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风云慈禧逃亡(两寡妇太后为啥住一起)
文/唐俑
01
清末,总督、巡抚同在一城,权位不相上下,经常闹矛盾。
牛人张之洞更是典型。
在广东时,和倪文蔚争得不亦乐乎;
在湖北时,又和谭继恂争得你死我活。
朝廷毛了,一下子罢了云南、湖北、广东三个巡抚。
但没有巡抚又不行,没多久只好重设。
但明确了各自分工,规定“总督主兵事,巡抚主吏事,总督的位望稍稍高于巡抚”。
这个规定,给了张之洞想“赢家通吃”的借口,任两广总督时,他便根据这个规定,说什么朝廷说了,老子有节制巡抚的权力,不能让老子只管兵事。
意思是,吏事他也要插一手。
到了光绪三十年,朝廷再次罢了上述三巡抚,只留总督。
督、抚互撕的现象,才在那三地不复存在。
可是这又带来另一个问题:云贵总督驻云南,便不管贵州的事,两湖总督驻武昌,便不管湖南的事,两广、闽浙、陕甘等等,莫不如此。
江苏更是奇葩。
这个幅员不及四川四分之一的“小”省,总督驻江宁,巡抚驻苏州,提督(兼兵部侍郎,专典制淮南)驻清江浦;
江苏总督名义上节制江苏、安徽、江西三省,实际上号令却不出一城。
安徽、江西两省便没人管了,像失去了妈妈的孤儿…
真是官场如狗舍,权力如骨头。
戊戌诏罢云南、湖北、广东三巡抚,旋复设如故,渝旨言“总督主兵事,巡抚主吏事,然总督位望较崇”。之洞任两广时,自言有节制巡抚之权,不能限其专治兵不问吏事也。至光绪三十年,复用前诏,罢三巡抚,留总督,事权始一。然总督名实不称,载之国史,徒滋后世之疑。云贵总督驻云南,未尝问贵州事;两湖总督驻武昌,未尝问湖南事;推之两广、闽浙、陕甘,莫不皆然。江苏幅员不及四川四分之一,总督驻江宁,巡抚驻苏州,提督驻清江浦,兼兵部侍郎,专典制淮南,同于督、抚。江督名节制三省,其实号令不出一城,遑问皖、赣?
02
咸丰第二任皇后慈安无子,尽心抚爱穆宗(同治帝),视若己出。
那时的慈禧,仅是咸丰妃子,但慈安对她很是谦让,从不因为她比慈禧地位高,而凌驾于她之上。
垂帘听政之初,她叫慈禧和她一起住在养心殿,把宫门关得死死的,对慈禧说,我们两个寡妇,抚养一个独子(指同治帝,咸丰与慈禧长子),如果有奸人乘机造谣,搬弄是非,就不是我们两个的事,而是关系到天下稳定的大事,现在我们住在一起,早晚都能抬头不见低头见,啥秘密都没有,谣言就无从生起了。
后来,同治大婚,她们才分开居住,各在一宫。
1881年,慈安暴崩于钟粹宫,有人怀疑为慈禧所害,目的是想搞独帘(之前系慈安与慈禧两宫并列垂帘听政),但因两人已不住在一起,慈禧所害说缺乏证据,这个满清的“斧声烛影”,就成了千古疑案。
慈安
慈安无子,一女嫁符珍,早寡。抚爱穆宗,一如己出。待慈禧甚谦让,不肯以嫡自居。初垂帘时,邀与同居养心殿,扃闭各宫门不启而告之曰:“吾两寡妇人抚一孤子,设不幸奸人乘机造作语言,居间播弄,则天下大事去矣。今寝处一所,朝夕相见,各坦怀相示,谗何由兴?”后穆宗大婚,乃各异宫而居,烛影斧声,遂成千古疑案。
慈安,正如她的谥号一样,心慈,善良,最后却没有一个好结果。
慈禧谥号里也有一个“慈”字...
