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嘴神算民间传说(河西神算民间故事)

传说,滦河岸边的河西镇有一把康熙亲题的“京东第一算” 御赐宝扇但这也只是个传说而已,既没有可靠的文字记载,更没人亲眼目睹过此物可谁也不会想到,在事隔几百年后的今天,这件传说中的稀世之宝,竟然意外惊现江湖,亮相河西镇并由此引发出一场骇人听闻的腥风血雨,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铁嘴神算民间传说?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铁嘴神算民间传说(河西神算民间故事)

铁嘴神算民间传说

传说,滦河岸边的河西镇有一把康熙亲题的“京东第一算” 御赐宝扇。但这也只是个传说而已,既没有可靠的文字记载,更没人亲眼目睹过此物。可谁也不会想到,在事隔几百年后的今天,这件传说中的稀世之宝,竟然意外惊现江湖,亮相河西镇。并由此引发出一场骇人听闻的腥风血雨。

1、两间老商铺

话说自打改革开放以来,河西镇凭借天时地利人精明,家家经商,户户开店。临街两侧,先后盖起了一水的落地玻璃大门市。唯独老供销社采购站的两间老铺面,破庙似的被夹在中间。不过,你可不能小瞧这两间破落不堪的老铺面,在河西镇人的眼睛里,这可是一块聚财的风水宝地。

这两间老铺面,是镇上最古老的商铺。始建于何朝哪代已无从查考,老辈子都经营过啥生意也没人能说的清。可建国后的小镇供销社,就是以这两间老铺面为依托建起来的。多少个风水先生都说过,从地势上看,这地方是河西镇上的一个聚宝盆,财运最旺。在此地开商铺做生意,必定是财源广进,日进斗金。人们想想也是,解放前这里的买卖咋样不得而知,可自打建国后在这里建起了供销社,全镇的人都到这里买东西,逢年过节的直排队,那可不是“日进斗金”咋的。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废水不流他人田。在供销社破产改制后,供销社采购站的三大神算高手,倾其半生积蓄,联手买下了这两间老铺面和后面的场院,合伙开了一个“鼎栗板栗收购站”。

说起供销社采购站的三大神算高手,那是个个身怀绝技,可老有才了。当年曾在河西镇一度流传过,关于这三个人的一首歌谣:铁算盘傲,双算盘狂,袖口子吞金大流氓。

这铁算盘傲,说的是采购站会计李相儒。珠算打得精、准、麻利快。不分多大数目,也不管是加减乘除,向来是一锤定音,从没打过第二遍。是当时全县供销系统公认的铁算盘。但因此人寡言少语不合群,就占了一个“傲”字;双算盘狂,是指采购站收购员李笠丛。能用双手同时拨打两把算盘,互为核对,堪称一绝。由于身怀绝技,常在人前摇头晃脑,目空一切。便落了个“狂”的名声;袖口子吞金大流氓,是人们背地里说采购站站长李锡铭的。这人有两个出奇之处,一是会一手祖传的袖口子吞金。算帐不用算盘不用笔,只须把手往袖口里一吞,手指相互一捏一掐,就可把帐算个明明白白,一清二楚。第二个出奇之处就是能搞“破鞋”,是小镇上公认的大流氓。但这点纯属个人爱好,与本故事无关。因而,对此不做记述。

这三大神算高手,当年可是誉满全县供销系统,名传滦河两岸的人物。怎奈是人太过精明,没人敢提拔重用。聪明反被聪明误,三个人混了大半辈子,也没能出人头地飞黄腾达。可自打联手买下这两间老铺面,合伙开了这个“鼎栗板栗收购站”,三个人是吉星高照,财运亨通。一到秋季,京津沪等地板栗客商纷至沓来,每笔生意交易额,少则十几万,多则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真应了风水先生们的那句话,是财源广进,日进斗金。

鼎栗板栗收购站家底厚实了,三个老板一合计,便打算拆掉两间老铺面,在原地翻盖成落地玻璃的大门市。谁知扒拆老铺面的时候,在老铺面的屋地下,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密洞。一时引得人们纷纷赶来看希奇。大家猜测,这年深月久的老买卖铺面地下,冒出个神奇的密洞来,肯定大有说道。说不定会是一个地下金库。里面藏着整垛整垛的金砖,一缸一缸的银圆,或价值连城的珠宝古董之类。想到这,便有人挤着上前,猫腰探脑的往洞口里张望,想探个究竟。可袖口子吞金李锡铭却说,这是当年供销社采购站挖的防空洞,里面啥也没有。铁算盘李相儒和双算盘李笠丛也争相随声附和,并一起动手封掩洞口,驱散了前来看热闹的人群。但这种事向来是欲盖弥彰,越捂越让人犯琢磨,想入非非。

