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进真正爱的人是谁(枭雄们都过的啥日子)

南埂是个岛,一圈都是河河还挺宽,所以出门就得上船现在是架上桥通上公路了,过去的几百上千年里,南埂就是一座四面环水的孤岛,看起来不远,想过去不近所以聪明的小偷一般不敢上南埂,万一失手了,还真跑不出去带船上南埂偷个鸡偷个鸭也不是没有过,这真没抓到过谁但有天夜晚八九点钟带船在西边河岸上偷树的,就真给抓住了,连船都扣下了,现在小编就来说说关于唐进真正爱的人是谁?下面内容希望能帮助到你,我们来一起看看吧!

唐进真正爱的人是谁(枭雄们都过的啥日子)

唐进真正爱的人是谁

南埂是个岛,一圈都是河。河还挺宽,所以出门就得上船。现在是架上桥通上公路了,过去的几百上千年里,南埂就是一座四面环水的孤岛,看起来不远,想过去不近。所以聪明的小偷一般不敢上南埂,万一失手了,还真跑不出去。带船上南埂偷个鸡偷个鸭也不是没有过,这真没抓到过谁。但有天夜晚八九点钟带船在西边河岸上偷树的,就真给抓住了,连船都扣下了。

那一年的生产队长是我本家三叔公唐焕芳,长相威严,目光坚定,标准的霸道人,上去就给小偷两个大嘴巴子。那绑住的小偷看上去也不是寻常之辈,有一脸硬胡茬。可他再硬,也还是被这两个大嘴巴子打蒙圈了,嘴角渗出血,惨不忍睹。

偷树的盗贼被三叔公猛抽大嘴巴子的这一幕,正好被三叔公媳妇三奶奶亲眼看到了,吓了一跳,不免拽三叔公衣角奉劝三叔公一句,说打人不伤脸,你这么打人家,把人家的牙都打掉了。

队长三叔公正在气头上,眼珠子瞪的个溜圆,哪能听这个劝,大嘴一张,立马就回一句,说该,活他妈的个该!妈那个巴子的,反革命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

研究过当代中国历史的人,是不是觉得这语言很铿锵很熟悉,这是典型的文革大革命时期的一句经典语句,专斗地富反坏右反革命分子的。不是三叔公一个人觉得揍小偷几下正常,所有的社员也都觉得打的对,打嘴巴还都是轻的,应该有更重更刺激的惩罚。很可惜,三叔公听了三奶奶的话,折腾了小偷一通后,可能也动了恻隐之心,不再打小偷大嘴巴子了。但把小偷船上的桅杆搬上了岸,还搬了船上的几根树干,估计也是偷的别的地方的,然后才放人家走了。

说实在话,这小偷真也不是个合格的优秀小偷,怪不得南埂人民绑他抽他,技术确实练得不咋的,不成熟老道。树没偷着,挨了几个大嘴巴子不说,桅杆还被扣下,实在得不偿失。

这么一看,南埂四面环水,无桥无路通进来,也不是没一点优点的,但不方便出行的缺点也很明显。外面来南埂必须坐渡船或直接坐船过来,想出去办事也不容易,出行也必须有船,总不可能说我游泳出门。我小时候奶奶死的早,没人带我,我爸每天都得起早,把我送到两里地之远的外公家。这两里地远的路程,可全是茫茫的一片水。每天早上,我爸都得撑条生产队的小木船送我,晚上还得用小木船接回来。也有不回来的时候,但睡到半夜又想起来要妈妈,外公还得把我裹好了,撑个小木船,给我送回来。更气人的是,半夜回来看过爸妈,又要跟外公走,外公还必须把我带走,不带走就杀猪似嚎啕大哭。看看这一来一去的接呀送的,是不是相当的折腾人折磨人。现在想来,我小的时候就不应该算是个人,就是个活八怪,是个不通人性的蛮不讲理的畜生。

我爸总用生产队的小木船送我,多多少少会影响队里的革命生产。群众悄悄有意见,队长也就不能不明确说他没意见,就明确表示,不让我爸用小木船送我。那时候我爸和队长都二十啷当岁,都有个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可没少干嘴仗。有一次还在小木船上推搡上了,一个要撑船离开,一个不让撑走,终于把小木船都弄生气了,意外的一晃,结果两个人都掉河里了。春寒料峭,都冻的够呛。

