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娶嫂子背后的故事感人(生下弟弟后父亲一直偏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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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娶嫂子背后的故事感人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言言才不是傲娇受
1
我认识你的那一年,你三十岁。
你困意朦胧地站起身子,慌乱之中脚边啤酒瓶被踢倒,清脆的“哐当”声瞬时让你变得清醒,你这才回过神来,匆忙收拾了包袱,骑着摩托车把母亲送到医院,看着母亲进产房良久,你才想起要给奶奶打电话。
即便之前看过了许多育儿书,可此时你却还是手忙脚乱,医生伯伯说我还不会那么快地降临,他让你去买餐点给母亲补充体力,你发蒙了几秒后,才脚下生风地冲出医院,骑着摩托车奔走在小城的大街小巷,你看书中说生产时要喝益母草汤,要吃糯米饭,却开着车满城的找不到。
你急了,这时候你却没有再去找路边小店,转而拐进了市场,自己买了益母草,这才寻了一个小店老板,给了钱,让他帮你煮了益母草汤。
我并不是一个一离开母亲肚子里就放声大哭的孩子。
你说那时候隔着产房小小的玻璃窗,看着安静的我,想着这是个斯文的女孩子,却看着医生抓着我的脚倒吊起来,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我好似被医生粗鲁的动作吓到,放声大哭。
你一口水也没喝,直到护士把我放在你手里时,你看着皱巴巴的我,张了张干涩的嘴,第一句话竟是“怎么这么丑,像块土一样。”
或许是你抱的姿势不舒服,又或许是我自打出生就具有的文字审美精神,听到你说我丑的时候忽然间放声大哭,你惊慌失措中差点把我摔到地上,还是赶来医院的奶奶急急从你手中接我了我。
可是即便是我歇斯底里地反抗,也没有成功阻止你给我起的小名叫做“阿土”,后来“阿土”这个名字,就伴我走过了整个童年。
一直到如今,我已经不再是出生时那种皱巴巴灰土土的样子,可每每听到别人说“这孩子生出来怎么黑不溜秋”的时候,总是会想到自己儿时的小名,想到你那时从一个青年一日之间转变为年轻的父亲的模样,想到你连怎么为我换尿布怎么抱我都很生疏的模样。
2
我一直很庆幸,你是一个不受传统观念束缚的男人,也许这是起源于奶奶的开明,又或是因为你是个学富五车的人,所以你在听医生告诉你我是个女孩子的时候,不仅没有半分失望,还依旧认为我是你最宝贵的孩子。
你翻阅书籍,查阅字典为我取名,你写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却是一个又一个地将它们否定。你怕你为我起的名字和别人的名字过于相似,又怕那个名字容易让其他人起了外号,你说你的女儿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她的名字自然该让人惊艳。
最后你为我取名为言爔,言者,德也;爔者,赫曦日光也。
你说因为我是在98年最热那一日出生的,所以担当得起“爔”这个字,后来也如你所言,我就像这夏日的日光一般,直爽而傲气。
刚买完房子后的你们积蓄并不多,有一夜我半夜哭闹,我妈便打算起身为我冲牛奶。你被我的哭声吵醒,睁开睡意朦胧的眼按住她,掀开被子要去拿奶瓶。
