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大叔养成宠文(总裁大叔甜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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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大叔养成宠文
出租屋里,女孩手肘撑在桌上,脑袋犯困地往下一点一点,如小鸡啄米。
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揉了揉朦胧睡眼,望向床上的男人。
“奇怪,这个大叔,怎么还不醒……”
男人是她在停车场找一只流浪小奶猫的时候救回来的。
发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胸口横着一道长长的刀伤,好在伤口不深,没伤及内脏。
即便在昏迷中,他也紧紧蹙着眉,两道浓眉下是一双紧闭的眼,鼻梁挺拔,唇形分明,下颌的轮廓十分立体,看起来十分冷毅。
“咦?”
余小溪上前给男人盖上被子,却发觉他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层汗水,量了量体温,居然已经到了三十九度。
“发烧了?”她小脸顿时严肃地紧绷起来,转身打来一盆水,打湿毛巾打算给他冷敷降温。
冰冷的湿毛巾触及男人滚烫的额头,他在昏迷中闷哼了一声,忽然抓住了余小溪伸到跟前的手。
余小溪惊呼一声,脚下一歪,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朝他贴去。
她倒吸一口冷气,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
男人却握得更紧了,气息喷洒在她耳畔。
“松开……”余小溪脸颊红扑扑的,又疼又气又赧,“我好心救你回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感受到她柔嫩的手指,男人紧蹙的眉略略舒展了些。
余小溪的手刚拧了湿毛巾,残留着一抹湿凉,恰好中和了他掌心的热度,丝丝凉意沁人心脾,很舒服,让他忍不住想更靠近。
下一秒,余小溪被他用力一拽,跌进了他怀里。
她不安分地挣扎,却反而被抱得更紧,挣扎中不小心碰到男人的伤口,洁白的纱布下立刻渗出血来。
余小溪不禁吓了一跳:“大叔,别再动了……”
男人似乎在昏迷中听到了她的声音,果然不再动了。
余小溪小心翼翼地试了试,终于挣脱了这个坚实的怀抱,可一双白皙的小手,已经被对方不轻不重地捏出了几道红印子,看起来分外的明显。
她嘟囔起小嘴,气得哼哼起来:“坏人,等你醒了,立马把你送走!”
然而没等他醒过来,她就因为忙着照顾这个“坏人”,累得四肢疲乏,趴在床上呼呼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把房间点亮,薄薄的碎花小窗帘在澄澈的光线中格外清新。
冬日里,这算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沙发上的湛时廉睁开了眼睛,皱眉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睡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湛时廉深渊般的眼里,涌现出难以言说的冰冷,周遭的空气都仿佛被他一寸寸冻结成冰。
然而当听到一道细微的声音时,这股冷意陡然消失。
只见铺着粉蓝格子床单的小床上,睡着一个女孩子,皮肤吹弹可破,嘴角正流出一串晶莹的口水:“小奶猫,你快出来呀,我给你吃小鱼干,好多好多的小鱼干……”
喃喃呓语,迷糊得可爱。
湛时廉打量了一眼自己已处理好的伤口。
是她救了自己?
这时,女孩一个翻身把被子全踢到了一边,他鬼使神差地上前了一步,想帮她把被子盖好,可是没等伸出手,伤口突然传来一种撕扯的疼痛。
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他的薄唇,不小心从余小溪的唇上轻蹭而过。
她的唇很软,软如一片玫瑰花瓣。
下一秒,湛时廉站直身体,素来冷然如冰的瞳仁,在清晨的阳光下竟多出了一抹温润的质感。
他若有所思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
床上的余小溪翻了个身,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依旧睡得很沉:“喵喵,别蹭我,我还要继续睡觉……”
喵喵?
这是把他当成猫了?
湛时廉额角微僵,顿了顿,既好气又好笑:“睡得这么死,也不怕我是坏人?”
语气带上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他自己却全然没有察觉。
待伤口的疼痛稍缓,湛时廉伸手替她盖好被子。
环顾四周,窗前那洒满阳光的书桌上,放着女孩的课本和一张中医药大学的校园卡。
他走近书桌,拿起那张小小的校园卡。
卡片上,娟秀的字迹写着一个名字——余小溪。
“余小溪……”
湛时廉轻念出这三个字,明知她睡熟了听不到,却还是开口说道:“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今后不管遇上什么难事,你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全部摆平。”
声线低沉好听,如大提琴音。
说完,便推门打算离开,脚步却忽然在门口顿了一下。
他转头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女孩子,她脸上的绒毛在阳光下呈现温暖的色泽,鼻子小巧,唇嫰泽。
迟疑了一秒,湛时廉脑海中闪过莫名的念头,骨节明晰的手指取出手机,把余小溪安静的睡颜拍了下来。
照片定格的一瞬,他心中似乎也有什么被定格了下来……
然而下一秒,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湛时廉剑眉微蹙,静了音,走到外头接起电话,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沉:“喂?”
电话那头的保镖湛岑到他的声音,悬在心上的巨石可算是落了地:“爷,您现在在哪?”
湛时廉环顾四周的建筑物,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片刻后,一排黑色法拉利整齐划一停在了余小溪所在的小区门口。
助理湛岑率先下车,恭敬地替湛时廉打开车门。
湛时廉刚坐上车,湛岑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消炎水味。
他坐上驾驶座,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家爷略显苍白的脸,忍不住忧心忡忡:“爷,您受伤了?”
