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乌枫树林在哪里(义乌江边那片乌桕林)
“骆丞草檄气堂堂,杀敌宗爷更激昂。别有风怀忘不得,夕阳红树照乌伤。”这是1933年11月,著名诗人郁达夫乘火车过义乌时候写下的一首七绝诗。诗中的“红树”就是指的乌桕树。
在我的记忆里,故乡佛堂那片乌桕林至今是我儿时的最爱。我老家的后面,历史上是一条内江,老人们叫它“里江”。在清乾隆时,里人王元庚曾站在湖山殿顶,极目远眺,放怀舒啸,吟出了“修岩突兀压江滨,百里奔腾若有神。庙古松风摇粉壁,桥横云黓映河津。水云声澹沙如雪,鸥鹭飞高翅似银。天际流来天际去,聊从此地可循真”的感叹。可见当时里江的风光概貌,可谓目极天际,荡尽胸中块磊。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里江的风貌是一片沙滩,千顷桕林,虽没古时的“水云声澹沙如雪,鸥鹭飞高翅似银”的胜境,却也是一片自然和谐的风景。
春天,我们一大早就背了个裙笼,来到这片乌桕林里,踩着柔软的泥沙地,寻找着一棵棵、一簇簇的狗尾巴草,那绿绿的、嫩嫩的、油油的狗尾巴草,总喜欢长在乌桕树的根处,我们上去就毫不客气的给它把头掐下,装进笼里,毕竟这是家里养着的两头猪仔的主要配食啊。野草总有很强的生命力,没过几天,狗尾巴草又长出了第二茬的嫩芽。
春天里,我们一群儿时伙伴,总是三天两头往乌桕林里跑,一是为了寻猪草,二也是为了在这里可以无忧无虑的自由自在的玩。我们玩抓特务,比爬树,追飕(追人,抓住了就由那个人再追别人的一种儿时游戏)。
到了夏天,乌桕林一片茂密,浓荫处处,骄阳下,乌桕林是我们避暑遮阳的好去处,坐在树荫下,微风吹过,一阵惬意。有时,我们会围在和和大伯的周围听他讲故事。和和大伯是村里的庄稼里手,犁的一手好田,故事也忒多,我们总喜欢听他讲故事。这些故事可好听啦,《马旦的故事》,《老虎怕漏的故事》,至今记忆犹新。
金秋到来,层林尽染。红红的,黄黄的,绿绿的乌桕叶,像油画般展现在这片乌桕林里,远远看去秋色真美啊。远处的八宝山,近处的乌桕林,林边的义乌江,江边的田畈,致静、致纯、致澄、致美。乌桕林最美的时候来了。秋风飒飒过后,白露来临,叶子开始变换颜色,果实开始爆壳,露出了牙齿般一颗一颗白白的桕子。这是秋收的季节,是生产队里社员们最忙的季节。但是,乌桕林的果实却要等到最后,稻子收割完了,大豆、荞麦收割完了,小麦种了。这时候,乌桕林里一片笑声。大人们爬高爬低在切乌桕(用扎在竹竿上的刀把有乌桕子的树枝切下来)。我们小孩子就在树底下拣乌桕子。把散落在沙地上的乌桕子一棵棵拣起来,这可以不交公,谁拣谁要。看到一颗肥肥的、油油的、白白的乌桕子,我们眼睛就发亮,扑上去抢在手里,把它据为己有。再看看切过的乌桕树,有没有没切完或未爆壳的遗留乌桕子,我们会想方设法爬上树去把它折下来,收入囊中。一天下来,我们也有一二斤的收获。对我们来说,那可是一笔大财富啊,拿到供销社收购店,八分钱一斤,交给家里,补贴家用,大人们是多么高兴啊。
这片乌桕林,给了我们儿时许多快乐。这片乌桕林,也毁在了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文化大革命时期,沙滩改田运动,彻底的把乌桕林给消灭了。
乌桕林虽然随着时代变迁消逝了。随着城镇化的大步推进,这片乌桕林的里江一带,已经是高楼林立,所有的原来自然村落随着拆迁集聚都已消失。这里现在已经成了江北社区和佛堂古民居苑。但是,留给我的那些记忆永远不会消逝。
作者介绍:王春平,网名南江一石。浙江义乌市佛堂镇人。现为中国收藏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国际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书画艺术家协会会员,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佛堂作协主席,佛堂书协副主席,《佛堂镇志》主编,佛堂镇党委政府文化顾问。义乌义商智库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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