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

一粒沙不起眼,甚至让你看不到。但它有顽强的拼搏精神,沙敢与大自然搏斗,让人佩服!

——题记】

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1)

鄂南幕阜山

嘉南市地处鄂南幕阜山脉向江汉平原过渡地带。北接湖北省会武汉,南倚湘南重镇岳阳。京广铁路、京珠高速、武广高铁均在此经过,是鄂南战略要地。嘉南湖就像一颗硕大的蓝宝石嵌在城市的东南部,下泄湖水穿城而过,浩浩荡荡向西穿过嘉南平原,直抵长江,这就是长江中下游著名的支流之嘉南河。

近两年,由于嘉南旅游热兴起,城市绿化力度得到了加强。 嘉南河两岸曾经密密麻麻的垃圾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棵富有鄂南地方特色的桂花树。沿河一带成了景观别致的城市公园,曾经无人踏足的垃圾场,现在反倒成了人民娱乐休闲的好去处。

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2)

寒清木来到嘉南河边一幢隐蔽的两层小楼前,在一楼大门入口处,挂着一张小小的铭牌,上书有“河边休闲屋”几个烫金字体。这是她上班的地方,也是一个让她受尽凌辱的魔鬼之地。

这是一幢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由于远离闹市,加之处在嘉南河边的绿化树林里,如果无人指引,一般人是很难发现的。 墙四周布满了一种当地人叫爬山虎的青藤,就像覆盖了一层天然伪装。远远望去,更像一栋年代久远了的私家庭院。从某种程度上,让这幢低矮的建筑物更具有隐蔽性。这里原本是一家公司的仓库,自从公司迁到了城北郊区后,此处就闲置不用了。不久,一 个叫阎彬的人将这里盘下,将其改造成一家休闲按摩中心。名为休闲,实际是一家卖淫窝点。

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3)

幕阜山凝重的景色

来到门口,寒清木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甫一跨进门,老板阎彬就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抓起寒清木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嘴里骂道:“娘个肢(江南一带方言,骂人的话)!哝个野到哪里去了? 叫你野!……叫你野!……娘个肢!”

毫无防范的寒清木就这样被老板阎彬提携着,像被老鹰捉住的一只小鸡般,在墙角边摇来晃去。那些在平时看起来乌亮而美丽的头发,此刻却成了阎彬折磨她的一件利器。长发被他那粗壮有力的手挽在一起,寒清木显得毫无抵抗之力。

一本书从寒清木怀里掉下来,落在地上。阎彬捡起一看,是本《高二数学题解》。

阎彬一把将书撕成两半,狠命地扔在寒清木脸上,嘴里嘟嘟噜噜骂道:“娘个肢!嚙个数学么读头?能卖钱还是咋个了?老子这里,只要小学水平就行!你娘个肢读这些书有么用?在老子这里,你他妈就是小姐!小虬你哝个知道什么叫小姐么?小姐就是贱huo,低人一等的贱huo,哝个那种叫你脱你就脱、叫你穿你就穿的人!你知道么?老子要你到这里来,不是要你装公主、装B的!老子今儿看你是欠打!是不是身体哪一块地方又发痒了, 不他妈捶你一顿就不舒服?贱huo!真他妈的贱逼!娘个肢!”说着,又扇了寒清木一耳光。

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4)

自不慎落于这个魔窟以来,对于这种无端殴打与辱骂,在寒清木看来,已成为家常便饭。当她刚进门,阎彬拖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时,寒清木只是表现出了片刻的惊惧与慌乱。随后就像一只被擒的羔羊,任凭施暴者如何谩骂与凌辱,她都一声不吭!

或许正是这种木偶般的沉默与无动于衷,更加激起了施虐者的怒火,阎彬转过身,对着楼梯间里面,慢条斯理地喊了一声: “贾横肉,你过来!”

那神情似乎在召唤自己的一条狗。

一个身着白背心,长着一脸横肉的阔壮男人,从楼梯间下面 的一间小屋里摇摇晃晃踱了出来,这就是店里的打手兼阎彬私人保镖—贾恒柔。因天生一脸横肉,女孩子背地里都叫他贾横肉。 时间一久,他的真名倒没有几个人喊了。

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5)

幕阜山

贾横肉迈着方步,晃了过来,叉手问道:“老板,么事? ”

“把她弄到楼上去!娘个肢!”阎彬指了指寒清木,又补了句:“狠搞她一顿!狠狠地搞!搞死她!娘个肢!”

