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元明清的著名的桥(天街曾有五座桥)
工地考古遗迹正射影像总图(资料照片)。 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供图
朱雀大街五桥并列遗址中东起第二座桥台南壁正视图(资料照片)。 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供图
隋唐长安城朱雀大街是连接皇城朱雀门与外郭城明德门的南北向大街,也是唐长安城南北中轴线。2021年5月至2022年12月,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在西安小雁塔西北角工地开展考古发掘工作,并取得了一系列重要成果。考古人员发现了横穿朱雀大街的水渠及渠上5座桥梁基址,这是目前经考古发掘出土的我国古代最早的五桥并列遗址。
朱雀大街考古有新发现
经过一年多的发掘,考古人员共计发现隋唐至明清各类遗迹20余处,包括道路4条、渠沟3条、桥址7座、墙基2道、门址1座、涵洞1处、井1口和骨灰瘗埋遗迹2处。出土各类文物350余件,包括陶器、釉陶器、唐三彩、瓷器、铜器、铜钱、铁器及建筑构件等。
韩愈曾写下“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诗句。关于诗中的“天街”,有人认为是朱雀大街。
经过发掘,考古人员揭露出一段朱雀大街遗址(工地考古遗迹正射影像总图中的L2),东西发掘残宽约101米,南北残长约25米,出土开元通宝铜钱、陶瓷残片等。
本次发掘的区域位于西安市碑林区长安路街道,北接友谊西路,西邻朱雀大街北段,东至小雁塔北门,大体坐落于隋唐长安城朱雀大街与外郭城第七横街交汇处、安仁坊西北部一带。通过发掘,考古人员发现隋唐道路两条,一条为隋唐朱雀大街,另一条东西向大街为隋唐长安城外郭城第七横街,路上有较为密集的车辙痕迹。
考古人员还发现隋唐渠沟两条,一条为横穿朱雀大街的东西向水渠(工地考古遗迹正射影像总图中的G1),发掘残长135米,另一条为南北向水沟(工地考古遗迹正射影像总图中的G2),为朱雀大街的东侧路沟,发掘残长42米。两条沟渠剖面均为口大底小的梯形,斜壁内收,底部平坦。两条沟渠的遗址中出土了多种文物,如隋五铢、开元通宝、乾元重宝等铜钱,还有陶背水罐、弦纹罐、绿釉碗、白瓷盆、青瓷盏、黑釉唾壶、褐釉双鱼壶、青釉执壶、莲花纹瓦当等。
横穿朱雀大街的水渠,近年在外郭城第七横街南侧的丰乐坊、安仁坊北侧一线都有发现,长度超过1000米。据《旧唐书》记载,“九月庚申,京兆尹黎干以京城薪炭不给,奏开漕渠,自南山谷口入京城,至荐福寺东街,北抵景风、延喜门入苑,阔八尺,深一丈。”文献所载的漕渠与本次发现的渠道路线相近,但是根据遗迹现象、结合科技考古的测年推断,二者并不相同,此次发现的水渠开凿年代可能早至隋朝或初唐时期。
中国都城礼制文化的实物见证
此次隋唐长安城朱雀大街五桥并列遗址的发现,为确定朱雀大街的宽度提供了有力支撑。在横穿朱雀大街的水渠内发现的5座东西并列的桥址(工地考古遗迹正射影像总图中的Q1—Q5),中间最宽,两边稍窄,间距大致相同,皆为南北走向。渠岸两侧的桥台皆为叠涩砌砖,砖壁与渠岸之间开挖有生土槽,其下铺设石础,上原安置木柱,建有木桥。木桥皆腐朽不存,仅残存桥面以下的部分砖石结构。
居中桥址(工地考古遗迹正射影像总图中的Q3)最宽。桥基北侧发现5个础坑遗迹,其中尚存3个础石。此外,在水渠北岸砖壁上发现有柱洞遗迹,南北桥台外靠近渠岸一侧发现有与砖壁平行的横木遗迹,这些都是后期维修留下的遗迹。两侧4座桥址略窄,完整者南北两侧各存4对础石。
据《长安志》等文献记载,朱雀大街“广百步”,折合今150米左右。根据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考古勘探资料,朱雀大街的宽度达150米至155米。本次发掘的五桥并列遗址,中桥中轴线与朱雀大街东侧水沟西岸相距63.5米,结合近年社科院考古所唐城队在明德门附近的考古发掘成果,考古人员据此推算朱雀大街的实际宽度约130米。
在朱雀大街东侧水沟上,还发现连接朱雀大街与外郭城第七横街的2处桥梁基址(工地考古遗迹正射影像总图中的Q6、Q7),南北向并列,可见成排的木柱遗迹。
在考古现场东南部,发现隋唐长安城安仁坊西北角墙基、北坊墙角门及北侧涵洞遗迹。在安仁坊西北角附近的北墙上发现一处角门遗址,距离西北角仅13米。门址已遭破坏,未见墩台遗迹,宽度不详。涵洞位于角门外的水渠上,由洞身和洞口组成,整体用青砖砌筑,南壁保存较好。考古人员推测唐代荐福寺浮图院通过此便门,跨过涵桥与第七横街相通。
据考古实测,朱雀大街五桥并列遗址中的中桥恰好位于隋唐长安城朱雀大街的中轴线上,与明德门五门道的中门道南北相对。朱雀大街五桥并列遗址位于隋唐长安城朱雀门外1200多米处,与朱雀门和明德门遥相呼应,体现了都城礼制的最高等级,对于隋唐长安城形制布局及礼仪制度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据《大业杂记》记载,隋东都洛阳“建国门,即罗城南正门也。门南二里,有甘泉渠,疏洛入伊。渠上有通仙桥五道,时人亦谓之五桥”。这是文献关于五桥并列的最早记载,但是具体形制不明。本次发掘的朱雀大街五桥并列遗址是目前经考古发掘出土的我国古代最早的同类遗址,也是中国都城礼制文化起源、传承和发展的实物见证。
“本次发掘是隋唐长安城考古的一次重大发现,对研究都城礼制建筑、道路、里坊布局、桥梁结构以及人工水道的修筑及流向具有重要意义。”隋唐长安城朱雀大街五桥并列遗址项目负责人张全民说。(记者 赵茁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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