再说三个神算,重新封掩洞口,驱散看热闹的人群。表面上做得漫不经心,看似波澜不惊。可三个人的心里,却是乱石穿空,惊涛拍岸,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直挨到夜深人静,他们又小心翼翼的把洞口扒开,要夜探密洞。双算盘李笠丛急性子,刚扒开洞口就想下去,铁算盘李相儒赶忙上前拦住。随后找来一个废弃多年的破提灯,弄了点柴油加上点着,用一根细铅丝拴着提梁系下洞去。过了约莫得有一袋烟工夫,见灯还在洞里亮着,这才开始张罗着下洞。李笠丛恍然大悟,刚才是自己唐突冒失了。因这密洞刚刚扒开,里面难免会有毒气或缺少氧气,人若贸然下去,就有中毒或缺氧窒息的危险。所以,要先点一盏油灯系下去,洞里一旦有毒气或缺氧啥的,油灯到里面就会自然熄灭。眼下油灯在里面着了足有一袋烟的工夫没灭,说明洞里没啥问题。人可以大胆的进洞了。但在下洞前,袖口子吞金李锡铭,又对下洞之事,提出了“约法三章”。一是一旦在密洞里发现财宝,要三一三十一,三人均分。如是不能分割的贵重之物,就由三人共有;二是为防见财起意独吞,不许一人单独进洞;三是为避免有偷装财宝之嫌,进洞前要脱光衣服。有了约法三章,他们又开始抓阄。李锡铭抓了一个“上”字,在上面望风把守洞口。李相儒和李笠丛都抓了“下”字,便脱光衣服下洞。

李相儒和李笠丛赤条条的先后顺洞口下到洞里,借灯光往四周环视了一圈。乍一看,就如以往农村过冬储存白薯的地窖,没啥特别之处。可等打开手电仔细一瞧,就见这个密洞,是砖拔拱顶砖拔地,四面也是一水的青砖磊砌,白灰勾缝。透着一股清秀儒雅之气。只是这洞里,既没有整垛整垛的金砖,也没见一缸一缸的银圆,更没发现什么珠宝古董之类。让人大失所望。可李相儒于心不甘,端起提灯,又向密洞深处探索。李笠丛打着手电紧随身后。二人几乎是同时发现,在洞的最里边,靠墙摆着一个香案,香案正中上方,悬空吊挂着一个玲珑古朴的紫檀木匣子。李相儒紧走几步,上前把提灯放在香案上,用双手解下那个紫檀木匣子,放到灯下启开匣子盖,见里面是一把已经发黄的竹股纸面折扇。待他轻轻拿起折扇,慢慢打开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就觉心血上涌,眼窝发热,握扇的双手就跟着颤抖起来。他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到颤微微的扇面上,书写着“京东第一算”五个苍劲有力的楷字。再一细辩落款印章,就听他不由的惊呼一声:“天啊!这不是传说中康熙御题的‘京东第一算’宝扇吗?”

2、一笔大生意

三神算翻盖老铺面,意外得了一件稀世之宝——康熙御赐宝扇。可他们怕招灾惹祸,没敢声张。仍旧把宝扇藏在密洞中,把洞口焊了一个一公分厚的铁板门,用三把大锁锁牢。三个人各拿一把锁的钥匙,要开这个密洞之门,须三人到齐,缺一不可。新门市建成后,密洞被压在了地基下面。成了小镇人心中的一个不解之迷,留做大家在茶余饭后胡侃神聊。

在人们的胡侃神聊中,这日子跟流水似的过得贼快,转眼就到了“白露”。板栗先后陆续下树,一年一度的板栗收购大战,又要开始了。

以往的板栗收购季节,北京、天津、上海、广州等全国各大城市的板栗客商,国家各大口岸进出口公司,乃至日本、韩国等国的外商,都会纷至沓来,云集河西镇,抢抓京东板栗。可近年来,因国际板栗市场萎缩,国内板栗糖炒市场也趋于饱和,而板栗产量又逐年递增,板栗贸易明显供大于求,成了买方市场。这样一来,板栗客户就成了你夺我抢的香饽饽。尤其是要货在百八十吨往上的大客户,那就是爷,是太爷。

今年板栗刚上市,河西镇就来了一个大客户,一张嘴就要板栗八百吨。对河西镇的各家板栗收购站来说,这来者已不是爷,也不是太爷,他简直就是一个活祖宗。谁要是把这个客户争到手,就等于抢来了一个财神爷。

大客户姓吴,人称吴老板。据他自己说,过去一直搞南方栗子,今年是初次转轨经营京东板栗。所以,要在河西镇找一家板栗收购站合作。得此消息,小镇上的大小收购站,就象一群虾虻,轮番往他身上猛叮。可吴老板却放出风来说,他要找的这家合作伙伴,必须是河西镇能力最强、实力最大的板栗收购站。经过深入考察调研,吴老板在河西镇上百家的大小板栗收购站中,筛选出鼎栗、鑫栗、金栗、银栗、同栗、华栗、玉栗、王栗、中栗、宝栗等十家板栗收购站入围,要别出心裁的搞一场“能力”“实力”PK大比拼,决出一家优胜者,作为合作伙伴,获得八百吨板栗的收购经营权。

九月八号这天,吴老板雇人在镇政府前的广场搭起彩台,跟电视台选超女和红楼梦中人似的,搞了一个合作伙伴选拔PK大赛暨八百吨板栗贸易协议签定仪式。为显示活动的庄重和隆重,吴老板特邀请镇领导光临,并专程从市里请来东北二人转到场助兴。小镇人奔走相告,纷纷赶来。都想一睹PK盛况,看一看河西镇板栗行当里精英们的这场大角逐,到底会鹿死谁手。最后究竟会由哪家拿下这八百吨板栗生意,把吴老板这个大财神爷抢到手呢?人们都在暗自猜测,拭目以待。