说完,用嘴角朝楼上的方向努了努,不怀好意地向贾横肉递了一个眼色。

就像所有的狗时刻都在盼望主子什么时候扔下一根骨头来奖赏自己一样,贾横肉终于盼来了这根来之不易的骨头!

得到了老板的默许,贾横肉一下子来精神,刚才的漫不经心、 无精打采一扫而光,仿佛猎犬嗅到了猎物的兴奋,双眼眸子里冒着绿光!只见贾横肉顺手将挂在墙上的一根皮带取下来,熟练地将皮带两端对折,左手握着一端,轻轻地用皮带抽打自己的右手。空气中,顿时充满一种令人恐怖的“憎啪”、“憎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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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阜山

贾横肉试着抽打了自己几下,觉得皮带的韧度与强度完全符合要求。将头朝楼上方向摆了摆,嗡声嗡气地对寒清木道:“寒美人,请上楼吧!”

不久,楼上就传来了寒清木的惨叫声。

寒清木在初中时,就与罗成冰成了好朋友。

两人都是1990年出生,寒清木生日在5月,罗成冰在6月。 算起来寒清木比罗成冰要大二十多天。两人都来自嘉南市西部的离嘉南城区约13公里的砂粒镇。不同的是,罗成冰家在镇上,而寒清木家则在砂粒镇南面一个名叫黄泥村的山窝窝里。

在鄂、湘、赣三省交界处,横亘着一条秀丽的山脉——幕阜山。幕阜山呈西南走向,长约200公里,奇峰异泉,景象万千。古老相传,天神雷公居于此,故称雷公山。片金山是幕阜山余脉的一支,是鄂南山地向长江中小游平原过渡的一个重要分水岭, 黄泥村就隐没在莽莽群山中。

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7)

幕阜山游廊

寒清木自幼就生活在黄泥村。六岁时一场车祸,老天夺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父亲寒春平的性命。随后不久,母亲郁少欢因悲伤过度,精神变得恍恍惚惚起来。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离家出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先后失去双亲的寒清木只好跟着年迈的麻脸奶奶度日。老人家一边种菜,一边卖菜, 供着孙女儿上学。虽然日子过得艰难无比,祖孙俩却相依为命, 一路走来。

罗成冰虽住在镇上,家境也好不到那里去。父亲罗前进原本是一个泥瓦匠,后来在外揽活的时间长了,认识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陆陆续续接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工程,家境随之好转。七年前,罗前进凑钱在砂粒镇买了一套二手房,一家人才从乡下搬进了砂粒镇。然而,好景不长,搬家后不久,父亲却与租住在同一栋楼的小寡妇勾搭上了。半年后,罗前进竟卷上所有的积蓄,跟着小寡妇跑了,从此了无音信。

家中的顶梁柱一下子没了,为了两个孩子上学及一家人的生存,母亲乔弱只身前往北京打工,一年到头也难得回家一趟。去年,罗成冰的哥哥罗成铁高中毕业后,也前往广东打工去了。一 家三口人就这样在北京、广东、嘉南天南海北地隔望着。

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8)

留守儿童

这些年来,留守生涯把两个孩子磨炼得像个小大人般。尤其是哥哥罗成铁去广东打工后,家中就罗成冰一个人,独自留守的日子,不得不面对来自生活的种种考验。灯泡坏了自己换,门窗坏了自己整,水龙头漏水、马桶堵塞、下水道不通等等,所有的问题都需要她独自来解决,甚至连煤气罐没气了,都是她用自行车驮到气站,灌满气后再驮回来,然后一步一步搬上楼!有时,实在是搬不动了,才请楼下的蔺大爷帮自己搭个手。小小年纪,已经如一个成年人般独立生活了。

这几年,由于山区生源减少,片金山的许多教学点都撤并到了砂粒镇。自进入初中开始,寒清木就来到了砂粒镇,在镇中学就读。由于家离学校甚远,约4公里的崎岖山路。途中还要翻越一道山岭,寒清木只得住到学校。正是在这里,认识了同学罗成冰。

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9)

留守儿童

相同的命运,类似的家庭背景,很快就让两个孩子走到了一起。 寒清木沉静寡言,性敏多慧。罗成冰正好相反,大大咧咧,说话行事风风火火。只是性情有些无常,温顺起来时像只小猫,盛怒时如一头母虎,乖戾难测。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寒清木应该算是孤儿,不在留守之列。 幼年失怙的她,生活远比罗成冰这种留守女孩艰难。如若不是靠麻脸奶奶卖菜维持,她只怕早就离开了学校,融入社会的汪洋大海之中。罗成冰虽然父母均在,内心却对父亲的背叛深恶痛绝。久之,甚至将这种怨慰迁怒到了母亲乔弱的身上。认为自己是被他们抛弃的弃儿。遇到乔弱从外地打来电话,心情好时罗成冰还能与妈妈说上两句,心情不好时往往还没说一句半句就拨了电话。根本不接电话也是时有的事!在她看来,你们做父母的都不要我了,像扔掉一个布娃娃般把我独自留在了家中,还打电话回来干什么!

