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残片半个小时吃一片（觉得自己变笨了）

撰文：Caroline Winter

编辑：刘馨蔚、陈培艺

翻译：孟洁冰

未来职场高效人士可能没时间吃饭，他们会吃咖啡块和益智药

"在某种程度上，这几乎可以让人类有能力对抗人工智能和机器人"

最近一个周三的早上8点，在旧金山一家泰式意大利餐厅，24岁的蓝头发软件工程师朱妍（音译）坐在公共餐桌前吃一块黄油。她太饿了，她已经36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她说，“这是我第一次禁食，我感觉很虚弱，所以从家里带了些黄油。”

她的朋友、27岁的粉头发女孩Ayumi Yu解释说，她们正在采用生酮饮食法，需要摄入高脂肪饮食，但几乎不吃碳水化合物。“我已经坚持了一个月，感觉太神奇了，” 她说，“能让你的感觉和想象力好上两倍。”23岁的初创企业创始人丹尼弗莱迪从卫生间出来。他刚刚做了尿检，检查他的酮体水平，这表明身体代谢脂肪的状态。“我很吃惊，”他沮丧地说，“我的体内几乎没有酮体。”

这3个人和其他大约25个人到这里来，是为了参加每周一次的结束禁食活动。活动的主办者是Nootrobox两位27岁的创始人胡智飞(Geoffrey Woo)和迈克尔勃兰特(Michael Brandt)，这家初创企业出售所谓的“益智药”，也就是旨在提高记忆力、理解力和精神耐力的药物。

虽然禁食不是益智疗法的必要部分，不过人们普遍认可周期性断食有促进健康的作用，这种饮食方式特别适合那些认为每月的药品订购服务可以使自己变得更完美的人。“我们每周会禁食36小时或60小时，首席执行官胡智飞说，“开头很难，不过我们发现这对我们保持洞察力和头脑清醒有很多好处。”这家公司的在线禁食论坛WeFast拥有大约600名成员。

Nootrobox的使命是改善我们每天身体机能运行的方式。“在未来的办公室里，人们会投入工作，坐下来吃片药，帮助他们集中精力。”首席运营官勃兰特说。现在还不清楚这种未来景象何时出现。不过如果在办公室混日子的人都愿意放弃他们的午餐时间，喝瓶Soylent营养饮料，谁能说他们不愿意从其他高效产品中受益呢？

许多人已经向医生隐瞒实情，以便开出处方药阿得拉(Adderall)。胡智飞说，Nootrobox只是针对众多积极进取的职业人士，他们希望拥有竞争优势，但是可能不准备服用处方药。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他和勃兰特能够说服几位硅谷重量级人物投资他们的原因，这些投资者包括雅虎首席执行官玛丽莎梅耶尔、Zynga执行主席马克平卡斯和风险投资公司Andreessen Horowitz，这家公司在去年10月领投了一轮200万美元的融资。（拥有《彭博商业周刊》的彭博资讯公司也是Andreessen Horowitz的被投资者）。胡智飞只是说，拥有几千名每月订购用户的Nootrobox是一家价值“数百万”美元的企业，但是他拒绝透露细节。

对两个禁食工作狂来说，胡智飞和勃兰特看起来都很健康。他们在斯坦福大学读本科时相识，成为朋友和室友，在大学里主修计算机科学，通过交换自我完善的诀窍走到了一起。大学毕业后，胡智飞创立了一家定位追踪公司，之后被Groupon收购；勃兰特加入了时任谷歌首席运营官梅耶尔发起的精英助理产品经理培训项目。

2014年，他们投身于益智药业务。“朋友们都在尝试阿得拉和益智药。”胡智飞说。有些人甚至在网上订购益智药粉末，自己进行混合配比。“他们有个药品秤，在厨房里进行称量，比如说量取50毫克的粉末，弄得乱七八糟，”他说，“我们意识到，如果人们为了利用这种资源，愿意费这么多功夫，做到这么细致，里面肯定有重要的价值。”

勃兰特和胡智飞阅读了研究报告，开始用网上出售的益智药粉末做实验。有些药品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副作用。胡智飞说，“我试用了noopept，一种治疗阿尔茨海默病的俄罗斯药物”。这种药品让他更加清醒，不过也改变了他的感官知觉。“我记得步行到捷运站（旧金山公共交通系统），路边盛开的水仙花看起来格外鲜亮。”最后，两位联合创始人决定不出售让人产生轻度幻觉的产品，而是采用获得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批准的膳食补充剂。胡智飞说，“你不能打造一家出售非法灰色地带产品的企业。”

Nootrobox的办公室位于旧金山SoMa区的众创空间WeWork的角落，张贴着诸如“喧嚣更难”的标语。这家公司的产品经过同行评审研究，采用“兄弟式科学理论”配制而成，像iMac电脑那样流行。

