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真正的公孙瓒(击退匈奴乌恒鲜卑的三国英雄)
“东胡,东北夷……北狄之别名也。”——《逸周书》王会篇,孔晁注。
春秋战国时起,东胡作为中国最古老的少数民族之一,即已活跃在北方大地上。《史记》里多处留下东胡与燕赵等国发生战争的记载。
西汉初年,东胡已经颇为强盛,于是四处兴致勃勃地惹是生非。正好邻近的另一少数民族部落匈奴起了内讧,匈奴单于头曼被自己的儿子冒顿打死了。东胡借口和头曼关系好,三天两头地来找冒顿的茬,今天要冒顿的好马,明天要他家的美女,后天要匈奴的土地。把冒顿逼急了,点起兵马杀进了东胡地界。
东胡人不敌,部众东家人四散逃窜,一部分逃到乌桓山(今内蒙赤峰阿鲁科尔沁旗西北),一部分跑去了鲜卑山(今内蒙古哲盟科尔沁左翼中旗西)。两拨人就在那定居了下来,久了干脆直接以各自的现居住地地名乌桓山、鲜卑山作为本族的名号。就这样,东胡族永远从中国历史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2个新的民族乌桓和鲜卑。
作为汉家北大门的哨兵,乌桓一直尽职尽责。可惜天下没有不变的友谊:公元8年,大权臣王莽篡夺了西汉最高权力,建立了大新王朝。新莽朝与匈奴交恶,征发乌桓等部族兵马远征匈奴。乌桓人不堪奴役,反而与匈奴人联合起来抄掠边境,参与乌匈联军的还有新兴盛的鲜卑部落。此后多年,乌桓、鲜卑与匈奴一起久为北疆之患。
东汉建立后,乌桓在光武帝刘秀的软硬兼施下,与中原的关系再度走向和睦,还曾多次出兵协助东汉打败匈奴和鲜卑人。然而随着东汉王朝逐渐走向没落,对北疆控制力也开始被严重削弱,乘机再度强盛起来的乌桓各部再度与鲜卑联合,频繁入寇。东汉在边境设置专门统辖这方面事务的护乌桓校尉连战失利,徒呼奈何。
▲ 乌桓部落(壁画)
但严峻的边防形势,也给公孙瓒提供了充分发挥军事才能的空间。然而与敌人的第一次直接交锋很快就到来了,交锋的方式有些出乎公孙瓒的意料之外。
这一天,公孙瓒带着数十骑兵巡视属国境内,一路出了边关。正行间,却见远方尘头大起,约莫数百名鲜卑骑兵迅速朝他们逼来。
敌我数量比为10比1,且此地一片空旷,无险可守。所有的从骑脸上都露出了恐惧之色。公孙瓒见状,立刻下令全部人撤进附近一座废弃的堡垒。
城堡内,公孙瓒为部下分析了一番当前的局势:鲜卑骑兵来去快如闪电,如果我们就此逃跑的话,结果只能半路上被他们追上、包围、消灭。如今之计,唯有出其不意,拼死突袭敌人,才是唯一的生路。大伙完全同意了他的意见。
▲ 鲜卑武士俑
鲜卑人正得意洋洋地等着汉军出来投降,一个身材高大的骑士猛然从堡门冲出,只见他手持双刃矛,左冲右突,勇不可当。在他的身后,数十名骑兵随之杀出,一齐跟着他直杀进敌阵。
鲜卑人完全没有料到待宰的羔羊竟瞬间变身为凶狠的恶狼,一时手足无措,溃围而走。公孙瓒此役杀得血满征袍,据事后统计,他一人就亲自手刃敌人达数十人之多。代价也是惨重的,手下战死达半数,然而这支小队伍总算逃过了全军覆没的命运。
这次胜利再度大大提升了公孙瓒的名声,也让鲜卑知道了新任辽东长史是个打起仗来敢玩命的主儿,从此不敢再轻易入塞。因此,公孙瓒被升为涿令。然而他在拜听朝廷封赏的诏书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他很快将遭遇一次沉重的挫折,他更不会想到的是,自己这一生都将与乌桓、鲜卑剪不断理还乱……
中平元年(公元184年),北地郡(今甘肃庆阳一带)的先零羌人及罕、河关两地盗贼共同起来造反。叛军推选湟中义军首领北宫伯玉及李文侯为将军,击杀护羌校尉泠徵,金城太守陈懿等。此后,他们更挟持凉州豪杰边章、韩遂共同造反,一路打破州郡,声势十分浩大。
东汉政府委任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执金吾袁滂为副以讨之。张温从幽州(今北京)征调了三千突骑(从乌桓人中精心挑选出来的骑兵)助战,这支精锐部队的指挥官,正是公孙瓒,可见当时的公孙瓒已是边境战功无数的名将了。
