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瑜是什么(如何有效制造两个阵营)

【如何有效制造两个阵营?成功了没?】

石之瑜

台湾大学政治系教授

21 学者评“世界格局中的两大阵营形成了吗?”系列第2篇

编者按

赵全胜 【海外看世界】主编:

大西洋彼岸炮火连天,“嘉宾”云集;太平洋这边频频亮剑,不断升温。人们不禁要问:“世界格局中的两大阵营真的形成了吗?”为此我们邀请了在美国、中国大陆、日本、新加坡、和台港澳地区的21位学者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力求找出一个既符合实际又富有前瞻性的解读: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阵营——北约新一轮的扩营(瑞典和芬兰),并邀请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参加北约峰会,共同发表针对中俄的声明; 再加上 G7、Quad,AUKUS,五眼联盟, IPEF,不一而足。

以中俄为首的阵营——多种表现形式:中俄背靠背,上合组织,金砖五国(伊朗和阿根廷也申请加入),RCEP,以及朝鲜助阵。

中间地带国家——东盟(明确不选边),印度(左右逢源,同属两大阵营);其他地区(非洲、拉丁美洲、太平洋岛国)是否已经成为两大阵营之间的战场?

今后前景——表现形式:贸易战、冷战、代理人战争,还是联合国投票?中美之间将会进一步脱钩还是会出现峰回路转的G2前景?

参与本次快评的学者及所在单位:

冯玉军 复旦大学

石之瑜 台湾大学

赵宏伟 日本法政大学

吴白乙 中国社科院欧洲研究所

薛力 中国社科院世经政所

庚欣 香港凤凰卫视

冯维江 中国社科院世经政所

王建伟 澳门大学

单伟 新加坡国立大学

李和 美国莫瑞麦克学院

殷燕军 日本关东学院大学

刘卫东 中国社科院美国研究所

董向荣 中国社科院亚太与全球战略研究院

李枏 中国社科院美国研究所

张望 日本早稻田大学

沈丁立 复旦大学

孙太一 美国克里斯多夫纽波特大学

李海默 复旦大学

周方银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陈淑英 美国华盛顿大学(西雅图)

金应忠 上海市国际关系学会/上海外国语大学

【如何有效制造两个阵营?成功了没?】

石之瑜

台湾大学政治系教授

21教授评“世界格局中的两大阵营形成了吗?”系列第2篇

世界似乎已经形成了两个阵营,但这两个阵营不只是地理的,或根本不算地理的,也不只是国际的,或根本不算国际的,而更是存在每个人的心里。每个人都正在从没有两个阵营的意识,进入到在情感上被迫选边,怪罪其中一个分裂了世界,从而共同认证了两个阵营的客观存在。

石之瑜是什么(如何有效制造两个阵营)(1)

图片来源于网络

这两个阵营的领导者,分别是美国与中国。不过美国人与中国人生活在一起,早就已经不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在美国的中国老移民与新移民,不断的繁衍后代,出人头地者有之,作奸犯科者也有之。至于经常往返与美中之间的美国人,同样来自各界,各种年龄层,有各种鼓舞人心与不堪入目的表现。

他们生活中的亲朋好友,尤其是他们自己,在两种(或更多种)语文、两种价值、两种宗教、两种饮食、两种幽默等之间,虽然来回自如的程度不同,可是只要是从小养成,其中大多数都能根据情况瞬间调整自己的模式,从一种直觉转换到另一种直觉。所以,两个阵营的对立不但没有意义,没有必要,且几乎可说没有可能。

可见,要想制造出两个阵营分裂的氛围,就必须从他们下手。不过,如果比较在中国养成的美国人与在美国养成的中国人的话,他们在心态上还没有达到平等的境界,这虽然不是他们的责任,可是这样心态上的不平等,就让两个阵营的制造起点,出现了端倪。