那时候的队长叫费汝贵,平时见我外公还喊一声干爸爸。我外公那时候可是邻村的大队党支部书记,响当当的硬人。汝贵这个干儿子火爆脾气上来时,啥也不管不顾了,就铁面无私不徇私情的驴上了。谁曾想,这早上一仗干过,下午,又跟我爸有说有笑的-起干活了。真是两个让人无语的大活宝!我爸名叫唐云庆,简称大炮,费汝贵号称炮筒。纯正的两个土著驴人,实乃一个炮兵班出身,品性脾气相近不说,家教学养德行太过于一般。

当然南埂也不是和河对岸的世界没一丁点联系,一根广播线从北头的河对岸架过来,家家都安上了小喇叭。早中晚固定时间,小喇叭准时传来县广播站的节目,大队开个会布置个事,也能通过小喇叭。平时还插播不少戏剧和歌曲,听一听很提气。是南埂上所有干部群众大人小孩都喜欢的天籁之音,还能听天气预报呢。

这根过河架过来的细细的广播线,可没让南埂的老少爷们少操心。原因只有一个,因为生产队穷,河两边的广播线杆也就是两根大毛竹立的,立的比较矮。又因为河面比较宽,所以河中间的线往下垂的比较厉害,很容易刮到河里行船上的桅杆。要真刮上桅杆了,一般情况下,会有两个后果,不是广播线被桅杆拉断,就是桅杆被广播线拉折了。特殊情况下,广播线和桅杆都拉断了。

一个阳光明媚暖风习习的秋日中午,一干群众正在靠近北头河边的地里开沟挖墒,只听不远处的河里咔吧一声响,同志们抬头一看,呵呵,又是广播线断了。跑到河边一看,河里横着一条船,船上的桅杆已经拦腰断成两截,船上的两个人正傻不愣登的瞅着断了的桅杆,一时不明白咋回事,蒙圈了。船上人再抬头一瞅,河岸边来了一帮人,包括三个大人和一帮刚放学的初中生。这帮初中生中,当中有我。三个大人,当然是圣贵财贵宝贵了。

岸上的人宝贵喊,什么眼神,看不见广播线啊。

船上的两人回,还说广播线,还说广播线,把桅杆都拉断了,赔桅杆。

岸上人圣贵说,赔你个鬼,快上岸,接广播线。

船上人说,赔我们桅杆。

岸上人财贵说,上来接线。

船上人说,拉倒吧,两拉倒吧,我们认倒霉,走了。

岸上的圣贵见河里的船真要走的样,衣服都不脱,呼啦一声就扑下了河,对着船就直扑过去。上了船就抬篙撑船靠岸。岸上的财贵宝贵又呼啦一下扑上了船。船上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以为个南埂小地方,动动嘴比划比划也就得了,没想到这么的彪悍,一下子怂了。老老实实上岸,接线了事,也不再提什么赔桅杆的事了。

这演电影一般的活生生的现实戏剧,在我们这帮接受能力已经很强的中学生眼前一过,就告诉了我们两个人生道理。一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二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像还有一个道理埋的更深,不明确表达出来的好,说不出嘴来,就是怂人让人瞧不起。我打心眼佩服圣贵的勇和猛,佩服他恶狼一样的杀气,和猛虎一般的冲劲。

社会真是所大学校啊,身边的人都是老师。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说的一点没错。河边上演的这一出,我看到了自己的短处,看到了需要学习的东西。人说,社会真是个大染缸,缸缸又都不一样。人又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能说的都是环境对人的性格长成,对人的一生的影响。南埂这个风景如画,纯朴自然的小岛,是染缸?这染缸能染出几多光华色彩?是污泥?这污泥里埋了多少希望的种子,有几多营养,几多能量?说不好,都是变量,都在用青春换明天。谁不期待明天会更好一点呢。

这个圣贵,讲述南埂历史,他还真是个避不开的人物。小时候上完学了,就在生产队里干农活,然后去当了几年兵。兵当完了,又回到生产队,还是干农活。因为当过兵,入了党,见过世面,所以当兵回来后,什么事都积极干,有难事了都冲在前头。他还多才多艺,我成熟精炼的麻将手艺,就是他在夏日炎炎的树荫下教会的。