可你的贴心却被母亲阻止,她让你好好休息,她说她去冲牛奶就可以,你这时觉得不对劲,皱着眉头去了客厅一把掀开奶粉罐的盖子,发觉罐子里只剩下一勺奶粉,这对于夜半饿醒的我是远远不够的。
你这时候才明白为何母亲要制止你,她向来知道你是个硬气的人,又怎么可以容忍女儿连奶粉都没有的事情发生。她原本思索将那一勺奶粉冲得稀一些,次日再去找闺蜜借钱,却不想你披上衣服就立马出了门,大半夜吵醒了你的好兄弟借了钱,匆匆买了奶粉就回家。
后来我妈对我说,那是我们家最最困难的时候,可是她从未想过爱面子如你,竟会那么果断地去借钱。
即便那时候我还小,还不能记事,可母亲同我讲述的这个夜晚发生的故事却永远刻在我脑子里,以至于到现在我一直珍惜着每一块手中有的钱。因为我知道,我的父亲曾为了我,毅然决然用平日里死死握在手心中的面子,和别人换了我的奶粉钱。
3
他们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
在我幼儿园时期的记忆里,你一直很忙,事实证明我这段记忆并没有错乱。那时候真的是你这些年最忙碌的时候,我也记得,幼儿园时,住的是没有电梯的顶楼,家里没有小汽车,你们夫妇俩只能共用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可是即便是那段你一周只有三天能回家睡觉的日子,你依旧能够抽空带我去玩。
傍晚时分,公园自然是去不了,小城中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时常是你每天晚上吃完饭后,就抱着尚未识字的我走到家门口,投一块钱硬币上公交车,坐三四站后,沿着公车走过的路线,抱着我缓缓走回家。
小城是个适合生活的地方,空气好,也不嘈杂,春夏交际时会有棉花开,紫荆花也遍布着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就是最热最热的夏至,也能有声声入耳的海浪相伴。
其实母亲说的有道理,在弟弟和我之间,你更疼的是我。弟弟出生的时候你已不再忙碌,可弟弟却从未享受过我所享受过的所有待遇。
我记得有一个秋日的晚上,你照常带着我出门玩,那时母亲在出门前对着你说:“不能乱给她买东西。”你连连点头,最后却还是带着我去了商城。
我那时极喜欢画画,看着蜡笔只觉得喜欢,却是记着母亲的叮嘱,一旁的你好似看出我的心思,直接将那盒蜡笔拿着结账。
我拉着你的衣角,说:“妈咪说不能乱买东西。”
你却迅速给了钱,说这是你送给我的,拿着心仪蜡笔的我一路惴惴不安,生怕回家遭到母亲的责备,你却是一把将我抱起,安慰道:“你妈要是说起来,你就说是我非要买给你的。”
那盒蜡笔是我所有艺术细胞的起源,即使如今我已鲜少拿起画笔,可它却是我所有灵感的起源,倘若没有那盒画笔,大抵也没有后来的精通古筝和很多乐器的我。
当然,我也用着那盒蜡笔,把家里画的极具艺术感,就差被我妈暴揍一顿。
4
我升上小学的时候,家里搬了房子,搬到了有电梯的高层住宅,也买了小汽车,你再也不用为我的奶粉钱而担忧。
我的成绩一直在班里遥遥领先,那时候还没有学霸这个名词,而作为你女儿的我,一直觉得我的爸爸是这世上读书最厉害的人。他上过大学,他是个工程师,我常常指着小区那些房子对我的小伙伴们说:“看,这是我爸爸建的房子。”
这个我崇拜的人很厉害,所以他的女儿也一样要很厉害。
三年级时我初学英语,第一场考试中我拿了97分,我自我感觉良好,回家时自豪地拿着试卷给你们看,我以为会得到夸奖,不想你看了看试卷却反问我:“怎么只有97?”
