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沙弟作品连载十二(蔡沙弟四兄弟连载四)

在我写上篇《我的奶奶,我的大爹》时,二弟沙影尚健在,我在写得过程中,有不甚清楚之处,我还询问过他几次。如今,沙影已去天国陪伴老父亲和奶奶大爹去了。我的精气神也随他走了大半。

蔡沙弟作品连载十二(蔡沙弟四兄弟连载四)(1)

图为全家福

现在,我不时地手持那張多年前的全家福照片细细端详~爸爸妈妈~奶奶大爹居中~四兄弟小脸如粉雕玉琢似的列于两边。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啊!看着看着,鼻涕眼泪就像雪崩一样奔腾而下了![流泪][流泪]

照片上的人,一半已去了那个世界…。

沙影啊!多回回我的梦中,大哥想你啊!

四兄弟中,和我这老大最亲近的就是老二沙影了。无论是在武汉还是在北京,沙影和我都是在一个小学上学,走读,住在家里,成天腻在一起。不象老三、老四,幼儿园和小学都是住校,一周回来一次,待在一起的时间少些,情感上自然也就差点儿。

孩提时,因为奶奶大爹搞出什么"白菜心"、"白菜边皮"那些说词,我还有些吃醋心理。沙影没少喊我"猴子头“,我也没少对他打一巴掌拧一下的。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亲兄弟就是亲兄弟!随着岁月流逝,沙影反而和我越来越亲近了。

蔡沙弟作品连载十二(蔡沙弟四兄弟连载四)(2)

图为四兄弟

我们家哥儿四个,他们三个对我,都是言必称"大哥“,我叫他们都是直呼其名。他们互相之间也是互叫名字。

没有人强迫过他们。爸爸妈妈也从未对他们这么硬性要求过。从小就是这样沿习下来的。看来是小事,但可以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我这个老大必须要有点儿老大的德性和能耐。必须能让下面的兄弟服你!

回忆一下,几十年了,我这个老大当的也不容易。往事如烟,不绝如缕。取过手机,慢慢写下去…。

自从我们家搬到北京后,沙影是越来越粘我了。我从小胆子大鬼点子多,个性也极好胜要强。

在和敬公主府的大院里,每天放学后,我就拢起一帮男孩子在假山上玩攻城的游戏。木棒木枪木剑木刀,都是在冬天逛厂甸时买的。人手一件,拼打起来啪啪作响,一招一式也象京剧舞台上似的颇为逼真。我总是扮演土匪一伙,在假山上占山为王,与官兵分庭抗礼。我先挑人,男孩都想和我一边,举起手面朝我叫着跳着,我选几个心腹,其中必有沙影。每次挑中他,他都高兴得大呼小叫。我选中他也有几分私心,和我一边,拼打起来我可以照应着他点儿,他可以少吃点儿亏。最后激战的结果,一般都是土匪大获全胜。虽然是游戏,也玩得是有滋有味,一个个汗水流淌,小脸兴奋的通红。各家家长来叫吃饭,一般也得喊个两次以上。

渐渐地我在沙影面前威信日隆,我也开始有点儿得瑟了。一天我们俩在院子里,我不知怎么兴之所致,对一伙孩子们吹牛,说我就是不用双手,沙影也摔不倒我。沙影虽粘我,但在人前他也是要面子的,于是就要与我比试比试。院子里的孩子们看我们哥儿俩窝里斗,也无不欢呼雀跃,在一旁起哄怂恿。当时我上初一,他上小学五年级,我大约比他高出大半头,而且我还有点儿小肌肉,真正是没有将这个黑巴瘦的老二放在眼里。于是我为显示大将风度,还故意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沙影上来从后面搂着我的脖子,呲牙咧嘴使劲朝后扳我,我就俯身向前用力~正在两边都使出吃奶的劲儿时~要不怎么说沙影这小子有时蔫坏呢!他突然一松手~我双手插在裤袋里啊!也来不及抽出来支撑一下,硬生生地我就来了个狗吃屎,迎面脆生生、直通通地就扑倒在地上。水泥地面呀!差点没让我啃出一个大坑来!

鼻青脸肿!别的尚好说,可怜我面门正中那一对大板牙!硬是齐整整地从牙根处折断,掉落于尘埃了!

脑门、鼻子、脸,全TM摔惨了,人也有点儿晕,趴地下起不来。

这真可堪称是我生命历程中的"最狠一摔“啊!

