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岁老科学家的神仙爱情(101岁科学家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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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北洋君
这两天,一条可可爱爱的
微博热搜
让人忍不住点开看看。
一位101岁老科学家怕吃蛋糕,
缘由很现实:
因为怕长胖 ……
这位101岁的老科学家
甚至还有些调皮地对记者说:
我吃汉堡要就着大蒜吃,
因为大蒜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所有蛋糕之类的
我全部都不会吃,
因为吃了蛋糕长胖……
怕甜、怕长胖但爱大蒜味道的
101岁老人名叫陆元九。
他的名字,
可能很少有人听说过,
但这位可可爱爱的两院院士,
是世界上第一位
惯性导航仪器学博士,
是中国航天事业开拓者之一。
惯性导航这个物理概念
通俗地说,
是对飞机、舰船、火箭等
载体进行导航与控制的关键技术之一。
而陆元九老人,
则是第一个把惯性导航概念
带到中国的人。
他为我国自动化研究与发展
为“两弹一星”作出了开拓性贡献;
在年近花甲时,
他又重返科研一线,
一生为中国航天事业发展殚精竭虑。
获得“七一勋章”后,
这位百岁老人掷地有声地说:
“我们这一代人在炮火下求学,
在荆棘中拓荒,
用汗水、用青春为祖国实现了
火箭升空、卫星环绕、
飞船登月、踏足火星的壮丽梦想。”
在前两天播出的
《吾家吾国》节目中,
我们随着主持人王宁的脚步,
走进了北京一栋普通的居民楼里,
——陆老与妻子
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家。
101岁的他,
虽然头发白了,背也弯了。
但一提到火箭、
提到中国的航天事业,
内心依然激情澎湃……
NO.1
“学好科学,救中国”
1920年,陆元九出生在安徽滁州。
他的父亲叫陆子章
是清末最后一届秀才,
后来做了中学校长。
饱读诗书的父亲
对陆元九期许很高,
在儿子很小时就立下规矩:
做事不能马虎。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
当时,只有十来岁的陆元九,
经常看到很多流浪的学生
在大街上高唱着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爱国学生悲愤的歌声
濡湿了少年陆元九的心。
那种被人肆意欺负的家国之痛,
让年过了百岁的他,
一旦提起,仍是难掩心中愤慨。
他说:“想念支离破碎的家乡,
想念自己的母亲啊,
你们现在理解不了,
我们有多么爱国……”
从那时起,“学好科学,救中国”
就成为少年陆元九心中
最坚定的信念。
1937年,17岁的陆元九高中毕业,
他考入了中央大学,
成为中国第一批
航空工程系大学生。
在战火的威胁下,
中央大学被迫从南京迁到重庆。
10月初,陆元九告别父母,
逆江而上,一路艰难跋涉,
开始了烽火连绵中的大学生涯。
那时的他不知道,
这一离家,
竟是十九年之久。
1937年的中国,
没有飞机自产能力,
只有几百架从国外购买的飞机,
而日本飞机自产能力
已经达到近万架。
陆元九在大学就读期间,
陪都重庆是日军轰炸的重点,
每次长达十几个小时的狂轰乱炸之后,
重庆一次次化为火海和废墟……
疯狂的日寇
几次轰炸大学校园。
1941年6月的一次轰炸,
把陆元九所在学校的教室夷为平地,
陆元九的毕业论文
是从瓦砾堆中翻找出来的。
“一本《英汉字典》上
还镶嵌着敌机的弹片。”
这个场景永远定格在他的记忆里。
身为航空工程系的学生,
陆元九一心报国的赤子之心
愈发滚烫。
即使死亡如影随行,
即使艰苦的环境中连肚子也填不饱,
他仍每天坚持跑3000米强健身体,
坚持每天晚睡早起
抓紧一分一秒求学求知。
NO.2
“我去台湾干什么?”