湛时廉薄唇微动:“一点小伤。”
不知为什么,湛岑似乎在爷眼里看到了一丝久不曾有过的温和。
受了伤情绪还这么和缓,实在不像是爷的性子!
湛岑正纳闷着,又听湛时廉淡淡开口:“替我查一个人。”
“爷,您尽管吩咐!”湛岑立马来了精神,下意识就以为湛时廉是要自己查那些下毒手的人。
不管是谁,敢把爷伤成这样,他都一定要把那人碎尸万段!
“那个人叫余小溪。”湛时廉道。
余小溪?
湛岑怎么听都觉得这是个女人的名字,难不成把爷弄伤是个女人?
不对吧,女人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余生的余,幼小的小,溪水的溪。”湛时廉将每个字重复了一遍。
捉摸不透的语气,让湛岑彻底听懵了。
“那……那查到之后,要……要怎么处置这个女人?”湛岑问。
湛时廉眸光一冷:“处置?谁说要处置她?”
陡然逼来的寒意,把湛岑吓了一跳。
饶是在湛时廉身边跟了好些年,湛时廉的喜怒无常,还是会让湛岑时时刻刻心怀畏惧。
“不……不是处置,我是说……”湛岑结结巴巴地解释。
话没说完,就被湛时廉打断。
“查到之后,马上把她的资料给我。”湛时廉眸光漠然。
湛岑连连点头,恭敬应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法拉利急速行驶,车窗外的一切都被抛得远远,却有什么在湛时廉心里留下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印记。
他很想知道关于那个女孩的一切。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莫名的好奇心了……
第2章 替我查一个人
片刻之后,法拉利停在了北市圣康私家医院。
电梯直达私家医院顶层,顶楼的办公室里,一个穿灰蓝色纪梵希大衣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无聊地翘着二郎腿。
湛时廉高大而自带低气压的身影出现在电梯口的一瞬,那男人立马收起了二郎腿,脸上的玩世不恭亦消失无踪。
他站起身:“廉,你可算是来了。湛岑那小子一大早就把我叫到医院办公室来,说是要以防万一你在外头受了伤,我就说哪有那么多万一要防,你八成是大晚上的化身蝙蝠侠打击犯罪拯救人类去了……咦,你怎么回事?你还真受伤了?”
湛时廉径直忽略这个话痨,坐到办公椅上。
陆元州早就习惯了他的忽视,当了这么多年医生,他一眼就从湛时廉肢体动作的细节中,看出湛时廉胸前有伤。
“谁弄的?是不是南信商会那帮老东西!”陆元州的脸色严肃且愤怒起来。
湛时廉语气冷然:“这不重要。”
“不重要?”陆元州看着他平静的面色,隐隐明白了什么。
那些人,大概都已经被湛时廉给收拾了。
也是,这可是湛时廉,北市商界最大的一位爷!
这位爷又怎么容忍算计他的人,继续在这世上活蹦乱跳?
“那……你身上的伤?”陆元州迟疑着问。
“已经处理过了。”湛时廉道。
“好,好吧……”陆元州讪讪点头。
处理过了,那就是不需要再处理了。
敢情来自己这儿,只是走个过场?
不过要是湛时廉真有事,怎么可能还好端端地坐在这跟自己说话呢?
陆元州这么想着,彻底放下了心:“你没事就好,棠华那丫头听说你要过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可是生怕你出事……”
话音没落,一人就急匆匆推门进来了。
来的是陆元州的堂妹,陆棠华。
陆棠华是陆元州的合伙人,两人都是这个奢华至极的私家医院的大股东。
除了这家医院,陆家还是不少医药公司的重要股东,在北市乃至全国的地位都举足轻重,绝非普通家族所能比。
“时……时廉哥,”她一进来,目光就焦灼地落到了湛时廉身上,“听说你受伤了?”
“已经没事了。”湛时廉淡淡道。
陆棠华点点头,似乎觉得自己的担心表露得过火,敛了敛神色:“没……没事了就好……”
她亲手给湛时廉倒了杯水,温热的水放在办公桌上,湛时廉却并没有碰。
陆棠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动声色拢了拢自己一头知性的长卷发。
她今天穿的是件咖色的爱马仕风衣,因为来得很急,风衣里除了一条白色真丝睡裙别无其他,脸上甚至没有妆容,只在车上匆匆忙忙涂了一层口红。
好在她五官精致,即便不化妆也足够明丽动人。
然而湛时廉的视线,一刻也在她脸上停留。
这时候,外头又有人敲门。
来的是湛时廉的助理湛岑,手里拿着一叠文件:“爷,您要的资料都在这了。”
说着,恭恭敬敬把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
陆元州好奇瞄了一眼,刚看了第一页上的一个名字,和一张女孩子清秀的寸照,文件就被湛时廉反手扣住了:“没别的事了,你就出去。”
湛时廉赶人的意图明显,陆元州眯起眼睛,愈发觉得事情有猫腻,非但没走,反而不怕死地凑了一步:“廉,这照片里的女孩谁啊?”
女孩?