沙影也被这恐怖之埸景吓呆了,捂着咀在一旁站着犯傻。

有小孩见出大事了,飞奔着去办公室找来我父母。爸爸妈妈赶到现场,爸爸赶紧着上前将我拽起来。妈妈捡起我的两枚大板牙紧紧握在手里。我满脸是血,满身是土。

我站起身后,人清醒点儿了,立刻到处找沙影,要揍他。但被爸爸拦住,没打着沙影,反被爸爸揍了几巴掌。

爸爸妈妈领着我,在院子门口马路上拦到一辆出租小汽车。

其实机关有小车,司机当时也来到了现场,但爸爸拦住不让坐。当时那代共产党的干部廉洁自律的都有点过分了。

报告诸位,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坐出租车,因此印象深刻。当时并不知道出租车还有另一个名字~"的士"。

医院里医生对我看看,问问,领到护士面前用盐水给我洗洗脸,破皮处上点酒精红药水,回过头来对我爸爸妈妈说了句,"行了,没什么大事。"

我鼻子脸肿得象一副猪面孔,坐出租车来看的急诊,医生却全然不当回事儿。"回去老实躺几天,别做剧烈运动,慢慢会消肿的。"医生一边写病历,一边对我爸妈说,"看得出来,您们这孩子也够能折腾的。"

妈妈松开手,将手心里的两枚大牙亮给医生看,医生瞟了一眼,说这还有什么用?扔了吧。妈妈犹疑着问了句"这牙不能给接上了吗?"

医生说,"这哪还能接得上?"他见妈妈挺失望,就又接着说"等脸上消了肿,带孩子上厂桥那边的口腔医院看看吧!那边大医院,没准有点儿办法。"

妈妈于是找医生要了块纱布,将我那两枚大板牙又仔细包上放进口袋。

回家后,爸爸妈妈开始调查这件事的始末。我撅着肿大的猪嘴,说话漏风,滿腔怒火,一肚子的委屈,瞪着坐在对面的沙影,真想扑上去搧他两巴掌。

沙影知道这下祸闯大了,眼泪汪汪,缩成一团,低头不敢看我。

了解完事情的全过程后,妈妈说,哪能怪谁?你活该自找的。爸爸说,我警告你,你要为这事打了沙影,我对你不客气!

当时我的委屈与愤怒呀,远远超过摔断两个大板牙的痛苦。

我从小胃口好,嘴壮能吃,这下每天只能喝点儿稀饭面条了。但就这流汁吃起来也得小心翼翼,打嘴门口经过时,因为那断掉的大板牙神经暴露在外,不小心踫着,钻心的痛。

说实话我当时也没一点找沙影算帐的心思了。"吃“对我当年来讲是一件多么伟大重要的事情呀!这一下什么都不能吃了,我也担心着急啊!当时虽然也人小不懂太多的事,但有一点我懂,吃东西得靠牙,没牙可就什么也不能吃了啊!

几天后妈妈领我去厂桥北医附属口腔医院看病。医生说我这年纪早己换过最后的牙了,再不可能自已生出牙来。只有配假牙了。

我当时小啊,什么也不懂,一听要配假牙,心里急坏了,寻思这要是假牙,哪可怎么吃东西啊?我躺在牙科的诊疗床上,嘴巴被医生撑得老大。不能说话,急得我一个劲儿地拽妈妈的手。

妈妈对牙齿的科学知识当年比我也丰富不到哪儿去,听了医生的话也着急。一巴掌把我的手打开。问医生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尽量保住这两颗真牙?!医生犹豫了一下,又去叫过四、五个医生来,轮流掰开我的咀仔细地看看,又凑到一起小声商量一番,最后对妈妈说,他们医院目前正在尝试一种新技术,可以保留住牙根和真牙,但没有把握,问妈妈愿不愿意让我试一试?当妈妈还在那边犹疑时,我这边漏风跑气的嘴已经嚷嚷上了,"可以。我愿意试试!“

所谓的新技术,就是将我的牙根保留住,把两门牙的神经都拔出来,然后在牙根里植入一根缧桩,用这根桩将我摔掉的那两个大板牙与牙根连接起来。其实这技术和今天的"植牙种牙”技术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现今的"植牙种牙"是在你的牙床骨头上种上一根桩子,再用这桩子将人工材料做得假牙固定住。那个年代尚没有什么"种植牙技术“!北京厂桥这家口腔医院连我这"自身牙根上接牙技术"也是他们臆想出来的,我纯粹成了他们的试验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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