们,他们一生爱读书。
关于歌手钟立风:我第一次听到钟立风的歌,是在大理双廊古镇的一家清吧里。晚上8点,古镇上刚刚有了霓虹工业的气息,我是这家酒吧里今晚第一位客人。静静听完了驻场歌手翻唱的《在路旁》,“点上一根烟,在飘着雪花的夜里。”我和这首歌相遇了,奇妙的像一场艳遇。
对我来说,钟立风的歌有一种魔力,是丢下生活、感受自己的助力剂。
但今天让我们一起走进“作者钟立风”,当然如果你想看到更多乐手的专访,可以在文末留言。
采访:刘小黛
编辑:陈洋
策划:抛开书本编辑部
未经许可,禁止转载
小黛:认识钟立风先生首先是个歌手,一个民谣歌手,歌迷们把您叫做“民谣诗人”,姚谦先生形容说”带着旧时代的腔调在唱着这个时代的唯美”您自己怎么看待这样的说法?您觉得您的创作中最大的灵感来源是平时的阅读还是在这个世界上的行走?
钟立风:您指出的姚谦先生对我的评价让我联想到摇滚歌手张楚说我,他说我的作品里有一种“脱离时代的京剧的美感!”著名乐评人李皖说到我的作品和表达,往往也会用“郑重”、“体面”这样的词汇,似乎有一种仪式感......
我在想,为何他们对我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他们在“我的身上”看不到时下的主流大众都在“追逐”或“热议”的东西,于是就给人们一种“边缘化”甚至“脱离时代”的感觉。
我觉得,实际上他们也是这样的人,因为一个边缘者,并非与“当下的生活”无感,相反,他骨子里是热情的、是乐于“拥抱”眼前的生活的,而他的“侧身而过”,是为了“以观全局”,是为了留给自己一个可以想象、思考的余地……
哲学家阿甘本谈到“何谓同时代人”——他借用了罗兰·巴特的一个说法——就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人”。为何这么说?因为只有依附于这个世界,同时又与它保持一定的距离(从而能清醒地看清一切)才是真正地与世界一道、与这个世界共同“运转”。
这些,也可以拿当今的偶像明星来作对照,毋庸置疑(看上去)他们都是时代红人、引领着时尚潮流、媒体话语,但不消多久,这些看上去与时代完全一致的东西——杀马特造型、网路用语等等——马上就成了过时货,被时代所抛弃。
所以,阿甘本谈到19世纪的一位优雅女士时,会说:她是每一个人的同时代人。这就像我们看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欧洲电影里的人物,他们的形象、他们的表达,现在看来都常有新意,决不会过时。我又想到美国独立导演约翰·卡萨维茨,由于他的独特性、边缘性,他的电影(以及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比那些深受他影响的后辈们如斯皮尔伯格、伍迪·艾伦还要年轻!
哲学家阿甘本在著作《裸体》中论述到”同时代人”的概念
关于“灵感”,说实话,我一直不知道它为何物?我是否曾经拥有过它?但我知道,正是是由于日常生活里的“无心累积”——无论阅读,还是行走——才有谱写的冲动和愿望。行走、阅读,都是某种隐秘地摸索、徘徊、抵达......恍如情事,带着一些难言的情绪找到一种失而复得的东西,是满足也是虚空。
小黛:除了歌手的钟立风,我们还认识了作者的钟立风,感觉您出的书不比您出的音乐专辑少多少,您是怎么看待您的写作的?您是怎么确定一个素材出现了您要用文字记录留存?
钟立风: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作为一个谱曲者的自己怎么又开始了文学写作。后来觉得,也属正常,慢慢发现,很多自己喜欢的歌者、导演、演员都是优秀的写作者!加拿大歌者莱昂纳德·科恩、法国音乐人乔治·布哈森等等都在发行专辑之前出版过文学作品,还有寺山修司、特吕弗、费里尼以及钢琴演奏家古尔德、摄影师阮义忠的文笔多好啊!我甚至迷恋过一个陌生的保加利亚民间术士的随笔,有一本他的散文诗《冲浪鸟轶事》,有一阵子我将其抬到了和马拉美、纪德相同的高度!我在文字写作时,基本上不会想着自己是个音乐人。但音乐的节奏、韵律会潜移默化地地进入其中。相对来讲,谱曲是一件明亮的事,即使再婉转、幽暗、回旋的曲子,也有它的“全部地袒露”,这正是音乐的独特性——它不撒谎,能够最快最直接地进入聆听者心里;而文字表达呢?
