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牛仔吉他手(没有骨肉皮我什么也不是)
1985年11月,克鲁小丑的宾馆外停着他们巨型巡演大巴,车上落了些灰,侧面有乐迷用手指写的“克鲁万岁”“文斯(主唱文斯.尼尔,Vince Neil)我爱你”等等,还有人很奇怪地写了“KISS(乐队)”。
大厅里堵着一大群女孩子想从门卫口中套出偶像所在,还有一群少男穿着牛仔外套闲散地转来转去。我正准备挤进去,采访乐队的吉他手。
文:忙姐
编:郭大妖
上了楼,电梯门一开就见到一位留着胡子、表情严肃的男人,他手里拿着对讲机,腰间是哈雷.戴维森的皮带,紧张的他看见电梯里面人畜无害的我们,才放松了一点。
我立刻决定不要招惹这个家伙,安静等待当地WEA唱片的人来、安排我采访米克.马尔斯(Mick Mars)——“金属坏男孩”克鲁小丑(Mötley Crüe)的吉他手。
这个来自洛杉矶的乐队最近巡演到这里来,宣传他们的专辑《疼痛剧场(Theatre of Pain)》。
Mötley Crüe "Theatre of Pain" 1985
马尔斯、主唱文斯、贝斯手六爷(Nikki Sixx)和鼓手汤米.李(Tommy Lee)组了个相当成功的乐队。
他们的第二张专辑《向魔鬼怒吼(Shout at the Devil)》上了白金唱片,而这张专辑可能要卖的更好——尤其因为克鲁小丑翻唱了布朗斯维尔车站乐队(Brownsville Station)的《在学校男厕所里吸烟(Smokin’ In The Boy’s Room)》。
Mötley Crüe "Shout at the Devil" 1983
克鲁小丑不算是业界最有才华的金属乐队,那么其实KISS也没有非常技艺超群,但是赚得盆满钵满。狂野的造型、浓浓的叛逆和几首耳熟能详的歌在唱片界是能创造销售奇迹的。
KISS
对于克鲁小丑来说,他们能用得着这些钱,比如文斯.尼尔因为去年12月醉驾撞了两个人,要赔270万美金。这次车祸也害死了尼尔的好兄弟拉泽尔(Razzle)——汉诺依摇滚乐队的鼓手(Hanoi Rocks)。
Hanoi Rocks
以下就是马尔斯对于乐队改变形象、前辈KISS乐队和新专辑的看法,以及他最爱的吉他、最爱的乐队和最爱的骨肉皮们。
Q
我看了我看了你们杂志上的照片,注意到了你们现在好像不再大量使用皮装了。
马尔斯:是这样的。我们向来和其他乐队的形象不太一样。现在大家都经常穿皮衣皮裤、浑身铆钉、做爆炸头。我们要改变了,因为我们不想被困在主流文化里,我们就是想能和别人有所不同。
Q
你们衣服都是哪里买的?
马尔斯:我们自己设计衣服,然后请人做。图案不是我们自己来,但是我们要跟裁缝解释“嘿,我们要这种样子的”。然后裁缝照着设计做出来。
Q
夸张的演出服和外形对克鲁小丑的成功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马尔斯:我觉得我们的服装和舞台都是像剧场一样的。如果你去看百老汇音乐剧的时候,不会看到穿日常装束的人表演。我就认为服装和舞台都是非常必要的。就像“蛋糕烤好了,上奶油吧”的感觉。
Q
KISS乐队对你们的影响大吗?
马尔斯:(重重叹一口气)有很多人把我们跟KISS做比较。我不晓得有啥好比的。因为我们一直化妆,而KISS现在不化了,他们之前是那种白底妆容,跟表情包似的。我们妆容不一样了。爱丽丝.库珀(Alice Cooper)也化妆的啊,那KISS刚出来的时候估计大家也是“哎,是不是爱丽丝.库珀影响你们的啊?”妆容一直被拿来互相比较。
Alice Cooper
Q
《疼痛剧场》听起来没有上一张专辑《向魔鬼怒吼》那么重型了。你们是想软化一下乐队吗?