陆棠华眸光一闪,下意识也朝那资料瞥去。
她可从没听说过,时廉哥身边有什么女人。
湛时廉不语,陆元州对上他深深的眸光,头皮有那么点麻,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这丫头长得挺好看,就是看着太小了,还是个未成年吧?廉,话说你什么时候对女人有兴趣了?”
湛时廉脸色越来越沉,冷冽的目光扫向陆元州:“闭嘴,出去。”
“咳,没……没必要这样吧……”陆元州还有一堆话在喉咙里蓄势待发,对上湛时廉的眼神,却立刻怂了回去。
他尴尬地咳嗽一声,说了句“那我先走了”,便迈着两条直长的腿,带上一旁的陆棠华推门出去了。
玻璃门合上,陆元州抓抓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我说棠华……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的办公室吧?”
“是啊。”陆棠华点了点头,神色不明。
“我去,凭什么啊?”陆元州隔空朝门口挥了挥拳头。
然而一想到湛时廉那双深渊般的眼睛,陆元州的恼火就不由自主地烟消云散。
他尴尬挠头,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那个……反正今天上午也没什么事,我先去住院部那边看看,办公室给他就给他吧……”
陆棠华没留意堂哥吃瘪的样子,她心里想的,全是那个资料上的女孩。
“哥,那个女孩子……漂亮吗?”
“什么,那个女孩?”陆元州一时没回过神。
“照片里的女孩。”陆棠华竭力掩饰内心翻涌的情绪,装作只是若无其事的一问。
“哦,还行吧。长得挺可爱的,应该不是廉喜欢的类型。”陆元州随口说道。
不是时廉哥喜欢的类型?
陆棠华心里有那么一颗石头落了地,轻舒口气,小声说道:“那就好。”
……
湛时廉独自坐在偌大的办公室,低头看向桌上那叠资料。
余小溪,女,18岁,北市医学院大一学生,护理专业。
照片里的她笑出两个浅浅梨涡,单纯而美好,而她本人比这张照片更可爱生动。
湛时廉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触动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简单纯粹的笑容。
女孩弯弯如月牙的清澈双眼,鹅蛋形的脸颊,微扬的嘴角,似乎有种感染人的魔力,让他漠然的眸光不知不觉恢复了些许温度。
仿佛触碰到了一抹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阳光。
第3章 我我我……我睡过头了
与此同时,正舒舒服服在被窝里和周公约会的余小溪,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谁啊,这么讨厌,居然打扰我做梦吸猫……”
揉揉一头睡乱的长发,她抓起手机接起电话。
眼角的余光瞥见屏幕右上角显示的时间,她整个人瞬间惊醒,触电般从床上弹了起来。
“不是吧,都已经八点半了!”
“余小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闺蜜裴卉卉的大嗓门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我我我……我睡过头了。”余小溪结结巴巴地说着,匆匆下床穿上拖鞋。
走进浴室准备洗漱,才突然记起自己昨天救了个陌生男人。
转头一看,沙发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怎么走了?”她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什么走了?”裴卉卉听得满脸懵。
余小溪回过神,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我是说,我该走了……”
下一秒,手机那头传来裴卉卉的怒吼:“所以你是还没出门吧!余小溪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呢!你就不怕一会儿迟到了,‘催眠王’把你学分通通扣光?”
“催眠王”是教诊断学的老师,这人上课讲得迷迷糊糊,叫人一头雾水,考试卷子出得丧心病狂,每次都有至少一半的人要挂科,抓起课堂纪律来更是惨绝人寰,敢于在他的课堂上迟到的都是真正的勇士。
余小溪不是勇士,她很怕死,她三下五除二洗漱完毕,把课本塞进书包,关上门飞快地朝学校冲去。
来到教学楼,一看时间只剩六分钟。
教室在二楼,一定还来得及!
余小溪深吸一口气,拔腿朝楼上教室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张一点也不想看到的面孔。
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余雅媛。
余小溪的父亲,早在原配妻子生下余小溪之前就已经出轨,是以余雅媛这个私生女,比余小溪年龄还要大上一些。
余雅媛妆容精致,长发披肩,一身蓝色连衣裙衬得身材玲珑有致,脚上的米白穆勒鞋是Hermès当季新品,一看就价值不菲,身后跟着好几个小跟班,一个个面色不善地打量着余小溪。
“妹妹。”余雅媛朝余小溪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余小溪清秀的眉头皱了一下,没有理会,继续朝教室赶。
没走两步,却突然被拦了下来。
“余小溪你这是什么态度?”说话这人叫冯梓珊,是余雅媛所谓的好姐妹。
她一把拦住余小溪,一副不道歉就不让走的架势:“你就是这么跟你姐说话的?”
“你让开。”余小溪急了。
迟到了可是要扣学分的,她才不想扣光学分被迫重修这门功课。
“哟,还命令起我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冯梓珊仗着自己是冯氏集团的独生女,又是余雅媛的好姐妹,从不把不受宠的余小溪放在眼里。
“雅媛心地善良,不跟你计较,不代表我们也不跟你一般见识!”
“就是,穿得那么寒酸,鼻孔还翘到了天上,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小姐?”
“她算什么大小姐?一身的行头加起来连五百块都凑不够,给雅媛拎鞋都不配……”
余雅媛的几个小跟班,冷眼朝余小溪指指点点。
父母因第三者插足离婚后,余小溪就和母亲一起搬出了余家别墅。后来母亲去世,余小溪独自一个人住在出租屋里,父亲每个月只给她基本的抚养费,很少同她联系。
相比之下,余雅媛这个第三者带进门的私生女,一直以来备受宠爱,倒比余小溪更像是余家的大小姐。
余小溪咬唇:“你们说完了没有?”
