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翻译火牛阵故事（文言短文精讲系列之一百八十三）

【原文】

田单乃收城中得千余牛，为绛缯衣，画以五彩龙文，束兵刃于其角，而灌脂束苇于尾，烧其端。凿城数十穴，夜纵牛，壮士五千人随其后。牛尾热，怒而奔燕军，燕军夜大惊。牛尾炬火光明炫耀，燕军视之皆龙文，所触尽死伤。五千人因衔枚①击之，而城中鼓噪从之，老弱皆击铜器为声，声动天地。燕军大骇，败走。齐人遂夷杀②其将骑劫。燕军扰乱奔走，齐人追亡逐北③，所过城邑皆畔燕而归田单。齐七十余城皆复为齐。（选自《史记·田单列传》）

【注释】

①衔枚：行军时士兵嘴里咬着一根小木棒，防止说话。

②夷杀：杀。

③逐北：追逐逃跑的敌军。北，溃败的部队。

【评析】

田单出奇技击溃燕军，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其实，也是捡了燕将乐毅迟迟不肯总攻的便宜。因为乐毅已经感觉到燕王对他已经不信任，齐国灭亡之时，也是他乐毅的末日到来之际。

所以，当我们惊叹于田单出奇技，用火牛阵击败燕军，收复失地的时候，更要透过表面现象，看到历史背后的逻辑。火牛阵的出现，表面上显示的是田单计谋的精妙和超人的胆略，但是实际上是反映出燕齐两国势力的转换。

本来乐毅是可以一鼓作气，拿下齐国的。但是，他考虑到了自己的最终归宿的问题，这时候，他最担心的不是战争能否打赢，而是自己能否全身而退，因为他感觉到了燕王对他的猜疑，所谓功高盖主，必有大咎。以他的聪明，他不可能不知道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就是因为他的犹豫，或者说燕国君臣之间的猜疑，才给了田单喘息的时机，在这种情况下，火牛阵才起了作用。

其实，应该说这时燕军的势气已经涣散了，主帅的拖延使他们不知道战争的最终走向，失去了明确的进攻目标。而节节胜利，使他们萌发了轻敌懈怠思想，恐怕将士早已思归，没有斗志了。火牛阵正好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到了燕军的痛处，自然势如破竹，一战成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