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有确定的界限(审视社会现状探讨心灵归乡)
作者:郝一帆电影《落叶归根》讲述了农民工老赵在工友老刘去世后,千里背尸使其“落叶归根”的故事作为第六代导演张扬的代表作之一,全片流露出对人物个体命运的敏锐洞察力,表现出浓郁的人文主义关怀另一方面,也体现出导演个性化的影视美学以及对影片主题的独到把控,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有确定的界限?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有确定的界限
作者:郝一帆
电影《落叶归根》讲述了农民工老赵在工友老刘去世后,千里背尸使其“落叶归根”的故事。作为第六代导演张扬的代表作之一,全片流露出对人物个体命运的敏锐洞察力,表现出浓郁的人文主义关怀。另一方面,也体现出导演个性化的影视美学以及对影片主题的独到把控。
“落叶归根”
影片取材于媒体一则关于一个农民“千里背尸”的真实报道。长江一带,民间流传着如果去世后没有“落叶归根”,下辈子会变成孤魂野鬼的传说。张扬导演以新闻事件为素材,融入戏剧化的处理来进行再创作。可见,影片名称不仅是贯穿剧情的线索,也是对主旨的高度概括。就剧情方面来谈,影片借老赵之口向观众交代了千里背尸送工友老刘还乡安葬的原因:老赵和老刘都是在外地打工的农民工,他们曾在酒局上向对方许下“死了,我背也能把你背回去”的承诺。这为情节发展提供了合理性与可能性。
所以,“落叶归根”的浅层含义是老刘的尸体在空间上回归故乡,象征着乡愁与生命的落幕。而深层的含义,恰如张扬导演在某次访谈中说的:“《落叶归根》的‘根’还不完全就是我们所说的家乡的概念,实际上是你的心灵寄托在哪里的家园的问题。”影片把老刘的尸体引申成象征着目标、希望和终点的符号,同时也是老赵执着精神力量的缩影,是人性中真善美的一面。
“归乡路”
当老刘因意外去世后,老赵毅然兑现承诺,背起老刘的尸体踏上“落叶归根”的路程。这显现出老赵人性中诚信的光辉品质。而老赵的诚信,恰恰是架构起整部影片的决定性因素。
在由“落叶归根”引发出的归途中,老赵相继遇到了九组形形色色的人物,经历了人间百态。影片将善与恶解读为典型人物和典型事件,运用对比的方法巧妙融入老赵的归途中。例如,性情中人卡车司机和偷鸡摸狗的房客,善良淳朴的大荣和她忤逆不孝的儿子等。老赵背着老刘的尸体游走在这些事件中,仿佛是一名孤注一掷的战士,目标明确,永不言弃。
影片没有以主观视角去评价孰是孰非,而是用冷静客观的态度向观众展现事件的全貌,以引发观众对于世态炎凉的反思,并油然生出悲悯之情。导演张扬曾说:“我们所谓的悲天悯人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我去看到你的苦同情你,一种是我看到了他的快乐、希望,对生活的向往。”
鲁迅先生曾说:“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撕碎给人看,喜剧是将人生无价值的东西拼凑给人看。”《落叶归根》的情节,与鲁迅对悲剧喜剧的定义紧密贴合。老赵的经历,生动形象地揭示出喜剧的悲剧内核。老赵,一个背井离乡的老年打工者,无论年龄还是社会地位都处于弱势,却遭到乘客的冷嘲热讽、黑店老板的讹诈和工地老板的欺诈等种种不公待遇。影片通过这些戏剧化的事件,试图批判当今社会的诚信危机、人情冷漠、利己主义等,无一不具有悲剧属性。
在黑色幽默式的不公事件中,悲剧色彩一点点地渗透到影片中。在面对困难时,老赵用自己的方法逐一化解,颇有“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超然之感。例如,在卡车上唱着情歌、在山路中与牛“赛跑”、在谷堆上朗诵等。这些充满浪漫主义气息的桥段,彰显出老赵在困境中积极乐观的精神,使影片呈现出“悲喜剧”的观赏效果,产生强烈的戏剧张力。
“无根可归”
影片的结局,往往对人物命运或冲突发展做出了结,对阐明主题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落叶归根》的结局则属于开放式的,沉重而悲情:老赵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老刘的家乡,目光所及,已是废墟一片。残破的门板上,写着老刘新家的地址。影片在老警察“走吧,离宜昌还有七个小时路程呢”的话语中赫然结束。这样的结局让观众不禁会好奇,老赵还会带着老刘的骨灰继续前行吗?途中又会遇到哪些波折呢?开放式的结局,巧妙地引起了观众的好奇心和对现实的思考。
本片的结局,还颇具现实主义色彩。首先,故事中老刘家园已失,注定“无根可归”;老赵一路向目标奔波,到头来却是徒劳一场。现实主义强有力的悲剧效果,将观众从影片前半段的浪漫主义喜剧效果中抽离出来,转而思考现实意义。在现实生活中,大量农村人口外出打工,其中不乏像老刘一样本该尽享天伦之乐的老年人。他们在大城市中居无定所,终日奔波。在许多人眼中,他们的生活便是一场充满人间疾苦的悲剧,但他们却以苦中作乐的积极态度对待生活。在悲喜交织中,影片流露出对现实生活的反思和对底层边缘人物的人文主义关怀。其次,故事落脚在三峡大移民工程。现代文明,最终占领了以老刘为代表的三峡居民的故地。何处归根,也许永远在路上。结局将影片拔高到民族的宏观视角,照应了影片“心灵归乡”和审视社会现状的主题。
《落叶归根》是一部本土化的公路片,以老赵千里背尸的路程为载体,承载着导演张扬对民众生活状态、生活风俗、生活环境的审视,以及对个体精神追求的认知。老刘的尸体成了老赵步履不停的动力,是心中的执念,也是坚定的目标。正如导演所说:“到最后,这个尸体实际上变成了一个执著的符号,一个精神的象征,一个力量。”人生之旅,若心驰神往,则义无反顾;如此一来,人在途中,心灵却已归乡。
(作者系太原师范学院影视艺术系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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