1945年8月,陆元九
踏上了远去美国留学的航船,
因为适逢第二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
日军留在太平洋上的水雷尚未排除,
陆元九只能从重庆飞到印度,
然后从印度坐船,
经过大西洋到美国。
那是一艘美国人的兵船。
在船上,他想吃一点面包,
就被美国人骂“不要脸”,
走得好好的,
就有人突然伸腿把他绊倒,
看到他被戏弄的样子
一堆美国兵在旁边疯狂大笑……
愤怒到极点的陆元九
却只能默默忍受,
但一个弱国公民被人瞧不起的屈辱
深深刻在他心里,
时刻提醒他“求学强国”!
到达美国之后,
陆元九跟从麻省理工学院的
德雷伯教授攻读博士。
德雷伯教授后来被称为
“惯性导航技术之父”,
是最早认识到惯性导航
在航天事业中重要性的人之一。
这项技术十分关键,
美国政府将其列为重要军事研究项目。
陆元九是这个专业的第一个博士,
第二个还是中国人。
因为这个专业要求非常高,
课程比普通的博士要多一倍,
当时很多外国学生
都不肯读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专业。
但陆元九知道,
这个尚处在萌芽阶段的技术
对苦难深重的祖国有多么重要,
面对艰难的学习任务,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三年时间,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努力学习。
1949年9月,
陆元九顺利通过答辩,
成为惯性导航专业的首位博士生。
很快,当听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
成立的消息,
陆元九归心似箭。
但是,他没有想到
自己的归国之路竟是
难以想象的艰难……
当时的美国想尽了办法
不让中国留学生走,
要走也只准去台湾。
陆元九说:
“我去台湾干什么?”
为了回国,
陆元九先退出了军事科研小组,
转入机密等级降低的研究室。
抗美援朝战争开始后,
回国又变得遥遥无期。
美国当局要陆元九加入美国籍,
但他坚决拒绝了。
作为交战国公民,
他必须每3个月向联邦调查局报到一次,
证明自己没有不法活动。
为彻底脱密,
1954年,陆元九离开了实验室,
转而进行民用科技研究。
1955年10月
钱学森终于可以返回祖国。
1956年,陆元九和妻子
终于登上了返回祖国的轮船。
23天后,一家人抵达香港,
走过罗湖口岸的九龙关口,
身后的铁门“哗啦”一声关闭,
成为陆老一辈子最难以忘怀的几分钟。
“那几分钟就像从一个世界
走到另外一个世界,
我那时候就知道什么叫回国,
什么叫祖国。”
归国后的陆元九争分夺秒,
只想把自己一脑袋的
航天技术奉献给国家。
他被分配到中国科学院,
参与筹建自动化研究所。
陆元九后来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
“仪器设备,从零开始,
是真正的从零开始。”
从办公场地的落实,
到试验设备的购置,
再到研究队伍的组建,
陆元九都亲力亲为,毫不马虎。
他提出要进行
人造卫星自动控制的研究,
而且要用控制手段回收。
“回收卫星”的概念,
第一次进入人们的视野。
他还主持了157工程,
这是我国液浮惯性导航技术的
开拓性工程。
1964年,陆元九编著了
《陀螺及惯性导航原理》一书,
当时为了写这本书,
陆元九一天又一天把自己锁在屋子里,
他和家人朋友说好,
有急事才可以把他叫出房门,
否则他是不会走出房门的。
这部凝结着他无数心血的著作,
是我国惯性技术最早的专著之一。
此后,陆元九主持组建了
中科院液浮惯性技术研究室
并兼任研究室主任,
主持开展了我国一系列
重要科技项目的研发。
在长春,我国第一台大型
精密离心机
也在他的主持研制下诞生。
陆元九院士在航天时代电子公司激光陀螺实验室与同事探讨问题(2006年摄)。新华社发(中国航天科技集团供图)
NO.3
“上天的东西,
九十九分都叫不及格,
一百分才算及格。”
一直以来,陆元九在工作中的
认真和要求严格是非常出名的。
他自己笑称:“我有一个特点,
要开评审会,
你这个报告要送给陆元九审查,
很多人都不敢给报告给我,
我会追根到底。
你要说胡说八道,
我当场给批判。”
