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别人要微信怎么说(让我帮忙要微信)

帮别人要微信怎么说(让我帮忙要微信)(1)

帮我哥要男神的微信,三杯下去,男神倒了,我没倒。

醒来的时候,男神脸上还盖着我的衣服。

我直接傻了。

哥你听我狡辩……

「微信要到了吗?」我哥也就打了几十个电话吧。

「要……到了。」我脸蒙在被子里,声音哑得像老巫婆。

「那还不回来?你知道哥哥等得都快疯了!」

这么急不可耐吗?

我透过被子缝隙瞟了一眼身边的男神……

吓得我差点叫出声。

「那个……哥……你能不能换个人?」我硬着头皮问我哥。

「为什么?」

「我觉得……就……他会不会老了点。」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年龄大,会疼人,你小屁孩懂什么?」

我哥疯了……

我心脏直接骤停。

「哥,你别吊死在一棵树上。」

活见鬼了,我哥单身二十几年竟然派我去要一个男生的微信。

求助:我哥是不是有点那个啊?

高赞回答:他有亿点那个。

完蛋!

只是,我就要男神一个微信,男神却想要我的命。

「少废话,苹果 13 不想要了?微信拿来!」我哥吼我。

我咬咬牙,憋出一个字,「要。」

也许是我声音过大,刚说完,一只大手就把我从被子捞了出去,一张睡眼惺忪的脸懒懒地盯着我。

「嗓子这么哑,感冒了?」他低着声音问。

「没有……」我吓得直接掐掉我哥电话,「不说了!」

「我看你额头挺烫?」他望着我笑了笑。

我……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吓得脸色苍白。

他一双含情眼望着我,顿了一秒,失笑道:「还没记住?」

我心里咯噔一下,快哭了,「你快说……」

「蒋铮。」

「「蒋铮,你能不能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说完我才发现我的声音有点抖。

他垂下眼,深吸一口气,反问我,「我跟谁说?」

我人没了,吓得急忙推开他,翻身滚下去,捡起衣服就往浴室冲。

在浴室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我哥电话又来了。

我赶紧掐断,开始找蒋铮微信,看到那个乌漆嘛黑的头像,备注「北北的编号 1957」,然后心随即漏了一拍。

好家伙,我看的男人都编号到这里了?

下一秒,头像动了一下,吓得我够呛,「你衣服没拿,弄脏了,要我去给你买吗?」

我……

这不是蒋铮是谁!

「不要!不是……你别管!」我头皮发麻,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随后又补上一个「求你」的表情。

然后他真的就不管我了。

我一个人在浴室冷静了几分钟,最终穿了裙子就出去了,也没什么就是有点透风。

我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他跟前,捂住裙子,坐下,「昨晚的事,你负 99%的责任。」

他看起来好累,刚闭上的眼只微微睁开一条缝,「嗯。」

我摁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继续道:「1%的责任在我,监管不力。」

他嗤笑一声,依旧一副任我表演的样子,「嗯。」

怎么哑巴了不成,只会嗯嗯呢?

我有些恼。

「所以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不许……」我一口气没提上来,缓了一下,「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哥!」

他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盯着我,不动了,「多大了?」

「19!」我简直想打爆他的头,看我干嘛?

「19?」他叹了一口气,在床头柜摸出一支烟,点燃,按了按太阳穴,「这么小?」

「没你老……」又急又气,我直接口出狂言,说到一半脸红透了,说不下去了。

他愣了一瞬,咬着烟笑了笑,「小姑娘这么凶。」

我……

妈妈,我觉得他看不起我……

「我不仅凶,我还打人。」我抡起拳头,窗外吹来一阵风,我的裙子又被掀了起来,吓得我赶紧放下,摁住,继续放狠话,「小心我锤你!」

他不怒反笑,笑得我越来越心虚。

「别,叔叔怕了。」他夹着烟坐起来,一脸潇洒惬意。

叔叔?

他这么老?

我哥怎么看上他了啊?