我记得某个著名小说家说过,“一个好的小说家,他首先应该是一个“骗子”……”还有一位导演说,“我要我的角色有这样一种本事:她撒起谎来,必须像呼吸一样自如。”于我来说,在文字里摸索,好比暗夜行路,不安和刺激、迷路和归属……如影随形。
(图源:微博网友对钟立风的同名歌曲书籍《像艳遇一样忧伤》的摘录)
小黛:网上流传您说过这样一段话“音乐是我忠贞的妻子。文学是我最大的艳遇,它是我骄傲的情人,二者我都爱,当然爱的方式不同。”作为创作者,您可以比较一下您的音乐和文学吗?二者的方向又是怎么不同?
钟立风:接着“妻子和情人”,我还说到——“是音乐、文字完成了我的呼吸:字吸,歌呼”。有些乐迷认为在内地歌手里,我浸淫文学比较多......故认为我的歌曲——尤其是歌词——就有了更多的诗意或文学性。
实际上这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文学改变了我的旋律、和弦走向!比如,睡前我闲读一本书,书中一个丽人的某个姿势、一句情话、一个回避,等等诸如此类都会诱导我写出一句意想不到的旋律;途中翻开一本口袋书,里面一行诗句,其跳跃又离奇的想象与我接下去要去拨弄的和弦无异!
小黛:在您的专辑里我们看到了《雕刻时光》、《疯狂的果实》、《没有过去的男人》,在您的文集里我们看到了伯格曼、费里尼、布努埃尔,看到了《红色沙漠》、《压路机与小提琴》、《爱情万岁》、《雾中风景》……
您在新书《魔术师和他的女人走了》也列举了很多您和电影的缘分,您说没有最喜欢的电影却有最爱的演员,能和读者朋友分享一下,您喜欢的电影类型吗?您觉得电影于您生活的意义是什么?
钟立风:随着时间流逝,自身成长,喜好和眼界都会改变、调整,比如一度我很喜欢出演《猎人之夜》和《漩涡之外》的罗伯特·米彻姆,在《魔术师和他的女人走了》这本书里提及他时引用了影评人罗杰·伊伯特的评语“米彻姆象征着电影那种无法参透的神秘感。”;
有一阵子我觉得法国演员特兰蒂尼昂太迷人了,尤其是他在贝托鲁奇《同流者》里的表现,真是有种“蛇神般”的难以捉摸的人性的魔力,他的样子和表达方式让我联想到好莱坞巨星亨弗莱·鲍加——那咧嘴一笑就露出的牙齿,有意无意地爆发出某种野性和不羁的幽默感;
不过最近我又觉得英国演员理查德·伯顿无与伦比,因为我重看了他和伊丽莎白·泰勒主演的《灵欲春宵》,可以说,他在这部片子里的表达比“电影本身”还精彩,他何以表现出这一切?这又是电影本身的魅力,跟文学、诗歌、音乐等等相关联的永恒的人文的魅力!
(图源:南京先锋书店微博|钟立风新作《魔术师和他的女人走了》)
正如各种文学类型我都喜欢,诗歌、小说、随笔、戏剧、旅行文学……所以无论什么电影类型,黑色电影、喜剧电影、伦理电影、纪实电影、悬念电影、纪录片等等,只要是好的,对我胃口的,我一概照单全收!
看电影和阅读一样,看得多了,眼界就开阔了,很自然地在第一时间就能确定这是不是一本好书、是不是一部好电影,而不用花好长时间,到最后才发现:天哪,浪费了时间,这,太平庸了.......
电影是包罗万象的艺术门类,对我来讲,一部佳作就是一个宝藏,也是一个自己安心的去处,尽管它通常表现的人类的哀痛、矛盾、绝望和无解。我乐于在一部电影的某个细节里发现一个有关于绘画、音乐或者文学的秘密。
很多时候,这些东西只是导演和“我个人”之间的某种“不言而喻”,因为任何好的艺术作品,不同的人进入它会得到属于自己的不同的东西,电影亦如是,它让我发现了生活的奥妙、情绪的漂浮,总之,到最后一刻,它会让人安心,让人感到难言的爱意涌动。
小黛:在您的作品里面我们感受到您的文学视野,特别是诗歌方面的,可以给我们分享一下这方面的感受吗?您最喜欢的是博尔赫斯,是吗?
