鳜鱼散文（当代散文麋鹿麋鹿）

文/李兴智

家乡德州市陵城区糜镇在很久以前叫麋鹿镇，原属于德平县（1956年撤县）。《德平志.地理志》记载，糜镇，又称麋鹿镇，麋镇。

此地之所以叫麋鹿镇，想必是远古时期，有先人来到这片退海之地，看到这里天高云低、一片沼泽、水草丰茂、莽莽苍苍，麋鹿成群结队、浩浩荡荡，遂在此择高地而居，居地以麋鹿为名。久之，人口渐多，称为麋鹿镇。

麋鹿镇后称为麋镇、糜镇，想必一是因为人们书写时习惯避繁就简，二是因为麋鹿在此逐渐消失。至于后世关于糜镇村名起源的此地曾种植糜子和汉光武帝刘秀迷路之说等，则均有人为演绎、牵强附会之嫌。清光绪20年（1894）印行的《山东省明细地图》标注的是麋镇，也就是说，直到清末，官方认定的地名仍是麋镇而非“糜镇”，就是例证。

古老的麋鹿何时在糜镇消失不得而知，但1900年八国联军侵占北京，最终致麋鹿在中国本土灭绝却令国人永远不能释怀。麋鹿在中国消失了，但糜镇人对麋鹿却还总有着那么一种特殊的情怀。

2022年7月下旬，在外工作的一位糜镇老乡欣喜地打电话告诉我：中央电视台中文国际频道《国家记忆》栏目将要播出系列节目《麋鹿归来》，消失的麋鹿在中国获得新生了！

7月25日、26日、28日、29日晚，我连续看完《麋鹿归来》系列节目《重归故里》《落户何方》《放归自然》《复兴种群》。麋鹿的古老传奇、前世今生、跌宕命运，令我心潮起伏。

《麋鹿归来》详述了麋鹿的起源和特性。麋鹿是中国特有的野生动物，大约起源于距今300万年至200万年前。它属食草动物，依水而居，喜生活在湿地、沼泽等地。历史上，麋鹿曾广泛分布于我国的东北、华北、华中、华南等区域。麋鹿角像鹿、脸像马、蹄像牛、尾像驴，所以自古以来被叫做“四不像”。

《麋鹿归来》展示了麋鹿在中国文化中的特殊意义。周朝灭纣，姜子牙的坐骑是麋鹿；屈原有“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之辞；周朝的青铜器、汉代的瓦当等古器物上麋鹿形象栩栩如生；历代有关麋鹿的记载、描述不绝于书，全唐诗中可以找到关于麋鹿的诗句近百；清乾隆皇帝更有“麋鹿解说”之文刻于麋角；道教道观中有麋鹿之像；中国传统文化中人们甚至把麋鹿作为一种灵兽，是吉祥、皇权、驱邪的象征。

《麋鹿归来》告诫人们，麋鹿的兴衰荣枯与国家的命运紧密相连。漫漫历史长河中，由于生态环境的不断变化和人类大肆捕杀等大自然和人为的原因，麋鹿在各地日益稀少，逐渐绝迹。清末，栖身于北京南海子皇家猎苑中专供皇室狩猎娱乐的麋鹿成为中国最后的一群麋鹿。这群麋鹿由于大清的逐渐没落，也在不断被西方列强以各种方式偷偷运走。到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他们北掠颐和园，南抢皇家猎苑，将仅剩的麋鹿抢劫一空，麋鹿在中国遭遇灭顶之灾。

1956 年，英国将两对麋鹿作为礼物赠给北京动物园，流落海外半个多世纪的麋鹿终于开始回归祖国。改革开放后，1984年，英国将22头麋鹿赠送给中国；1986年，英国将39头麋鹿赠送中国；1987年，英国又补送18头麋鹿给中国。

近年来，这些不同批次重归故里的麋鹿在全国50多个麋鹿自然保护区逐步野化成功，繁殖迅速。回归的麋鹿见证了祖国的迅猛发展，现在，全国麋鹿总数已愈万头。

《麋鹿归来》中关于“麋鹿曾广泛分布于我国东北、华北、华中、华南等区域”的考证，结合糜镇一带历史上退海之地的自然环境条件以及史志的相关记载，说明麋鹿镇之名绝非空穴来风。麋鹿镇之名古老且在全国又独一无二，又作何解释？我不是古生物学家，不敢妄言古老的麋鹿镇就是麋鹿的起源地；我也不是考古学家，现在还拿不出古老的麋鹿在糜镇土地上生存的化石。但是，所有的证据可以证实糜镇也曾是麋鹿的故乡。

麋鹿归来，绝迹的麋鹿在中国重生，欣喜万分。欣喜之余，丝丝的惆怅和期盼又生。麋鹿已在中国各地野化成功，迅速繁殖。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环境的不断改善，我相信有朝一日，糜镇大地上也定会让麋鹿重现。

麋鹿，归来！

【作者简介】李兴智，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德州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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