正在我闭眼的一瞬间,他已经套上了一条运动裤。

「你!」我瞪着他,「有人加你微信,你通过一下。」

他夹着烟去浴室的脚步顿了一下,一张侧脸透过袅袅烟雾望过来,帅到我失神,「谁?」

我看呆了,咽了咽口水,暗骂自己色心不改,「我哥。」

「你哥?」他微微皱了眉。

「对!」

他沉默两秒,说了句「行吧」,就去了浴室。

我……

他竟然没问为什么,直接就加了,他他他,果然也是对男人有兴趣。

苍天,我捂住自己痛苦的嘴,把昨晚的事一一咽进肚子里。

浴室传来淅沥沥的水声,我心跳的声音俨然压过了水声。

我嗖的站起来。

我该走了(逃了)。

可是,可是……我衣服弄脏了……我这样出去怎么见人?

我简直想一头撞死了。

情急之下,我开始在他屋里翻箱倒柜,寻找了几分钟,我麻了。

他一个男人衣柜怎么会有女性裤子?

显然没有。

于是,等他穿好衣服出来的那一刻,正好看到我鬼鬼祟祟地用指尖拎着他的裤子,往自己身上比。

「你……拿我的裤子做什么?」他站在我背后,我一转头就看到他 188 的个子,该死的压迫感让我有些窒息。

我赶紧扔了裤子,整个人瘫在地上,老实承认,「我没有……我衣服脏了……」

那一刻,我觉得空气都安静得可怕,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快把我脑门射穿了。

他没说话,将地上的他的裤子捡起来,故意低头来瞧我,「没有也穿不上我的,腰太细。」

腰太细?

我赶紧捂住自己的腰,他这人怎么这样?

什么人呐……

没等我说话,门响了。

我俩同时望向门口。

完蛋……

不会是我哥找过来了吧?

我死了。

他慢悠悠地放好裤子,伸手指了指边上的沙发,「怎么喜欢坐地上,属狗的?」

我……

「我属鸡的!」说完,我又觉得哪里不对。

抬头,他果然笑了,一边笑一边走过去门口开门。

丢脸死了。

「您好,我们是社区工作人员。」

我不争气地蹲在他床边,偷偷观察,就听到门口的声音,声音断断续续,听得不太清,只听见了那句,「希望你们配合,居家隔离 28 天。」

28 天?

在这个蒋铮的家?

完了,我此刻真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什么情况,怎么办?」等社区的人走了,我眼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他告诉我幻听了。

「昨晚检测出一家阳性,就在我们这栋,出不去了,暂时。」他显然也有些严肃起来了,「你给家里打个电话说明一下。」

我……

我低下头,慌得一比,这才猛然想起什么,「给我看看你的行程码。」

「昨晚亲的时候都没……这会儿想起了?」他微笑着坐在床边,盯着我,淡淡吐出两字,「红了。」

「红了?」我懵了。

出门保命第一条,亲人前看行程码,我怎么就忘了?!

「你的也该红了,出不去了,只是 28 天,忍忍就过去了。」他试图安慰我。

而我,根本不想听。

「我要回家。」我从地上爬起来,也许起来太猛,大脑一阵晕眩,竟然身子就朝旁边倒过去。

好死不死,就压在他身上。

他直接在床上躺平了,双手投降状,「门在那边。」

「我知道。」这个姿势太羞耻,我知道,但我眼前很黑需要缓缓。

「嘶。」我刚要起来就听见耳边他的哼哼声,吓得我立马蹦起来,睁开眼就看见他表情略微痛苦。

「怎么了?」我问他。

他没理我,闭上眼缓了几秒,才幽怨地道:「叔叔昨晚剩的半条命都快被你废了。」

「对不起。」我实在窘迫,只好解释,「我刚才有点低血糖。」

他叹了一口气,「别闹了,出不去的,要什么东西列个清单我让她们买。」

「我怎么跟我哥解释?」我哭了,这一次是真的。

「你很在意你哥?」他慢慢坐起来,思考了一下,拿起手机,「要我给他解释吗?」

「不要!」我条件反射地摁住他的手,夺过他的手机,然后扔到一边,「你别说话,别联系我哥。」

「这么怕他?」他一脸戏谑地看着我。

「我哪里是怕他,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之间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捏着自己的手机,慢慢往阳台挪。