03
清末,动不动就拿“君主专制”说事儿,其实这个问题,并非像他们所说的那样。
先拿李莲英来说吧,他有四个养子,分别叫福恒、福德、福立、福海,他给每人都买了一个官,分别在户部、兵部、刑部、工部,但非现职,而系候补。
老是候补咋个行呢,这要候到啥时候呢,有的候了好多年也都还没戏呢,轮到他家这几个,也不知要到猴年还是马月呢,李莲英便想请慈禧太后,给他走个后门,帮养子们弄个实缺。
对于心腹太监的请求,慈禧自然不好拒绝。
趁刑部尚书葛宝华入见的机会,慈禧便托他先给李莲英的老四福海找个工作。
葛宝华虽然表示可以让其当个小乌布,但又表示官员补缺是有相关制度的,臣虽然是刑部尚书,也得按制度办事。
所谓小乌布,既是个芝麻小官,还是临时工性质,估计就算是搞成了,李莲英也不满意。
即使是一个临时工,堂堂刑部尚书,也没有答应慈禧,而慈禧听了他的话,只能“默然”,让他破个例这种话,都不敢言。
一个叫鲁伯阳的安徽合肥人,拿四万两银子,请珍妃帮他买个官,这个倒很顺利,珍妃跟光绪一说,光绪便把他简放上海道。
鲁伯阳高高兴兴地去上任,没想到不到一个月,就被两江总督刘坤一知道了,后者毫不客气地将其劾罢,光绪和珍妃,只能干瞪眼。
用人之权,即使是皇帝,也不能专!
用人是这样,花钱也是。
比如咸丰十年,英法联军占领北京,咸丰逃往热河避难,命提库银二十万两修葺行宫,总管内务府大臣宝鋆打死也不奉诏。
提款的人说你胆子不小啊,这钱又不是我要,是老板要。
宝鋆说如今正是国家花钱的时候,钱要花在更重要的地方,行宫修不修都没关系,你们把钱拿走了,国家拿什么打仗?
咸丰虽然大怒,发誓要拿他是问,最后也不了了之。
咸丰没花成国库的钱,同治同样没有。
同治帝大婚,内务府说他们没钱了,想跟部库借点,有了就还。
部臣却坚决不借,理由是府、部界线分明,不能搞混了!
用财之权,君主也不能专。
而慈禧太后想重修颐和园,最初也在御史游百川、屠仁守等人的谏阻下偃旗息鼓,至于之后挪用海军军费修园,则是有人为了讨好慈禧干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同治、光绪政衰之时,承平时是个什么状况,可想而知。
近世倡革命者,恒借君主专制一言为口实,其实诬也。总管太监李莲英有养子四人,曰福恒、福德、福立、福海,各捐郎中,分列户、兵、刑、工四部候补,亟请于孝钦谋实授。一日,刑部尚书葛宝华入见,孝钦以福海托之,宝华曰:“与以小乌布则可,补缺当遵部例,臣何敢专?”孝钦默然,不敢言破例也。鲁伯阳进四万金于珍妃,珍妃言于德宗,遂简放上海道。江督刘坤一知其事,伯阳莅任不一月,即劾罢之。是用人之权,君主不能专也。文宗北狩,行在提款过多,宝鋆坚不奉诏。穆宗大婚,内务府告匮,假之部库,部臣力争,谓府、部界限甚清,不可牵混从事。孝钦初兴园工,游百川、屠仁守先后入谏,几罢者数矣。李鸿章等虽善迎合,不能不籍海军报效之名,掩饰国人耳目。是用财之权,君主亦不能专也。同、光以后政衰时犹如此,承平可知矣。
04
李世忠,河南固始人,1853年聚众起义,降过清,投过太平军,1859年再度降清,逐渐升至江南提督,后来与“杀神”陈国瑞私斗,曾国藩奏请革职,命安徽巡抚严加管束。
获罪后的李世忠被约束在安庆,虽然不能如之前那样自由,但尚有巨资的他,私自蓄养了不少健儿,这些人,经常出去干不法之事。
一次,候补知府吴廷选奉命押解盗窃犯入城,来到城边的时候,大家都渴了,便解开罪犯喝水。
只见对面一个少妇,浓妆艳抹,倚门而笑。“见多识广”的吴廷选等人,便进行言语挑逗。
其实那个少妇,并不是什么妓女,而是某都司之妾。
该都司系李世忠过去的部下,听说差役无礼,调戏了他女人,操起一根棍子,大叫着从屋里冲出来,差役们仗着人多,反而蜂拥入室,都司吓得急忙逃回屋里,躲在夹墙里,才逃过一劫。
第二天,都司向李世忠作了汇报,李世忠大怒,鼠辈竟敢这样,你们给老子等着!
振臂一呼,他私养的健儿们全都来了,去找吴廷选算账。
可惜吴廷选出去了,家里只有七十老母,吴母好言劝慰,竟被李世忠亲自打了两耳光。
返回途中,遇到回家的吴廷选,李世忠把他从轿子里拽出来,暴揍了一顿。
这一打,打出了严重后果,因为李世忠,惹了湖南人(吴廷选系湖南人)。
同为湖南人的左宗棠,当时是两江总督,在安徽当官的湖南人,更是不少,气焰甚盛,听说吴廷选挨打,都觉得挨打的是所有湖南人。
这些湖南人便纷纷站出来替吴廷选抱不平。
当时的巡抚名叫裕禄,闻讯大惊失色,额的个娘诶,你特么为毛偏偏惹了湖南人!
