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行走中思考(在行走中感悟与思考)
近年来,一种“行走”散文,似乎渐渐背上了坏名声,差不多被不加区分地冠以“采风文”或“旅游文”,其中的不屑与轻蔑只从口气上似乎就能辨识出来其实,这种成见的形成,也并非毫无来由原因便是近些年旅游之风和各地文化宣传之风渐盛,游览兴奋之余,曾读过书写过几篇作文的人都有了记下自己行踪的冲动,于是借助网络传播的便捷,似乎人人都可以提起笔当作家了呼啸而上、泥沙俱下的结果,自然就产生了大量纪行文字对这部分文字如何命名呢?旅游散文?似乎有点太庄重,想来想去,大约也只有叫做“旅游文”,去了一个“散”字贴切多了但这样一来,却又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刀切”,为了节省辨识之工,连洗澡水带孩子一同当脏水泼了一些真正可以称作散文且有很高文学价值的纪行文字,也无端被打上“旅游文”的标记,现在小编就来说说关于一个人在行走中思考?下面内容希望能帮助到你,我们来一起看看吧!
一个人在行走中思考
近年来,一种“行走”散文,似乎渐渐背上了坏名声,差不多被不加区分地冠以“采风文”或“旅游文”,其中的不屑与轻蔑只从口气上似乎就能辨识出来。其实,这种成见的形成,也并非毫无来由。原因便是近些年旅游之风和各地文化宣传之风渐盛,游览兴奋之余,曾读过书写过几篇作文的人都有了记下自己行踪的冲动,于是借助网络传播的便捷,似乎人人都可以提起笔当作家了。呼啸而上、泥沙俱下的结果,自然就产生了大量纪行文字。对这部分文字如何命名呢?旅游散文?似乎有点太庄重,想来想去,大约也只有叫做“旅游文”,去了一个“散”字贴切多了。但这样一来,却又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刀切”,为了节省辨识之工,连洗澡水带孩子一同当脏水泼了。一些真正可以称作散文且有很高文学价值的纪行文字,也无端被打上“旅游文”的标记。
初看周玉娴散文集《大地上的行走》目录时,差不多满篇都是与行走有关的文章——《尘世里的一支乌江曲》《唤醒纳木错》《林芝的雨》《大理的水》等等,心里确实也有些忐忑,但翻开具体的篇章进入字里行间,悬着的心算是落了地。周玉娴果然具有超脱庸常的自觉和笔力。在她的笔下,对阿蓬江竟然是这样说的:“江的奇特在于,它是中华大地上罕有的自东向西流淌的江水……就像一列士兵中,有一个憨实的听错了口令,转反了方向……向西奔了去。大自然的不经意,成就了一条大江的任性。一路向西,也让阿蓬江成为万千河流合唱中的一个独特音符。”这是阿蓬江吗?显然这是作者心里的江。自然之水,从来都是严格地遵从着自然规律,循着自己的“道”兀自前行。如果一千个人来看,一千个人来写,都只是同一个样子,那写出的文字又有什么意义呢?可周玉娴毕竟不在那彼此重复的一千个人之列,她是第一千零一个人,她将自己的性灵、思维和个性赋予了不流露个性的河水。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是这道阿蓬江唤醒了她潜藏的性灵,让她有了不同凡响的发现。
原来,“旅游文”并非不堪,它们本可以是散文百花园中芳香、绚丽的一朵。不但有理由存在,而且本可以堂堂正正、有尊严地存在。中国的古语中早有“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说法,意思是在行走中开阔眼界、增长见识,比读死书更增长智慧,更使人丰富。所以,古代的仁人志士年纪轻轻时都要给自己安排一段行走的经历,以打开自己的眼界和心胸,这是行走的传统。有学识、有经历、有感悟的人还要把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看法、经验记录下来,要“立言”,要“明道”,这又有了文学传统,并且主要是散文传统。就目前我们所看到的古籍文献,有很大一部分文章并不是在书斋里“闷”出来的,而是靠着行走和思索碰撞出来的。如此说,文章的好坏本来与写作者的姿态并没有本质的关联,并不在意你是走着写还是坐着写。柳宗元、李白、杜甫、苏轼、徐霞客等等文学大家,由于自主选择或命运所迫,都要在旅途上边走边写。如果把那些都命名为“旅游文”,中国怕是已经没有文学了,至少没有那么丰厚的文学遗存了。在这里,周玉娴懂得中国文学传统的伟大,并没有人云亦云、随波逐流地将传统弃之如弊履。
问题的关键在于怎么写,写什么。关于旅游散文的写作,如果把重心放在旅游上,自然不会有好散文。及至今天,世界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飞机、高铁、电视、微信、抖音……交通便捷、信息爆炸,今人借助现代交通工具一日可行万里,够古人行走一年,就算人们不出门也能知道万里之外的事情,脚不到眼已有所见。世界上再也没有一处人们“看”不到的景观了,谁还稀罕絮絮叨叨的景物描写!“景”只需要一台照相机或摄像机而不需要作家去浪费笔墨。旅游散文的重心从来都应该放在散文上,而散文写作的关键又在于写自己,如果写作者能够把这两个关键点抓住,与时俱进,以新的理念、新的手法写出对新世界、新生活的独特观察和理解,行走间也会出精品,出经典。认真阅读和品味周玉娴的文章,我们就会发现,这样的认知早已成为周玉娴的文学自觉,否则也不会在行走中生出那么多绚丽的想法,也不会在行走之后写出那么多漂亮的文字。
比如《唤醒纳木错》:“从那根拉山口看纳木错的水,它是仙女留在人间的眼泪,冰蓝,闪亮。远远的,天穹之下;远远的,大地之遥。那水比高高的天还蓝,比蓝宝石还诱人。它好似情人的眼,眼含柔情,看着每一个赞美它的来客……”
比如《林芝的雨》:“林芝,却不是如此。她是西藏高原上的卓玛,散发着原始的气息。河流是她的血液,山林是她的毛发,大地是她的皮肤,风儿是她的气息,雨儿是她的泪珠,云儿是她的发饰。她卧在冈底斯山和念青唐古拉山之间,躺在雅鲁藏布江和尼洋河的交汇之地。她是自由的精灵,……她遗世独立,仿佛全然不知自己的美。美得不自知,美得接天踏地,却白白让世人将这原始的女神比作江南的娇小世俗女子……”
比如《白杨树》:“一棵白杨树有几十双眼睛,一百棵白杨树就有数千双眼睛。林带沿着马路延伸,将团场划成棋盘格子,房子院子都在棋格子里,人也在格子里……”
一样的风景,因为不一样的眼睛、不一样的心和灵魂,就有了不一样的文字。不仅是山水,对于作家来说,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是借以抒发情感、表露思想、境界、情怀的载体。无论时间、地点、写作对象如何更迭变幻,栖身于字里行间的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写作者自己。写作主体在借助物象变幻着自己的色彩和姿态,但千变万变,那个内在的独特的灵魂是不变的。只有写作者自身丰富多彩、深厚、深刻,才能写出不一般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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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中国艺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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