「行。」他朝我挑了挑眉,一脸无所谓。

到了阳台,我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他没跟过来,我给我哥打了一个电话。

「哥,我被隔离了,要……在别人家呆 28 天。」我哭丧着脸跟我哥解释。

我尽量模糊焦点,让我哥不起疑心。

「谁家?」我哥果然洞察能力强大得可怕。

「就……他啊」我支支吾吾觉得事情快要败露了。

「你不会!!」我哥在那边估计在跳脚了,「你昨天帮我要微信要到人家家里去了?」

啧,这聪明的脑瓜子不去电子厂可惜了。

「嗯。」我陷入沉默,终究还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你你你……北北呀,你这……在别人家多干干活啊,别像在我家懒得跟条咸鱼一样,你留个好印象,哥哥还得靠你……」

我???

「哥,你不介意我跟他在一起?」我试探着问。

「当然不不介意,你是我妹妹啊。」

行吧,我哥心真大。

他如果知道自己最信任的妹妹就在昨晚,错吻了他的男神,他会 emo 吧。

「那……苹果 13 还给买吗?」不愧是我,这个时候还没忘记这点,脸皮也是厚到家了。

「买!你出来哥就给你买。」我哥兴奋得像有大病。

「但是,你在别人家,勤快一点,表现好一点,别添乱,最好……」他迟疑了一下,那状态竟然有点害羞的感觉,「帮哥哥照顾他一下。你平时在家都是欺负哥哥,这次算哥欠你的。」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

我哥竟然为了别的男人让我去细心伺候,呜呜呜,我不是他手心的宝贝了。

挂了我哥的电话,我畏手畏脚地走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蒋铮拎着一杯牛奶从厨房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接电话。

「嗯,女生穿,尺码……」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往我身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流氓嘛,这不是……

我赶紧抱紧自己。

他平静的表情没忍住,低头轻笑了一秒,「买宽松一点吧。」

「粉色?行吗?」眼看他就要走进自己房间,又转过身,低声问我,「小朋友?」

我……小瞧谁?

谁这么大了,还穿粉色!

「黑色,谢谢。」我握紧了拳头,瞪着他。

嗤……

他盯了我一会儿,又笑了,随后极其温柔地吐了一个字,「行。」

「睡衣两套 165 的,居家服 5 套,运动的……」他继续在电话里交代着一些需要购买的东西,一边交代,一边向我逼近。

我伸手做防御状态,被他逼得一退再退。

我麻了。

他到底要干吗?

他不会又……

「你理智一点。」他低头的那一瞬间,我吓得低吼。

「哦?」他停在那,笑着说,「学东西挺快。」

「什么?」我不懂他在说什么。

「昨晚叔叔给你说的话,倒知道活学活用了。」他说着将手上的红糖水塞到我手里,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趁热喝。」

我看看红糖水,再看看他,我傻了。

「刚才不是贫血吗?」

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本正经底退开一步。

「我待会儿在书房处理一下工作,你随意。」说完朝我摇摇手,进了房间。

看到他消失的身影,我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低头一看,我握着红糖水的手心竟全是汗,腿也有些软。

「哥,你还是……慎重考虑,我觉得他不对劲儿。」我手抖着给我哥发信息。

结果我哥回了我一句,「北北,他哪里不对劲儿。我看是你不对劲儿,你对哥哥的亲情变质了,变爱情了,你就是觊觎哥哥的美貌!」

我……

我哥真是自信到让我汗颜。

「你是我哥,我怎么可能喜欢你?」我无语了。

「又不是亲哥,所以天天阻挠哥哥追求幸福。」

是的,我哥不是我亲哥,只是他爸和我妈偶然组合在了一起,然后他俩一起搬到国外去生活了,留下我和我哥相依为命。

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阻挠他谈恋爱了。

是他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要么劈腿,要么白月光回来了……

大概是对女生彻底失望了,我哥痛定思痛,扭头走上了不归路。

要命了。

冷静两秒,我决定告诉他实情,他语音却发了过来。

「北北,哥哥结婚了也还是你哥哥,你总要嫁人的,乖,别喜欢哥哥,虽然哥哥知道自己魅力四射,一般的女孩都难以抵挡,但是你要保持清醒,哥哥不喜欢你这样的哦,哥哥喜欢他那样的。」

我听完我哥苦口婆心的自恋发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我终于明白他为何 26 岁单身至此,因为他的二哈本质。

思考了几秒,我终于找出一个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文字亲切地回复了他。

「滚 ~」

这个字很好用,我哥终于不再自恋地发信息过来了。

我喝了牛奶,闲来无事,准备来两盘王者释放紧张的情绪,刚匹配成功,班长就发来消息:「疫情影响,从今天起上网课。」

上网课?