100岁的时候,
他还认真地写下
“不急 不恼 不懒 不馋,
人生难得老来忙,
有问题查不出来是失职,
勤于学习,善于思考,
精于分析, 严格认真,执着 ”
这样的话来提醒自己。
对后辈,他告诫最多的也是:
“要说真话你懂就懂,
不懂不能装懂。”
其实他的较真不是天生的,
而是来自一次血的教训。
很多年过去,
那仍然是他刻骨铭心的痛。
在陆元九家里,
有一个已经陪伴了他很多年的
长征三号乙模型。
今天,习惯了为一个又一个
发射成功消息欢呼的我们,
很难想象一个火箭型号在
最初孕育那些年的艰辛与不易。
1996年,离春节还有4天的2月15日,
作为当时我国运载能力最大、
同时也是研制难度最大、
影响力最大的火箭,
长征三号乙运载火箭的
首次发射吸引了全球的关注。
航天人对这次发射充满信心,
媒体还进行了全球直播。
然而,失败伴随着一声巨响
轰然而至。
长征三号乙刚刚起飞就倾斜失控,
22秒后撞山爆炸,
星箭俱毁。
此后中国航天整整十年,
没有进行任何国际商业的发射。
陆元九第一时间赶到西昌,
去调查事故原因,
那一年,他已经76岁。
为了弄清楚原因,
他差不多有整整三个月
都在日以继日的工作,
到了深夜
要靠吃比平常多四倍的安眠药,
才能勉强入睡。
在那之后,
陆元九提出了那句著名的话:
“上天的东西,
九十九分都叫不及格,
一百分才算及格。”
也是在这次教训之后,
对技术的严苛把关,
成为后来一代代中国航天人
流淌在血液里的标准。
从1999年到2021年,
长征2号F火箭已15次成功飞行,
发射成功率百分之百,
将12名、17人次航天员
送入太空。
而这一切,
也正如神州十号航天员
王亚平在写给陆老信中的话:
“是你们的高标准和严要求,
和无数个夜不能寐的坚持,
成为了今天我们在太空的底气。”
2021年,
已经101岁的陆元九
获得了“七一勋章”。
那些以身许国,
为了祖国强大呕心沥血,
做出卓越贡献的人,
共和国从来不会忘记。
NO.4
“我就是她
最亲最亲的人了”
多少有些遗憾的是,
因为2021年6月,
陆元九不慎从床上摔下来,
没能去现场领受“七一勋章”。
他同样遗憾的是,
他的妻子王焕葆
也无法和他分享
这样一个喜悦而荣耀的时刻。
自从2014年妻子去世后,
她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
他谁都不准动一点点布置。
那里面有他们的从前,
他的思念,
他全部的爱恋。
陆老特别喜欢看妻子的一张照片,
那是她年轻时候
笑得最灿烂的一张照片。
陆元九说,
那是他们在恋爱时,
他亲手给她照下的。
王焕葆的父亲
是原武汉大学的校长。
在美留学期间,
她的父亲母亲相继去世,
很长时间,她脸上都少见欢颜,
很难从悲伤中走出来。
拍那张照片时,
陆元九说:“你好好笑一下,
我给你照一张留做纪念。”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
捧着那张泛黄的照片,
看着妻子的灿烂笑容,
陆元九苍老的脸上
不由自主露出甜蜜笑容,
情不自禁地说:
“所以,她笑得特别厉害。”
这个“最亲最亲”的人
陪伴了陆老将近七十年岁月。
每一刻都在他身边,
甘苦与共,忧乐相随。
而在三个孩子眼里,
无论这个家经历怎样的风雨艰难,
母亲脸上的表情
都是温和而平静的。
妻子先他走了,
陆老说:
但是我的家还在。
她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如今,101岁的陆老,
跟每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老人一样,
最盼望的是儿女团聚的时刻。
年轻的时候,
他把家留给妻子,
把自己献给祖国。
年老之后,
陆老越来越像孩子们年幼时
盼着深夜加班的父亲一样,
盼着工作忙碌的子女
能多来看望他。
面对镜头,
陆老像个孩子似的笑着说:
再过两个月,
我的二女儿就能住下来,
照顾我啦!
生于斯,长于斯,
可爱、可敬如百岁的陆老,
吾乡吾土,吾家吾国,
不负家国,不负此生。
来源:北洋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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