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梦中梦的志怪故事(故事清代志怪故事)
梦中梦作者:丁克老阿姨(来自豆瓣),现在小编就来说说关于关于梦中梦的志怪故事?下面内容希望能帮助到你,我们来一起看看吧!
关于梦中梦的志怪故事
梦中梦
作者:丁克老阿姨(来自豆瓣)
小曾带着家里的一位老仆人,一起去京城参加考试。黄昏时分,两人借宿在留智庙里,小曾让仆人去安顿马儿,自己则躺在床上小憩,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小曾梦见自己走出门外,眼前杨柳依依,一座拱桥斜跨在水面上,旁边有十几株杏树,几只翠鸟在树上啾啾的叫。小曾顺着桥走到对岸,看见一座庭院,花园的门大敞着,他慢慢走了进去,只见园中房舍门窗精致,阁间参差,回廊曲折直通卧室,卧室门口挂着精美的珠帘,并用精致的银钩搭着,在水晶屏风的后面还有一张珊瑚床,海红色的帐子半卷半垂,床角放着锦缎包裹的枕头被子,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麝兰香。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梳妆台,台上的镜子、首饰还没有收起来,粉饼半开着,台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枝碧桃,几片花瓣正好落在胭脂盒边上。小曾正在东张西望,听到有有人踩着细碎的步子进来了,环佩叮当作响,慌忙藏到了夹幕中,再看来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老婆小童!小曾连忙从夹幕中走出来,问小童怎么会在这里,小童笑着说:“这是你新买的别墅啊,难道你不记得了么?”小曾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于是拉着她坐下,两人亲密地聊着天。正说的高兴,忽然听到屋外人喊马嘶,他出门询问发生了什么,原来是一群仆人奉命来迎接他去赴杏园宴,小曾已经被封为新状元!
小曾跨上马,手执金鞭玉勒,一路风驰电掣,十里花尘,万家细阁,膨胀非凡,得意的要飘起来了。
宴席结束,小曾回来的时候小童正在门口等他,两人一起进屋,点上蜡烛相对而坐,谈起了当年小曾寒窗苦读的日子,再看看今天的成就,不禁感到心情畅快,聊了一会儿,两人准备就寝。小曾躺下后心想:“小童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年轻了,现在我这么成功,为什么不可以多找几个小妾呢?”刚刚想到这里,仆人就在门外报告,说是有人送来了名帖和礼物。小曾接过名帖一看,原来是有位富豪想要交结小曾这位新状元,特意斥巨资送来四个美女。小曾命令仆人立刻把她们都带进来,不一会儿,四个美人儿都进来了,只见她们燕肥环瘦,并皆佳妙。小曾左拥右抱神魂颠倒,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别处传来小童的呼唤,小曾的春梦瞬间醒了。他感到很恼火,责怪小童说:“你怎么这么吵啊!如果你少叫两声,这个时候我已经在温柔乡里睡着了!”小童一听,又反过来讽刺了他几句。
小曾气呼呼地说:“以前我穷的时候,就被你管得紧紧的,什么乐趣也没有,现在好不容易大富大贵了,说什么我也要享几天艳福,绝不再受你控制了!”小童听了,坐起来对着墙壁哭着说:“渣男,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没有工作的时候,一天连一口粥也喝不上,饿得奄奄一息,是我把头上的金钗给当了,才换了钱买了些吃的救了你。如今你刚有点小钱就开始对我这般大呼小叫,一点也不顾昔日的情谊,你的良心不会痛么?!”小曾刚刚对目前的成就有点膨胀,听到小童提起以前那些落魄的事,感到更加气愤,拍着枕头大喊:“随你怎么抱怨!等以后我飞黄腾达了!看你好不好意思还继续和我在一起!”
正在小曾大发脾气的时候,忽然听见耳边有人笑着说:“公子,你是做噩梦了咩?”小曾一下清醒过来,回头一看,老仆人正在烛灯下翻着衣领捉蚤子,小曾迷糊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想着想着,忍不住大笑起来,反倒把仆人搞得莫名其妙的。
沈起凤如是说:“每个人在春梦醒来后,没有不失声发笑的,这时候人们往往以为自己已经醒了,其实依然身处梦中,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只有至人不会做梦,因为至人没有富贵心;愚人也不会做梦,因为他们没有富贵命。”
【原文】《梦中梦》
曾孝廉赴南宫试,挈一老仆,束转北上,夜投留智庙。时已昏暮,解鞍即憩。偶步门外,见垂杨夹岸,长板红桥,斜横春水。旁杏花数十树,有翠鸟啁啾其上。曾踏桥度岸,见一家园门洞开。徐步而入,文宙窈窕,绣阁参差。循廊曲折,直达内寝。珠箔数重,琼钩斜卷。水晶屏后,设珊瑚床一具,海红帐垂垂未下。角枕锦衾,麝兰喷溢。左横梳妆小几,镜匣未收,粉奁半启。胆瓶内碧桃小瓣,妥落脂合旁。闻翘凤声琐碎而至,曾惊匿夹幕间。视之,闺中细君也。曾问:“何得来此?”笑曰:“此郎君新购之别墅,何善忘耶?”曾亦不复省忆。联坐狎谈,忽外厢马腾人沸。起询之,盖迎新殿撰赶杏园宴者。曾即跨鞍,驺从导去。十里花尘,万家钿阁,金鞭玉勒,顾盼自豪。宴罢而归,夫人迎门相候。焚香燃烛,话昔年寒窗夜读,相对各有喜色。
已而就寝,私念夫人年齿稍长,今富贵若此,何不广列金钗以充下陈?方伏枕,即有一人投刺门下,云是富家某交结新贵,特以十斛珠购美姬四名,备充妾媵。曾大喜,立命召入。亡何,曾自黛绿,侍立满前,燕瘦环肥,并皆佳妙,曾恐夫人娇妒,引入别院,询其小字,丰肌者曰娟娟,文弱者曰楚楚,明眸秀靥者曰倩桃,垂发掠作斜鬓者曰春柳。某命娟娟展褥,楚楚抱衾,倩桃列绣枕,春柳代除冠服。某先裸体入帏,回视诸姬,纷纷卸装,解罗襦,缓绣裙,脱鸦头袜、合欢鞋子,解绛结,提桃花裈,雪肉粉肌,争来就宿。须臾,左香右黛,玉体横陈。某心摇摇,不知所向。
忽闻脚后夫人高唤,春梦顿醒,因大嗔曰:“尔何太絮聒?方便片时,温柔乡早入梦也。”夫人亦诮让。曾愤甚,曰:“我当日寒贱时,跬步辄加约束。今幸大富贵,汉家自有制度,岂由燕支虎风流棒喝哉?”夫人着衣起,向壁而哭曰:“薄幸儿记否?汝失馆时,至晚不得一顿粥,拔侬压鬓钗质钱易斗目,今骤得志,动辄加白眼,结发情何在也?”曾正以新贵自居,闻夫人摘旧日瑕,尤负气不肯下,拍枕大呼曰:“一副五花诰,看汝何颜消受也?”
倏闻耳畔有笑声曰:“相公梦魇耶!”纽枕回视,一老仆向灯下捉襟捕虱而已。一凝神半晌,拥被大笑,仆竟茫然。
铎曰:“人当春梦醒,未有不失笑者,岂知身犹在梦中耶?惟至人无梦,因其无富贵心,亦惟愚人无梦,因其无富贵福。”
——清 沈起凤 《谐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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