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瘦马发生在哪类商人手中(明清时期的扬州瘦马)

在《红楼梦》里,有一回描述的是香菱学诗的故事,香菱拜黛玉为师,黛玉带她品读王维和杜甫的诗句,觉得香菱学诗很有悟性,便又让她学习作诗。虽然前两次磕磕绊绊,但香菱第三次所作的诗不但语句巧妙而且有新意。

香菱一个丫鬟为何学诗如此天赋,就要从她的经历谈起了。她本名甄英莲,五六岁时从甄府被人贩子拐走,到了十二三岁被卖给薛蟠为妾。如果是普通的拐卖,香菱不可能有机会读书识字,拐卖她的正是传说中的“瘦马业”。

扬州瘦马发生在哪类商人手中(明清时期的扬州瘦马)(1)

“扬州瘦马”这个词可能很多人都有耳闻,但是却并不了解它背后的含义是什么。虽然叫“瘦马”,可这个行业与马没有半分关系,从事的是女性的交易买卖。之所以被称作扬州瘦马则是因为瘦马交易的起始地就是扬州,明清最为盛行。

古代的扬州一直是个繁华的城市,《资治通鉴》中说:“扬州富庶甲天下。”扬州之所以富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水陆交通发达,带来了可观的航运收入,另外一点不可忽视的因素是,扬州产盐,因而有许多富裕的盐商,这些人有钱到什么程度呢?到追求畸形审美的程度。

扬州瘦马发生在哪类商人手中(明清时期的扬州瘦马)(2)

这些盐商看惯了体态丰盈的女子,审美便开始转向以瘦为美。当地的一些牙公和牙婆以此为契机开启了这个新的行业。他们从许多穷苦人家买来面容姣好的女孩子,基本都是六七岁的年纪,根据这些女孩的相貌、体型、智慧等分等级培养。

一等的女孩可以学习琴棋书画,读书写字,各方面的技艺都要有所涉猎,二等女孩主攻记账管事,吟诗作画都不精通但也认得些字,而三等女孩就只能学学女工和厨艺。不论是哪一等,这些被低价买来的女孩都过着很艰难的生活,为了保持他们我见犹怜的感觉,人口贩子不会给他们足够的食物,“瘦马”就是这么瘦出来的。

扬州瘦马发生在哪类商人手中(明清时期的扬州瘦马)(3)

等到这些女孩养到十几岁的时候,人口贩子就开始物色合适的买家,女孩们的标价也是由等级决定的,从一两千两白银到几百两不等,这其中的利润让一大批人口贩子暴富。张岱在《陶庵梦忆》中记载了买家们挑选瘦马的详细标准,包括对容貌、声音、体态、手脚的评选,其中对“三寸金莲”的挑选尤其严格。

资质好的女孩或许能被富商看中,纳为小妾,但即便进入豪宅大院也不意味着她们能过上好日子,有钱人的恶趣味之下常常只把这些女孩当作交易的货物,加上小妾进府又要生活在正妻的眼色之下,有时说不好会落下个和香菱一样惨死的下场。

扬州瘦马发生在哪类商人手中(明清时期的扬州瘦马)(4)

​至于最后没有被富商挑走的女孩,人贩子们也不会让自己折本,她们最后都被送进了烟花柳巷,一生颠沛流离。说到底,扬州瘦马的出现不能归罪于盐商富庶,从根本上来说还是因为在封建社会女子没有合法的地位。

扬州瘦马作为一定时期出现的一类社会现象,它其实是整个封建王朝背景下,女子沦为男性的附庸,不能自我主宰的悲惨命运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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