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北征乌桓详解(曹操北征乌桓出塞)

曹操北征乌桓详解(曹操北征乌桓出塞)(1)

曹操于建安十二年(207)北征乌桓,进军路线出“卢龙塞”是不争是史实。《三国志.魏书.武帝纪》记载:“秋七月,大水,傍海道不通,田畴请为乡导,公从之。引军出卢龙塞……东指柳城(今辽宁省朝阳市西南)。”

曹操自己把出卢龙塞征乌桓叫做“王旅出塞”,《三国志·田畴传》裴松之引注曰:『《先贤行状》载太祖论畴功曰:“后臣奉命,军次易县,畴长驱自到,陈讨胡之势……王旅出塞,途由山中九百里,畴率兵五百,启导山谷,遂灭乌桓,荡平塞表。”』

其他史料也记之为“出塞”。曹魏文人、官至尚书的缪袭(186-245),写过一首《屠柳城》,其中有“屠柳城,功诚难。越度陇塞,路漫漫。”等诗句。《晋书·乐志下》记载:“及魏受命,改其十二曲,使缪袭为词……改《巫山高》为《屠柳城》,言曹公越北塞,历白檀,破三郡乌桓于柳城也。”建安七子之一的应瑒在《撰征赋》颂扬曰:“烈烈征师,寻遐庭兮,悠悠万里,临长城兮。”也是说曹操出汉长城。所以人们对曹操“出塞”没有争议。

曹操北征乌桓详解(曹操北征乌桓出塞)(2)

但对曹操从柳城班师称为“入塞”往往被人们忽视了。

1.曹操自己把柳城班师称作“入塞”,《三国志》裴松之引《先贤行状》载:『太祖令曰:“蓨令田畴,至节高尚……开塞导送,供承使役,路近而便……及军入塞,将图其功,表封亭侯,食邑五百。”』

2.《三国志》编撰者陈寿,也确认柳城班师为“入塞”。如《三国志.田畴传》记载:“太祖与交战,遂大斩获,追奔逐北,至柳城。军还入塞,论功行封,封畴亭侯,邑五百户。”

既然曹操把柳城班师称之为“及军入塞”,陈寿《三国志》也记作“军还入塞”,这其中的“塞”,就成为探讨曹操柳城班师路线的一个关键节点。

塞,指边塞,关塞,《史记·蒙恬传》载:“因地形,用险制塞,起临洮,至辽东,延袤万余里。”《史记.匈奴列传》载:『文帝后二年(前162)乃遣使使遗匈奴书曰:“先帝制,长城以北,引弓之国,受命单于;长城之内,冠带之国,朕亦制之。匈奴无入塞,汉无出塞,犯令者杀之。”』因此可知,在秦汉时代“塞”基本是北边长城的代称,边塞泛指长城,所以人们习惯地称长城以外为“塞外”,长城以内为“塞内”。出边塞就叫做“出塞”,进入边塞就叫做“入塞”,如“昭君出塞”“蔡文姬入塞”等等,概念非常明确。《三国志·魏书·武帝纪》中清晰地记载着“三郡乌丸承天下乱……数入塞为害”,“秋八月,公征之,斩犊等……乌丸奔走出塞。”此处的“出塞”“入塞”都是指秦汉长城上的塞。曹操、陈寿等不会模糊。

“柳城”的位于塞内。《汉书·地理志》载:“辽西郡柳城:西部都尉治。”《读史方舆纪要》(顾祖禹):“章怀太子贤曰:柳城故城,在今营州南。汉置县,属辽西郡,西部都尉治焉。后汉县废。建安中,辽西乌桓蹋顿据其地。曹操伐乌桓,田畴请出卢龙达柳城,是也。”“都尉”是汉朝负责镇守边疆地区的将军,柳城既然是辽西郡西部都尉的治所,说明柳城是汉代东北军事重镇,自然置于“塞内”。柳城被乌桓蹋顿“入塞”占据,也有其历史渊源,据《后汉书.乌桓鲜卑列传》载:“及武帝遣骠骑将军霍去病破匈奴左地,徙乌桓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于是始置护乌桓校尉”“(后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乌桓或愿留宿卫,于是封其渠帅为侯王君长八十一人,皆居塞内,布于边缘诸郡,令招徕种人,给其衣食,遂为汉侦候,助击匈奴、鲜卑。”即从汉武帝时期把乌桓人移居塞下,到东汉初年之后乌桓人已“合法”地移居塞内;汉安帝永初元年(公元107年),为安置内附的乌桓部族,又设“特区”性质的辽东属国,置属国都尉管理。

在这里再穿插一段悲壮的故事。据《后汉书·独行列传·张苞传》载:『赵苞,字威豪,甘陵东武城人……迁辽西太守……以到官明年遣使迎母及妻子,垂当到郡,道经柳城,值鲜卑万余人入塞寇钞,苞母及妻子遂为所劫质,载以击郡。苞率步骑二万,与贼对阵。贼出母以示苞,苞悲号谓母曰:“为子无状,欲以微禄奉养朝夕,不图为母作祸。昔为母子,今为王臣,义不得顾私恩,毁忠节,唯当万死,无以塞罪。”母遥谓曰:“威豪!人各有命,何得相顾,以亏忠义!昔王陵母对汉使伏剑,以固其志,尔其勉之!”苞即时进战,贼悉摧破,其母妻皆为所害。』既然“道经柳城”,被“入塞寇钞”的鲜卑人劫为人质,显而易见,柳城位于“塞内”。

既然柳城在“塞内”,曹操出卢龙塞,大军已绕道“塞外”,若奇袭“塞内”的柳城,还有个“入塞”过程,那曹操是从哪里“入塞”袭击柳城的呢?这一点,史料虽阙如,《三国志·武帝纪》有:“涉鲜卑庭,东指柳城”,说明塞内的柳城在塞外的“鲜卑庭”之东,田畴为曹操选定的“入塞”地点,必然在“卢龙道”(又称“辽西故道”)上的大凌河河谷地带。进入大凌河谷不远就是白狼山,去柳城二百里(汉代里)。

辽西郡,燕昭王所置,在燕长城之内,也在秦汉长城之内,今“辽西走廊”在辽西自然属于“塞内”。

秦汉时代“辽西走廊”一带并没有筑长城、设关塞,当然无“塞”可言。后世所谓“榆关(临渝关)”是隋开皇三年(583年)始筑关名命。今存长城“山海关”则是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大将军徐达在此筑城置关的产物,嘉靖年间的《山海关志》记载:“国朝洪武十四年,创建城池关隘,名山海关”,而且隋唐以来出入这里的关隘,习惯上称之为“出关”“入关”,或“出榆关”“入榆关”,一般不叫做“出塞”“入塞”。这一带的长城内外,也习惯叫做“关里”、“关外”(或“关东”)。既然建安十二年(207年)辽西走廊还没筑长城,置关塞。所以曹操所说的“及军入塞”,不可能出现于“辽西走廊”一带。既然曹操在《先贤行状》中说:“蓨令田畴……开塞导送,供承使役,路近而便。”田畴说:“从卢龙口越白檀之险,出空虚之地,路近而便。”那曹操从柳城班师,一定是取道“路近而便”的卢龙道,所入之“塞”必定是“卢龙塞”。

毋容置疑,曹操征乌桓进军、班师中的“出塞、入塞”均指“卢龙塞”。入卢龙赛后的道路走向为西南方向,向右北平郡的徐无山(今河北玉田县西北)、无终(今天津蓟县)方向行军,曹操就不可能有“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时空机缘,这应当也是不争的史实。(刘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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