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槐花满城香(青未了五月槐花香)
文 | 王起
有一首诗这样写道:院后门前次第开,群芳谢尽独登台。能穿玉串妆村舍,可采鲜花做食材。血色凝脂迎日月,交织寒露净尘埃。依稀人际家乡树,美好童年入梦来。时值阳春三月,这首描写槐花的诗,勾起了我对儿时槐花的记忆。
我生于上世纪的50年代。小时候住在一个大院子里。这个院落据说是某个大人物的旧宅,虽然破落,但它的建筑依然保持着往日的辉煌。院子里有一棵不知经年的老槐树。临近五月,这棵大树枝繁叶茂,浓荫遮蔽。春风吹来,满院子里便充满了浓浓的香气。只见一朵朵槐花正含苞欲放,一串串白色的槐花压弯了树枝。我靠在老槐树上,摩挲着粗糙的树皮,默默凝视着……与那微微开裂的树皮共同书写着岁月的沧桑。
几天后,槐花到了盛花期。抬头望去,浓郁的槐花飘香,引来无数的蜜蜂。一只只勤劳的蜜蜂争相簇拥。那几天。大院的邻居因为受到了槐花香味的吸引,都变得喜气洋洋。有的小伙伴们光着脚丫,蹭蹭几下就爬到树上。胆大的小朋友爬得更高,摘下一串串的槐花,大声喊道:“老四,接住。”我急忙举起小手,迎接这洁白的花朵。一时间,树上树下成了小伙伴们欢乐的海洋,为采摘到这人间的美食而大呼小叫,欣喜若狂。这就是童年的欢乐,像过年一样,脸上充满了幸福的微笑。
我有时和小伙伴会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在竹竿顶端绑上一个铁钩,这样,我们就可以摘槐花了。把竹竿高高地举起,巧妙地勾住槐花的枝干,轻轻一拉,一大枝连叶带花的槐花掉了下来。我急忙跑向前去,摘下一朵槐花,放在口中。微微绽放的花朵,在我嘴里溢出甜蜜的汁水,瞬间沁入了我的喉中,自然香甜,和糖块不一样的感觉。槐花清香,优雅朴实。在树下呆一会儿,便觉得整个人都浸在槐花的香甜中。
我和院子里的玩伴们摘了满满一大篮子槐花,直累得脖子酸疼,手也举不动了。看着胜利的果实,我大声喊着妈妈,“快看,我们摘了这么多的槐花。”妈妈接过槐花,高兴地拿起毛巾,擦去我脸上的汗水,“孩子,快歇一下吧。我给你李奶奶、王阿姨都送一点儿去,这可是老天爷赐的福啊。”在那个节衣缩食的年代,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呀。
妈妈把摘下来的槐花,清洗干净,用刀剁碎,然后加一点儿面,一点儿盐,搅成糊状。铁锅内倒入油,将调成糊状的槐花倒入锅内,锅内泛起了泡沫,不一会儿变成了金黄。槐花饼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滋润着人们的心田。妈妈把槐花饼摆到桌上,我急不可耐地拿起来咬上一口,一股香气充满了我的味蕾,我感觉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吃在嘴里,香甜在心里。儿时的幸福,简单而又满足。
如今,在菜市场也能见到摆到地摊儿上的槐花,但已没有儿时记忆中的槐花的样子,也没有了旧时的芳香。槐花离开了大树,就失去了鲜活的生命。我怀念那颗充满生命力的大槐树,怀念妈妈做的那至今仍让我想起唇齿留香的槐花饼。写到这里,我更加思念我的母亲,泪水不禁夺眶而出,点点滴滴洒落在键盘上。
假如妈妈能活到现在,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写下此文,以纪念我的母亲。作家老舍有句话说得好:“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在,便可以多少有点儿孩子气,失去了慈母,像花插在花瓶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 (配图选自网络,侵删)
作者简介:王起,1953年出生,退休干部。1972年于胜利油田参加工作,1977年调入山东钢铁集团。爱好文学,喜欢写作。作品多次发表在《都市女报》,曾在齐鲁壹点发表《母亲的白菜花》,东营微文化上发表《我的孤岛情》《直面人生》《姐妹情深》等,《山东老干部》杂志发表《妈妈下班的路上有我陪伴》,还在鲁能地产、简乐园等公众号发布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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