一时之间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如今想来或许是ABC之类的字母拼写对你而言过于简单,只是对于那时的我,听闻那句话时久久不能回神,我从你手里接回试卷,拖着书包回了房间,或许你不知道,回房的我窝在被子里大哭了一顿,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努力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那是我第一次为了成绩哭。
97分的事情以后,我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变得不太一样,我再也不敢拿着我的试卷自豪地同你讲话,如今想来最好笑事情是,自那之后,97分以下的卷子,我再也没有带回家过。
小学升初中的考试我的成绩并不理想,那时候不过12岁的我,还没有任何备考的概念,即便面对着较为重要的升中考,我也没有多大的放在心上。
小学的试题实则考的并非智力,而是细心程度,我大意了,却导致自己没有考进小城中任何一所重点初中,那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有了成绩这个概念,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我不得不低了头。
你有些生气,却还是为我换来了一个重点中学的名额,可是你忘了,你是一个倔强要强的人,我又何尝不是?我毅然地选择了小城里一个普通中学,在那里度过了三年。
那三年是我们关系最僵的三年。
我所读的普通中学作业少得可怜,我自己私底下算了算,或许我三年的作业加起来,还比不上重点学校一个月的作业。
所以当你看到我每天晚上吃完晚饭后从不用做作业时,你便怒从心生,因为你所有同事朋友的孩子,每夜都奋战到凌晨。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即便考了我们学校第一名,依旧比不过任何一个在重点中学的普通学生。
我的初中时代,最惧怕的一个词汇就叫做“别人家的孩子”,那时候你提及最多的就是林叔叔的儿子,你说他小学时读书很差,可混进重点初中后何等优秀何等努力。你不会知道,那些话一句句把我和他的友谊推向了深渊,我对这个世界的恨意,大抵也是从那时候开始。
初二的暑假,我的成绩第一次掉出班级前三,其实这不过是小事,没有人是一直不犯错的,可我却是拿着成绩单久久不敢回家。
你并没有责骂我,可是眼中的失望却比责骂更为让我难过。
那一夜你出去喝酒喝到很晚才回家,我躲在房间里,靠在房门边,沉着心听你开门踏进客厅的声音。
母亲为你倒水,你说的话我已经记不清,印象之中你又是提了林叔叔家的儿子,可是我记得最深刻的一句话是“她太让我失望了”。生下弟弟后父亲一直偏爱我,可听到他醉酒的话却让我记恨多年。
那句话一字不落传到我耳里,你约莫也没有想到,我竟会靠在门后清清楚楚把那话听到,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在一盏灯也没开的房间里,捂着自己的嘴防止哭出声。
我那时候在想,我究竟是你的女儿,还是你手中用于与他人对比的商品。
那是我第二次为成绩哭。
可我一边陷在深深的自卑深深的自责时,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你过于优秀,我没有半点能够胜过你的地方,即便是与你关系僵化,我却不得不承认,我所有物质资本,都是你给予我的。
我根本没有半点能够与你抗衡的资本。
我至今都没有想通,那时候到底是因为叛逆而对你态度冷淡,还是因为你我之间的僵化,导致了我的叛逆。
5
英国的哲学家洛克说过一句话——“人生的磨难是很多的,所以我们不可对于每一件轻微的伤害都过于敏感。在生活磨难面前,精神上的坚强和无动于衷是我们抵抗罪恶和人生意外的最好武器。”
这句话至今都是我的座右铭,可是我做到了精神上的坚强,却从没做到无动于衷。
你失望的眼神,你说我让你失望,那些片段一次次挠着我的心,像是被猫爪子狠厉地从心口撕下一块肉那种感官,我一面痛苦,一面擦干眼泪更为坚强。
中考时我用优秀的成绩证明了,即便是身在普通中学,即便我写的作业少之又少,但我仍然是优异的,我的天赋是那些付出千般努力的人所不能媲美的。
我选择了住校的私立中学,不为其他,只因为那所学校以严苛出名,更以优异出名,那是小城数一数二的高中,我从未尝试过住校生活,可却是毫不胆怯地选择了它。因为我一旦踏进入了那个破旧的学生宿舍,从此就不用日日与你面面相对,不用再从你口中听闻,别人家的孩子多优秀。