“妹妹,你别生气,我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余雅媛说着,似乎想拉住余小溪的手,表达一下作为姐姐的关爱。
余小溪下意识躲开了。
这些年,她可实在没少受余雅媛的算计。
每次余雅媛做错了事都会诬陷到她头上,即便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余雅媛也能无风起浪,倒打一耙,让父亲对她一再误会,彻底对她失望。
余小溪刚躲开,余雅就却突然主动靠了过来。
她伸手拉余小溪拉了个空,身子突然一踉跄,朝楼梯下摔去:“哎呀——”
在旁人看来,倒像是被余小溪推了她一把。
余小溪吓了一跳。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湛岑恰看到了这一幕。
自三年前爷错信了一个女人之后,就再未对别的女人动过心。
而这次,爷却突然叫他去调查这个叫余小溪的女人,这不禁让湛岑有了一丝警惕。
爷叫他调查余小溪,他亲自来查,没想到的却正巧撞上余小溪“伸手推人”。
湛岑不免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爷的遇人不淑,好不容易再次看上一个女孩子,竟然又是个心肠恶毒的!
余雅媛很快就扶住栏杆站稳,惊慌失措地看着余小溪:“妹妹,你这是干什么?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
满眼泪水,楚楚可怜,那叫一个无辜,要不是余小溪压根就没碰她,恐怕都要被她的演技蒙过去了。
“余小溪!你疯了吗,连自己的姐姐都推?”冯梓珊率先回过神,狠狠推了余小溪一把。
“你明明是自己摔倒的,为什么要骗人!”余小溪被冯梓珊推了个踉跄,小脸气得红彤彤的。
正因为余雅媛总爱自导自演被欺负的对象,所以父亲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对自己一再误会。
现在这种事情又一次发生,叫她怎么能不生气?
“你们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裴卉卉快步楼上教室走了过来,她听见了楼梯间里的动静,一猜就知道又是余雅媛在作祟,见状没好气道:“余雅媛,你上辈子是只苍蝇吗,学校怎么大,怎么小溪在哪都能遇上你?”
“是余小溪伸手推了雅媛,差点害雅媛摔下楼梯!”
“就是,明明是余小溪的错!”
余雅媛的小姐妹们纷纷插嘴。
“不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能怪小溪……”余雅媛这个始作俑者一脸楚楚可怜。
“余雅媛,你给我闭嘴!”裴卉卉气急败坏,“你少给我装模作样!小溪都已经搬出余家了,你还想对她怎么样?”
“我只是想跟妹妹打个招呼而已,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余雅媛一脸无辜地继续说着。
“那就离小溪远点,你一个第三者的的女儿,也好意思一口一个妹妹地叫小溪?你有什么资格?”裴卉卉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
说着,将愤怒的目光扫向余下几个人:“谁要是再敢欺负小溪,看我怎么收拾她!”
第4章 他该不会……是想跟你求婚吧?
裴家是北市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裴卉卉发了话,冯梓珊哪还敢吱声。
“你误会了,”还是余雅媛先开了口,声音柔柔的,似乎有着无尽的委屈,“我哪会欺负小溪,我只是想提醒她一声,过几天就是爸爸的生日,到时候可别忘了回家陪爸爸吃个饭。”
余小溪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转头看着裴卉卉,“卉卉,别说了,我们快去上课吧。”
她已经不想再和余雅媛这个虚伪的女人纠缠了,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会是浪费时间。
“嗯。”裴卉卉拉起她,朝教室走去。
两人几乎是踏着上课铃声进教室的,讲台上的“催眠王”正清点人数,好歹是没把两人算作迟到。
看着余小溪和裴卉卉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余雅媛眼底浮现出一抹阴沉。
她就是要让余小溪在所有人面前丢脸,就是要让所有人认为,余小溪是个徒有一张清秀面孔的心机女。
没有余小溪的对比,怎么能凸显出她的高贵、大方和善良?
私生女怎么了,母亲是第三者上位又怎么了?她不还是把余小溪这个正儿八经的余家大小姐狠狠踩在了脚底下?
“雅媛,你和白少在一起的事,余小溪应该还不知道吧?”冯梓珊问。
白家大少白晟良,昨天刚跟余雅媛求婚了。
白晟良是余小溪的男朋友,他移情别恋跟余雅媛求婚这件事,余小溪压根还不知道。
余雅媛回过神,眼里的阴沉消失得无影无踪,浮现出一贯人畜无害的表情:“嗯,小溪她不知道,这事……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她说。”
“既然白少选择了你,就说明他爱的是你,不是余小溪,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雅媛,你不要总是为了余小溪着想,也是时候为你自己想想了。”冯梓珊连忙劝道。
“可晟良总归是小溪的男朋友,我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小溪……”余雅媛装模作样地说着。
余下几个人,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劝了起来。
“雅媛,她都这么对你了,你抢了她的男朋友算什么?你就是太善良了。”
“就是,她和白少只是谈恋爱,又没有结婚,再说就凭她那个样子,白少迟早是要把她甩了的,分手只是时间的问题……”
余雅媛听了这些话,心里好不得意,面上却装作惴惴不安:“不要这么说……这件事终归是我不对,我还是迟些再找个机会告诉小溪吧,她现在心情不好,我怕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而事实上,不告诉余小溪,是因为她另有安排。
今天晚上,她保准余小溪会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与此同时,课堂上,裴卉卉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余小溪:“那个余雅媛,你最好离她远点,那简直就是万年的狐狸修成精了,指不定哪天就会把你吃进肚子里!”
