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参加两场葬礼好不好(两次丧礼天差地别)
现存红楼梦前八十回曹雪芹叙写了两次丧礼:秦可卿之死、贾敬之死前次在第十三、十四、十五回,后次在第六十三、六十四回,虽然相距五十回之远,却是遥遥相对:前次那个排场大,后次相形见绌,二者不可同日而语当然这是作者有意安排,那他为什么要写得天壤之别、如此之反差所产生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一天参加两场葬礼好不好?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一天参加两场葬礼好不好
现存红楼梦前八十回曹雪芹叙写了两次丧礼:秦可卿之死、贾敬之死。前次在第十三、十四、十五回,后次在第六十三、六十四回,虽然相距五十回之远,却是遥遥相对:前次那个排场大,后次相形见绌,二者不可同日而语。当然这是作者有意安排,那他为什么要写得天壤之别、如此之反差所产生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要弄清这样的问题,还得先从丧礼规模说起。这规模,一是贾家自己铺排的规模,二是外部亦即朝廷给出的规模。秦可卿之死,贾家自己铺排的规模大得惊人,什么棺木、超度亡灵的和尚道士的人数等等,那是奢华之极!外部参加丧礼的规模更是令人瞠目结舌:“那时官客送殡的,…这六家与荣宁二府,当日所称八公的便是。”可是贾敬之死,就不一样了,天子忙下旨曰:“…朝中由王公以下,准其祭吊。钦此。”这是“额外恩旨”,那些王公不允许祭吊了!没有王公参加,规格低了许多,规模自然就大不一样。
按理(礼)说,秦可卿是晚辈,贾敬是长辈;贾敬是正儿八经进士出身,——红楼梦中只写了两个进士,一个是贾雨村,另一个就是贾敬。——可秦可卿什么也不是;虽然二人都是五品,但秦可卿的诰命是花钱买来的,贾敬则是天子御批的。还可以说出很多理由,足以说明贾敬丧礼应该高于秦可卿。可作者偏偏反着来:不应该规模大的,却大张旗鼓;应该规模大的,却草率得很。二者差别天上地下!
作者为什么这么着?见仁见智,读者有各种各样的看法,本人以为:
从塑造人物形象的角度说,作者是借秦可卿之死写王熙凤。舞台搭在宁国府,主角不是宁国府中的男男女女,而是王熙凤。《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石头记》在十四回回末有一段脂批:“第十四回…写凤姐之珍贵,写凤姐之英气,写凤姐之声势,写凤姐之心机,写凤姐之骄大。”(标点为本人所加)这应该说的是凤姐在秦可卿丧礼亦即协理宁国府时的表现。如果说这段脂批有些语焉不详,十四回回末两句诗就说得再清楚不过了:“金紫万千谁治国,裙钗一二可齐家。”骂的是那些束带顶冠的当权者,赞的就是裙钗王熙凤。
王熙凤之才秦可卿非常佩服。她托梦给王熙凤说了很多“虑后”的话,那些话非常宝贵,有人说那可能是曹雪芹历经沧桑巨变后的“经验总结”、却借秦可卿之口说了出来。曹雪芹为什么要借秦可卿之口、秦可卿为什么要把“未了”之“心愿”郑重其事托付给王熙凤呢?她说:“非告诉婶娘,别人未必中用。”还说:“婶娘,你是个脂粉队里的英雄,连那些束带顶冠的男子也不能过你…”脂砚斋在“别人未必中用”处夹批:“一语贬尽贾家一族空顶冠束带者。”(“空”应是衍字)
如果要问谁是红楼梦中最有才的人,毫无疑问是王熙凤。王熙凤之才最闪光之处是协理宁国府。一到任,她就看透了宁国府的弊端,她不但立即洞察到宁国府问题之症结,关键是还准备好了解决问题的方法。这些措施一经实施,马上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于是宁府中人才知道凤姐利害,自此俱各兢兢业业,不敢偷安。”
还说规模,与秦可卿丧礼相比,作为长辈的贾敬丧礼的规模差得太远了,这与贾珍有关。儿媳妇死,作为公公的贾珍“哭得泪人一般”还要“尽我所有”大加铺张;父亲死,作为儿子的贾珍“人散后,仍乘空在内亲女眷中厮混”,这像什么话?除了淫乱,父亲丧事儿戏似的。由于他的“玩忽”,那规模自然小了许多。
这规模,从文本上也能看出来,作者曹雪芹是前重后轻。秦可卿之死,用了三回,贾敬之死实际上也就半回多些。
由于规模大、人多事杂,借秦可卿之死,作者让王熙凤大展身手;贾敬之死,虽然也写出了尤氏的干练、但与王熙凤相比实在难以同日而语。其实,作者对比的重点不单单是王熙凤与尤氏,更是束带顶冠者与“一二裙钗”之比。显而易见,作者褒的是王熙凤、尤氏、秦可卿(虽然她们也有很多人格缺陷)这些裙钗,贬的是贾敬、贾珍、贾蓉这些老爷少爷们。这不是妄议,有秦可卿判词可以佐证:“诗后又画一座高楼,上有一美人悬梁自尽。其判云:情天情海幻情深,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消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那么,既然曹雪芹是为了那样的褒贬,为什么没让贾府“太上家长”也是贾府标志性人物的贾母出席秦可卿丧礼、而让贾母参加贾敬丧礼呢?作者是知礼的,贾母当然也是知礼的,虽然“(秦可卿)乃是(贾母)重孙媳妇中第一个得意之人”,但辈分差得太远了。贾敬就不一样了,他是贾母的侄子;贾敬的年纪,应该和贾母差不多,他的孙子贾蓉,论年纪就介于贾母的孙子贾琏、贾宝玉之间。重要的是,贾敬是长房,论礼他是贾府宗主(只是因为爱和道士“胡孱”、才撇下家业不管去了玄真观),贾母出席贾敬丧礼,从某种程度和意义上说,很有和合二府、凝聚贾家团结的作用。
红楼梦写道:“贾母暮年人,见此光景,亦搂了珍蓉等痛哭不已。”作者特别点出“暮年人”,参加国丧刚刚到家、又遭遇家丧,老人家悲从中来,她“痛苦不已”。再者,老人家恐怕也有哭自己的意思,用个不恰当的词叫“兔死狐悲”,她十分清楚自己已到暮年,同龄人走了,怎能不为自己感到悲伤呢?
曹雪芹写红楼梦、写贾府,大体上是两个字“好了”,前一部分是“好”,后一部分是“了”。贾敬之死,篇幅上已是六十多回,贾家也即将进入“了”了,那个“暮年”是不是也有影射贾家已接近穷途末路的意思呢?
——长葛高根明请您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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