暑假我回南埂看我妈,他一见我,就招呼过来两个老头,一个老焕涛,一个老焕尧。加上他,我,四个人就干开了。一开始我确实不算会,不知道怎么打牌拆牌的好,圣贵就转过角来教我。老焕涛老焕尧两老头看我总点炮,笑迷迷的一边收钱,一边也指点我,怎么算计桌面上麻将的陷阱和走向。这两老头,还是我的两个本家大叔公,家谱上的名字挨的非常近。不幸的是,我学校读书读的不咋的,树荫底下的麻将学的倒是非常快,似乎领悟到了麻将的真谛。一下午工夫,我就快速上了道。几天工夫,我的技术渐长。再几天后的一个炎热下午,我连续胡了十七把,首先把焕尧大叔公面前的钱堆收拾的个溜光光净。圣贵就问焕尧大叔公,叔台(叔叔),还打不打了?焕尧大叔公此时的老脸有点阴沉,一推牌,说不打了,没钱了!继而站起来,情绪低落的走了。

那一刻,把我整的,老有愧疚感了。感觉用我这么个年轻脑袋对付两老头的老脑袋,确实不厚道,有点欺负人。这个可厌的圣贵,看着老头远走的背影,还乐了半天。他是不是感觉教会了徒弟打死了师父,就特别痛快,或者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他特别有自豪感。这个讨厌鬼,都是受他的诱惑和调教,我把我家这个大叔公整不高兴了,那个大叔公看样子也孤独寂寞的样。

圣贵最出格的一个壮举,是在我本家四叔公家。四叔公家翻修厨房小屋,找了两个瓦匠,一个木匠,家里几个人做小工,还喊了圣贵来搭把手。一天厨房活干过,天也黑了,洗手吃饭。酒喝过,吃饭的过程中,一个瓦匠不知道哪根筋搭偏了,要跟圣贵比划比划吃饭。就赌五块钱,也就是瓦匠一天的工钱。好斗的圣贵立刻响应,积极应对,说赌三天的。瓦匠说明天再说明天的,今天比吃饭,明天比吃肉。圣贵一步不退,这就比划上了。

这一通饭吃的,确实触目惊心,极有看头。挤进来一屋子的人,就看他们两个人比划。大斗碗盛菜,二斗碗盛汤,他俩吃饭的碗是小二碗,那也不能说小。蓬松的盛满饭,怎么着也得四两米,压一压,就是半斤的米,再说少点,那三两米饭肯定是足足的。

这两个上辈子肯定有猪一样巨大的胃又重投人间的饿死鬼,这一通斗法作妖,竟然把四叔公家众人吃过了剩下的大半锅米饭吃得个一干二净。论碗数,圣贵十五碗,瓦匠吃得慢,十三碗。瓦匠不服,还要吃。四叔公看他俩吃的太吓人,说锅里没有了,想有,就是锅巴。瓦匠也是乱咋唬,说那就上锅巴,但看他那个慢样,就知道他都吃顶到嗓门眼了,多一粒米都吃不下去的。他也坦率承认,真吃不下去了。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瓦匠痛快的掏出五块钱,轻轻的放到圣贵跟前。瓦匠已经撑的不能乱动了,只能象个吃撑的死猪似的,轻闭着眼,面带满足的微笑,缓靠在后墙上。也不吭声了,就是个模样憨厚的活死猪。

原说晚饭后还打几圈麻将的,这也打不成了,圣贵故作轻松的挪步到家,也不敢乱动,还不能躺下,就那么靠坐在床上。天还没亮,去了趟茅房,狠狠的拉了一通,这才痛快了点。他后来说这趟茅房上的,差点把屎缸干满了。

二天上午,两个人都没干活,继续消食拉屎。下午再见时,瓦匠笑骂圣贵,说你个疙瘩大的细个子,比猪还能吃。圣贵说服不服吧,不服,晚上再比。瓦匠说快死去吧你,咋不吃死你,晚上比吃肉,一人一头猪!