PK大赛拢共分两项:一是比能力,二是比实力。比实力,好比,是看的见摸的着的东西。可这能力该如何比试呢?自古做生意,讲究的是“胆、谋、勤、算、信”。可这都是些个内在的东西,不好比呀。不料,吴老板对此却是早已成竹在胸。说,河西镇是古今有名的神算之乡,他便选了一个“算”字,当做PK内容,以一决雌雄。十家入围板栗收购站各派出三名代表,带着珠算计算器等计算工具,上台依次坐定。而后,由吴老板用重金聘来的铁嘴宋世雌唱票。台上三十名代表,都堪称是河西镇的计算高手。待铁嘴宋世雌一张嘴,就见他们闻声而动,接着珠算声“噼里啪啦”就响成了一片。可随着铁嘴宋世雌唱票的不断加速,几个用计算器的年轻人先被淘汰。接着,又有用珠算的渐渐跟不上趟,相继退出。等到最后冲刺阶段,台上仅仅剩下三个人,真是寥若晨星呀。一个是铁算盘李相儒。就见他把珠算打得有条不紊,出神入化。手拨算珠,犹如孔明拨琴,神态自若;另一个是双算盘李笠丛。只见他用双手各打一把珠算,拨子如飞。恰似古战场上马蹄奔驰,急促清脆;再一个就是袖口子吞金李锡铭。他既不打珠算,也不按计算器,只是把手往袖口里一吞,坐在那里俩眼一眯,就跟坐在大礼堂听报告似的,悠闲自得。可内行人一看就明白,他的手正在衣袖里暗自计算,这就是神秘的袖口子吞金。

河西镇三大神算的功夫,直惊得吴老板和所有在场的人目瞪口呆。等到铁嘴宋世雌唱票完毕,算盘声随之嘎然而止,场上一阵寂静。就见袖口子吞金李锡铭睁开二目,张嘴高声报出计算结果。吴老板掏出提前备好的答案一核对,居然分毫不差。再一看铁算盘李相儒和双算盘李笠丛桌上的三盘珠算,拨出的也全是这个数,不差分毫。顿时,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是经久不息。第一项PK结果,不言而喻。鼎栗板栗收购站以绝对优势胜出。

紧接着是PK第二项,比实力。这一项好比,不就是看那家家底厚,财大气粗吗。可让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十家入围者各自亮出家底时,吴老板却连连摇头喊“NO”。说,若想接他这笔八百吨板栗的生意,对方须有价值八百万元的不动产做信誉抵押。俄滴个神!这下可叫了短了。这些个板栗收购站,虽说各家都算有点实力,可就是把屎尿都打扫上,也只能凑个百八十万,多者二三百万也就到家了。这吴老板一张口就是八百万,这不是明摆着在将军吗。本来生意人大多是争财不争气的,买卖能做则做,否则也不勉强。不料吴老板却狂妄至极,说什么堂堂的京东板栗集散地,居然连一笔八百吨板栗的生意都接不起。听了这话,所有在场的河西镇人,直把肚子气得鼓鼓的。心说,这不分明是欺我河西镇没人吗。可又转念一想,这银子是硬头货,可不是气蛤蟆垫桌腿,靠鼓肚子就能挺起来的。恰这时,就见双算盘李笠丛“啪”的一摔算盘说:“吴老板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你真是狗眼看人低呀。一笔区区八百吨的板栗生意有啥了不起,我今天就说出一件东西来,让你听听。康熙亲题御赐宝扇可曾听说过?它的价值顶不顶的上你说的那个八百万的不动产呀?”吴老板一听此话,不由为之一震。可随后又不屑一顾的说:“‘京东第一算’御赐宝扇,当然听说过。而且它的身价远在八百万之上。只可惜那不过是一个传说故事而已。画饼充饥,水中望月,顶不了事呀。”这时就见铁算盘李相儒和袖口子吞金李锡铭,一起上前拉着双算盘李笠丛下台。不料,李笠从却拼命挣脱着叫喊:“甭拉我,咱这就把密洞里那把康熙御赐宝扇拿出来,让他姓吴的开开眼。看他还敢不敢小瞧咱河西镇。”

俗话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李相儒和李锡铭就是一百二十个的不情愿,但叫李笠丛给挤在了旮旯,也只好如李笠丛所说,打开洞门的三把大锁,从密洞里把康熙御赐亲题“京东第一算”宝扇请出来,公之于众。传说中的康熙御赐宝扇乍现河西镇,使得吴老板和所有在场之人发出一阵唏嘘,紧接着就是一阵欢呼雀跃,广场上一片沸腾。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鼎栗板栗收购站以这把宝扇做信誉抵押,与吴老板签定了八百吨的板栗生意协议。三个神算粗搂了一下,这笔生意做下来,可净赚一百万。这个数字让他们屏不住心的直打哆嗦。一笔生意净赚一百万,搁谁不激动啊。可协议里鼎栗板栗收购站承诺:鼎栗板栗收购站一旦出现违约,便把康熙亲题御赐“京东第一算”宝扇,无条件的给对方作为补偿。当时签协议时没顾细思考,可后来一想起这个条款,就老让人犯琢磨,忐忑不安。

