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面露红光(我看你印堂发亮)

看到这篇文的友友,我要声明一下,本文我是以戏谑的口吻描述了我的一段经历,并非宣扬封建迷信思想。如果大家能认真读完,肯定会会心一笑,我只是个耍了一点小伎俩的善良的“小忽悠”。至于世上有没有真正的高人,我没见过,也不知道,不能也不敢评价。但是,没见过并不等于不存在,对于未知的事物,我们可以疑惑,可以以批判的眼光来审视,但不能一上来就扣帽子,还是心存敬畏的好。

要说我干过的最牛的事情,那真是我至今为止绝无仅有的高光时期.

那年我去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小渔村打工。在一个海产品加工厂干活。那个工厂就建在海边,涨潮的时候,会有螃蟹顺着下水道爬进来,在工厂里大摇大摆地横着走。

那里空气好,环境好,公司还管吃管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娱乐。厂里连台电视机都没有。在那个和家里联系主要靠写信的年代,全厂就厂长一人腰里别着一个大哥大,每天腆着啤酒肚,一手掐着腰,一手扛着“砖头”,“喂!喂!……”声如洪钟,气势如虹。

宿舍里的姐妹们都在织毛衣,勾帽子,我啥都不会也不想学。好在安徽的一个妹妹带了一本算命书,我如获至宝,一有时间就“苦心钻研”。

慢慢的,我就学以致用,拿我宿舍的人练手,还别说,准不准不知道,反正她们看我的眼神,说话的语气有些毕恭毕敬的味道了。好戏也悄悄上演了。

有一天,我们一群人正围在一堆小山般的虾皮前挑出里边的杂质。主任走过来:“听说,你会算命。还算得挺准的。”

“哪里,哪里,我瞎算着玩。”

“给我看看吧。”

主任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谦让。“我瞎算的,算的不准别怪我。”

主任要把手递过来。

我说:“我先不看,先让我猜猜对不对?你是不是左手只有小指是簸箕,其它的都是斗?”

主任连忙把手翻过来,仔细地看。蓦地,他抬起头,直盯着我,“你什么时候看过我的手?”

我笑了,“主任,你说我一个姑娘家家的,摸你一个大男人的手干嘛,再说,我什么时候看过呀!”

主任不说话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啊呀,你真不简单!”

我小试牛刀,就这么一炮打响了。

过了几天,我们正在平房顶晾晒片好的鳗鱼,我们厂那个四十几岁的男经理也爬上了平房顶。

“曼,给我看看手相呗。”他笑眯眯的。

我抬头,瞅瞅他的脸,我看他眉心处乌黑。

“你昨晚上睡得很晚?”

“没有呀,十点多钟睡的,我熬不了夜。”

我心里暗叫不好,我琢磨了一番,把他拉到没人的边上,小声嘱咐他,“你先别看手相了,先把眼前这个坎度过去。”我停顿了一下。

“你家里有车吗?”

经理明显紧张了,“有一辆破面包。”

“我看不出你们家谁会出事,但是——这几天你们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些,能不出门的就不出门,能不开车的就不开车。”

第三天,经理没来上班,有人告诉我说经理的儿子出车祸了。天哪!我怎么那么神,我简直要佩服死我自己了。

过了一个礼拜,经理终于来上班了了。说什么也要认我当干女儿。我才不傻呢!干女儿慢慢发展成儿媳妇吗?我才不要当他那个撞瘸腿的儿子的媳妇。

我声名鹊起,连厂长也亲自找我来了。我早已为他准备好了一份“全家享豪华套餐”。我背地里“研究”他好久了。

果不其然,当我云淡风轻地说出他哪几个指头上是斗,哪几个指头是簸箕时,他睁大了那铜铃般的牛眼,“神了,真神了……”他那猪肝般的脸愈发红了。

接下来,我又忽悠了他一些该注意的事项。他连连点头“好!好!明白!明白!”,大有汉奸面对太君的态度。

其实这个人的脾气我摸得透透的,他好色,好喝酒,好吹嘘,蛇打七寸,我句句站在他的立场上委婉点一下。他不服才怪呢!

这下我算是扬名了。办公室的男会计也找我看,我把写了一些字的纸交给他后,他偷偷给了我一沓食堂的饭票,过了些日子又偷偷给了我一沓。到年底我回家时,手里还有不少饭票,我让我的两个小老乡帮我兑成钱,办公室的出纳很是奇怪:“你们怎么剩这么多饭票?”

那一年,我过得无比的滋润。脏活累活主任都不支使我干。去食堂打饭,大爷知道我爱吃炸鱼,总是把我的饭缸堆得满满的;去码头买海货的时候,经理厂长点名让我跟着去,我也跟着长了不少见识。

心情好,身体状态也变好了。明明吃得很多,体重却保持不过百,我皮肤又挺白的,那时候的我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有次办公室那个打杂的本地姑娘把我拉到一边,憋着笑告诉我,说公司那个小赵,全厂那么多姑娘就看好我了,可他妈死活不同意他找外地曼。

我靠!毛还没长齐的小兔崽子竟然敢打老娘的算盘!老娘虽然还不是老牛,可这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小嫩嫩我可吃不下,可别草够不着,把嘴戗秃噜了皮。

我的名气工厂的围墙都挡不住了,村里竟然有妇女上门来求我算命,给钱的那种。这下可把我慌了,就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骗骗厂里的人还行。外面的人我又不熟悉他们的脾气性格,我怎么圆?真闭着眼睛瞎说,我又迈不过良心这个坎。怎么办?

我忽然想起宿舍那个安徽小姑娘的嫂子对我的告诫。我在公司里正混得风声水起的时候,她有一天给我来了这么一句:“别给人算命了,没结婚的姑娘家不好给人家算命,小心嫁不出去。”当时我听着不舒服,现在这话成了我的救命药了。

从此,我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现在的我,日子过得一地鸡毛。遥想当年我也曾风光过,怎么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曾经有一本书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现在我后悔莫及,如果当初我像《功夫》里的阿星那样,花十块钱买下那本小书,现在的我会不会拿着马扎,往天桥底下一坐,面对着慕名而来的你说:

“施主,我看你印堂发亮,骨骼清奇……”

噢!多么痛的领悟!

施主面露红光(我看你印堂发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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