钟立风:对于诗歌,我很陌生,(我听说真正原创性的东西,都有一种“陌生感”)诗歌是寻常生活中忽然闪现出的一道惊奇吗?……乐迷说到我,又提及博尔赫斯,是因为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我组了一个“博尔赫斯borges乐队”,又谱写了一曲博尔赫斯的诗歌《界线》。
而博尔赫斯和叔本华、维特根斯坦、佩特等等这些大家一样,都认为在所有艺术中,音乐至上.....博尔赫斯曾说:“只要音乐还在继续,我们就不能说没有希望!”关于诗,我想到了这样一句:
他作诗
却没有作诗的样子
他不想写诗
却写出了诗。
诗人奥登关于诗的说法令我难忘,他的意思是说诗人写诗并非有什么话要说——或者就像作曲家、导演、画家们,他们创作,也并不是想要说什么、强调什么,抑或给世人一个什么警示、道理、使命,只是自然地流露,就像一个游戏!——奥登说,如果一个诗人是因为有话要说,那干脆就别写算了!
“诗人就是喜欢偷听一个词搁在另一个词旁边能发生什么动静的那些人。”奥登的这一句,去除了创作者身上的负担,还给创作一种轻盈和游戏般的愉悦!
2007年5月18日钟立风成立borges博尔赫斯乐队后首次登台
但,我们也知道,游戏的快感,是因为每个游戏都有其严肃的游戏规则!这让我想到,我们都喜欢的雷诺阿的电影《游戏规则》,电影最后呈现的不堪和悲剧,正是因为那些“上流社会”的人们没有“遵从”他们内部那个秘而不宣的“游戏规则”......而作为导演、艺术家的雷诺阿却严丝合缝地做着他的“电影的游戏”——这正是艺术的奇妙!
小黛:您是歌手,当然还要给我们分享一下您认为的好音乐了,我猜您喜欢莱昂纳德科恩,可能要多过鲍勃迪伦,是吗?
钟立风:我基本不会向他人推荐“我喜欢或认为”的好音乐、好文学。道理很简单,人人品味、调性、喜好、审美不同,(但这不妨碍我在写作中谈及它们,这是一种自我梳理,作品自己会和有缘者相遇.......)向人推荐作品,有点类似跟他说“这个东西我很爱吃,你也吃吧!”,但每个人的口味太不相同了,你舌尖上的美味,对于他人来讲也许索然无味!
所以,这么做,没有多大意义。我写出一本书、一张专辑,投缘者自然会被内里的气息吸引,从而进入与它相关的一切。我本人也是这样,通过一本书、一个作者,进入到更多文本内,艺术的魔力,乃自动繁殖,生生不息。
鲍勃·迪伦和莱昂纳德·科恩,尽管他们两人都曾想过“成为对方”,媒体、乐迷也时常将二人相提并论,但他们的音乐气质、弹拨方式太不一样了。一位西方乐评人认为,鲍勃·迪伦的歌词曲调比普通流行歌曲深刻,但整体来讲,接受起来不算费劲,是传统的布鲁斯和乡村民谣的延续,曲调、歌词、节奏都是很接近“人民”的。
而科恩,在他的旋律走向以及和弦变化里,我们能感觉到千年欧洲文化之传承,能品尝到探戈、法多(葡萄牙民歌)、深歌(西班牙民谣)的漂泊意味,歌词讲究循律和修辞,隐晦、精准而节制。
不可否认,他们都代表了人文音乐的最高水准。如果迪伦的音乐属于“人民”,科恩的无疑属于“人性”。您说得对,具有人性魅力的东西更让我心动。
(图为:《书旅人》无锡谈唱会|钟立风在书中曾谈到科恩与迪伦的惺惺相惜)
不过我本人更喜欢的歌者是一位亚美尼亚裔法国歌手,他的叙事和歌唱里有着源远流长的中世纪游吟者和吉普赛流浪者汇集一起的无穷魅力,鲍勃·迪伦年轻时曾一个人前往法国观摩他的音乐会;莱昂纳德·科恩年轻时跟女人套近乎时说,他的身上集中了这位歌手和迪伦的全部优点……
您一定知道他是谁?他就是出演特吕弗《枪击钢琴师》的主演夏尔·阿兹纳夫。我看一本鲍勃·迪伦传记时,作者提到他也被这部电影吸引,是迪伦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尽管夏尔·阿兹纳夫是法国国宝级歌手,但他的音乐比我们论及的两位更加低调而又更有“门槛”,所以他并没有被主流者关注。
小黛:您的音乐、你的文字唯美、雅致,喜欢的受众有一定的审美品味等,但这样可能影响了它在不是它们的受众群体里的传播,可能就如某些人说的“不接地气”您怎么看?
