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亚的旅游业怎么了(肖本富专栏东北省三亚市)

三亚的旅游业怎么了(肖本富专栏东北省三亚市)(1)

三亚的旅游业怎么了(肖本富专栏东北省三亚市)(2)

一栋建于上世纪 50年代的教学楼,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显沧桑与沉静

正午,飞机下方,琼州海峡烟气弥漫。灰白、迷蒙的海面,有轮船驶过。

十几年了,我一直在念想一座海岛。我曾以为:此生已不可能到达。但此刻我正在靠近它。

1996年秋天,我从黔西南小城兴义出发,辗转贵阳、湛江等地,抵达琼州海峡的北岸, 站在雷州半岛的海安港码头,望着空阔无际的大海,想象着对岸海岛的样子,生出一种“望洋兴叹”的怅茫。同时又有一种即将“跨越重洋,与你相识”的喜悦。

那时,岛是岛,我是我。

故事起始于海岛西部一个名叫“宝岛新村”的地方。那里椰树成林,百花娇妍。春天,青春、爱情和梦想在那里恣意绽放。

此时,我正在靠近它。

灰白、迷蒙的海面,有轮船驶过。

一艘艘渡轮,将来自全国各地的列车摆渡到海口。乘客坐在列车上,列车塞进船舱里。 大陆与海岛之间,实现了快捷的“无逢对接”。海口与别的大中城市一样,有了拥挤、喧闹的火车站。海岛也早已被高铁环绕。预算庞大的琼州海峡跨海大桥,也已提上议事日程。

工业文明的触角,正将游离的“孩子”紧紧拥抱。

碧海、蓝天、椰林,偶有雾霾笼罩。

数十万东北人涌入三亚,东方夏威夷成了“东北省三亚市”。

此刻,我正在靠近这座岛。

便捷的空运,使我不必像20年前那样,经过汽车、火车的倒腾,还得继续换乘轮船,仰躺在海平面以下、四等B客舱的高低层铁床上,头晕目眩,翻江倒海。天亮之后,拼尽全力爬上船舷,迎着海风与朝阳,看着秀英港或湛江港繁忙的起重机,进进出出的船只,以及远处高低错落的楼房,顿时生出莫名的兴奋。

海岛近在咫尺。陆地与城市正在眼前铺开。

田野、村庄、高楼……一切都很熟悉,像极我日常所见的滇池畔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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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世纪大桥

这座城市,才刚传出一条“震惊全国”的视频:4月30日,秀英区琼华村拆违现场,一群身穿制服、头戴头盔、手持棍棒的人,对一群蹲在墙角的妇女和少年进行殴打、电击,引发众怒。事态以官方出面道歉收场。部分涉事人员受到处理,秀英区长黄鸿儒引咎辞职。余波至今未平,真相扑朔迷离。

拆违现场的对抗,我们早已看得麻木了,但针对手无寸铁者的暴力,还是让人“出离的愤怒”。

为什么我们总有拆不完的房子、挖不完的道路、换了又换的行道树……暴力与血腥,总在血的教训之后反复重现。

一切都很熟悉。

城市变得更大了,但它变得更好了么?

早年我初入海口,“海南大开发”的热潮刚刚退去,投机者落荒而逃,烂尾楼随处可见,整座城市弥漫着一股衰败、颓废之气。今天,国际旅游岛热潮再兴,美好的愿景,正演化为新一轮房地产投资热,全岛房价大涨。心怀国际梦的三亚,正让越来越多的国人望而却步。

变与不变,都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大可不必杞人忧天。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的母校居然也消失了。热农大变成了海大,宝岛新村变成一个空壳,两院已名不副实。一所热农院校的光辉岁月,在长官意志和高校“做大做强”的海潮中萧落。两院学子成了海大的遗老遗少。

我感到莫名的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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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总理题词

野百合也有春天。何况在两院人的心中,海大不过是小弟而已。

但中国的事情就是这么奇特:大学一定要大,一定要全,一定要综合,如此,偏重农林的两院便逃脱不了被海大“综合”的命运。

海大相当于海南高教的“长子”,资历平平,但一心想跻身211系列,怎么办呢?它盯上了农业部直属的两院这块“唐僧肉”。

“2007年,科学院和大学兄弟分家,以电影院为界,电影院以西为海南大学儋州校区,以东为科学院。分完后,海大为方便管理,将原属热农大的大部分专业、教职工和设备迁往海口,只留下一个应用科技学院,学生一下子从一万多人减少到两三千人。后来科学院也陆续搬迁,这里人越来越少了。”

两院最好的时代已经过去,往日人声鼎沸的校园,正变成一座“空城”。许多人的命运随之改变,有的变得更好,有的变得更坏。

下午2点,海南大学海甸校区。35度的高温下,酷热难当,我,一个看上去有些奇怪的路人甲,行走在崭新、气派的建筑群中,宽阔、笔直的校道上,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冒汗。来到这个陌生的校园,我并非想要寻找某种与我有关联的物证,我只是听说:这里有直达两院的校车。不巧的是,五一期间,校车停运了。我不得不转至海口西站,先到儋州,再转乘公交车前往宝岛新村。

高楼、车水马龙、鼎沸的人声、湿热的天气、陌生的语境,诸多使人感到压抑和不适的因素混杂在一起,让我产生“尽快逃离”的急迫感。直到班车抵近儋州,洋浦、西联、那大、铺仔、云月湖等熟悉的名字,像幻灯片一样闪现于我的眼前,我才感到些许的踏实与安定。

儋州汽车站,竟也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照样杂乱无章,照样有很多摩的司机蜂拥抢客。以前满街跑的“风采车”(一种红色的载客三轮摩托车)倒是没了踪影,还挺让人怀念的。不过仅仅在半个小时之后,我便在两院发现了它们的身影。

如今的两院,很空:办公楼空,教学楼空,宿舍楼空,球场空,校道空。一栋栋斑驳、沉静的老楼,掩映在高大、茂盛的树木中间,无声地诉说着这所学校曾经的光辉岁月。历史与现实,反复在我脑际更迭。十几年前的青春往事,像一场旧梦,梦醒之际,使人不由生出无尽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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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院影剧场。还记得当年在这里看《泰坦尼克号》和《食神》的情景

十几年了,我一直不能忘情于这片漂浮的土地,无数次想象过海的颜色。

今天,我再次跨越琼州海峡,看到的是一片迷蒙与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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