3、这是一个套

协议签定后,鼎栗板栗收购站,便紧锣密鼓的张罗着开秤收购。按协议规定,吴老板交订金十万元,但前期资金先由鼎栗板栗收购站垫付,每收购一百吨双方结帐一次。首批一百吨板栗,须在九月二十五日前运达广州,吴老板在接货地以现金结帐。三神算都是科班出身,对板栗收购业务是轻车熟路。九月五日开秤,到九月十五日就收购了一百吨板栗。离交货期限,还有十天时间。用三天时间通过配货站订了六辆大货车,分装一百吨板栗发往广州。

由河西镇到广州,要穿越河北、山东、河南、湖北、湖南、广东六省,行程五千里。路途遥远,万水千山,还要途径几处车匪路霸猖獗之地,送货路上不太平,须加倍小心才是。为把稳起见,铁算盘李相儒和双算盘李笠丛亲自押车。李笠丛押第一辆车,带队开路;由李相儒押最后一辆车压阵收尾;另四辆车没人押车,居中行驶。二人一前一后,首尾相顾,遥相呼应,可谓是万无一失。

一路上,司机倒班开车,歇人不歇车,昼夜兼程。也曾遇上过几起小麻烦,但都是有惊无险,无须赘述。五千里的路程,眼瞅着就走过了十之八九。看看路牌,已行进到湖南和广东交界处。眼看着前面一过韶关,用不了一天,便可到交货地广州了。就在这时,李相儒押的尾车出了点小故障。扎了轮胎。跑车扎轮胎,本来是常有的事。可奇怪的是,换好备胎没走上几步远,又被扎了,而且这回一下扎了俩胎。司机边喊倒霉边下车,等一看被扎的车胎,不由气得破口大骂。因为两个车胎上扎的都是有人特意扔的钉板。老跑长途的司机有经验,说这种缺德的损事,大都是路边黑心修车铺干的。为的是补胎宰人。可司机顺路边往前后寻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修车铺。这回好,想挨宰都找不到人了。只好拦了一辆出租,拉着轮胎找地方去补。李相儒赶紧打李笠丛的手机通报情况,不想赶上不在服务区。车抛了锚,又跟前面的车联系不上。李相儒就好象坐在了煎饼铙子上,急的是坐立不安团团转。等司机补胎回来上好,启动上路走了一段,李笠丛的电话打了过来,说他正在前方停车等着。李相儒的心里这才塌实下来。可等他押的这辆车赶上李笠丛押的那辆车后,才发现,原被夹在中间的四辆车已去向不明。起初,他们还心存侥幸的认为,也许是走岔道口时走错了路。可打电话一联系,四个车上的所有手机全部关机。甭说,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大拐骗。等到就近派出所报了案后,李相儒和李笠丛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跟家里坐阵的李锡铭通报了情况后,他们在派出所附近找了旅店停车暂住,等候消息。可一直等了三天,也没有被拐走的那四车栗子的下落。恰这时,身在广州等着接货的吴老板来电话催货。他们如实说了四车板栗被拐走的事,以求得谅解。不料电话那头的吴老板听后顿时暴跳如雷。说;“你们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这下可坏了我的大事了,这一百吨货,是准备由香港转口,发往台湾的,马上船期就到了,没有货装不上船,人家台商是要索赔的。”

李相儒和李笠丛苦苦哀求吴老板,说把这两车板栗先送到广州,剩余的事情待见面后再慢慢商量。可吴老板却一口回绝,让他们立刻掉转车头,原路返回。他随后就飞北京,到河西去按协议索赔。一听“索赔”俩字,李相儒、李笠丛的脑袋,“轰”的一下就成了半斗子。心说,已经被人拐骗走了四车板栗,接下来又要索赔。这还有人活的路吗?

李相儒和李笠丛二人强打着精神,押着两车板栗返回了河西镇。他们前脚进门,还没容坐下喘口气,吴老板紧跟着后脚就到了。有甲乙双方签字画押的协议摆在那里,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没用费话,三神算便打开密洞铁板门上的三把大锁,取出康熙亲题御赐“京东第一算”宝扇,拱手承送给吴老板。吴老板接过宝扇装进旅行包,又索回十万元定金,便扬长而去。

望着吴老板渐渐远去的身影,三神算傻傻的愣在那里,脑袋里一片空白。约莫过了得有一顿饭的功夫,就见李锡铭猛的一拍大腿说:“坏了!上当了!弄不好这是一个圈套。我们中了吴老板的奸计了。”

4、是谁做的套

袖口子吞金李锡铭惊呼“上当”,一下惊醒了铁算盘李相儒和双算盘李笠丛。他们把这阵子发生的事,前前后后,各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电影,然后又掏出来放到一起捋了捋。发现这笔一百吨板栗的生意,原本就是一个圈套。先说这吴老板,一到河西镇,张嘴就说要八百吨板栗,这本身就有点悬乎。因在板栗市场上,能经营千八百吨的客户,屈指可数。在板栗行当里,就是不曾谋面,也该略有耳闻。咋就会冷丁冒出个八百吨的大户呢?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吴老板,到底有啥背景,究竟是啥来历?这都是个迷。尤其是那个“PK大赛暨协议签订仪式”,实际上就是摆的迷魂阵。吴老板做了一个又一个的套,逗弄着他们鼎栗板栗收购站,一步一步的往里钻。吴老板做的第一个套,就是比试“算”功。在河西镇大小孩子芽都会背:铁算盘傲,双算盘狂,袖口子吞金大------。这还用比吗?这不明知眼露的是给河西镇的“三大神算高手”量身定做的一个套吗?说明吴老板一开始,就把目标锁定了鼎栗板栗收购站。接下来的第二个套,就是签协议时横生枝节。本来是给他垫付资金收购板栗,到要跟他做信誉抵押,并且还一押就是八百万不动产,找遍全世界也没有这样的国际惯例呀。如此霸王条款,不赶上八国联军跟清政府签定的不平等条约啦。其实他吴老板早就摸清了河西镇各个板栗收购站的底细,没有一家具备这个实力。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逼着康熙御赐“京东第一算”宝扇现身。纵观这场生意,他吴老板分明就是用八百吨板栗生意当诱饵,设局设套,来套取河西镇这把康熙御赐宝扇。至于发运途中那四车板栗被拐骗,肯定也是由他吴老板一手策划。其险恶用心,不言而喻。无非就是以此故意造成对方违约,使他能堂而皇之的把御赐宝扇弄到手。