往往摟下电话后,罗成冰又开始后悔起来,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对待远在外地打工的妈妈。越这样想心里越后悔,越后悔越哭!起先是一个人偷偷地躲在某个角落或人迹罕至的偏僻处抹眼泪,后来发展到经常在夜里藏于被窝里哭,而且一哭就哭到天亮。

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10)

留守儿童

时间一久,罗成冰与妈妈之间的联系变得越来越少。这在某种程度上,更加重了她性格中某些不良因素的形成与固化。生活中唯一的朋友,就是同班同学寒清木。由于两个女孩外表出众,父母又因种种原因都不在身边,被同学们戏称为留守双姝。

两人初中毕业后,又一同考取了嘉南第九中学,来到嘉南城里上学。来到城里的双人更是形影不离。去年,两人进入高二年级。按惯例进行了文理分科,罗成冰选择了文科,寒清木因数学成绩优异,入了理科。两人这才分开。虽然同在一所学校,为了平时方便联系,罗成冰将哥哥罗成铁离家打工时留下的一部旧手机送给了寒清木。

今年暑假,两人考虑到下学期开学后就进入高三年级。高三是整个中学阶段最紧张、最艰苦的一年,需要购买的学习用品、 辅助资料等相对较多,两人决定利用假期在嘉南城里找一份临时工作,以弥补经济上的窘迫,同时也想让自己在社会上历练一下。

然而,天不遂人愿。

对于两个尚在读书的中学生来说,一无特长,二无经验,找份工作谈何容易!第一天,两人一无所获,连餐馆洗碗都没人要,主要是担心她俩吃不了那份苦!第二天如此,第三天依然如此。 到了第四天,她们在电线杆上看到招聘广告,迫切需要一份工作的她们,就按广告上留下的地址来到了这个地方——河边休闲屋。

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11)

湖边小屋

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迎接她们的竟是一场噩梦!

来到休闲屋的第一天,两人就被扣留,身份证被缴,随即就被老板阎彬和打手贾横肉给糟蹋,还被迫拍下了裸照,下午就被逼着接客。

我们已无法想象两位涉世未深的女孩,在面对这突出其来的暴力所表现出来的惊愕、诧异、愤怒、羞辱、无奈乃至绝望!以致我记录到此处时,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仿佛那两位受难的女孩就是我的姐姐或者妹妹,要么就是我的女儿!以致我在键盘上敲击的手,因为颤抖而无法正常工作!

在极度悲愤中,我一度出现短暂的昏厥。醒来后,脑际中依然还是两个孩子面对灾难时的手足无措!惊惧与恐怖让她们感到了自身力量的渺小!在暴力面前,她们求助过,但得不到任何帮助;她们呐喊过,但无人倾听她们的呼喊;她们哀求过,但无人体会她们的哀号!当灾难以这种猝不及防的方式突然降临时,我们在哪里?人们的良知在哪里?社会的公平、责任与正义又在哪里?我只觉得,有一种深深的悲凉掠过我的后脊,使我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无法判断,这是两个孩子的悲哀,还是整个社会的悲哀,抑或是这个转型时代所必须付出的某种沉重代价!

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12)

幕阜山千岛湖

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视线。

当两人度过最初的惊慌失措后,唯一的选择就是逃跑!

可是每一次逃跑,都无一例外地被阎彬他们给抓了回来。换来的,是一次比一次更为残酷的摧残!老板阎彬放出话,再跑就将她俩的裸照寄到她们的家里甚至学校里去!还扬言要把那些照片贴在黄泥村和砂粒镇所有的电线杆上!不仅让她们抬不起头, 还要让她们的家人抬不起头,让她们为此蒙受一辈子耻辱!

两个女孩害怕了,她们倒不怕自己身败名裂。如果因此让自己的家人蒙受羞辱,却是一件令人后怕的事情!

无奈之下,两人开始绝食!