余小溪安安静静点头,托腮的样子莫名有点萌。
她不明白,自己余家大小姐的身份已经被余雅媛抢走了,连父亲都被抢了去,为什么余雅媛还要这么咄咄逼人?
裴卉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白嫰嫩的脸颊:“你说你,长得这么可爱,一看就容易被人欺负。”
两人坐在最后排,小声说话倒也没引起“催眠王”的注意。
余小溪嘟囔了一下嘴,觉得自己很无辜:“那我也不是故意长成这个样子的……”
裴卉卉忍俊不禁:“对了,白晟良怎么这么久没来找过你了,你和他最近怎么样了?”
“挺好的,就是他最近好像有点忙。”提起白晟良这个男朋友,余小溪唇边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笑得一脸甜蜜。
“也就是你这么心大,我要是有个男朋友三天两头不往我身边跑,我一定会冲过去狠狠揪他耳朵,非揪到他认错不可。”裴卉卉这个女汉子的脑回路,和余小溪截然不同。
余小溪听她这么说,挠挠头想起一件事:“差点忘了,他约我今天晚上在咖啡厅见面。”
“晚上去什么咖啡厅,喝咖啡吗,就不怕咖啡因过量睡不着觉?”裴卉卉随口吐槽了一句,说完突然眼睛一亮,转过头定定看着余小溪,看得余小溪有点懵。
“怎……怎么了?”余小溪忍不住结巴了一下。
“还能怎么了?你和白晟良在一起也快有一年了吧,他该不会……是想跟你求婚吧?”裴卉卉一本正经地分析。
两人都在一起一年了,两家也基本定下来了,离求婚不远了。
说不定这次就是呢。
求婚?
余小溪从没想过这种问题,脑海中浮现出白晟良单膝跪地,手捧戒指的画面,粉嘟嘟的小脸顿时变得更红了。
“想什么呢,我今年刚满十八岁,还没到法定年龄,即便……即便他求婚,我也不能马上跟他领结婚证呀。”
“傻呀你,当然先求婚交换戒指,至于结婚,等几年再结也没关系。我要是白晟良,一定也会迫不及待想把事情定下来,不舍得让你这么好的女孩子白白跑掉。”
“呃……”
“呃什么呃,那家咖啡厅在哪?我给你分析分析。”
裴卉卉这个热心闺蜜,就咖啡厅的位置,和两人约好见面的时间,逐一分析了一遍。
得出的结论是,这咖啡厅是个浪漫的地方,之所以约在晚餐时间见面,说不定是为了方便在夜色中营造浪漫的氛围。
到时候咖啡厅里一定会有满地的玫瑰花瓣,和大束大束的手捧花,还有优雅的小提琴手在旁演奏求婚曲目……光想想都觉得出奇的幸福。
余小溪原本没想这么多,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就多想了一下。
下了课,她拿出手机打算打电话给白晟良,然而对方并没有接。
“可能是在上课,没有看手机,他以前不会不接我电话的。”她下意识替白晟良解释起来。
裴卉卉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她一眼:“还没嫁给他呢,就先替他把好话说上了。”
余小溪吐了吐舌头,转移话题:“你前阵子不是说对一个阳光大男生一见钟情吗,怎么后来没听你提过了?”
“别提了,”裴卉卉叹了口气,“当时看愣了忘了去要联系方式,这不,后来就再没见过了。我太惨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遇到重要的大课,就认认真真埋头做笔记,好不容易上完了一天的课,余小溪先回家放了课本,然后步行来到咖啡厅。
推门进去,她一眼就看到了白晟良。
四周还有其他客人,地上没有花瓣,一旁也没有小提琴手,白晟良显然不是打算向她求婚。
“你来了?”
看到她,白晟良站起来,他今天身穿白色衬衣,蓝色牛仔裤,衬得整个人高高瘦瘦,修长挺拔,
他是属于温润儒雅那一款的,每次余小溪与他呆在一起,都好像清风围绕,整个世界都是清甜的。
但此刻他的脸色却有些低沉,眸中闪过一丝挣扎。
余小溪点点头坐下,白晟良已经被她点了一杯咖啡,是她喜欢的卡布奇诺。
她开心地端起来喝了一口:“怎么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白晟良的目光落在她白嫩的脸颊上,似乎不打算与她清冽的眸子对视:“小溪,我们分手吧。”
第5章 有他在,就不会有事
余小溪手里的咖啡杯,砰一声掉在了地上。
咖啡溅到了她的身上,烫到了皮肤,她却一点也没觉得疼。
“你……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们分手吧。”
白晟良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我和雅媛在一起了,她才是我真心喜欢的人。”
余小溪听他说出这话,说不难过是假,可比难过更多的,是荒谬。
白晟良喜欢的人,竟然是余雅媛?