三神算分析推断的层层在理、头头是道,可这都是事后诸葛亮,顶个屁用。关键是,你说吴老板,是设圈套套走了御赐宝扇,可人家吴老板却说是按协议履行索赔。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鼎栗板栗收购站一旦出现违约,便把康熙亲题御赐“京东第一算”宝扇,无条件的给对方作为补偿。凭这,你就是到法院打官司,也是必输无疑。至于发运途中那四车板栗被拐走,说是吴老板一手策划。这话也只能在背后说说而已,上不得台面。因为你手里没有丁点证据。你要敢当庭指控,人家不反诉你个诽谤诬告才怪。看来这事也只能是王八撞桥桩——暗气暗憋了。

正当三神算闷在屋里,胡思乱想,走投无路之时,镇上旅店的老板夹着个包找上门来。说是先前吴老板包的房间一直给他留着,不知他还用不用。其实这是在婉转的要旅店费,因当初三神算有话,说是吴老板的旅店费最后由他们鼎栗板栗收购站来结。可生意人讨债讲究多。一是午前不讨债,尤其忌讳大清早上门讨债;二是过了腊月二十三小年,一直到年后二月二前不能讨债。旧社会穷人躲债时都要过了小年才敢回家;三是上门讨债时,一般都不明说,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点到而止。四是不能直问人家有没有钱,得说看看钱方便不方便------如此等等,忌讳诸多。本来旅店老板说话很注意,不想三神算都正在气头上,谁也没给他好脸色。先是双算盘李笠丛不耐烦的说:“打酒跟提瓶子的要钱,他吴老板住店,你跟他结帐去呀,找我们干啥?”一听李笠丛说话跟吃了枪药似的,旅店老板便面带无辜的尴尬一笑。这时就见铁算盘李相儒阴沉个脸说:“孩子都死了,还在乎一块尿布?不就是几百元的旅店费吗,给人家。倒牛不倒架,咱河西三神算,就是砸锅卖铁,扒裤子当袄,也要还债。决不落下赖帐的名声。”这话里好象裹着铁砂豆子,哪句都能把人噎个倒憋气。旅店老板见势不妙,赶紧把夹着的包递给袖口子吞金李锡铭,干笑着强打哈哈。说:“老兄们误会了。就那么仨瓜俩枣的旅店费,我还至于登门来要?这不吴老板好几天没去住店了吗,他有个包一直在他房间里放着。我怕里面有啥贵重东西,这就忙着给送过来了。既然老兄们正忙,我就不再打搅。”旅店老板边说边退出门去。李锡铭赶紧起身送出去,跟旅店老板拉手拍肩的客气到:“抱歉,抱歉,我这俩兄弟有言语不周的地方,请老板多包涵,谢谢你专程跑来给送回包。旅店费过两天我去结,你放心就是了。”

李锡铭送走旅店老板,返身回屋,打开旅店老板送来的那个包一看,便“啪”的一下给摔在了地上。铁青着脸说:“没想到,我们河西三神算竟让这个姓吴的王八羔子给算计了。这时候看这些东西,不是等于往伤口上撒盐吗。”李笠丛从地上捡起包一看,里面装的是厚厚的一卷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数字。此乃当初PK比试“算功”的笔笔数码。李笠丛给掏出来,就要用打火机点着烧毁。说:“当初那个姓吴的鳖犊子,就是先用这些数码做套,套住了我们三神算的脖子,今天我就一把火烧了它,也算出口恶气。”不料李相儒却上前一把抢过去,说:“别烧,别烧。我好象在这一笔一笔的数码里预感到了啥东西。”李锡铭和李笠丛直勾勾的盯着他,异口同声的问:“你预感到了啥?”李相儒摆着手说:“别急,别急,你们别催我,容我慢慢想想。刚才乍一看到这卷子纸,就觉脑子里灵光一闪,似乎有啥东西要蹦出来。可往细一琢磨,反到模糊了。这阵脑子里乱糟糟的,越想越乱。算了,等夜里我好好捋捋,捋出个头绪来,明天我详细的告诉你们。”

5、谁是某个人

次日早起,李锡铭和李笠丛,起身没顾上洗脸吃饭,就来到收购站。可一开门,就见办公桌上堆满了票据,李相儒正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的用目光迎接着他们。不等李锡铭张嘴,李笠丛抢着问到:“你昨天预感到的东西,夜里想起来了吗?快跟我们说说,这一宿把我给憋的。”

