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校训和北大校训（一个有问题的清华校训）

听说在我国一所很有名的大学――清华大学，它的校园内有一块刻有“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八个大字的石刻；还听说这八个大字是这座大学的校训。我又听说这八个字的校训缘于清末著名学者梁启超来清华大学的一次演讲，而“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这八个字又是梁启超在那次演讲中运用的《易经》中的二句象辞：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由此而来。自此之后，听说“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便在清华校园里出名了，成了清华大学的校训，从校园流传到社会，从国内流传到国外。

我相信很多届清华在校的师生和走出校园外的清华精英们都会为“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这八个字的清华校训骄傲过，自豪过，甚至为了能表现这八个字的深沉含义而向众人阐释过。例如哲学家张岱年的阐释：

第一，“自强不息”在政治生活方面，指的是对外来侵略绝不屈服，对不良势力决不妥协，在个人生活方面强调人格独立，志不可夺；

第二，而“厚德载物”就指的是，要有博大的胸怀，兼容并包。

各位看上面的阐释看上去是多么的完美令人信服，然而我只想问上一句：“真的正确吗？”我不知道我提出这样的疑问别人会怎么想，但我的答案是：“有问题”。不但是阐释得有问题不完整，就然从《易经》象辞：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只从这象辞中简简单单的抽取“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放在这里，放在这个培养人才的大学里作为校训都是有问题的，因为它让人感觉像是缺了点什么。要知道，中华文化演变而成的文字，字句，它们很是神奇；有时侯把它们折开或者抽取放在不同的地方，就会赋予另外一层不同的意义，但有时侯有些字句是不能断头去尾的抽取放在它处的，因为那不仅失去其原义，也不能赋予它新义，便变得毫无意义。

我读书虽不多，学生时代的学习成绩和清华大学里的“天之娇子”比起来，估计也是个“学渣”类的，但今天我还是要来说说清华大学这个“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八个字的校训。

首先我要说的是：“自强不息”，既取自《易经》象辞“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那我们应当知道这是《易经》中最为特殊的一个卦，纯阳爻之卦――乾卦。乾卦在《易经》中实际上既指天自身自强不息坚持的一些变化和自身自强不息保持的一些不变。比如天给人感觉有变化的，己知的有：云的变幻、下雨、刮风，等等；天的不变的地方，已知的就有：一年四季、一天二十四小时、三年有三百六十五天，等等。《易经》乾卦象辞中的“自强不息”是指天的本质――如君子纯真质朴，变与不变都是自身应有的，永远不会受外物摆布。而把乾卦象辞中抽取的“自强不息” 放在学校，显然有勉励学生们奋发向上，不断拼搏，不断进步，为了自身能力的增强永不停息的努力之意。“自强不息”这四字若单单的放在那里，刻在石上，以此勉励学生并无不妥，但若把它与另外的这“厚德载物” 四字放在一处，我们就不得不考虑它们联在一处的意义了。

为了说明上面的情况，我们也要先弄清楚“厚德载物”这四字的由来和意义，以及它放在他处所引申而来的意义。

“厚德载物”也是来缘于《易经》象辞“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不过它来自于另一个与乾卦完全相反的卦――纯阴爻坤卦。坤卦在《易经》中实际上指地的厚重与无私。地厚德载物，把地上所有好的坏的东西都接纳之中，未用喜好；地厚德载物，把地上所生长的存在的都供出，不存半点。厚德载物，指地如君子纯朴无私，坦荡阔达，包容一切。而把“厚德载物”这四字从坤卦象辞中抽取出来放在学校，单单的这四个字显然也并无不妥，其义是告诫学生注重德行修养，只有厚重的德行才能承载大的事业，同时也在告诫学生要有无私和包容之心。

好了，在了解了“自强不息”和“厚德载物”的来龙去脉后，我们再来看把这八个字放在一起会有怎样一个情况和如何的不妥，存在问题。

“自强不息”这词，我们一读就感觉充满阳刚，充满力量，不停不息，若放在学生身上就是勤奋好学，孜孜不倦；而“厚德载物”这词，我们一读就体现高尚，呈现沉稳，品高德重，若放在学生身上就是品好绩优，沉稳包容。可是当我们静下心来，仔细体会这八个字的时侯，你就会发现在“自强不息”和“厚德载物”之间好像少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呢？少了点灵动的东西，也就是调节“自强不息”中的阳刚和“厚德载物”中厚重的东西。那这是什么呢？这就是“人”的一部分。怎么讲？

我们都知道：天地，都有其自身存在的意义，而人活在世上也应有自身应该做的事，应遵守的规矩，应该担当的责任。

“自强不息”和“厚德载物”，这八个字，任何一组四个字，放到任何地方都能单一的赋予一个意义，但若放在一起，反而无法说明一个完整的意义了，必须要再加上点什么才有完整的意义。就说把它们放在学校当校训吧？难道你能说我们学生“自强不息”努力学习，取得优秀成绩，最终只是为了搏得一个“厚德载物”的好名声。不，显然不是。古人云：人是万物之灵。人既然是万物之灵就有为万物表率的义务，就有为万物之灵的担当和责任。我们的今天，太过于追求“自强不息”，忘了人类与万物应该共处，我们甚至忘了人类万物之灵应有的担当和责仼。今天的我们甚至忘了万物，只记得人类自已，丢万物于不顾。人类若再不反思，教化自己，凭什么说自已可以“厚德载物”？

说实在的直到今天，我都不相信，当初学着古文经典的梁启超在清华演讲会把《易经》中乾坤二卦象辞中的“自强不息”和“厚德载物”八字抽出来夸清华学子，一定是后人不懂古义才干出来的事，因为这明显有问题，就是个笑话吗！

最后再说一下《易经》中乾坤二卦象辞“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和“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应有意义。这二句古人的意义就是，要求我们人类要效仿天和地，做人类应做的事，担当人类应担当的责任，能包容世界万物，和这世界的万物和谐共处。

如果照以上对《易经》乾坤卦象辞的理解，我觉得清华那个“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校训上应该再加上“敬道重责”这四个字才显完整和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