这些产品包括Rise（44美元/每瓶60粒），宣称其成分比例经过研究证明能够提高记忆力；Sprint（36美元/每瓶30粒），含有维生素B、咖啡因、加强咖啡因作用的L金茶氨酸，可以缓解紧张焦虑的肌醇；Yawn （36美元/每瓶30粒），在服用其他两种药物一天后，这种药物让人更容易入睡。

Go Cubes咖啡块基本上是包装成糖果的Sprint，两粒Go Cubes含有100毫克的咖啡因，大约相当于喝一杯咖啡。“除了咖啡店以外，你根本不知道摄入了多少咖啡因。”胡智飞解释说，咖啡因含量根据咖啡豆和咖啡机而有所不同。他的Twitter壁纸上面写着，“咖啡已死，Go Cubes万岁。”

Nootrobox的产品Go Cubes咖啡块

这些药品致力于发挥“堆积”效应，这个来自健美运动的术语意味着搭配各种有促进作用的物质，以取得理想的结果。包括3位医学博士生在内，该公司的全部8名员工每天都服用这些药品和咖啡块，甚至在禁食期间也是如此。“我不能想象回到没有益智药的生活中，”勃兰特说，“这就像你不能用笔记本电脑工作一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服用益智药就工作？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Nootrobox既不缺少竞争对手，也不乏诋毁者，或是两者皆有。“他们只是兜售加糖的咖啡块。”28岁的Nootroo创始人埃里克马茨纳(Eric Matzner)说，他的公司总部也设在旧金山。不像Nootrobox的产品那样，Nootroo的药品中含有吡拉西坦，正是这种成分在上世纪70年代促成了“益智药”这个词的诞生。虽然在美国没有获得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批准，吡拉西坦一直在其他国家用于改善注意力、治疗阿尔茨海默病等疾病。

纯粹主义者认为，只有吡拉西坦和其他少数几种物质才有资格成为益智药，不过这个词现在也普遍用来形容各种认知增强剂：从咖啡因到治疗注意力缺乏多动症(ADHD)的药物和提神醒脑药，比如阿得拉和莫达非尼(Modafinil)，这些药物比Nootrobox产品的药劲更大。

为了在美国出售吡拉西坦，马茨纳在金色的药瓶上标注了免责声明，“本品仅供神经科学研究使用。”他表示现在有近1000名订购用户，他们每个月支付54.95美元。除了Nootroo的药品，马茨纳还表示，他每天服用多达40种补充剂，他认为这会提高他的智力，延长他的寿命，“我甚至每天早上起床前就服用这些产品。”

他拿出一款贴有两张金色大胶囊贴纸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查找研究链接。“这种成分是你无法通过只吃食物来摄取的，”他说，“一种成分来自菠萝皮，另一种成分来自蚕的胃部。”为了证明他的实验成果，马茨纳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即兴进行打字速度测试，他每分钟可以打150个单词，而平均速度大约是40个单词。

回到纽约后，我尝试服用了Nootroo用于“神经科学研究”的药物，马茨纳向我保证这些药物经过了纯度测试。我吞下浅黄色的胶囊后，感觉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路边的鲜花没有看起来更鲜亮，撰写这篇报道也没有变得更容易。另一天，我测试了Nootrobox的几款产品。Rise的作用同样很温和，不过也许是因为两种药物需要持续使用才能感觉到效果。

我和同事测试Nootrobox的Sprint那天的感受完全不同，这种药品让我们精神大振。我们都认为“肯定起到了效果”，我们笔直地坐在办公桌前疯狂打字。几个小时后，我感觉精疲力尽。胡智飞向我保证，“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体会，不过据说Sprint带来的咖啡因副作用，比普通的含咖啡因产品要轻微得多。咖啡块让我很兴奋，不过我更喜欢喝卡布奇诺。我可能会在徒步旅行或者前往蛮荒之地的采访活动中服用这些咖啡块。

纽约大学郎格尼医学中心(NYU Langone Medical Center)营养健脑实验室主任丽莎莫斯考尼说，两家公司配方产品的营养成分也许都有用，不过服用太多此类药物可能对心脏健康和体内水分含量产生不利影响。她也想知道，以药物形式摄入咖啡因是否忽视了喝咖啡的有益作用，研究表明，喝咖啡有助于防治阿尔茨海默病。“咖啡来自于浆果，而任何植物浆果都有含量丰富的抗氧化剂，”她说，“补充剂的问题在于往往只关注一种或几种有效成分，但是缺乏吃真正食物带来的协同作用。”

Nootrobox现在与荷兰的马斯特里赫特大学合作，测试Sprint相对于纯咖啡因在胡智飞所说的“心理测评系统”（比如反应时间、短期记忆等）方面的优势。4月中旬，Nootrobox宣布正寻求与个人电子产品公司Jawbone达成合作伙伴关系，开发适用于可穿戴设备的应用程序，这些可穿戴设备将让用户了解益智药如何影响心率等体能指标。

对胡智飞来说，这家公司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确保与人类相关的未来。“我们想破解更深层次思考的谜团，这种思考造就了我们人类，”他说，“在某种程度上，这几乎可以让人类有能力对抗人工智能和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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