裕禄急忙去找藩司胡玉坦,请他拿个主意,这个胡玉坦偏偏和李世忠是冤家对头,趁机劝裕禄把他除掉。
之前,李世忠与陈国瑞私斗过后,曾国藩两个都不放过,奏请将李世忠革职,命安徽巡抚严加管束,疏末有句话:如果李世忠再作恶,绝不姑息,当即处以极刑。
当胡玉坦劝他趁机把李世忠除掉,裕禄便根据曾国藩之前的指示精神,奏请杀了李世忠。
于是,李世忠被朝廷诏而诛之,而且只处理了他一个,余党全部赦免,一概不问。
廷选,湖南人也,是时左宗棠方督两江,湘人宦皖者气焰甚盛,闻有廷选事则皆不平,大会湖南馆,联名诉抚院。巡抚裕禄大惧,访诸藩司胡玉坦。玉坦与世忠有隙,劝令除之。初,世忠与陈国瑞私斗杀,曾国藩两惩之,奏请将世忠革职,交安徽巡抚严加管束,疏末有“如再怙恶,当即处以极刑”两语,至是裕禄援国藩旧案以请。诏诛世忠,余党悉赦勿问。
李鸿章
05
对安徽人来说,李鸿章无疑是个大好人,因为他对老乡最讲情谊。
尤其是晚年,他坐镇北洋时,凡是安徽老乡来找他,无论认识不认识,统统有求必应。
时间一长,外省人基本上休想插足,他的“李氏衙门”,简直成了一个小安徽省。
他还振振有词地说,老子曾率乡井子弟杀贼保疆,为国捐躯,如今太平了,是时候让他们积累点财富、制造点后代了,一点小过失,有啥子要紧呢,何必那么认真呢。
他这种用人法,把另一个安徽人刘铭传,吓得不轻。
刘铭传知道不,对,就是那个一战俘虏太平军两万多人,当过台湾首任巡抚的刘铭传。
刘铭传塑像
刘铭传和李鸿章同县,有一次因事到天津,见了李鸿章用人,不由得大惊失色——李老乡啊李老乡,你的胆儿也太肥了吧,什么人都敢用,比如某某某,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还是走街串巷的小贩出身,你也竟敢委以道府要职,老兄你这个摊子,撑得到几天?
意思很明显:老李头你快别这样了,这一亩三分地,可不是你的私家菜园子!
对于刘铭传的劝告,李鸿章嗤之以鼻。
刘铭传由此断定,李鸿章的那个“杂货摊”不久就将出乱子,建议那些口袋里还有几个钱的,出得起路费的,赶紧各自回家,不要到时候公私一起完蛋。
没多久,就发生了甲午海战,指挥官丁汝昌、卫汝贵、龚照玙等安徽人,其指挥果然一塌糊涂,成功地把刘铭传的预言,变成了现实。
既误了国,也害了自己。
海战惨败后,丁汝昌吞鸦片自杀以谢国人,卫汝贵被处斩,龚照玙大战中当了逃兵,后被判处死刑,但以白银贿赂当局而被免于执行死刑,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后开释出狱,1901年病死。
北洋海军全军覆没后,朝野上下,弹劾李鸿章的奏章,如雪片般飞来,李鸿章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请求朝廷免了他的职务。
知道内情的,都说刘铭传有先见之明。
李鸿章待皖人,乡谊最厚。晚年坐镇北洋,凡乡人有求无不应之。久之,闻风麇集,局所军营,安置殆遍,外省人几无容足之所。自谓率乡井子弟为国家捐躯杀贼保疆上,今幸遇太平,当令积钱财、长子孙,一切小过悉宽纵勿问。刘铭传与鸿章同县,因事至天津,观其所用人,大骇曰:“如某某者,识字无多,是尝负贩于乡,而亦委以道府要差,几何而不败耶?”因私戒所亲,谓北洋当有大乱,汝辈游橐稍充者,宜及早还家,毋令公私俱败。未几,中东事起,大东沟一战,海军尽毁,皖人治军务者,若丁汝昌、卫汝贵、龚照玙等俱误国获重咎。内外弹章蜂起,鸿章亦不自安,力求解任。知其事者,皆服铭传先见。
06
咸丰十年,英法联军攻占天津后进逼北京,咸丰帝仓皇逃亡热河,朝野上下,一片惊恐。
贵国无主了,咱替你弄一个,英国人打算仿效契丹石晋故事,拥立恭亲王奕䜣,但又担心中国的大臣们有异议,不敢轻易宣布。
咸丰逃走时,曾命恭亲王奕䜣留在北京,与侵略者议和,奕䜣便代表清政府,与英、法、俄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中英北京条约》、《中法北京条约》、《中俄北京条约》,并批准了中英、中法《天津条约》。
和约签订后,奕䜣等人在礼部大摆宴席,请侵略者的头头脑脑吃香的喝辣的。
英法侵略者头头都是带着兵去的,一去就叫恭亲王独坐一席,令王公以下的官员跪迎,借以观察他们对恭亲王的态度。
看那架势,狗日的是想让恭亲王当老大啊!
