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这种人怎么对付(如果赵高请你来辨马)
(本文来自《直觉泵》第三十章,是阿绽的第45篇读书笔记。)
在太平洋上有一个孤岛,岛民们说着一种特有的语言,其他人根本无从得知语言的内容。
如果人们想要知道这些语言的真正含义,只有通过观察,以及和岛民互动试错来理解。
人们派了两个同样优秀的翻译家来到这里,让他们和岛民一起生活。这两个翻译家通过与岛民的互动、学习,终于将岛民的语言翻译出来,然而这两套来自于同一群人的语言系统,其含义却是根本不同,甚至相反。
那么这两个翻译家谁对谁错呢?答案是两个都对。
有人说你这解释不是放屁吗?反正除了这两个翻译家以外,谁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说对当然就对啦,如果他们是错的,咱们也不知道呀。
这就是本章要讨论的内容了:世界上不存在绝对正确的翻译。
这句话怎么理解呢?咱们先举一个庄子的故事吧。
庄子像
在《庄子·至乐》中有这么一段话:
“支离叔与滑介叔观于冥伯之丘,昆仑之虚,黄帝之所休。俄而柳生其左肘,其意蹶蹶然恶之。”
这段话的大概意思是说,有两个人名叫支离叔和滑介叔,他们一起游览于冥伯之丘,昆仑之虚,不知不觉中,滑介叔“柳生其左肘”,支离叔看见了,不禁心生厌恶。
在清代以前,很多人都将“柳生其左肘”理解为“左手上生出了一株柳树”。
唐人陈玄英在其疏(文章)中说:“柳者,易生之木,木者,棺椁之象,此是将死之征也。”
王维在他的诗《老将行》中说:“昔日飞箭无全目,今日垂杨生左肘。”
王安石也在他的诗作《即事》中这样写道:“肘上柳生浑不管,眼前花发即欣然。”
所以大家都把“柳生其左肘”,理解为左肘上长出一株柳树。“柳生左肘”已然成了一个著名的文学典故,但是这翻译却是错的。
清代郭嵩焘说:“《说文》:“瘤,柳也。”柳,瘤字,一声之转。”郭嵩焘这才揭露出“柳生其左肘”的真正含义:左肘上长了一个大瘤子。
如果郭嵩焘是正确的,在这之前的古人们错了上千年,你说离谱不离谱?
可是这又怎么样,对于“柳生其左肘”,事到如今的人们更愿意接受“手肘上长出一株柳树”的解释。如此说来,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错误翻译这件事,人们信它,它就是对的。
这是文学故事里面的例子,下面咱们举一个科普界的例子:
白犀牛本名叫做宽吻犀,但是在翻译的过程中,有人错把荷兰语wijg(宽的,和英语wide同义)翻译成了white(白的),本来是跟嘴巴有关的事,这下跟肤色有关了,于是乎白犀牛就成了全球的通用名。
而非洲另一种犀牛本叫做尖吻犀,意思是嘴巴尖尖的犀牛,人们把它叫做黑犀牛,大概是为了和宽吻的白犀牛对应吧。
白犀牛/宽吻犀
这倒真是应了那句歌词:你说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什么白?
欧阳锋逼迫郭靖给他默写《九阴真经》,郭靖迫于无奈,表面上答应,实际上却是在默写的时候故意把顺序颠倒过来,想着让欧阳锋练了走火入魔。
欧阳锋是走火入魔了,忘了自己是谁,但他也因此歪打正着,练出了一身绝世功夫。
所以这世界上不存在绝对正确的翻译,所谓的条条大路通罗马就是这个道理,人之砒霜,我之蜜糖,主要就看用的人怎么想。
这就像填字游戏一样,给你一个九宫格,每横排和每竖排都有提示,都有空格,每个人填的都不一样,但是只要说得通,咱就不能说人家是错的。
因此,世界上出现了一个新词:神翻译。所谓的神翻译就是纵然它怪怪的,你就是说不出人家错在哪。
像这种神翻译,在咱们的生活中是层出不穷的,常见的在于国外的人名、地名、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当中。
在网上就有非常多有关神翻译的图片,大家可以看看,博君一笑嘛。
所以,有时候一群人的荒唐,其实也是另一群人的天堂。
“指鹿为马”,够荒唐了吧,秦二世胡亥高坐堂上,群臣跪拜,赵高牵来一只鹿,问群臣这是啥。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这是一只鹿,但是人家赵高却说这是一匹马,还真有人附和赵高,说出这“马”的品种、产地,荒唐不荒唐?吃惊不吃惊?
但是人家这些说是马的人,后来即便不飞黄腾达,也保住小命,而那些说鹿是鹿的人,却被赵高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陆续给“咔嚓”杀掉了。
以生物学的眼光看,当然马是马,鹿不能变成马,所以赵高错了。
但是在当时看来,赵高这一荒唐行径确立了自己的地位,既做到了投石问路,又检测了各位大臣的立场问题,还巩固了自己的政治地位。
这对赵高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质的飞跃”?这样说来,赵高其实也算做对了一道人生选题。
有道是:你说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啥子白?
在现实生活中也有很多赵高,不过他们不想当太监,所以给自己换了一个名字:网络推手。
推手们会在网络上放一些视频、照片和音频,也就是拉一只鹿上来给各位瞧瞧,是鹿还是马。
因此当一个网络热点出来的时候,常见的局面就是不断打脸,不断反转,双方阵营掐得你死我活。只有一个秦二世胡亥(既得利益者)笑而不语,谁输卖谁,还得给我数钱啊。
这时咱们该咋办?指出这其实是一头长得像马的鹿,叫马鹿,但是人家最终还是一头鹿?
当然不是。这个时候咱们之前提到的神翻译就有了用武之地了。咱不用人云亦云,也不用逆水行舟,只需要从另一个角度分析:嗯,这个问题很有意思。
这个方法是在刘润那里学来的,刘润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坏问题,只有坏答案。
尤其是对于咱们这些做内容的人来说,面对热点事件,首先要做的不是站队,而是定一定,然后用一个新角度对事件进行神翻译。
人家问你这是鹿还是马?你说:这真是一个好问题。然后你大谈特谈偶蹄目动物(鹿属于偶蹄目动物)和奇蹄目动物(马属于奇蹄目动物)的区别,这样你就会引来一大群《动物世界》的粉丝围观,说不定还成了一篇爆文。
有的人会疑惑,神翻译不就是打太极吗?这时候张三丰就会清清喉咙,说:这位同志,你可别看不起我们这些打太极的人哟。老子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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