在今天,以美国政媒界公共领域情况来看,跳到台前不遗余力反中的,不乏这些本来在两边交往起来都游刃有余的华裔菁英,其实他们私下还继续经营着双元或多元的交往。这表示,他们必须切割台前与幕后截然不同的两种角色。另一方面,他们之中则另有不幸被特别针对,成为指控或怀疑的对象,无论如何交心,证据如何清白,都不能摆脱政治骚扰与压迫,沦为代罪羔羊。

石之瑜是什么(如何有效制造两个阵营)(2)

在美国养成的中国人谷爱凌

图片来源于网络

在中国养成多元文化的美国人,遭遇这种情况的少多了。这当然与历史及文化基因有关。美国的国力丰厚,有美国经历的人,无论族裔,难免在中国社会有居高临下的骄傲,身边的人也期待他们如此表现。而他们在碰到困难时,更会诉诸直接反弹,即使时美国华裔返乡,同样如此,或更是如此。他们往往假定美国政府是他们的后盾,真的碰到问题,他们有权利要求美国政府协助。

但中国人群体就相反了。中国人因其近代史的因素而失去自信,不会找政府,政府也不愿意给自己多事。中国人还因其儒家文化的因素而回避冲突,所以在美国的华人会遭人欺之以方。

华人中的上焉者,靠着表演大义灭亲,激进融入,用保护色欺瞒或吓退别人对自己的歧视,但等于是摧毁自己的原初认同,在实践上根本违背了自己口口声声钟爱的美国自由主义文化精神,从而间接颠覆或报复了压迫自己表态选边的美国精神。相形之下,明哲保身的下焉者,则有可能成为代罪羔羊。

这些夹在中间的人,如果不选边,其桥梁角色可以大别之为二,一种是对两边不断进行翻译与解释,当然这之间的错译或误解可能很多,但是翻译与解释的姿态,比翻译或解释内容更重要,因为他们的积极穿梭,有时能促发一种反省,即事情起码没有那么简单,人群不能二元划分,冲突必然同时伤害到自己。

石之瑜是什么(如何有效制造两个阵营)(3)

在美亚裔

图片来源于网络

另一种是缓冲角色,是由自己承受双方的误会,不多费唇舌卷入纷争,不奢想立即的是非判定,默默地经营看似不对称或不对盘的复原圈,预期冲突不会永久持续,让大家有个地方,能过来养伤和好。

中间人不只是移民或边界社群而已,还包括中国通与美国通,专家们同样在以上两种角色间选择。选择两种桥梁角色或游移调整于其间,跟选择站在哪一边去斗争另一边,是大大不同的境界。

中间人也可以是组织或地区,比如美国可以透过政策与中国搭桥,而美中看似相争的地方如台湾,有能力担任翻译的角色。有能力翻译却选边的中间人,往往不可靠,所以得表现很激进才能取信,台湾是典型。但其他美中争取合作的对象如越南,印度,蒙古等等,在被迫选边的时候,多数选择缓冲角色。

在某种冲突被制造出来以后,任何一种桥梁角色,都是政治不正确的角色。若要问两个阵营对立的多严重,深层的指标就是看,在中间位置的人,被迫选边表演的压力多大,以及拒绝选边的人,如何因为自己选择的角色而遭到压迫。

广义地说,每个人都可以是潜在的桥梁,包括激进反中如蓬佩奥,他身边不就有个余茂春吗?余茂春潜意识里的文化抗体还能少吗?或如特朗普的孙女,不就一口京片子?一言以蔽之,在今天的世界上,如果没有某种多文化经验,以及因地制宜的道德文化双标意识,也就是没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的话,反而会精神分裂。

两个阵营的形成正带来强迫选边的效果,把已经淡化的疆界重新上色,把文化双标当成是罪大恶极,这基本违反了后殖民时代的全球化精神。所以,另一个可以彰显两个阵营对立程度上升的指标,就是精神病医院的生意兴隆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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