李相儒说:“想是想起来了,不过现在还暂时不能说。咱们仨先把桌子上的这些票据核对一遍,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惊喜。”李笠丛着急的说:“这不就是咱收购站这几年的板栗收购票吗,闲着没事核对它干啥。再说,经我们三神算手打过的票据数字,就是拿的联合国去也出不了差错,还用的着核对?”可李锡铭却若有所思的说:“既然相儒让核对,必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就按相儒说的干吧,核对完好听他说,昨天他预感到的到底是啥东西。”

三神算不再费话,由李相儒唱票;李笠丛亮出绝活,摆上两把算盘,左右开弓;李锡铭揣着手,在袖里默默计算。用了两个来小时,终于全部核对完毕。

李笠丛拨完最后一个子,抬头望着李相儒兴奋得直搓手。说:“这下该告诉我们那个东西究竟是个啥了吧?”不料李相儒却说:“我刚才已经和盘托出,把事情都告诉你们了。”李笠丛一时不得要领,以为李相儒在耍弄人,刚要发火,却见李相儒把昨天那卷纸摊在桌上,指了指末页右下脚的合计数,又指了指桌上的算盘。李笠丛把纸上的合计数,跟自己刚在算盘上打出的结果一对照,就见两个数一模一样,不由脱口说到:“咋会这么巧?”就听李相儒接过话茬说:“还有比这更巧的呢。”

李相儒告诉说,当初在PK比试时,对铁嘴宋世雌唱票报的数,他就恍惚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但当时也就是一晃而过的事,没放在心上细想。可当昨天他看见这卷纸时,脑子里就又忽悠闪了一下,可当时脑子太乱,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回家后,晚上静下心来一细琢磨,才恍然大悟。那天铁嘴唱票报的数,好象跟他们这几年的收购票据有瓜葛,要不他咋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为证实自己的感觉,他跑到收购站,翻出这几年的全部收购票,跟那卷纸上的数码,逐笔进行了核对。他竟吃惊的发现,那卷纸上的每一笔数码,都跟他们的收购票上的数据对应相吻合。他又连夜把收购票和那卷纸上的数分别重新打了一遍,结果惊人的一致。两个合计数一模一样,如复印的一般。由此,他得出一个结论,当初铁嘴唱票用的数据是由他们三神算中的某个人提供的。而这个人就是这笔八百吨板栗生意的策划者。他雇用所谓的吴老板在前台唱戏,一步一步的把鼎栗收购站引上绝路。其用意很明确,就是要独吞那把康熙御赐宝扇。

李相儒抽丝剥茧的一番分析,尤其是最后得出的这个惊人的结论,直听得李笠丛目瞪口呆。他挠着脑袋疑惑的说:“不会吧?我们三个人一个锅里抡马勺都混二三十年了,会有人能办出这等事来?”可李锡铭却说:“我完全认同相儒的分析,但我想知道的是,这某个人到底是我们三人中的哪一个。”李相儒摇着头说:“人心隔肚皮,隔皮如隔山。眼下还真没法确定出这某个人是谁。”这时,就见李笠丛一拍桌子说:“要是早点知道是这回事就好办了,扣住那个姓吴的送派出所一审不就真相大白了。”李锡铭却叹了口气说:“可惜呀,让他跑了。”但李相儒却不急不燥的说:“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记得那个铁嘴宋世雌不?只须我一个电话,他就可把姓吴的送到当地公安局。到时候还愁不能水落石出?”

李笠丛一听李相儒在姓吴的身边楔上了钉子,便急着说:“那还等啥,快给铁嘴打电话,让公安局把姓吴的赶紧抓起来呀。”李相儒却摆摆手说:“不急不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就算他姓吴的是孙猴子,也跑不出如来的手掌心。”

李锡铭不明白,李相儒为啥握着上了鱼的竿不起钩。李相儒说是想给某个人留一个坦白机会,老东旧伙的,他不忍把人逼上绝路。他说,无论这某个人是他们三人中的哪一位,只要自己承认了,就既往不咎。李锡铭也赞同李相儒这么做,但他又说了个约法三章。一是在没搞清某个人是谁之前,他们三个都是嫌疑人。从现在起,一律吃住在收购站,不到水落石出,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或单独行动;二是把手机集中放在办公桌抽屉里,统一管理。不准背人接打,私自和外界联系;三是夜间倒班睡觉,必须是一人睡,二人醒,以免发生意外。

约法三章宣布过后,收购站一下子罩上了一层紧张气氛。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也顿时紧张了起来,好象他们以往互不相识似的,隔山隔岭的显得很隔膜,很陌生。一直到晚上,才由李锡铭打破这种紧张的尴尬局面。他提议让饭店给送过个火锅来,吃顿涮羊肉。还非要到那个密洞里去涮。至于为啥要到密洞里去吃火锅涮羊肉,想都没人去想,就都同意了。一个电话,饭店就送过来一个烧液化气的火锅,羊肉片、小料、白菜、粉丝、冻豆腐,还有白酒啤酒,一应俱全。饭店想留下个服务员伺候,被婉言谢绝了。他们说是自助餐,就等明天上午过来人,连取火锅带结帐得了。

闲言少叙,简短截说。三神算关了门窗,下到密洞里,吊了个手电筒照明。支上火锅,就涮了起来。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把烦恼不快暂抛脑后,喝了个一醉方休。