大臣们不是傻瓜,谁都明白,顿时脸都白了,大学士周祖培,更是吓得双腿不停地打颤,话都说不出来。
唯独吏部尚书陈孚恩拂衣而起,慷慨激昂地说,王、大臣事同一体,今天这会是个和平之会,观礼的不下万人,先朝典章制度都在那摆起,任何人不能乱来!
陈孚恩掷地有声的话,听得夷首们一愣一愣的,再看其他大臣,明白这事儿搞不成,只好放弃了他们的阴谋诡计。
若不是陈孚恩站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庚申之役,文宗北狩,已得疾,内外惶悚。英人欲拥立恭亲王奕䜣,如契丹待石晋故事,恐廷臣异议,未敢轻发。和约成,大宴夷酋于礼部,英法皆以兵往,议尊恭王绝席,令王公以下皆跪迎,以觇人情向背。大学士周祖培股栗不能言,陈孚恩拂衣起曰:“王、大臣事同一体,今日玉帛之会,观礼近万人,先朝典制具在,不可紊也!”夷酋知众论不予,遂戢邪谋。是役微孚恩持正,祸几不测。
07
恭亲王奕䜣和醇亲王奕譞,是同父异母兄弟。
早在咸丰时期,恭亲王就已出参枢政,位高权重。
同治中兴期间,两宫并出垂帘听政,其又被封为议政王,更是里里外外都得“靠”他,天下称之为“贤王”。
都是一个爹的种,一个如此风光,一个却在凉拌,醇亲王虽然羡慕嫉妒恨,却也只能干瞪眼。
奕䜣
到光绪继位,情况开始反转,醇亲王势力越来越大,趋炎附势的,也越来越多,天天帮主子去揪恭亲王的小辫子,然后群起而攻之,直至其被慈禧免去一切职务。
奕䜣集团的所有成员,包括武英殿大学士宝鋆、吏部尚书李鸿藻、兵部尚书景廉、工部尚书翁同龢等,也被赶出军机处和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哥哥倒霉,该弟弟粉墨登场了,他盼的不就是这一天吗,但醇亲王以太上之尊,不便直接进入权力中心,便找了个“代理人”当军机大臣。
醇亲王的“代理人”,便是山东人孙毓汶。
孙毓汶为人狡诈,曾经是醇亲王府上家庭教师,如今小人得志,便仗势骄横,每次入对,班次在后的他,都要第一个发言。
即使是慈禧太后,见了他也像见了醇亲王,敬畏有加。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孙毓汶是个小人,他的兄弟也多系小人,整天不是勾心斗角,就是争权夺利,导致政事越来越糟糕,恭亲王急在心里,却啥也做不了。
甲午战争期间,作为军机大臣的孙毓汶和李鸿章一唱一和,说什么千万打不得,妥协才是唯一出路,当战争爆发,凤凰、九连城相继失陷、危及登莱的时候,他竟天天把戏班子请到府中,看戏消遣!
甲午战争后的国势日衰,与这个小人,不无关系!
