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诗人华兹华斯简介(探访英国诗人华兹华斯故居)
喜欢英国著名诗人威廉·华兹华斯(William Wordsworth 1770~1850)的诗作,特别是那首《水仙》(也有译作《黄水仙》)。但对于跟团到他的故乡格拉斯米尔小镇的行程,并没抱太大期望,以为仅是蜻蜓点水般的一瞥。实际却很有惊喜:一是虽然几乎一路小跑,但终于来到了他的故居。二是完全意料之外,来到了他的墓碑前。
山脚下的格拉斯米尔小镇
“鸽舍”内外的“湖畔诗人”
华兹华斯,英国18至19世纪著名的浪漫主义诗人,浪漫派诗歌理论创始人。生于英格兰湖区,8岁丧母,13岁丧父,由舅舅抚养成人,在寄宿学校就读。毕业于剑桥大学圣约翰学院,曾徒步在欧洲几国旅行,同情法国大革命,与法国情妇生有一女。1797年,他和妹妹多萝西与诗人科勒律治相识,结为挚友,一起远足,一起切磋学问和写诗。第二年,他与科氏合作出版《抒情歌谣集》,此书被认为是英国诗歌发展的一个转折点。1799年,她和妹妹重返故乡定居,把家宅起名为“鸽舍”(Dove Cottage)。1802年与玛丽·郝金生结婚。
镇上的老建筑,现在是一家餐厅
通向华兹华斯故居的乡道
他的家成为一个“文学艺术交流中心”,科勒律治、骚塞、德·昆西等诗人文人搬来附近居住,作家司各特、画家康斯特布尔和不少艺术家都来拜访。难得的“热闹”光景大约持续了八九年,华兹华斯最优秀的作品也几乎都是在此期间完成的。他们在英国文学史上被称为“湖畔诗人”,共同的特点是,都对大自然和人的朴素天性有真诚的崇拜,对乡土艺术和乡土文学有发自内心的挚爱。
商店前的木马
“鸽舍”并不是想象中破败低矮的小草棚,而是一栋砖石砌成的二层小楼,当然也绝算不上气派。楼梯狭窄,房间并不宽敞,家具简单,可见诗人当年生活境况。进门的小门厅墙上挂着他心爱狗狗的画像。朝阳的书房内,还摆着他坐过的扶手椅,大概就是在这里,他多次向朋友们朗诵他的新作吧?推开后门,是个小小花园,沿着山坡上的小道,可走到一座小凉亭。沿着小道下坡,可通向故居边的乡道。乡道再往前200米左右,就是故居博物馆,可惜时间不够,没能参观。
故居门厅挂着主人最喜欢的狗狗画像
朝阳的书房
华兹华斯逝世后被安葬在格拉斯米尔教堂墓园,距鸽舍大约20分钟步行路程,就在一家姜饼店后面,到此的游客几乎都要光顾这家店采购。感谢导游赵明桦,他深知我对英国文学的喜爱,特意告诉我这个旅行社行程上并未标注的地点,并带我找到诗人的墓碑。墓园边立着一块不大的标识牌,介绍附近的黄水仙花园,与咱们这边常见的借名人以“集资”颇有几分相像。诗人若地下有灵,不知会作何感想?
华兹华斯与妻子的墓碑
墓园边水仙花园的标识牌
大自然的虔诚歌者
在华兹华斯的诗中,林间的布谷,天上的彩虹,伟岸的高山,奔腾的河流,都是那么纯粹、那么美;收割的农妇,拾水蛭的老人,失去外套的小女孩,风雪中迷失的露西,虽然贫穷,但都坚韧。
楼梯转角处挂着主人的画像
最喜欢他那首《水仙》:
我踽踽独行,像一朵孤云
高高地飘过深谷和高岭,
突然,我见到眼前一大片
一大群金光灿灿的水仙,
在树荫之下,在湖波之旁,
随微风不断地舞蹈,跳荡。
花儿绵延着,有如那天上
银河里无数眨眼的星光,
这一片鲜花向无穷伸展,
一路沿着那水湾的边缘:
我一瞥就见到了千百万朵
在欢舞之中把头儿颠簸。
……
我时常横卧在榻上,
怅然若失,或愁思冥想,
那水仙就照亮我内心的眼睛,
这是孤独时唯一的欢心;
……
(屠岸译)
墓园围着低矮栏杆
比华兹华斯稍晚的诗人、评论家马太·安诺德这样评价他的创作:“自然仿佛从他手中接过笔去,用它自己的,赤裸的,纯净的洞察力量,替他写诗。”“这好像自然不仅给他诗的内容,而且好像替他把诗写好了。”这既是对他诗歌成就的极高评价,也是对他诗歌特点的精准概括:真挚独到,清新隽永,浑然天成。湖区的山水人文,因了他的生花妙笔,更具灵性、神性;他的诗作,因了湖区山水人文的滋养,魅力无限。光彩长存。
路边的花园
妹妹多萝西不仅多年陪伴哥哥,终身未嫁,其才情也不容小觑。她不像哥哥那样喜欢写诗,而是多用散文记日记,也从未想过发表。几年前国内出版了她身后才问世的《格拉斯米尔日记》,感觉她的文字与哥哥一样,纯净优美,充满想象力:“向远处望去,在阳光下飞翔的乌鸦变成了银白色;当它们向更远处飞时,就像水波荡漾似的在绿色的原野上滚动。”
在故居前留影
华兹华斯在中国
中国学界最早提到华兹华斯,是1900年梁启超的《慧观》一文,先生把华氏译成拗口的“窝儿哲窝士”,现在看来挺好玩;最早出现的中文译作,是1914年陆志韦发表在《东吴》杂志上的《贫儿行》和《苏格兰南古墓》,用文言古诗形式翻译;最早出现的华氏故居游记,是1934年钟志猷发表在《人世间》杂志上的《华茨华斯故乡游记》——距我到此的2017年,过去了103年。历史的常态该是前有古人,后有来者。
路边的长椅
陆志韦先生的孙女恰是我的好友、小学同学,立即把关于她爷爷的新发现微信告她,她回复说:“老人很多事我都不知道,我没见过他写的诗,奇怪为什么有诗人的‘头衔’呢?”知道陆先生曾任燕京大学校长,一切都会见怪不怪。时间如白驹过隙般急促,世事如白云苍狗般莫测,留给人们几多唏嘘。
盆花和小绵羊模型
河水清澈,河畔咖啡馆宁静
喜欢现代诗的朋友可能听说过,中国也曾出过“湖畔派”诗人,就是潘漠华、应修人、汪静之和冯雪峰四个年轻人,喜爱并效仿英国湖畔诗人的风格,于上世纪20年代初在杭州西湖边成立诗社,出版的诗集即命名为《湖畔》。不过,除了冯雪峰因当过文艺界高官而有些名气,其他三人少有后人知晓。时间是最好的试金石,找来他们的诗作拜读,感觉还算真挚,但其水准与他们仰慕的对象还是相去较远的。
华兹华斯故居博物馆外景
墓园前的姜饼店
走在诗人故居的后花园,走在故居边的乡道上,忽然觉得自己也变成一朵孤云。诗人都是孤独的,人也都是需要孤独的。自然是最好的心灵浴场,梭罗说:“野地蕴涵着这个世界的救赎。”
静谧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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