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成和陈庚 刘伯承批评陈锡联

作者：李寻欢

1945年9月，日本宣布投降后不久，蒋氏就急不可耐地调兵遣将，想以受降为借口，蚕食解放区。在此背景下，老蒋电令阎锡山，要求他带兵进攻我晋冀鲁豫根据地。而这片根据地是刘邓大军的活动范围，连接着晋陕豫三省，一旦被敌人攻占，我军在西北、华北等地区会陷入被动，情况十分紧急。

“政委，老蒋这次可是来者不善啊，主席还在重庆谈判，依你看，我们该如何反制？”晋冀鲁豫军区司令部中，刘伯承踱着步问邓政委。

邓政委拍了拍桌子，态度坚决地回答：“主席此前来电，要求我们以打促谈，阎老西儿和老蒋也不是一条心，我们不能再退让，要反攻回去。”

“好！阎锡山这个老西儿，日本鬼子在的时候，他缩头缩脑，现在日本投降了，他又想回来当土皇帝，我偏要灭了他这个白日梦。”刘伯承双手一合，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地图旁，他决定反攻了。

当时的晋冀鲁豫军区，下面又辖制了太岳、太行、冀南、冀鲁豫等四个军区，为了稳妥起见，刘伯承决定调集太岳、太行、冀南三个军区的兵力，反攻阎锡山。其中，太岳军区司令员是陈赓，冀南军区司令员是陈再道，太行军区有些特别：表面上看司令员是李达，但是李达又担任了刘伯承司令部的参谋长，精力顾不过来，所以太行军区实际指挥员是副司令陈锡联。

陈锡联

抗战时期，各部大多是自行作战，没有多少协同作战的经验，为此刘伯承特地把陈赓等三人喊到司令部，当面说道：“主席常说，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阎锡山是出了名的老滑头，我军此次需要集中作战，你们切不可轻敌大意。”

“三陈”都是战火中走出的能人，记住了刘伯承的话，他们团结作战，没有轻敌，但是在实际战斗时，还是出了一些问题。

这些问题的源头，是各军区的士兵不熟悉新形式的战斗。众所周知，我军一向以擅长运动战闻名，无论是在土地革命战争还是抗日战争时期，我军凭借着高超的游击技术，经常打得敌军找不着北。但是此次反攻阎锡山，却和以往不同，因为这是攻城阵地战，和游击战有质的区别。我军后来在辽沈、平津等战役中，对于攻城阵地战已经非常熟练，但是在抗战刚结束时候，地方部队还没有太多攻城的经验。

阎锡山

这里需要先解释清楚一个问题。

我军发动的战役是上党战役，当时的上党并不是一个城市，而是一片区域，包括襄垣、长治、壶关、长子、屯留、潞城等6个县城。各军区的部队协同进攻上党地区外围的敌军，但是到了具体的县城时，刘伯承并没有一股脑儿把所有的部队用上去，而是采用一种类似车轮战的进攻方法。比如，在太行军区进攻屯留时，太岳和冀南就负责设伏打援；进攻长子时，就换成太岳军区为主力，太行、冀南作为支援部队。

在战斗中出现了一个问题，即各个军区的打法有些差异，对阵地战的处理方式也就不一样。进攻屯留时，太行军区指挥员陈锡联在不清楚敌人火力位置的情况下，命令士兵快速攻城，当时还采用爬梯子登城墙的方法。结果在实际战斗时，发现梯子数量不够，甚至有的梯子因为太短，士兵爬到头才发现上不了墙头。城墙上的敌军趁机猛烈扫射我军士兵，一时间部队损伤较大。

陈锡联将军

时刻关注战场形势的陈锡联，见到前线下来的伤兵后，心痛不已，下令停止登城。他走到伤兵面前，眼角通红地说：“攻城不利，我要担责，你们受苦了。”他立即改变进攻方式，组织工兵用炸药包炸开城门。但是我军的进攻已经让敌军有了准备，在城楼失守后，敌军撤到城内巷子中，与我军展开巷战，部队最终还是出现了一些伤亡。战后，刘伯承亲自到前线视察，就此事严厉批评了陈锡联。

就在屯留之战的次日，太岳军区对长子县城发起了进攻。在进攻前，军区副司令孙定国紧张不安地对陈赓说：“司令，太行部队在屯留吃了大亏，现在外面都在看着我们怎么行动，这仗不好打啊。”

陈赓笑道：“早在红军时期，我们就有一个游击战的顺口溜，叫作‘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打仗得需要智取。”陈赓眺望了一下长子县城，接着说：“今天我就要在此打一场阵地游击战，灭一灭敌人的嚣张气焰！”

何谓阵地游击战？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把游击战中部队的机动性与阵地战中的持久性相结合。部队光在长子城外围的战斗就持续了5天，每天都是打一阵子就退回去，再打再退，扰得城中的敌军没睡一个好觉。

不仅如此，陈赓还通过几天的试探性进攻，摸清了敌军的主要火力位置，他对孙定国说：“锡联在屯留先是架梯子登城墙，后是用炸药包炸城门，这两个法子都不好，都有损伤，地上不行，我们就从地下走。”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怪异的景象：我军天天在城外，这里放一枪，那里轰一炮，就是不和敌军硬拼。敌人见状，慢慢也就有些放松，不承想，脚下土地突然出现了几个大洞，里面冲出一群八路军。长子城的敌军原本也想效仿屯留守军，一旦城破就和我军士兵打巷战，结果还没回过神，就被地道里的解放军消灭了大半。

太岳部队以很小的伤亡，就解放了长子县城。刘伯承得知后，对陈赓夸赞不已，还下令要求全军指挥员学习长子战役的经验。就这样，其余部队纷纷仿效陈赓的做法，很快就解放了上党地区，我军赢得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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