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待你如初岁月待你如故(归来你用时光等我)
电影《归来》是根据作家严歌苓的小说《陆犯焉识》改编,陈道明和巩俐的演技是无可挑剔,这部电影在我看来就是对坚贞爱情的完美诠释。看了电影以后又把小说找来看了一遍,小说用了大量笔墨来述说陆焉识一个富家子弟,才华横溢的大学者,精通几国外语,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颇受女性欢迎,年青时因为书生气过重得罪了人不知变通,多次加刑,流放到西北苦寒之地。在那个死亡率极高的地方,每天都有死人从简易的牢房里拉出去简单掩埋,极度缺乏粮食的情况下,还有犯人偷偷割下死人的肉充饥活命。在西北那个艰苦的环境下,为了生存,学者的骄傲自尊全在尘埃里践踏,变成一个唯唯诺诺,有心计的老几。在他终于学会变通的时候,已经年老了,错过了女儿的成长,也错过了妻子婉瑜的青春和记忆。
小说里的情节给我的内心带来极大地冲击,让我想起《一九四二》这部片子,也出现过类似的情节,在那个动荡的岁月,他们经历了我们这辈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我们生活在不愁吃穿的时代,还有什么资格伤春悲秋呢?
上世纪70年代初,与家人音讯全无,隔绝多年的劳改犯陆焉识(陈道明 饰)难于抑制对妻女的思念,筹划二年,终于找到机会,在一次农场转迁途中历经各种艰难逃跑回家。这对怀抱芭蕾舞梦想的女儿丹丹(张慧雯 饰)带来了巨大压力,领导找她谈话,让她和父亲划清界限,一有父亲的消息立刻向领导汇报,否则就不让她在芭蕾舞演出中担任主跳,她阻止母亲冯婉瑜(巩俐 饰)与父亲的相见并向组织汇报了父亲的行踪来换取自己领舞的机会,因此夫妻二人近在咫尺却又相隔天涯。
文革结束后,陆焉识终于平反回家,但是他却发现女儿早已放弃了芭蕾的梦想成了一名工厂女工,而深爱的妻子因为患病已经不认识自己。深厚的感情、生活的变故,迫使陆焉识做出了对他来说是最荒唐却又最合理的人生选择……
《归来》里焉识因为十分挂念妻女,偷跑回家,说来简单,偷跑何来简单,在那个时代偷跑的代价会是什么?但是心底对妻女的挂念胜过一切,不管不顾的偷跑回家,这件事本身就是对这段坚贞爱情最好的誓言。可是,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焉识不敢正大光明的从大门回去,只能从屋顶悄悄的潜回,仔细观察周围情况后,悄悄的敲门,仔细的聆听,门内的婉瑜听见敲门声,猜测是焉识回来了,但是又不敢开门,焉识在门缝里留下一个纸条,约她第二天在火车站见面。婉瑜忙碌的蒸馒头,厨房到处摆满了馒头,那不是馒头,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挂牵和思念。
女儿为了争取到芭蕾舞的主角,大义灭亲举报了自己的父亲。婉瑜发现农场的人在火车站抓捕焉识,大声的喊着“焉识快跑”,陆焉识拼命的向婉瑜跑去,哪怕就是一个眼神,一个拥抱也能给他寂寞的心灵巨大的慰藉。一步之遥,两只手就可以握在一起,就这样生生的分离,再见你时,你还记得我吗?时光就这样一天一天逝去,婉瑜老了,女儿也离开了喜欢的芭蕾舞,在纺织厂上班,突然街道通知说焉识可以回家了,并且收到来信5号回家,此刻的焉识如同孩子过年般的喜悦,终于可以回家了,终于可以再见到妻女了。
面对沧桑的容颜,花白的头发,不再挺拔的身躯,婉瑜已然不识,只是客气的说“你来了”,焉识想象中的重逢就在他疑惑的眼神中结束,婉瑜不认识他了。多么讽刺啊,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在无数个艰苦的日子里,支撑他活下去的强大念想,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居然不认识他了。
有家不能回的焉识,在街道的安排下,总算有了一个落脚地,从此,他的任务就是帮助婉瑜恢复记忆,能够接受眼前人就是陆焉识。看见玻璃桌下的照片,焉识泪流满面,抚摸着照片,多么希望时光能倒流啊,看见门口贴着不要关门的字条,知道婉瑜一直耿耿于怀上次没有开门,错过了见面的机会,可是年老的焉识早就把以前放下,没有怨恨,他只想这样静静的陪在婉瑜的身边,能够认出他就是焉识。
厚厚的书信,一扎一扎堆在桌子之上,仿佛焉识在那暗夜般的日子里点燃的一盏一盏油灯,昏暗但是执着。我愿意做那个念信的人,只要还能陪在你的身边,哪怕你想着的爱人就是眼前的陌生人;家里的钢琴荒芜已久,我愿意做那个调琴师,再为你弹奏那首《渔光曲》;我愿意在每个月的5号,风雨无阻的陪你到车站接你的焉识,直到地老天荒。
影片中丹丹与陆焉识的父女亲情也是一大亮点,从不认父亲到相认谅解的过程,不仅是亲情的回归,也是人与人心灵的靠近。影片开始时,陆焉识回到家中被丹丹碰到,丹丹与陆焉识,明亮与昏暗的关系对比,表现出的是两人情感的隔阂,暗示了丹丹的父爱的缺失,为下面丹丹去告状做了铺垫,推动了故事情节发展。在帮助母亲恢复对陆焉识记忆时,黑白的老照片,父亲的位置全部被剪掉,用特写的拍摄方式强调了照片上的空缺,再次揭示了丹丹父爱的缺失,也展示出了文革的时代背景下小人物命运的悲惨与无奈。
陆焉识接丹丹回家时,特写镜头将两人激动的神情完整展现,暖色调的使用不仅符合主人公的心情,也彰显了时代感与历史厚重感,突出了时代变迁下人的改变。电影中对亲情的解读让我们品味了在不同时代背景下的亲情的不同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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