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的版本(远去的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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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的版本(远去的孟子)

孟子的版本

和孔子相比,孟子是亚圣。亚圣就成了配角,配角就不会被捧得太高,形象也不会被异化太多。

春秋后期至整个战国时期,奴隶制宗法秩序逐渐瓦解,处在变革中的读书人,从各自利益出发,对社会变革提出各种见解,于是产生了儒、道、墨、法、名、农、阴阳、纵横等“诸子百家”。诸子百家著书立说,形成“百家争鸣”局面。当时,孟子为了维护和巩固新兴地主阶级政权,提出了一整套缓和阶级矛盾的方案。政治上,提出“法先王”、“省刑罚”;经济上,提出“井田制”、“薄赋敛”;文化教育上,提出“修其孝悌忠信”;哲学上,提出“性善”论。并宣称,只有这一套“仁政”学说,才是“治国爱民”之道,认为尧、舜、禹、汤、文王、武王之所以得天下是因为得民心,而桀和纣之所以失天下,是因为失民心(“桀、纣之失天下也,失其民也。失其民者,失其心也”;“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孟子把“民”放在首位,希望当权者重视“民”,但也认同“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是“天下之通义”,进而提出“无君子莫治野人,无野人莫养君子”的道理。

孟子提倡尊贤禅让,反对君位世袭,“人皆可以为尧舜”,“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还说,“不信仁贤,则国空虚”,“尊贤使能,俊杰在位”,“贵德而尊士,贤者在位,能者在职”。就是说,不信任人品好、有能力的人,则国家空虚,如果尊重德才兼备的人,优秀的人就能有所作为。

孟子推崇从民间拔擢人才。他称赞并列举说,舜是从下层人民中提举起来的,傅说(殷武丁的贤相)是从泥瓦匠中提举出来的,管夷吾(帮助齐桓公完成霸业的管仲)是从狱官手里被释放而发现的。孟子很赞赏商汤用重礼招聘伊尹的举动。伊尹本在莘目(今河南陈留县一带)种庄稼,商汤听说伊尹极有才干,便备办礼物“三使往聘之”,结果,伊尹出来辅佐商汤治理天下并成就大业。

孟子认为,从舜到伊尹这些圣君贤相,是从那些出身卑微、历经各种磨练的人中间选拔出来,而不是来自“王公大人骨肉之亲”。他告诫弟子,不要贪求高官厚禄,不要吹捧权贵,指出:“说大人,则藐之,勿视其巍巍然。堂高数仞,榱题(屋檐)数尺,我得志,弗为也。食前方丈,侍妾数百人,我得志,弗为也。般乐饮酒,驱骋田猎,后车千乘,我得志,弗为也。在彼者,皆我所不为也;在我者,皆古之制也,我何畏彼哉?”孟子不赞成君位世袭,提倡尊贤禅让,主张人格平等、人人平等。

孟子指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在第一位,社稷(指土地神和谷神,即国家的象征)在第二位,君(帝王)在第三位。他认为,国君如果不敬祀社稷,就可撤换,所以君轻于社稷;土神、谷神有保障国泰民安的责任,如果水旱成灾,就是社稷对人民的失职,天就要撤换社稷之神,所以社稷又次于民。孟子为什么如此重视民,把民放在第一位呢?其目的在于“保民而王”。在他看来,做国君的要巩固自己的政权,治理好天下,首先要让人民安居乐业,老有所养,幼有所育。

孟子经常提醒统治者要重视农业生产,注意林业、水利、畜牧业的发展,还要省刑罚、薄赋敛,强调诸侯有三件宝贝:土地、人民和政事。如果不以这三者为要,必将招致天谴或祸害。

孟子有一次开导滕文公说,做国君的要懂得一个道理:平民百姓如果没有一定的收入,便不会有一定的道德观念和行为准则。这样,就会胡作非为、违法乱纪,什么坏事都有可能干出来。而贤明的君主一定要认真办事,节省用度,给平民百姓一定的产业,征收赋税也要有制度。所以,孟子主张“制民恒产”。孟子曾为梁慧王勾画“王道乐土”蓝图,认为百姓对生养死葬没有什么不满,那便是王道的开始。