钟立风: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看了”......所谓的“不接地气”定是和大众主流所推崇的东西不一致,这一点,我再上面已经谈到过了,自己是一个“边缘化“的存在;我想到一个和黑塞同时代的作家,他们是文坛好友,也是竞争对手,黑塞的作品,在他在世时就被读者认可、喜欢,后来被全世界一代一代的读者所阅读。
而他的这位影响过卡夫卡、托马斯·曼等文坛大家的朋友罗伯特·瓦尔泽,由于其格调高雅、想象力奇特、温柔心羞怯……——像老子所书写的“上善若水,处众人之所恶”的内在作家——总是处于无人理解的“边缘状态”,但是您看,黑塞如何评价:
“假如像瓦尔泽这样的作家、诗人能成为精神领袖的话,那世间将不再有战争。如果他能拥有成千上万的读者,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好一点。不管它现在怎样,将来如何,有了像瓦尔泽这样的人和像《诗人的生活》(瓦尔泽作品)这样美好的东西,这个世界就有了存在的理由。”
瑞士作家罗伯特·瓦尔泽的青年时期
但是,黑塞知道,我们也知道,他的说法仅仅只是一种说法而已,哪有“领袖”是“含而不露”的.....而且任何年代,大众主流的审美,都是大块头的、粗鄙化的,不会是优雅、细节化或深邃的,所以作为创作者,按照内心的指引去写就是了。
或者就像司汤达一样(调侃?自嘲?):“我相信,五十年后,就会有人读我的作品了。”另外,创作有点类似一个妇人十月怀胎,很多女士,除了期望生下来的孩子正常、健康、自然,并不会有没什么过分强求.....往后能成为什么人,就看世道或他自己的造化咯。
小黛:作为歌手很少看到您巡演,您一般怎么安排您的时间,音乐、写作、旅行各占多少时间?
钟立风:我很少对自己做什么规划、安排,我的所作所为,有点类似音乐中的“即兴”,但即兴者,并不是没有章法的“乱来”,反而是另一种“胸有成竹”的表达。就像爵士乐演奏家,他们的演奏和相互之间的配合,都是一种即兴,但特别有味道而又出乎意外!
这是因为他们的技艺达到了一种自由的状态,这种自由又是他们的内心寻找到的一种精确。如果还要说一句,那就是:我的目的就是漫无目的——在音乐中旅行;在旅行中写作,在写作中迷路——正因为迷路,又找到了另外一条(也许更适合自己的)路。
《蓝色旅人》mv
小黛:您的音乐、阅读、旅行很多东西都符合社会上对“文艺青年”的标签,您怎么看?现在社会上一部分人口中“文艺青年”不是褒义词,您怎么看?
钟立风:各种称谓,我都比较无感,也不在乎。如果一定要有一个标签,就是我自己的名字。可以这么理解:“他像钟表一样精准地确立起来了自己的风格。”而风,本身就是故事和歌谣,正是《诗经》“风雅颂”之“风”。您常听到,“我们去采风吧!”,就是,我们去收集那些从古流传至今的民谣、传说、一则则“死而复生”的故事。——答案在风中飘......
小黛:您在电影、音乐、文学之间融会贯通,更加享受哪个身份的自己呢?
钟立风:合起来——“影迷写作者歌手”。
(图源:钟立风微博)
小黛:聊聊您眼中的无锡吧,您好像常来无锡,还在这里开过一家书店,就在南下塘离我们曾经的驻地不远。
钟立风:无锡有几位我很要好的朋友。一座城市,你之所以热爱、喜欢、怀念,不是别的,正是因为这个城市里有知交几位,而你们的“聊得来”往往正是因为一曲音乐、几部电影、三五本书的缘故。至于那家书店,就不提了,因为它叫“行走书店”,开了一年,它就自动行走掉,没了......
以前每次到无锡,我都会去南禅寺旧书摊找书,尽管不是每次都有收获,但去逛逛蛮有意思的。记得好几册民国作家程小青写的《霍桑探案》就是在南禅寺淘到的,还有几本电影书:《法国当代电影史》、克拉考尔的《德国电影心理史》以及《好莱坞导演谈艺录》等也是在南禅寺觅得的。
无锡南禅寺书城
小黛:有什么话想对新书读者说的?
钟立风:好像没有。因为作者所写、所感、所想——还有最关键的“所隐”(在艺术里最重要的东西只有一个,那便是你无法言说之物。画家乔治·布拉克语)——都在书里了。所以,就像现在游戏开始,作者、读者都平等地进入其中——借着“游戏规则”——彼此获得愉悦。
在路旁钟立风 - 民谣在路上 利川LIVE
(从左至右:钟立风,刘小黛,凌霄)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