按道理说,这么一个有冲劲有干劲有战斗力的圣贵,还当过兵入了党,也算是个有魅力的小伙,娶个媳妇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令人费解的是,他就没能娶上媳妇。二十多岁没娶上,三十多岁也没娶上,四十出头了,还是没娶上。这人的一生,人的最好年华,全都过去了。有雄心壮志怎么了,有冲天干劲又怎么了,照样玩不转这个社会,也实在弄不懂这个社会。这个社会里,真的也没一个女人愿意来懂他。伤心,愤懑,无奈。

回过头来再看看圣贵所在的家庭情况所处的环境吧。圣贵哥四个,老大财贵,结婚了。老二元贵,没结婚。老三茂桂,结婚了。老四圣贵,没结婚。他们的父亲老付海,生产队里使唤牛的,母亲,第四生产队也就是南埂队的社员。

说起来南埂,在整个大队八个生产队里那是出了名的穷队。说穷的叮当响倒也不至于,但与别的生产队比,穷嗖嗖的瘦屁股立马露了出来。一个大队里,八个生产队,人家生产队一个工能值五六毛钱,个别生产队能达到八毛九毛,逼近一块。南埂队呢,一个工,只值区区两毛六。也就是说,你干了一天,记十分工,也就是一个工,就值两毛六分钱。突兀突骨不!感慨叹息不!极端奇葩不!这么抖一抖穷家底子,就知道,这弟兄四个,当时那个情况,家家都一穷二白,能有二个娶上媳妇,就相当不错了。

等到我们这一拨小孩长大上学,文化大革命已经胜利结束了,生产队里的地也分了,家家都能往饱里吃了,也有闲地做菜园子了。可就是到了这个年代,还是穷的吓人,穷的没道理讲。我上高中寄宿在学校,一周上六天,我爸一周就给我五毛钱做菜金,中午五分钱菜汤,晚上五分钱菜汤,早上吃从家里带的咸萝卜干。五毛钱紧紧巴巴的,怎么着得六毛钱才够。真不够了,只能就饭吃咸萝卜干当菜。更让人意外的是,有个星期天,要回学校了,父母却不在家,没地方要钱。最后整没招了,把鸡窝里的四个鸡蛋掏出来,我不好意思去,就让小弟弟跑到代销点去,卖了两毛钱。我在北头的渡口那等他,还生怕他走道不小心把鸡蛋打了。斜阳偏西,隔河看见我十岁左右的小弟弟从代销点慢慢走来,穿着我旧衣服的小身影一点一点的变大。虽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他肯定走的口干舌燥了。这一刻,我真的想哭出来。现在想到那一幕,还想哭。

往事确实不堪回首,脖子扭一扭都不忍心。一回想过去,就能想出满心的叹息来,说说都是满眼的泪,真的潸然泪下。看看这都啥出息!

想起一段诗句,诗是这么说的。诗说: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这是谁的诗句,念叨这么撩心撩肺的酸楚,又这么的煽情。像把钝刀子似的,切开的伤口惊心的疼。

说了这么多,带出了南埂上这么多人物,好像这些人就在面前说话似的。其实这里面介绍这些人,包括我爸,我外公,包括三叔公焕芳,三奶奶,汝贵,圣贵,财贵,宝贵,我家两个大叔公焕涛焕尧,这些人都不在了,都去了西天神游了。财贵宝贵都去世二十多年了,圣贵也死十多年了,他死时才四十出点头。三奶奶活的最长寿,八十多岁,今天夏天去世的。应该说三奶奶心存善美,长寿一点也是正常的,农村里叫积善行德人增寿,心存恶念要折寿的。这一干人等,这么些个天下苍生,在人世间走了一遭,都谦卑微尘般的活着,挣扎着向前走,也都拚命的奋斗过,现在又悄没声的归于尘士。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就这么悄悄的划上句号。一代枭雄,全魂归故里,佳丽奶奶,也驾鹤西去。

最后简单介绍一下南埂是个什么地方吧。南埂地处苏中平原中部,北温带海洋性气候。空气湿润,雨水充沛,典型的鱼米之乡。是苏中平原上极平淡极不起眼的一个小地方。面积也非常小,南北长约一千米,东西宽约二百米左右,面积也就零点二平方公里大。除去宅基地旱地小菜地,实际耕地也就二百亩左右。繁盛时期,南埂有一百六十多口人。现在数数,还在南埂住着的,也就十七八个,而且全是老人。年轻人,一个没有。

此地实在不出名,走出十里地再说南埂,估计没几个人知道是哪。就是有我了,也还是不算出名。但我还是深记着他,哪怕隔了万水千山,走出去千百万里。因为,那儿,一直有我的家。我妈,都八十了,还住在那。

摘自公众号《在辽阔的东北原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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