马尔斯:不存在的。你听新专里《为权利而战(Fight For Your Rights)》《比地狱更吵(Louder Than Hell)》和《要么用,要么丢了(Use It Or Lose It)》,不可能比《怒吼》软的。《怒吼》听起来很凶猛、很粗犷,那是因为我们当时得在很短的时间内录完。我看你是混淆了“精细”和“更软”。
Q
和你们最近的两张专辑比起来,我其实更喜欢首专《快到来不及爱(Too Fast For Love)》。那时你们听起来更饥渴。
马尔斯:确实,那是一张demo。我们两周内录完了demo,然后制作人罗伊.托马斯.贝克尔(Roy Thomas Baker)听完了直接混的音。
Mötley Crüe "Too Fast For Love" 1981
Q
那时候你的吉他听着感觉更有“嚼劲”。
马尔斯:是啊,我们录的时候制作人不在场的,我就是把我的小马勺带到一个小房间里,音量调大、过载加满这么录的。听起来失真效果很足。
Q
谁想起来翻唱布朗斯维尔车站的《在学校男厕所里吸烟》的?
马尔斯:文斯的鬼点子。我们刚开始组乐队的时候试着弹过这首,但是结果就……呵呵,听起来一塌糊涂。然后录《疼痛剧场》之前,文斯说“要不我们再试一次那首歌?”我们试了一下,还蛮好听的。我觉得这是因为我们已经磨合了五年,知道怎么互相配合了吧。
Q
布朗斯维尔车站是你最喜欢的乐队之一吗?
马尔斯:我就那首歌听的比较多,但是……唉,我一张他们的专辑都没买。
Q
那你十年前,就是那首歌刚出来的时候,最喜欢哪些乐队啊?
马尔斯:爱丽丝.库珀和空中铁匠(Aerosmith)那一类的吧。深紫(Deep Purple)也喜欢。
Deep Purple
Q
那你现在没事儿的时候都听谁呢?
马尔斯:很多乐队我都喜欢听,曲风很杂,从希拉E(Sheila E)到ZZ Top我都喜欢。
Q
那吉他手呢?
马尔斯:杰夫.贝克(Jeff Beck)一直是我最爱的吉他手。从一而终的,矢志不渝。
Jeff Beck
Q
那你觉得当今新生代的牛逼吉他手呢,像英威.马姆斯汀(Yngwie Malmsteen)那样?
马尔斯:我觉得他是个很了不起的吉他手,但是他这个人态度不太端正有点不讨喜。他如果能换个性子、不总是惹毛别人的话,他可能就是空前绝后最牛逼的了。他会说(马尔斯在此装了英胖的瑞士口音)“哼,我不管,随他去吧,干我P事。”
Yngwie Malmsteen
Q
你们乐队经常上乐迷杂志《马戏团(Circus)》啊,几乎每一期都有你们。
马尔斯:是唉,挺奇怪的。我其实喜欢《马戏团》,挺好的,但是讲真,没有年轻人愿意每一期的都看同一个人当封面。我们也好,英威.马姆斯汀也罢,随便谁,期期都有的话就没人愿意看了。
Q
克鲁小丑受到了“华盛顿主妇(1985年华盛顿四位妇女成立的音乐控制组织,限制儿童听含有暴力等内容的音乐)”的攻击,她们想给你们的唱片限级、给你们警告……
马尔斯:对的,美国是有这样的事。但是唱片公司会自觉地限级吧——虽然不是大家聚起来投票说哪个年龄段不能听我们的歌。那些华盛顿主妇们……挺滑稽。我觉得这些人就是来搞笑的。
Q
你写了《向魔鬼怒吼》里的那首《混蛋(Bastard)》,华盛顿主妇们矛头指向其中的歌词“灯灭了,我的刀进去,夺走他的性命(Out go the lights, in goes my knife, pull out his life)。”
马尔斯:嗯,那首歌是写的是一个我们以前合作过的人,我不会说他对我们做了什么,但是我们有种背后被捅了一刀的感觉。所以为了泄愤,我就把歌和事实颠倒过来,告诉他“来,尝尝我的厉害”。这只是一首歌而已,就像你去电影院看《德州电锯大屠杀(The Texas Chainsaw Massacre)》,很暴力很血腥,不过,电影罢了。
Q
新专《疼痛剧场》里,你有少写一点关于性和暴力的内容吗?
马尔斯:没有以前那么明目张胆了,写还是要写的。稍微含蓄了一点,但我还是写了。你得花点心思听,嘿嘿。
Q
骨肉皮们演唱会的时候一直在后台麻不麻烦啊?
马尔斯:没有的事!她们简直是上天赐的礼物啊,这些人。我爱骨肉皮。没有骨肉皮的话,我的天哪,我可能连音乐都不想玩了,回家种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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