人民生活有了着落,孟子则主张兴办学校,教育百姓。认为办好各级学校,用孝顺父母、敬爱兄长、回报社会的道理反复训导,老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就太平了。孟子认为:“以善服人者,未有能服人者也;以善养人,然后能服天下。天下不心服而王者,未之有也。”就是说,拿善来使人服输,没有能够使人服输的,拿善来熏陶教养人,才能使天下的人都归服。天下的人不心服却能统一天下的,是从来没有的事。孟子之所以倡导“爱民”,就是为了使统治者明白:收服人心,才能巩固统治。

为了达到“保民而王”的目的,在政治上,孟子提倡施行“仁政”。他认为,每个人都有善心、都有恻隐之心、都有不忍心干的事,把它扩大到该做的事情上,便是仁;每个人都有不肯干的事,把它推广到使其肯干的事上,便是义。孟子说:“恭者不侮人,俭者不夺人。”就是说,恭敬别人的人不会侮辱别人,自己节俭的人不会掠夺别人。有一次,孟子听说齐宣王不忍心把牛宰杀后,用牛血来涂钟的事件,便据此劝导齐宣王施行仁政。孟子开导齐宣王说,这种不忍之心正是仁爱之心,凭这种仁爱之心就可治理天下。孟子的理想王道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就是把一份善心、恻隐之心、不忍人之心扩而充之、推而广之。

对于破坏仁爱的君王,孟子主张可以废除和诛杀。有一次,齐宣王和孟子谈论君臣关系时,孟子充分阐明自己的观点:

齐宣王问:“汤放桀,武王伐纣,有诸”(商汤流放夏桀,武王讨伐殷,真有这回事吗?)

孟子回答说:“于传有之。”(史籍上有这样的记载)

齐宣王又问:“臣弑其君,可乎?”(做臣子的杀掉他的国君,这是可以的吗?)

孟子回答说:“贼仁者谓之‘贼’。 贼义者谓之‘残’。 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破坏仁爱的人叫做“贼”, 破坏道义的人叫做“残”。这号人,我们就叫他作“独夫”。我只听说过周武王诛杀了独夫殷纣,没有听说过他是以臣弑君的。)

孟子主张“暴君可诛”,这与孔子不分好坏的“忠君”思想是有区别的。孟子反对暴君,不是不要君,而是希望出现象“先王”( 尧、舜、禹、汤、文王、武)那样的明君。孟子对于孔子的思想,是采取评判继承的态度,而不是盲从的。孟于说过:“春秋无义战”。他反对战争,希望出现统一的局面,使平民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但是,处于诸侯兼并的时代,孟子的学说不可能被当时的国君采纳。到了秦统一后,尤其是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儒家学说才占主导地位,并逐步被改造成统治阶级的正统学说。

孟子从40多岁开始周游列国,用了近20年时间推销他的理论,一直都滞销。各国的国君们,表面上待孟子很客气,内心觉得他的言论虽好却不实用。孟子周游列国,不如当年的孔子,孔子做过三年的鲁国大司寇,部分实现了自己的政治主张,而孟子是个不成功的说客。有趣的是,虽然孟子的学说在国君那儿吃不开,但是他的身边从不缺乏追随者,门徒鼎盛时,“后车数十乘,侍从数百人”。为什么国君不青睐孟子,却有如此多门人追随呢?司马迁说:“当是之时,秦用商君,富国强兵;楚、魏用吴起,战胜弱敌;齐威王、宣王用孙子、田忌之徒,而诸侯东面朝齐。天下方务合纵连横,以攻伐为贤,而孟轲乃述唐(尧)、虞(舜)、三代(夏、商、周)之德,是以所如者不合。”天下大乱,不是你灭我,就是我灭你,当此之时,谁都希望先富国强兵,而孟子却来一套义利之辩,说什么不要谈利,不要杀来杀去,要讲仁义,做王的要与民同乐,“民贵君轻”天下才能太平。道理倒是不错,但前提是对手也要讲仁义。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孟子苦口婆心的说教,自然不会被采纳。但孟子坚信自己拥有真理,不言放弃,找了条退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主张修身养性,提出性善说。“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上”。 孟子的性善说,并不是说人可以一劳永逸,后天不再需要努力,相反,更要加强自我修炼。治国时,固然需要商鞅、吴起、孙子、田忌等人好勇斗狠、纵横捭阖的方略,可是个人修为,如果还是那一套,将为君子所不耻。正是由于这个因素,孟子的学说在君王那里吃不开,在士人君子那里受到普遍欢迎,所以才有了那么多的追随者。总体而言,孔孟的学说都是站在统治者的立场,为统治者服务的,但在很多具体事情上,孟子善于换位思考,即站在民众的立场看待问题。