她呆呆愣在原地,而白晟良还在继续往下说:“雅媛她……她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和她无关,希望你不要去找她的麻烦,不要再为难她。她是个好女孩,我不想你做出伤害她的事。”
余小溪微垂着眼,长卷似扇的睫毛遮挡住她眼中所有的情绪,半晌,才点了点头:“哦。”
白晟良看着她,有点诧异她过于平静的反应。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她问,声音从未有过的平淡。
“没……没有了。”白晟良忍不住结巴了一下。
他甚至在想,余小溪是不是受刺激过度,以至于傻了。
“我以为……”余小溪声音轻轻的,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你这么聪明,至少不会被她骗……”
原以为哪怕被余雅媛抢走了一切,至少还有白晟良这个初恋男朋友,守在自己身边。
可哪晓得……
“你说什么?”白晟良显然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没什么。”余小溪自嘲地笑了一下,摇摇头:“说完了,那我走了。”
她转身离开咖啡厅,脚步沉甸甸的,走出很远,眼泪才流了下来。
她擦了擦眼泪,继续往前走,影子被路灯光拉得很长,整个人愈发显得娇小纤瘦。
她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没有什么坎是迈不过去的,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白晟良他既然也能被余雅媛的假面蒙蔽,还和她有了孩子,就说明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渣男!
为这样的人难过,不值得。
可想到这一年来和白晟良相处的一幕幕,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的疼。
并不是说她和白晟良的感情有多深刻,而且这一年来,白晟良带给她的是别人不曾给过的温暖,她一度视若珍宝的温暖。
如今就这样狠狠地被撕破,露出丑陋的面目,她措手不及,她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一个人偷偷的抹眼泪。
余小溪并不知道,这一切都落在了不远处一个高大的男人眼里。
湛时廉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
这个叫余小溪的女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呢大衣,戴着白色的绒毛帽,帽子上有两根装饰用的小辫,幼稚地垂下来,落在她的柔软乌黑的长发上。
她脚上穿的是一双雪地靴,显然和衣服一样并不是什么名牌,但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像是一缕路灯光,柔柔的,安安静静的,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看到她落寞,甚至还有些叫人心疼。
“爷,这女孩子白天刚伸手推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晚上就被男朋友分手了,她男朋友八成是知道了她的人品不行,所以才……”一旁的湛岑斟酌着开口提醒。
话没说完,却被湛时廉冰冷至极的目光打断。
“湛岑,你的智商确定过了60?”
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黑白颠倒的蠢话?
“呃……”湛岑结舌,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王之蔑视。
可这蔑视究竟因何而来,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湛时廉多做解释,他本就是个惜字如金的人,这么多年,他无需跟任何人解释任何事。
他的目光随着不远处那道娇小的人影,隐没在了黑暗里。
余小溪租的房子位置有点偏僻,在一个较为僻静的停车场附近。
以往到了晚上,停车场里都是有灯光的,可今天不知为什么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没走多久,她突然听见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脚步声是从身后传来的,极快地朝她逼近。
余小溪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就被一只手野蛮地拽住了。
“小姑娘,一个人走夜路,胆子挺大啊。”那人似笑非笑地问。
三五个男人一齐围拢上来,盯着余小溪上下打量。
余小溪被吓了一大跳:“你……你们是谁?别过来,再过来我可要报警了!”
说着,急忙从包里拿出手机。
然而手机很快就被抢走,重重扔在了地上。
“哟,还想报警呢,我们好怕怕啊!”那人捏着腔调,夸张地说道。
话音落下,周围几个人齐齐狞笑了起来。
余小溪心几乎窜到了喉咙里,慌乱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朝四周挥舞:“走开,不然我喊人了!”
“人?”领头的一个皮笑肉不笑,“这里哪有人?有本事你喊啊!”
“救——”
一声救命还没刚喊了一半,余小溪就被那人一把捂住了嘴。
浓浓的烟味和酒味,从那粗糙的手指上散发出来,惊恐溢满了余小溪的喉咙,她睁大眼睛,鼻子翕动,却无法呼吸,挣扎间很快就被那人拖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湛时廉正要转身离去。
一丝微不可闻的声音,随着夜风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轻得像是一种幻听。
他脚步顿了下来,像是被什么牵扯住:“你听见了什么吗?”
“听见什么?”身旁的湛岑一脸狐疑。
湛时廉未答,只蹙眉快步朝余小溪身影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
停车场地处较低,没有灯光,黑暗如水把一切淹没。
四下都不见余小溪的身影,以她的脚步,是不可能走得这么快的。
湛时廉忽然回想起自己陷入昏迷之前,在车里看到她低着头四处找猫的样子。
现在,四处寻找的人换成了他。
她就像一只跑得无影无踪的小猫,让他担心,让他着急,让他焦灼到了骨子里!
湛岑一头雾水地追了过来,刚想开口问是怎么回事,就对上了湛时廉冰冷至极的目光:“还愣着干什么,找,马上找到她!”
湛岑愣了一秒,回过神来急忙点头:“是……”
停车场并不大,十来名保镖开始四处搜寻。
“爷,这停车场之所以这么暗,是因为灯泡的电线被人为剪断了,剪口很新,应该是刚下的手。”湛岑很快发现了线索。
他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诡异,至少从剪电线的细节来看,这明显不是一场单纯的意外,而是早有预谋。
这个叫余小溪的女孩,该不会是……该不会故意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场戏,好让爷有机会英雄救美吧?