及德宗立,醇王之势渐张,趋附者益众,日伺恭王之短而攻之,遂有甲申某月某日之谕。恭王虽罢,醇王以太上之尊不便径入枢府,乃援孙毓汶为军机大臣。毓汶人甚狡诈,曾充醇邸蒙师,既得志,倚势骄横,每入对,班在后而发言最先。孝钦尝目送之,见毓汶如见醇王也。醇党多小人,稍通贿赂,自是政事日脞,恭王不敢与较。甲午和戎之役,皆毓汶等从中主持,而国势弱矣。
08
道光、咸丰之交,同时在高位的几个江西人,比如陈孚恩、万青藜、胡家玉,先后遭人排挤陷害,跌倒后就再也没有爬起来,此后江西人就再也没有“党援”,出了事情只能靠“上帝保佑”。
这几个江西高官,首先倒霉的是万青藜。
这位道光二十年的进士,与户部尚书董恂一样,本来有希望当上协办大学士,却让李鸿章之弟李鸿藻得了红眼病,后者唆使清流党对其进行攻击,导致万青藜官场失意,多年得不到升迁。
胡家玉倒霉,则是因为“贪财”,他奉朝廷之命去湖南办事,路过武昌的时候,湖广总督官文孝敬了他三千两银子的盘缠。
没想到那些银子是公款,后来的巡抚曾国荃与官文不和,把这事儿捅了出去,胡家玉于是被赶出军机处。
雪上加霜的是,他又遭江西巡抚刘坤一弄了一哈——江西钱粮多虚报冒充,巡抚刘坤一做得更离谱,胡家玉极力纠错,刘坤一搞不过他,就玩儿阴的,就拿着他他之前托他办事的私函去告他,朝廷各打五十大板,实际上是在庇护刘坤一,仅降了他三级,而把胡家玉,先是从左都御史降为通政司参议,很快又令其退休。
胡家玉实际上是被罢官,那以后长达三十年时间里,江西再无三品京官。
上述几位江西高官当中,陈孚恩的结局最惨,受肃顺牵连被发配新疆戍边,同治五年全家战死在伊犁。
江西人向无党援,道、咸之交,陈孚恩、万青藜、胡家玉同时在高位,皆被人挤陷,一仆不再振。青藜既长六卿,与户部尚书董恂皆有协揆之望,李鸿藻后起而秉枢政,忌两人资望在先,嗾清流党攻之,遂沉滞,累年不迁。家玉奉使按事湖南,过武昌,官文以公款三千金为赆,曾国荃后为巡抚,与官文不协,暴其事,家玉遂出军机。江西钱粮多浮冒,巡抚刘坤一尤苛,家玉出死力纠弹,坤一与争不胜,遂摭其请托私函入告。朝廷两罪之,实阴庇坤一,降坤一三级留任,家玉由左都御史降通政司参议,旋即退休。以家玉之刚直使气而败,以青藜之自守而亦不振,孚恩浮沉于两党之间,宜其更负时谤矣。自家玉罢后垂三十年,江西无三品京官(詹事朱琛祖籍贵溪,亦休致不用)。
09
屠仁守,湖北孝感人,同治末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道光时转为江南道御史,是清末名动全国的铁面御史。
屠仁守
这个铁面御史,到底有多“铁”呢?
反正,大学士恩承、李鸿章、刑部侍郎薛允升、湖广总督卞宝第、两广总督张树声、广西巡抚徐延旭等牛人,都遭过他弹劾。
然而,与谏阻慈禧太后相比,这些都是小儿科。
事情发生在光绪十四年,慈禧想重修颐和园。
这得花好多钱啊,再说这个老太婆,纯粹是为了自己享乐,屠仁守立即上疏谏阻,还引了道光皇帝圣谕五百多字。
道光关于颐和园的圣谕,大概不合慈禧的心意,所以她看完屠仁守的奏折,怒责有关官员说,既然祖宗有这样的家法,为毛不早点告诉老娘?!
军机大臣孙毓汶劝慈禧,一个小臣的话,不值得生气,不要理他,并将其奏疏冻结,慈禧才暂时放过他。
然而第二年,当屠仁守再次因直谏而得罪了慈禧,慈禧再也不想饶恕他,当即命令解除他的职务,候部议。
当吏部研究决定以补官革职留任,慈禧大怒,将吏部六堂官及考功掌印郎中全部罢了,下令革了屠仁守的职,永不叙用。
人们说,慈禧之所以那么恨屠仁守,最大的原因是他当初反对她重修颐和园,上疏所言又那么直,一点不留情面,这个“仇”,慈禧一直记着呢。
屠仁守在台谏颇负直声,同时大僚若大学士恩承、李鸿章、刑部侍郎薛允升、湖广总督卞宝第、两广总督张树声、广西巡抚徐延旭皆被纠弹。其后,光绪十四年谏修颐和园一疏,引宣宗圣谕五百余言,太后览奏,怒责枢臣曰:“祖宗家法如是,何不早告我知之?”孙毓汶进曰:“小臣冒昧何责焉?”寝其奏不下。越一年,太后归政,仁守复疏言:“时事方殷,太后不宜委卸,当仿高宗内禅故事,一切内外封奏仍进呈慈览,徐议施行。”太后遂下诏罪状仁守,掷还原疏,即令解职,候部议。吏部议以补官日革职留任。太后大怒,尽罢吏部六堂官及考功掌印郎中,中旨径革仁守职,永不叙用。当时士论颇疑仁守以揣摩得罪,实则园工一疏进言太直,早伏祸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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