孟子活到84岁高龄病逝。死的那一天是冬至日,按习俗老百姓要吃饺子贺冬,为了纪念孟子,老百姓废止了这个节日,并延续至今。孟子身后,远没有孔子那么显达,他先是在知识分子中得到推崇,后普及民间,最后才得到朝廷的提倡。期间还出现过一次危机:明洪武五年,朱元璋“审查”孟子的著作时,发现其中有许多对“上”不够尊重的地方,譬如:“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左右皆曰贤,未可也;诸大夫皆曰贤,未可也;国人皆曰贤,然后察之,见贤焉,然后用之。左右皆曰不可,勿听;诸大夫皆曰不可,勿听;国人皆曰不可,然后察之,见不可焉,然后去之。左右皆曰可杀,勿听;诸大夫皆曰可杀,勿听;国人皆曰可杀,然后察之,见可杀焉,然后杀之。故曰,国人杀之也。如此,然后可以为民父母。”等等句子,不禁大怒,说这怎么是一个臣子应该说的话呢,这老儿要是活到今天,非严办不可!下令罢去孟子在庙中的配享,把孟子的牌位抛出孔庙,还下诏谁敢反对,就以大不敬论处。时任刑部尚书的钱唐以命抗争:“臣为孟轲死,死有余荣。”朱元璋感佩钱唐的真诚,加之又有人求情说孟子讲的道理还是对皇帝有好处的,才恩准恢复孟子的配享,但还是组织了一班老儒对《孟子》进行删节。

孟子的“民贵君轻”思想,具有深远的意义和广泛的影响。两千年来,这一思想不仅影响着平民阶层的生活,甚至历代统治阶级也有所畏惧。譬如,在马背上夺得政权的唐太宗,深知草民的力量,把民比拟为水,“水所以载舟,亦可以覆舟”,并用这两句话教训儿子高宗李治。明末清初,著名思想家黄宗羲说:“凡天下之无地而得安宁者,为君也。是以其未得之也,屠毒天下之肝脑,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博我一人之产业,曾不惨然,曰我固为子孙创业也。其既得之也,敲剥天下之骨髓,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一人之淫乐,视为当然,曰此我产业之花息也。然则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还大声疾呼:“天下(人民)为主,君为客”,“天下之大,非一人之所能治,而分治之以群工,故我之出而仕也,为天下,非为君也,为万民,非为一姓也。”黄宗羲的这一思想,即民为主,君为客,把被颠倒了的君民关系又颠倒了过来。

到了近代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时期,以孙中山为首的革命派与康有为、梁启超为首的改良派在围绕是搞君主立宪,还是推翻帝制的论战中,革命派借用孟子的“民贵君轻”学说,抨击君主专制,鼓吹推翻帝制。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出色的宣传家陈天华指出:“专制政体,国民全不能参与政治,全凭皇帝、官长几个人,独断行为,红就红了,黑就黑了,国事任凭他们弄坏到怎么样,国民说不得一句话,即把国民暴虐到什么田地,甚至或斩或杀”、“中国自古以来,被那君臣大义的邪说所误。任凭什么昏君,把百姓害到尽头,做百姓的总不能出来说句话。孟夫子指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君若是不好,百姓尽可另立一个。”那么,怎样对付暴君污史呢? 陈天华认为,必须用革命的手段:“彼暴君污吏,不敢以犬马土芥视其民,而时懔覆舟之惧者,正缘有革命者以持其后也。不然者,彼无所恐怖,其淫威宁有涯耶?”

孟子的思想是我国古代政治思想史上的一份珍贵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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