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从来不是回忆(做梦的是幸福的)
我是一只蜜蜂,一只孤独孤僻却爱做梦的蜜蜂。
我生活在一个圆圆的箩里,和我一起的还有成千上万的同胞,我们以我们的王为中心,建立了一个家。
每年二月、三月油菜花盛开的时候,我们的家里会产生新王,于是就像人类子女长大了要分家一样。
在一个淡淡的阳光白日里,我追随着我们的王嗡嗡嗡地飞出来了,和我一起出来的还有数不尽的兄弟姐妹。我们都欢快的大声地歌唱,要搬新家了!我看到了整齐划一的房屋,看见了三三两两的人好奇地望着我们,还看到远处一大片一大片金黄的油菜花。
“怎么有这么多蜜哪?”
“应该是隔壁的蜜蜂分笼,可以用沙子搭下来……”
一个穿着蓝色布衣,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吃力的把手里的沙子向我们洒去,一边洒一边口里念着“蜜王飞低点,蜜王飞低些……”可她力气太小,够不着我们呢!旁边一位衣着蓝色短袄子,短头发的中年妇女也跟着老奶奶一样,还有一个年轻的穿着红色皮袄的少女也有样学样。
我们跟着王一会儿往东飞,一会儿往西飞,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点。最终我们聚集在小路边的一棵大树上,我和兄弟姐妹都保护着我们的王,把她守护在我们的最中心地段,外人是看不见她的,也不怕她被抓去。
“蜜呐几听话,叫它飞低些它就飞低些。”
“将要看着它,傍晚就可以用箩收回去。”
“箩要洗干净,蜜呢最爱干净,屋里也要保持干净。家庭要和睦,旺相。”
“哎呀,哪来许多蜜呐,好吓人,离远点,莫被咬了。”
“这怕有两升蜜呐,你不动它它就不咬人。”
………
呼呼的冷风吹着,一下午吹的我好冷,四肢快要麻木,不觉得往里面挤了挤,好在可以抱团取暖。终于等到人们收蜜蜂的时候。只见一个身着褐色外套,短头发的中年男子拿了一个干干净净的箩筐倒放在我们的上头,嘴里念叨着“蜜王,蜜王,请进箩堂,三天㫁粑,四天……”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有些兄弟姐妹正在慢慢的往箩里爬着……
“进去没?进去的多不?”
“进去了一点,这样得接到什么时候?快念不能停。”
“用手往里抚啊,去找把扇子来。”
“进去了好多,蜜王进去了就好快啊!”
来来往往的人都驻足观看,七嘴八舌。一点都不怕被我们的毒针刺中。
“蜜呢几乖,几好收,冒咬人。”
“女,倒几杯茶人们喝。”人们都坐在外面闲聊。
最终我们有了新家,要布置我们的新家庭了,至于如何布置,这是我们的隐私就不告诉你们了。
“这蜜呐掉到地上就没用了,要死的救不活。”一个男子说到。
“它还没死,哪不是天气冷它飞不起来。”一个少女疑惑的答道,说完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蜜蜂放在一个垫着绵布的盒子里,“蜜蜂,你不要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外面太冷了,你就在我这借宿一晚,等明天天气暖和了,我就放你走好不好。”就这样的事少女经常做,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几次少女被我们咬了,有一次手肿成一个“人肉馒头”,都握不成拳头,更别说写字了,可是少女每次看到我们在地上爬就怕我们被踩死,或者冻死,当我们其中的一个或几个死了,少女看见了就心疼不已。
“你不要碰蜜蜂了,我心疼你的手,最近别做事。”
“这也怪我多管闲事,我只是手肿了,而蜜蜂却要用性命相抵!蜜蜂的生命是如此短暂。我喜欢像蜜蜂一样飞翔。”
这天晚上少女做了一个奇怪的美梦:她的手脚、身体、容貌全变成了蜜蜂的样子,她不必在人世学世俗的道理,也不必在意任何人的看法,更不必体味爱恨离愁,酸甜苦辣,只需“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鲁迅在“娜拉走后怎样?”的演讲中说道:
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你看,唐朝的诗人李贺,不是困顿了一世的么?而他临死的时候,却对他的母亲说,“阿妈,上帝造成了白玉楼,叫我做文章落成去了。”这岂非明明是一个诳,一个梦?然而一个小的和一个老的,一个死的和一个活的,死的高兴地死去,活的放心地活着。说诳和做梦,在这些时候便见得伟大。所以我想,假使寻不出路,我们所要的倒是梦。但是,万不可做将来的梦,只要目前的梦。
毕竟梦醒了,是很不容易回到梦境的。
人的的冲动就如一团火,生活却是又冷又硬,来不得半点虚假。
夫复何求!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人生苦短,惟愿英雄走好!逝者安息!生者奋进!且活且珍惜……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