一天,两人早已饿得精疲力竭,但阎彬照样要求她们上班, 甚至逼她们接客!有那么一次,寒清木直接就昏死在按摩床上! 惊惶失措的阎彬令贾横肉找来一碗红糖水,将其灌醒,终于捡回一条性命!晚上,从店里另外几名被骗来的小姐那里,两人才得知,阎彬在嘉南当地很有势力,警方几次扫黄他都能幸免就是最好的例证。

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13)

两人一再逃跑,也让阎彬等人伤透了脑筋。觉得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不仅影响到了店里的生意,甚至影响到人心的稳定。 无奈之下,阎彬只好改变策略,以怀柔与安抚来代替高压、胁迫。

阎彬承诺,只要她俩答应不逃跑,到了开学的日子,还让她们回学校继续上学。身份证到时也一并还给她们。若遇到平时客人不多时,每人还可以放半天假,上街买点小物品什么的。条件是,两人不能同时上街,一次只能一个人出门,而且店里必须有人跟着。

表面上,两人不再逃跑了,但内心却无时不思念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天早晨,寒清木早早地起了床,向值班的小林打了一声招 呼。一个人出了休闲屋,来到嘉南湖边。突然间,一种寻死的念头从心头掠过,才出现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14)

寒清木回到店里时,罗成冰正好与另一个女孩出门买早点去了。 等两人回来,发现贾横肉正在施暴。

听到寒清木的惨叫声,罗成冰一下子冲到楼上,夺过贾横肉手里的皮带,双眼圆睁,吼道:“你难道想把她打死吗? ”见贾横肉依然没有停下来时,她纵身扑到寒清木身上,哭道:“要打,就连我一起打吧!打死了,大家干净!”

这时,店里其他姐妹纷纷来到楼上,指责贾横肉、阎彬等人的暴行。在大家的指责声中,贾横肉这才住手,使得寒清木躲过一劫,免遭进一步毒打。

众人将寒清木抬到床上,解开裙子,望着浑身上下一条条清晰可辩的鞭痕,在场的女孩子们个个心疼得眼泪直流,物伤其类, 唇亡齿寒。寒清木之今天,就是她们之明天。罗成冰用清水擦洗着寒清木身上的血迹,骂道:“王八日的!下手竟这样狠!畜牲都不如!”

寒清木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哀莫大于心死,身上的疼痛远不及心中之痛。眼见罗成冰落泪,反倒安慰起自己的好友来:“这有什么!大不了还有一死! 一了百了!”

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15)

幕阜山晚霞

“说什么呢!死也要活着!”

“冰儿,刚才我在嘉南湖边,准备跳水寻短哩!若不是接了你的电话,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只怕现在已经泡在湖中了!”

“木瓜!这种想法有都不该有!别做傻事!这帮畜牲早晚要完蛋!”罗成冰俯身擦去寒清木脸上的泪痕,柔声道,“这帮畜牲早晚要完蛋!我们不仅要好好地活,还要亲眼看到这群畜牲完蛋的那一天!王八日的!”

罗成冰这样说,似乎是在安慰同伴,同时更像是在鼓励自己。

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16)

处在患难中的朋友,坚强的意志往往比生命本身更重要。许多逆境向上或在极端困境中重获生机的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秉赋坚强的意志。一旦意志力先于生命崩溃,生命的消亡只是时间问题。

罗成冰端来一碗热豆浆,用汤匙舀了一些,放在嘴边吹了吹,感觉不烫了,再送到寒清木嘴边。

寒清木抿了一口,问:“我们能等到那一天吗? ”

“一定能!我们不仅能等到那一天,我们还要考大学哩!木瓜,别忘了我们当初的梦想!”罗成冰道。

寒清木惨然一笑,道:“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现在能活着出去就不错了,还考什么大学,谈什么梦想?”

罗成冰又喂了一匙送到寒清木嘴里,道:“只要养好了身子,养足了力气,我就不信,我们会在这里待一辈子,就没有逃出魔窟的那一天!木瓜!相信我!”

也许是罗成冰的话感染了寒清木,也许是藏在心中的梦想让她获得了重生的力量,寒清木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好!听你的!逃出魔窟,呼吸自由的空气,考大学,实现我们的梦想……”

说着,说着,寒清木竟然睡着了。

荒山老屋第二章(一粒沙第二章休闲木屋)(17)

见寒清木睡了,望着同伴,罗成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轻声道:“木瓜!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俩才能逃离这里,这种非人非鬼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说着,罗成冰的眼泪流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滴进她手中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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