汉灵帝无疑是整个东汉乃至两汉最会敛财的帝王,他通过卖官,加税等方式,使设在西园的私人金库里的金银堆积成了山。然而汉灵帝无疑又是东汉最吝啬的帝王,全国各地暴动此起彼伏了,他却始终不肯动用一毫一厘来犒赏军队,以至于多支军队粮饷不继,怨声载道。
很不幸,这支幽州突骑正属于欠薪部队之一。乌桓人们远离家乡,为别人家出征本就不大情愿,现在连饭都不让吃饱,报酬也不发。这如何让他们还有心思替皇上卖命?队伍到了蓟中,已经逃亡大半。
仗是没法打了,偏偏又有人乘机闹事儿。前中山国相张纯随队出征,出发前他曾和张温申请做突骑统帅,结果被无情驳回,一直怀恨在心。如今见乌桓兵多叛亡归本部,他觉得报复的时机来了,便私下与同在军中的前泰山太守张举商议:“如今天下到处反叛,到处出现异象,朝廷无力阻止。现在连乌桓也反叛了,这分明是汉朝气数已尽的症状。我们何苦再傻乎乎地做忠臣?不如当下联合乌桓一起反了,说不定将来的新主就是我们呢。”(“今乌桓既畔,皆愿为乱,凉州贼起,朝廷不能禁。又洛阳人妻生子两头,此汉祚衰尽,天下有两主之征也。子若与吾共率乌桓之众以起兵,庶几可定大业。”——《后汉书卷73 刘虞传》) ,说的张举连连点头称是。
中平四年(公元187年)六月,张举、张纯连接乌桓部落首领丘力居,在蓟县(今天津蓟县)举兵反叛,劫掠蓟地。乌桓校尉公慕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均被杀。叛军队伍很快发展到10余万人。张举于是自称皇帝,张纯弥天将军、安定王。二张随即布告天下,要求灵帝退位,迎张举为帝。
▲ 乌桓首领丘力居
旧叛还没平定,新叛又起!作为距离叛军最近的朝廷部队,公孙瓒自然不能无所作为,他先是率部追击正在劫掠右北平和辽西各郡的叛军,被提升为骑都尉。第二年11月,张纯与丘力居进入青、徐、幽、冀(今山东、河北一带),公孙瓒奉命堵截。在石门山与叛军展开大战,张纯、丘力居大败,丢弃家属越边塞而逃,在渔阳、河间(今河北沧州)等地掠来的百姓全部被公孙瓒夺回。
大概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公孙瓒不顾自己没有后援,率军一路追击,结果反而被缓过劲来的丘力居等人包围在辽西管子城。汉军外无救兵,内无粮草,只得用战马和皮弓甚至盾牌上的皮革充饥。就这样过了二百多天,汉军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公孙瓒只得与士兵们一一诀别后分散突围。
时值寒冬,大雨夹杂着大雪连绵不断,又冷又饿的汉军士兵们大批倒毙在城边壕沟内,活下来的人只剩四成。幸运的是叛军同样也打的精疲力竭,自动撤至柳城。公孙瓒残军这才得以活着回家。
管子城之战对于先前连战连胜的公孙瓒来说,简直是一个巨大的耻辱。未来的辽东枭雄选择用实际行动来洗雪这一耻辱。此后公孙瓒成了辽东一带最勇猛的将军,不论昼夜,不论远近,只要一听到敌情,公孙瓒立刻带着手下追杀过去,不砍下几颗脑袋决不罢休。
乌桓人对他可以说是又恨又怕。对公孙瓒恨之入骨的乌桓人甚至专门给他画了张骑着白马,手持双刃矛的像。平时没事就把那张像当靶子练,一旦射中,便高呼万岁。(这待遇可以和西汉时著名酷吏,“苍鹰”郅都相媲美了。匈奴人曾把木头人雕刻成他的样子,用箭射泄愤。)
由于公孙瓒很有创意地在军中挑选了数十名神射手,全部骑清一色的白马作为自己的左右翼护卫,还给他们起了个很威武的称号:“白马义从”。因此,乌桓人之间常常互相告诫:遇到白马长史的军队,千万不要交手,尽早闪人。乌桓的贪至王顶不住压力,率众向公孙瓒投降。凭此功劳,公孙瓒再升中郎将,封都亭侯。
▲ 汉代骑兵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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