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归根原来殉情不是古老的传说(相思树连理枝比翼鸟)

虽然春秋时期的韩重和吴王夫差女儿紫玉上演了一出“人鬼情未了”的故事,但战国时期,韩凭(韩朋)和妻子不畏暴君、生死相随的爱情故事则更感天动地,令无数人为之动容和感叹。

恩爱夫妻劳燕飞

战国时期,宋国有个舍人名叫韩凭,娶了个美貌妻子息氏(一说何氏),夫妻二人很是恩爱。

当时宋国国君是宋康王戴偃,虽然长得仪表堂堂,史载其“面有神光,力能屈伸铁钩”,但却是一个典型的暴君,好勇斗狠,这个国君之位就是从他的哥哥子剔成君那里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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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宋康王其人还十分的好色,有一天他驾车出游,遇到一个女子正在采桑,宋康王见那女子生的国色天香,貌美动人,顿时起了色心,差人打听女子的来历,才知道是自己舍人韩凭之妻息氏(一说是何氏)。

宋康王回宫后,对息氏念念不忘,命人建造了一座青陵台,时常站在台上遥望息氏的影子。他命人找来找来韩凭,让他把妻子献上。韩凭自然不干,和宋康王据理力争,宋康王大为恼火,罚韩凭去当时修建的青陵台做了一名苦工,同时派人将息氏抢入宫中,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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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同生死永相随

息氏身居深宫之中,十分牵挂丈夫韩凭,但又深知宋康王不会死心的。于是偷偷写了一封信让人捎给韩凭,信上只有三句话:“其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当心”。

韩凭看到信后,一下子就明白了妻子的意思,愤而自杀了。事情很快传到宋康王那里,宋康王看到信后,不明白这三句话是什么意思。问手下人都说不知道,有个大臣苏贺比较聪明,大致猜出了信里的含义,他向宋康王解释说:其雨淫淫,是说思念的泪水象雨水一样不停的落下;河大水深,是说夫妻二人相隔遥远,不能自由往来;日出当心,是说太阳照着我的心,表明她的心已经死了,说明息氏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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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康王听完后,为防备息氏自杀,就安排侍卫日夜守护。而息氏听到丈夫死后,一面假意对宋康王示好,但提出条件让他厚葬韩凭,然后才能跟他成亲;一面又偷偷把自己衣服腐蚀烂掉,做好殉节的准备。

当韩凭的坟墓修建好后,她提出陪同宋康王登上青陵台凭吊,然后趁着侍卫们不注意,从台上一跃而下,侍卫们连忙去扯她的衣裙,但因衣服已经腐化没有抓住,眼巴巴看着息氏坠到台下。

传说息氏那些腐化的衣服碎片,化成了漫天飞舞的蝴蝶,就像息氏不屈的灵魂。这也是中国最早化蝶的故事,后来梁祝化蝶故事大概也是受了息氏故事的启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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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书两篇表心志

息氏殉情自杀之后,人们从她的衣带里发现了两份遗书,其中一篇题为《乌鹊歌》:

南山有乌,北山张罗。乌自高飞,罗当奈何!

乌鹊双飞,不乐凤凰,妾是庶人,不乐宋王!

意思是:“南山的乌鹊正在飞翔,猎人却在北山张开了罗网。乌鹊自己高高飞翔,罗网又能拿它怎么样?乌鹊双双在天上飞,谁都不愿跟着凤凰。小女子我本是平民百姓,也不想去侍奉您高贵的宋王。

诗中息氏已乌鸦自比,自己虽然贫贱,但却并不爱有权有势的宋王,表明了自己忠于爱情,不贪富贵,不畏权势的坚贞情操。

另一篇写的是:

王利其生,妾利其死,愿以尸骨,赐凭合葬。

意思是:“大王看重活着,而我则更看重死亡,只希望我死后尸骨能跟韩凭一起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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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树绕感世人

宋康王读罢息氏的两首诗歌,又气又恼,妒恨交加,一怒之下命令不准将夫妻二人合葬,而是将他们分葬在大路两旁,并且以无赖的口吻说:“既然他们夫妇如此相爱,要是分开的坟墓能自己合拢,那么我是绝不会阻拦的。”

令宋康王没有想到的是,韩凭和息氏两座墓葬的顶部,竟然分别长出两棵高大的梓树,十天后就有合抱那么粗大,树身向对方靠拢,枝叶彼此交错,树根相互缠绕,也就是后人常说的“连理枝”。

宋国的民众感念他们的爱情,就给两棵梓树起名“相思树”,这也是传说中“相思树”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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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有一天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了一对鸳鸯鸟,落在相思树上,久久不肯离去,而且脖颈相交,发出的叫声凄切感人。有人说,这对鸳鸯鸟,就是韩凭夫妻灵魂的化身,所以后人又称鸳鸯鸟为“韩朋鸟”。

中国著名长篇叙事诗《孔雀东南飞》中说刘兰芝和焦仲卿死后,在两人的墓前: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明显是受了韩凭夫妻二人故事的影响。

值得一提的是,宋康王四十三年(前286年),宋国发生内乱,齐闵王联合楚、魏两国攻打宋国,宋康王出亡,最后死在魏国的温邑(今河南温县),宋国国土被齐、楚、魏瓜分,宋国从此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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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故事传千古

但韩凭和妻子息氏的爱情故事却世代相传,感动了无数后人,成了历代文人墨客歌咏的对象。

唐代敦煌卷本有篇《韩朋赋》,传说是民间文人所作,讲述的就是夫妻二人的爱情故事。

许多文豪大家也都以这个爱情传说抒发人间真情。李白在《白头吟》中写道:

古来得意不相负,唯今只见青陵台。

白居易在《长恨歌》中写道: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

李商隐在《咏青陵台》中写道:

青陵台畔日光斜,万古贞魂倚暮霞。莫讶韩凭为蛱蝶,等闲飞上别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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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杂剧《列女青陵台》、明代传奇《韩朋十议记》、清代小说《东周列国志》、越剧《相思树》和评剧《青陵化蝶》,后人以各种方士不停地讲述这个感人的爱情故事,青陵台、相思树、比翼鸟、连理枝,也都成了爱情的象征。

至今河南封丘还有韩凭祠、息氏墓等遗迹,史载商丘睢阳还有座韩凭城。韩凭妻子所作的歌谣《乌鹊歌》《青陵台歌》还在当地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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