醉意朦胧中,李锡鸣提议,今夜就醉卧密洞,来个酒后吐真言。李相儒和李笠丛均表同意,一拍即和。李锡铭便起身把火锅上的液化气罐卸下来,说要把气罐弄上去,免得不小心漏气中毒。他先爬上去,站在洞口,让李笠丛和李相儒在下面帮忙,把液化气罐递上去。可没料到,李锡铭把气罐接上去后,在上面“啪”的一下关了铁板门,“咔”的一声上了锁。就听他猫头鹰似的怪笑着说:“李相儒,你不愧是铁算盘,算得一点不差,那个八百吨板栗的生意,确实是某个人设下的一个大圈套。那个吴老板就是某个人雇来唱戏的,而发往广州途中失踪的四车板栗也正是由某个人一手策划的。可这某个人到底是谁呢?我现在就正式的告诉你,我就是那个某个人,那个某个人就是我。不错,我费尽心机,绕这么大个圈子,无非就是要独占那件稀世之宝——康熙御赐宝扇。我以为是做得是天衣无缝,没想到百密一疏,还是让你铁算盘给识破了。这就叫天意。我本想是图财不害命,可你太精明了,所以老天要灭掉你。我就只好替天行道了。至于李笠丛,你本不该死的,可你既已知真相,我就没法再留你。要怪,你就怪铁算盘吧,你是跟他吃挂落了。二位记好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俩兄弟的祭日。”

话说至此,李锡铭居然哽咽着落下泪来。可他还是咬着牙,把液化气罐的管子,从铁门的缝隙塞进密洞里,然后打开了液化气的阀门。

6、农夫和毒蛇

李锡铭守在密洞口,边看着往里放气边想:等到明早,打开洞门,待洞里的液化气散出个八九分时,他便把被放空了的液化气罐系下去,然后他再下到洞里,伪造一个因疏忽,液化气罐阀门没拧紧关严,而造成三人酒醉睡着后中毒的现场。只等饭店来人取火锅时发现后,必会报警,打110或120把他们三人送医院抢救。他自然“获救”,可李相儒和李笠丛,经过这一夜,就算有八条命,也得是抢救无效。

李锡铭想到这里,就觉有一股阴森的寒气向他袭来,不由打了个冷颤。可当他想到那把康熙御赐宝扇时,又感到浑身热血沸腾,忽忽的往上直涌。

一想到那把熙御赐宝扇,李锡铭便迫不及待的去打开他老板台的抽屉,取出一个玲珑古朴的紫檀木匣子,放到台灯下启开匣子盖,从里面轻轻拿出一把已经发黄的竹股纸面折扇。待他慢慢打开,就见扇面上书写着“京东第一算”五个苍劲有力的楷字。啊——这不正是那把康熙御题的‘京东第一算’宝扇吗?昨天明明是被那个吴老板拿走了,现在咋又跑到他李锡铭的老板台抽屉里来了呢?

其实这事一点都不奇怪。你也没想想,李锡铭是何等精明的人呀。他会把这么贵重的稀世之宝轻易交到别人手里?昨天吴老板拿走的那把扇子,只不过是一件仿制的赝品而已。

就在李相儒和李笠丛押车去往广州的时候,李锡铭便设法打开密洞门,取出宝扇。花钱找人仿做了一件赝品,放到密洞里。把真品锁进了他的老板台抽屉。等到李相儒和李笠丛回来,那个所谓的吴老板上门“索赔”时,他们三人打开铁板门,从密洞里把那件赝品拿出来给了“索赔”的吴老板。本来,李锡铭已经许诺,事成之后,用那发运途中“拐走”的四车板栗作为吴老板的报酬。而那把“宝扇”, 待风头过后,吴老板得完璧归赵。可李锡铭料定,吴老板拿到“宝扇”后,肯定是肉包子夯狗——有去无回。这样,李锡铭用一件赝品,先是移花接木,后又瞒天过海,掩人耳目。真品“康熙御赐宝扇”,便巧妙的落到了他的手上。

李锡铭把玩欣赏了一阵这把“康熙御赐宝扇”,又从紫檀木匣子里拿起了一张发黄的毛边纸,翻来掉去的琢磨起来。

当初,他们在密洞里发现这个紫檀木匣子时,光看到里面的宝扇了。后来才发现,在匣子底上还折叠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四行字,横看是:“必巧得御 生取失赐 祸强在宝 端求缘扇”;竖念是:“必生祸端 巧取强求 得失在缘 御赐宝扇”。横看不成句,竖念又别嘴。三个人谁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今晚,李锡铭心血来潮,又把这四行字看了又看,还是不得要领。可当他又拿起宝扇,端相“京东第一算”五个字时,不由顿有所悟。猛的想到,原来这老辈字写字,都是由右往左写的。只因“京东第一算”五个字,早在听那个传说故事时,就印在人们脑子里了。所以在看扇面上那五个字时,一下就跟脑子里的五个字对号入了座。至于是由左向右看,还是从右往左念,根本没在意。可在看那张纸上的四行字时,却不由自主的按现在的习惯,由左向右看。所以,一直也没能破解这四行字。这时李锡铭偶然悟出,便赶紧拿起纸,从右往左念了一遍,是横着念的,没念通。他又从右首起,竖着一念,嘿!通了。原来是这样四句话:御赐宝扇,得失在缘。巧取强求,必生祸端。

这四行字终于念通了,可李锡铭却手脚颤抖着瘫在了老板椅上。过了一会,就见他“腾”的一下站起来,疯了似的跑过去,关了液化气阀门,然后打开密洞铁板门,纵身跳了下去。

密洞里,一片漆黑。李锡铭拼命的呼喊着李相儒和李笠丛,可他没听到有人回声;他又顺地乱摸,可只摸到了那个火锅,还有就是盘、碗、筷子、勺,和一个一个的空酒瓶子。李相儒和李笠丛两个人,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究竟是咋回事呢?

