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的自述（一个小人的自白）

俺乃小人一个。俺向您交代明白，俺非身材瘦弱锉小，也非年龄尚小，而是两千多年前孔老夫子道出的“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之小人也。俺智商不算低，脑袋瓜子也算灵光，且有发挥创造能力。俚语说：萝ト白菜，各有所爱；铁轨木床，各有所长。这里俺就表表自己的所爱所长。

俺有较强的应变能力，对不同身份地位的人有不同的态度和手法，深谙看人下菜碟之道。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俺的趋向力总是会拐弯抹角地滑向权力一边。上司坐轿俺来抬，紧紧跟随不分开。上司讲话，俺总是做洗耳恭听之状，认真揣摩，充分领会，之后便颂其“有重要意义”并加以阐述。即便上司无意中说出一句话，俺也牢记在心，在适当的时候就办了让他高兴的事情。上司对俺开口才半句，俺就“是、是、是”“对、对、对”，心领神会，绝对服从。俺是谄媚权势的宵小，阿谀逢迎，鞍前马后，用柔软温暖的手给上司按摩，让上司感觉暖洋洋、轻飘飘、迷糊糊、舒服得不亦说乎。对上吹捧对下欺凌，对同事或下属，又狐假虎威，借领导的器重作威作福，吆五喝六，颐指气使，不可一世。

趋炎附势，唯利是图，为了利益可以厚颜无耻，不择手段。想尽办法讨好领导，尽管鞍前马后不容易，但俺也要心甘情愿的把领导伺候好。因为俺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领导“说俺行，俺就行，不行也行”。只要能博得领导欢心，不惜出卖别人的利益，见利忘义，不讲良心。在正常人看来根本不切实际，甚至有失体统的举措，俺却能通过自己的伪装而达到目的。当然，有一点俺是明确的，那就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换取权力给予的丰厚回报。如果不能给俺以回报，那俺就与之“拜拜”效忠别人去了。

落井下石，背后捅刀，善于伪装，藏而不露。平日里表面上与你亲近，称兄道弟，对你嘘寒问暖，让你感觉俺比好人还好，比亲人还亲。但当你遇到危难时，俺就有了可乘之机，俺不会对你雪中送炭，却会落井下石，甚至背后捅刀。只要能将对方整败，什么仁义、诚信、友情，统统对俺没有约束力。其实俺没什么真本事，在一些方面远远落后于别人，但俺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俺清楚光明磊落地公平竞争没有胜算，那俺就来阴的。“明枪好躲，暗箭难防”，俺就在暗处下手，放冷箭，拆台使绊儿。笑里藏刀，打小报告，无中生有，诬陷诽谤，阴招损招，需要哪招用哪招。俺喜欢投机取巧，抢功劳，错误推给别人，甚至把别人当做往上爬的人梯，哪管光彩不光彩。

吹阴风，点鬼火，捕风捉影，无中生有乃至造谣中伤。俺的嘴长得不正，有点偏离中线，舌头也非一般之状，可长可短，可薄可厚，不但善辩，还能扯谎，蜚短流长，可以使高大变得矮小，使洁净变得污浊，使高尚变得卑鄙，使美丽变成丑陋，使正人君子变成邪恶之徒，使良家女子变成烟花荡妇，会让流言蜚语置你于死无葬身之地。必要之时，俺还会借刀杀人，借权力之手或起哄者之口来卫护自己，杀伤劲敌。俺善于上串下跳，足以让周围的人胆战心惊，寝食不安。俺要明确地提醒你，别跟俺较劲、给俺制造麻烦，否则，俺“有一百种办法”整治你。

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常言道“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可俺内心空虚，又不反省自己，却喜欢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昨天说过张三坏话今天说李四坏话，明天再说王五坏话，唯恐天下不乱。等张三李四王五之间产生了矛盾和冲突，俺就一旁袖手看笑话，坐收渔利，这样才能满足自己的嫉妒虚荣之心。明说吧，俺没有宽阔的心胸，只有小肚鸡肠，谁自觉不自觉地惹了俺，俺就耿耿于怀，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哪怕是趁着月黑风高用利器在你的爱车留下一些痕迹，也要让你尝尝惹俺生气的后果。

俺知道，很多人讨厌俺，痛斥俺，甚至诅咒俺消亡。但，俺是不会那么短寿的。其实，你能遇上俺也非绝对坏事，而是你的反面教材，让你增加识辩能力和必要的防备之心。请注意点！俺出没无常。

（来源《杂文月刊》陆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