湛岑正狐疑着,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湛时廉,疾步朝一个角落走了过去。
他连忙跟上,很快就听到了那个角落里传出细微的动静。
像是有慌乱的呼吸声,还有人在低低地压嗓子地恐吓:“闭嘴,别出声!”
突如其来的电筒照亮了角落,当看到被人死死捂住嘴的余小溪时,湛时廉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冷沉至极,眼底散发出凛冽的杀意。
余小溪最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那人把她的口鼻捂得很紧,紧得她几近窒息,缺氧让她很快就变得意识模糊。
濒临昏迷的时候,她似乎瞧见一道亮光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有个熟悉的人,大步从黑暗中走了过来。
是他?
那个大叔?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余小溪惊讶了一瞬。
湛时廉高大的身影在光影里半明半昧,五官那么的明晰,肩膀那么的坚实,让她哪怕在即将失去意识的片刻也感到无比的心安。
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就不会有事……
第6章 这个女孩的气质太特别了
“谁叫你们对她动手的?”
湛时廉声音冷得像冰。
“你……你别过来!”
这次,瑟瑟发抖的换成了那几个企图对余小溪用强的混混。
看着眼前满身杀气的湛时廉,和他身后那十几名高大的黑衣保镖,几个小混混抖若筛糠,只差没当场尿裤子。
“你……你再过来,我就把她弄死你信不信!”为首的一个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刀。
然而那小刀还没抵到余小溪脖子上,就被湛岑劈手夺过。
湛岑飞起就是一脚,把那不知好歹的混混踢飞。
咯噔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余下几个见状哪还敢再作声,一个个不住地后退,恨不得退到墙角缩进墙缝里。
湛时廉上前,亲手抱起地上的余小溪。
娇小的人躺在他怀里,比他想象中还要轻。
他大步转身离开,湛岑在原地怔了一下,连忙追上问:“爷,那这些人……”
“废了!”湛时廉头也不回,薄唇微动,冷冷吐出两个字。
他抱着昏迷的余小溪上车,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后座,看着她手臂上那些在挣扎中被扭出的淤青,眸光再次变得凛冽。
他怎么能,怎么能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这种事!
车急速朝汉景别墅驶去,一路上,车内的气氛沉寂如深海,驾驶座上的湛岑额头上的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他已经很久没见爷这么暴怒过了。
湛时廉的暴怒往往来得沉寂,旁人是一簇就燃的火苗,他则是一整个膨胀爆发毁灭的宇宙,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叫车内变得难捱似真空。
湛岑不敢去看后视镜里湛时廉冷冽至极的脸,一踩油门飞快把车开到了汉景别墅。
湛时廉踏着夜色把余小溪抱进别墅的时候,过来开门的管家惊得下巴只差没落地:“先……先生,这位小姐是……”
“叫陆元州过来,立刻,马上!”湛时廉几乎是在低吼。
看着余小溪昏迷中苍白的脸色,他心急如焚,脸色更冷了几分,快步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房间,让佣人郑妈给她换了一身宽松的睡衣。
瘦小的女孩子躺在偌大的床上,浅浅的眉微蹙着,呼吸有些乱。
湛时廉替她捋了捋耳畔的一缕长发,发丝从他指缝间划过,那么轻,那么软,他英挺的眉宇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种别样的温柔。
他把暖气开到合适的温度,把她柔弱无骨的手放在掌心里暖着,余小溪的手很冰,冰得像是快要融化,被他握住的时候,还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湛时廉开口,声音低低地安抚:“别怕,是我,不是别人。至于那些碰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叩门声。
来的是陆元州,他显然是刚才夜场出来,满身酒味,脖子上还有个唇印,身上穿着靓蓝色的范思哲套装。
但凡皮肤有那么一点偏暗,都衬不起这颜色,而陆元州显然是个另类,从头到脚比女孩子还白皙秀气,一双手修长干净,白天没少拿手术刀,晚上则没少解女孩子的衣扣。
这样一个花心成性的人,偏偏是北市最年轻有为的医生。
“出什么事了?”陆元州焦灼地往房间里看了一眼,见湛时廉安然无恙不像是又受了伤的样子,一颗心才算是放下了。
目光落到湛时廉床上时,他不由顿了一下:“这就是……那个女孩子?”
陆元州在乱花丛中过,见了太多漂亮女人,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床上的余小溪就是照片里的女孩。
原因无二,这个女孩的气质太特别了,哪怕只是安安静静昏睡在那,也散发着一种温温柔柔、干干净净的,让人不舍得去打扰、触碰的气息。
“检查一下她是不是受了伤,为什么一直没醒。”湛时廉沉声说道。
陆元州打开医药箱,戴上听诊器,严肃起来终于有了几分医生的样子。
几分钟后,他摘下听诊器,摇摇头说:“没大问题,只是有点发烧,估计是受了惊吓导致的,退烧了自然就会醒了。”
说着,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退烧的针剂,给余小溪打了一针,又开了些消炎的口服药。
“这个,每天两次,每次一粒。这个,每天三次,每次两颗……”
怕湛时廉忘了,他拿了笔,把口服药的剂量写在了药片的包装盒上。
然而刚写了一半,就被湛时廉下了逐客令:“行了,你出去吧。”
余小溪是医学院的大学生,又怎么可能会弄错吃药的剂量?