事情是这样的。李相儒和李笠丛被李锡铭关在密洞里,自知是大难临头。等到臭鸡蛋味的液化气从洞口铁门缝不停的罐进洞里,他俩便知今夜是难逃一死,得携手共赴黄泉路了。李笠丛便冲洞口蹦跳着大骂厥声。李相儒劝他不必如此冲动,骂也没用。他便反过来抱怨李相儒,说:“从古到今,啥事都是先下手为强。可你却优柔寡断,偏要给某个人留一个坦白机会。还说什么老东旧伙的,不忍把人逼上绝路。可人家不把咱当老东旧伙,一下子就给咱送上了绝路。既然在那个姓吴的身边楔上了钉子,就该早点动手。若早让铁嘴报案,抓了姓吴的,咱会到这步天地?”听着李笠丛的抱怨,李相儒不由摇头叹息。说:“谁不知先下手为强啊。我要是真能在姓吴的身边楔上钉子,知道他身在何处,不早就动手报案把他抓起来了。还用的着你提示?”李笠丛一听这话,愣了。大惑不解的望着李相儒说:“那你不是说铁嘴------”不等他再说下去,就见李相儒一拍大腿说:“我那不是用的诈人之术吗。不想这‘诈术’成功了,我们却成了这个‘诈术’的殉葬品。”

密洞里的液化气越来越浓。李相儒和李笠丛就觉呼吸困难,头晕恶心,浑身乏力。已感觉到死神在步步逼近。这时,李相儒和李笠丛想到了密洞深处靠墙的那个香案,他们便摘下悬吊着的手电筒,照着往里面走去。他俩本是想抬出香案,蹬着去撞洞口的铁板门,做一番最后的垂死挣扎。可把香案一挪开,却见香案背后的墙上,由左向右横写着“入而墙撞难危遇如”八个大字。二人念了半天,也没念通顺,更不知是啥意思。后来李相儒一拍脑门说:“这俩笨蛋。老辈字写的字,不都是由右向左念吗,我们老从左向右念,还能通顺得了。”他俩这才从右向左念了一遍,果真一念就通顺了。原来是:“如遇危难撞墙而入”。

李相儒和李笠丛念通了“如遇危难撞墙而入”八个字,就象落水之人,意外抓住了救命草。根本不顾多想,便一头向墙上撞去。这一撞不要紧,就觉砖墙猛的一翻转,他俩便跟着进到了墙里面。再看这墙,严丝合缝,与外面的密洞彻底隔绝。待他俩稳了稳神,转身一看,这是一间密室。密室不大,但让人感觉呼吸畅快,想必有巧妙隐蔽的气眼。原来这是先人们特意备下应急的一处避难之所。

李相儒和李笠丛躲在密室里,正在庆幸天不灭曹,就听得李锡铭在墙外大呼小叫的喊他俩的名字,他俩不约而同的打了个激灵。心说,莫非是他李锡铭下到密洞里,在特意查看他俩死没死?还是他早就知道这个密室,怕他俩藏在里面呢?他俩就这么战战兢兢的胡思乱想,真担心李锡铭手拎菜刀,“腾”的一下撞墙而入,砍他俩个措手不及。还好,李锡铭喊叫了一通,嗓子哑了。过一会就听不到他喊了。随后,又听到一阵盘碗和酒瓶子的碰撞声。慢慢的就消停了下来。

李相儒和李笠丛忐忑的熬了一夜,看看手表已是清晨五点。听着外面静悄悄的,一直没有动静。他俩便一下子撞墙而出,一探虚实。用手电一照,猛然发现李锡铭躺在地上。他俩起初被下了一跳,可近前一看,却见李锡铭纹丝不动。试着喊了两声,没有一点反应。待蹲下去仔细一瞧,坏了!明显的液化气中毒,已是奄奄一息。

李笠丛窜起来就往洞口上爬,李相儒却一把给他拉下来,问:“你想干啥?”李笠丛急扯白脸的说:“你说干啥?赶紧上去打120救人呗。没看李锡铭快不行了吗。”不料李相儒却一跺脚说:“糊涂啊,难道小时候上学,你没学过《农夫和蛇》那篇课文吗?你就不怕他得救后,跟苏醒了的毒蛇似的,反咬我们一口?”

经此一说,李笠丛感到手足无措,迷惑的望着李相儒,问:“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李相儒让他伏耳过来,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

大概是上午九点左右,饭店服务员过来取火锅,在密洞里发现三神算全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服务员闻着洞里有呛人的怪味,估计三神算是液化气中毒。便赶紧打了120送医院抢救。

结果:李相儒和李笠丛因中毒较轻获救,李锡铭却抢救无效,中毒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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