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介绍图解（聊斋志异哪一篇会让你感觉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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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清人蒲松龄所著《聊斋志异》中，有一则篇名曰《喷水》。

此文超短，仅260余字，而当年初读，却吓得我起了成千上万颗鸡皮疙瘩。

啧啧，着实吓人。

说：

莱阳宋玉叔先生为部曹时，所僦第，甚荒落。

这第一句，便定了调子：

这是个真人真事，宋玉叔的亲历，绝非瞎掰扯淡。

宋玉叔，即宋琬（公元1614年—1673年），字玉叔，号荔裳，山东莱阳人。

清初著名诗人，与施闰章名，时称“南施北宋”。

顺治四年进士，授户部河南主事，后调吏部任勋司郎中。

《喷水》这档子事儿，便发生在宋琬在京期间。

彼时，他赁下一套荒弃旧宅，举家搬了进去。

于是，咄咄怪事来了：

一晚，两个小丫鬟侍奉太夫人睡在了厅上。

时至夜深人静，突然被一阵怪动静惊醒了。

噗噗，噗，如同衣服起了褶子，缝工需要喷水熨开那样。

太夫人心头纳罕，就让小丫鬟去瞧看究竟。

“见一老妪，短身驼背，白发如帚，冠一髻，长二尺许，周院环走，疏急作鹤步，行且喷，水出不穷。”

小丫鬟扒开窗户，一眼就瞧见院中有个老太婆，身矮，驼背，鬓发雪白，挽着一个二尺长的发髻，正绕院环行，边走边喷水。

更为怪异的是，“水出不穷”啊。

那老太婆的嘴巴，就跟自来水龙头似的，噗噗噗，噗噗噗，喷个不停！

小丫鬟见状，自是吓够呛，忙回禀太夫人。

太夫人一听，也心头哆嗦，仓皇起身，由两个小丫鬟搀扶着，凑近了窗户。

给点音效，高潮来了：

“妪忽逼窗，直喷棂内；窗纸破裂，三人俱仆！”

老太婆冷不丁就逼近了窗户，无声且疾，森森一笑，噗，照着窗内就是一口。

窗纸破裂，太夫人和两个小丫鬟全趴下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见室内两死一伤，主人宋玉叔大惊。

问清情况，便在老太婆隐没处掘地三尺，深挖下去。

挖着挖着，“渐露白发”；

继续挖，“得一尸”。

但见那尸首，脸面丰满，栩栩如生。

惊骇之下，宋玉叔命人击打，嘭，“骨肉皆烂，皮内尽清水。”

故事至此，戛然完结。

犹记初读，只觉肝颤胆突，头皮发奓，却琢磨不透蒲老先生写这坊间怪闻，到底有何寓意，想表达啥意思？

可惜，寻思又寻思，终没想出个所以然。

事无主旨，岂不成了妄说？

闲暇之余，曾查阅过诸多专家关于《喷水》的解读。

果然有人直言，这就是作者的无稽之谈，随意杜撰；

也有人分析，是作者早年的不成熟之作，没啥主题。

果真如此么？

02

直到有一天，在我地处偏远山区的老家小镇上，发生了这样一件荒诞不经的怪事。

首先声明，这桩怪事属道听途说，请勿追根刨底。

随着越来越多的村民进城务工，小镇上空出了不少房宅。

一天，有个生性懒散的雷姓男子，天生两颗蒜瓣般大的龅牙，呲得无法无天，明目张胆，姑且叫他雷龅牙吧，闲逛时瞧上了一座空屋。

翻墙入院，四处查看。

只见屋子既宽敞又干净，尚留几样家具。

再想想自己那间，屋顶露天，四壁钻风，实在没法住人，便乐不可支搬进了空屋。

这雷龅牙，素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平日没少做追瘸骂哑、踹寡妇门、挖户坟的缺德事。

由于名声不好，自然没人愿嫁给他。

所以，活到小四十，始终嘿嘿哈哈，耍着光棍。

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顺带连狗都喂了。

雷龅牙这一住，便是半月过去。

且说这晚，雷龅牙实在闲得蛋疼，就开始四处翻东西。

翻完院子翻屋里，翻完正屋翻厢房，翻完仓房翻茅厕，别说，这一通折腾，还真翻出来一沓用塑料袋密封得严严实实的钞票来。

哇，发财了！

看样子，该是主人藏钱藏的时间久了，最后给藏忘了。

突然得了这么一笔外财，雷龅牙自然乐得龅牙横突，当晚便买酒买肉，好一通大吃二喝。

吃完，喝罢，好像还缺少点啥事儿。

对，就是那事儿。

结果，出事了。

逍遥复逍遥，时至半夜，雷龅牙醒了。

紧接着，那女子也醒了，是被开门声惊醒的。

吱吱呀呀，吱呀，吱吱呀呀…

哎哟妈呀，这音效，配好了绝对过瘾。

冷冷清清的月光下，没有风，一丝儿都没有，也没有人。

可是，门板就在那儿，吱呀，吱吱呀呀地开了关，关了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谁？

雷龅牙呲着龅牙喊，别吓唬老子。

老子可追过瘸子骂过哑巴，蹲过拘留放过火，啥事都敢做。

甭管楼多高，闭起眼来就敢往下跳！

尽管这厢吵吵嚷嚷，给自己壮胆，但那门，仍在开开合合。

那冶艳女子登时吓得肝颤，腿软，慌忙抱起衣服，逃之夭夭。

雷龅牙则一咬牙，抄起斧头，劈向了那顾自开合的门板。

然而，不等劈中，雷龅牙也“嗷”的一声惨叫，吓得哗啦啦尿了裤子。

在墙角，一个白发老太婆正垂手而立，正死死盯着他呢。

那似笑非笑的小眼神，乖乖，绝对能吓破人胆。

那晚，雷龅牙真真吓得魂飞魄散，咕咚倒地，昏厥过去。

及至天亮，忽悠苏醒，他发起了高烧，胡言乱语，张牙舞爪小半月，好悬没去鬼门关。

等到病好，有人问他，到底看到了啥？

雷龅牙欲言又止，含糊说，一个老太婆。

你天不怕地不怕，咋会怕一个老太婆。

雷龅牙顿又满脸骇然，闭紧了嘴巴。

噤声好半天才说，他见过那老太婆，是屋主的奶奶。

8年前就重病不治，走了。

众人皆惊。

惊恐过后，纷纷猜测，那钱应该是老太婆生时藏下，留来救急的。

至于为啥会差点吓死雷龅牙，想想个中缘由似并不复杂：

屋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住就住吧。

乡里乡亲，倒也没啥。

可你断然不该随地便溺，乱翻乱拆，还搞些不堪耳目的污糟事，人家不吓唬你滚蛋，那才叫个怪。

03

听完这桩家乡怪谈，再次想起蒲老先生所著短章《喷水》。

也许那“短身驼背，白发如帚”的老妪，之所以喷水害命，实是你“所僦第”，擅闯了人家的私密空间。

非请侵入，必招驱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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