“不是吧你,重色轻友也不是你这么重的,”陆元州满脸憋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他还想多看两眼这女孩子长什么模样呢,哪晓得湛时廉二话不说就把他往门外赶。
见湛时廉板着脸不说话,陆元州大脑飞速运转,发挥起了丰富的想象力:“别的不说,你俩怎么认识的总该透露一下吧?平时也没看你有机会和这种女孩子打交道啊,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网恋吧?”
话没说完,就被湛时廉黑着脸赶了出去。
“诶诶诶,我的医药箱!”陆元州急了。
下一秒,门打开,一只医药箱飞了出来,落到他怀里。
陆元州晃晃脑袋,心想要是别人,遇上这种不近人情的冰山肯定分分钟友尽!
要不是和湛时廉打小就认识,两人有过命的交情,他恐怕会和这货绝交!
陆元州提着医药箱,刚离开汉景别墅,陆棠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哥,你怎么突然去汉景了?是不是时廉哥他又出了什么事?”
“没呢,他好得很。是个叫余小溪的小姑娘病了,就是上回资料里的那个,你猜怎么着,这小姑娘居然被廉给救回家了……棠华,我跟你说,廉这座冰山只怕是真开窍了,应该很快就能告别单身,到时候我可得给他开个party庆祝庆祝……喂,喂?”
陆元州狐疑地看了一眼手机已经黑下来的屏幕,不明白自己这个堂妹究竟又抽了什么风:“真是的,怎么说着说着就挂了?”
另一边,陆棠华把手机紧握在手里,指节微微泛白。
开窍?
告别单身?
湛时廉,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就能让你告别单身,那喜欢了你这么多年的我,在你眼里又算是什么!
陆棠华和湛时廉从小就认识,小时候,她视湛时廉为哥哥,长大以后才发觉那种喜欢早已经超越了亲情。
陆棠华是跟湛时廉表白过的,可他并没答应她的表白,说只把她当朋友的妹妹,对她没有任何别的念头。
这件事,就连陆元州都压根不知道。
在那以后,陆棠华一直把这种喜欢藏在心底,盼着有一天能打动湛时廉那颗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心。
有一天,这颗冷冰冰的心终于跳动起来,却不是为了她。
而是为了一个叫余小溪的女人!
陆棠华冷冷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何叔,帮我查一个人……”
与此同时,汉景别墅。
陆元州走后不久,退烧药发挥了作用,昏睡中的余小溪呼吸渐渐平稳。
湛时廉吩咐湛岑把公司的文件拿进了卧室,在这里批注。
他不想再让余小溪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只是一分一秒,他也放不下心。
余小溪睡得很熟,家庭护士进来给她量了两次体温,她都没有醒来,只是到了半夜,她做起了噩梦,清秀的眉头紧蹙起来,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
湛时廉停下手中的笔,起身来到床前,轻轻捉住了她不安分想要掀起被子的手。
小夜灯光线昏黄,让余小溪清秀的脸看起来有点朦胧,有液体从她的眼角滑落,晶莹剔透,闪烁着微光,滚落了进柔软乌黑的发丝里。
“白晟良,我不喜欢你了,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她声音含糊不清,可湛时廉还是辨出了那个名字。
白晟良?
他手指微微缩紧,脸色渐沉。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和余雅媛在一起,为什么要让她怀孕……”
余小溪在梦里喃喃。
她看到白晟良给余雅媛戴上了戒指,看到他们一个穿着白色婚纱,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幸福地在教堂里举办了婚礼。
她在梦里远远地看着,心里出去的难过,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第7章 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湛时廉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轻声说道:“没人能再欺负你,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睡梦中的余小溪似乎听到了他的话,渐渐安静下来。
她翻了个身,把湛时廉的手枕在了脸颊下,小小的脑袋紧挨着他的手臂,呼吸很浅,也很温热,仿佛一片羽毛,轻抚过湛时廉的手臂,温暖透过皮肤抵达了他的心底。
湛时廉近近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安安静静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小小可人的宠物,鸦羽长睫在眼睑处投下两道薄如蝉翼的浅影,时不时轻颤一下。
“睡吧。”他轻拍她的后背,替她捻了捻被角。
外头再次传来敲门声。
“进来。”湛时廉侧目。
郑妈端着姜茶进来,看到的正是他给床上的女孩盖被子的一幕,惊得险些把端着的姜茶洒了出来。
不止是郑妈,别墅里的其他人也没见湛时廉有过这么细腻,这么温柔的时候。
看向郑妈时,湛时廉恢复了一贯冷漠的表情:“姜茶放下,叫厨房炖些补身体的汤。”
“是。”郑妈恭敬应道。
说着,放下姜茶就转身出去了,轻轻带上了门。
这天夜里,湛时廉在卧室的书桌前待了一晚,抬眸看到床上的余小溪安安静静的睡颜,他眼里像是涌起一股温泉,正渐渐把心底那些坚硬冰冷的东西融化掉。
次日清晨,两份调查结果已经摆在了他眼前。
那些对余小溪动手的小瘪三果然是被人买通的,幕后主使不是别人,是余小溪同父异母的姐姐,余雅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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