林叔叔家的儿子考得并不好,作为他儿时玩伴的我却是没有半分同情之心,三年的初中生涯,即便他从没有主观地伤害我,可我依旧日复一日积攒着对他的恨意,你对他的每一句夸奖,我都一分分记在心中。
听闻他在家中闷闷不乐,我幸灾乐祸,差些就笑得合不拢嘴,那种类似于报复的快感,是我对这个恶意世界的回馈。
相比那段阴暗的初中生活,高中倒是显得更为平淡无奇,也许就是这平淡无奇的时段,你我之间的关系才开始缓和。
许是我成绩变得优异,又许是我读的是名校,你不再把我隔离在你的朋友圈之外,而是时常会带着我一起去和你的朋友们吃饭。可是我看着饭桌上一个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同伴,我想的竟是,他们都是我的对手,也都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即便如今我能够轻松自如收敛住自己所有的情绪,但我自己比谁都清楚,我是一个,既自负又自卑的人。
自负源于我骨子里的傲气,我妈说,这一点像你,我认为我的能力不差,我认为我优秀,我认为别人比不过我。
自卑却也是源于你,你曾经对我的打击让我总觉得,自己比不过别人,以至于我愈发变成一个敏感的人,身边的一点风吹草动,我都会去深究。
所以就是这么个自负和自卑牢牢结合在一起的我,在高考成绩出来时,听着周遭一个又一个比我低的分数,战胜他们的快感远远比成绩带给我的成就感更为快乐。
我听闻林叔叔家的孩子考得差到不行,我愈为幸灾乐祸,我妈比你更为了解我,她那时皱着眉问我,我早就在很早之前就胜他得多,为何一直到现今还念念不忘。
我却是笑着笑着就觉得眼睛愈发酸涩,你们都不会懂,倘若没有对他的恨意,我不会那么拼命,又倘若不是源于他,我也不会对这个世界有那么深的恨意,这些恨意支撑着我走过了很长的青葱岁月,支撑着不让我崩溃。
我妈问我,那其他人呢,为什么你同样不肯去安慰那些人。
我记得我说的是:“在成绩出来之前,其实我都知道,他们或多或少也曾经看不起我,因为我曾经不是名校出身,因为我曾经失败过,所以我觉得他们不需要我的同情。当然,也更加因为,你口中的这群人从来不是我真正的朋友,他们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所以即便我知道,你朋友的孩子们从来不是我的敌人,我自己才是,我却依旧做不到无动于衷。
6
你是个看重成绩的人,这一点我很小时候就明白。
高三的寒假,大年二九的时候我在浴室煤气中毒。
那时候你把我背在肩上,我也稍稍有了些意识,却依旧无法挣扎着自己走路,你执意背着我,从楼下走到停车场不过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你却走得大汗淋漓。
你不得不承认我长大了,也不得不承认你老了,你这一刻才发觉,自己再也不像年轻时,能一把将我抛起的力量。
医生建议我年后要去医院做高压氧治疗,你半分犹豫也没有,打电话跟学校请了假。
那时候离高考只有四个月。
也就是你打电话的那一刻,我第一次明白,或许你眼里,成绩不是最重要的。
高考之后,我第一志愿就填了你曾经读的学校,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是非常优秀,即便我觉得我拼尽了全力,却还是只能跟你抵达相同的高度,从来无法超越你。
你宴请了你的师兄,我大学的老师,那一晚你又喝多了,你搂着我的肩膀对着你的学长说:“我的女儿很优秀,她是我的骄傲。”
我那时候眼睛很痛,许是我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你的夸奖;又许是,我一直以来,其实只是为了这句话而在奋斗。
即便我一直怀揣这对这个世界所有人的恨意,怀揣着你对我的失望,怀揣着我自己的自卑,但直到那一夜我才明白,一直以来我所追求的并非报复的快感,也不是让自己多么优秀,而是你的肯定。
我是个很少掉眼泪的人,从小学到现在,落泪的次数能用一只手数清,很多难过的时候,最多就是眼睛酸涩,但都能忍住不让眼泪掉出来。
前几日有个夜晚,做梦梦到你生病住了院,后来仔细想想,其实住院并不一定是多大的病症,可醒来的时候却是枕头湿了一大片。这时候才明白,虽说你对我这些年过于严厉,可到头来,我依旧摆脱不了儿时出门紧紧牵着你的手,对你的深厚的依赖。
你一直是我最崇拜的人,我曾经以我有这么一个父亲而骄傲,如今,我也为我是你的骄傲而骄傲。(作品名:《许我平生,予你骄傲》,作者:言言才不是傲娇受。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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