「大家速速进房间,老师要开始点名了。」

什么鬼?

游戏已经开始了。

一边是游戏,一边是网课。

为难之下,我想了个两全的办法。

我去敲了蒋铮书房的门。

「蒋铮?」我小声叫着他。

没动静。

「叔叔?」我又试着叫了他一遍。

毕竟他说了有重要的工作要处理,不让我打扰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嗯?」门终于开了一条缝。

我首先看到了一颗西装纽扣,再往上是一条深灰色领带,领带尽头是一个突出的喉结。

这谁顶得住!

我傻愣在那里,如同被电击。

「找叔叔干什么?」他用身子挡住房间,朝身后看了一眼,笑着说,「叔叔真有事。」

「有平板吗?」我回过神小声问。

「有,拿来干什么?」他极有耐心地问。

「听课,听网课。」我低下头,心跳得有些快。

「哦?网课?」他停顿了两秒。

看我的这两秒,我多少有点被他盯到发麻。

「不是有手机?」他朝我手机瞟了一眼,「叔叔的平板可能不太方便。」

我……

手机一直在震动,估计是班长拼命地给我发消息让我快进房间,就差我了。

我决定豁出去了。

「就借一下下行不行?」我竖起我的食指,可怜兮兮地道。

「网课太无聊了,大家都是平板听课,手机刷刷视频,打打游戏,要不然我得睡着了。」我又补充。

「嗯?」他这一声嗯有些严肃,让我有些不适应,「有那么无聊?」

「你没上过网课吧?简直无聊到我直接关静音,老师一直巴拉巴拉吵个不停,吵得我打游戏都无法安心,恨不得给老师的嘴塞上。」

一说到网课,我就莫名地苦大仇深。

诶?

他表情怎么这么严肃,听得这么认真?

一看就是没上过网课的人,还好奇呢。

「今天还是双语物理,双语物理你懂吗?本来物理就够让人无语了,他还搞英语,这简直就是受刑。」我说得声泪俱下,人见犹怜。

「你这样,考试能及格吗?你不怕老师知道?」他脸上依旧平静如水。

「怕什么,到时候找找同学,求求老师……」我一脸哀叹。

他看了我几秒,叹了一口气,转身。

过了几秒,他拿了平板递给我,「密码四个 7」

「谢谢!」

他是好人!

我抱着平板唱着歌回到了沙发上。

进房间,签到,关静音,美滋滋地打起了游戏。

游戏打到一半,我哥电话又来了。

「干吗?」我语气不怎么好。

「他在干吗?」我哥问。

「他在工作!」我真的头大。

「什么工作呀?你去帮哥哥看看他什么职业,为什么给他发信息,他不回我?」我哥又问。

「你发了什么呀哥哥?」想着我方水晶都要被推了,他还在情情爱爱的,我就特毛躁。

「我就发了一个,天凉,多穿衣服,多喝热水……」

我……

「那他回你什么了?」

「他回了一句,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我???

那个她是指的我吧?

所以刚才蒋铮才又是给我买衣服,又是给我热牛奶?

不是,他这是什么路子啊,又吊着我哥,又对我照顾有加?

思考一番,我得出结论,爱屋及乌。

他果然对我哥有意思!

「放心,我也会照顾好他,替你。」我十分大气地告诉我哥。

「北北,哥哥相信你,你长大了,懂事了。」我哥在电话那头感动不已。

「我要听课了,挂了。」

我才懒得听他的废话,直接挂掉,继续在峡谷遨游。

一场游戏结束,我站起来,舒活筋骨,本来想去瞟一眼网课,结果,课间休息 20 分钟。

闲来无事,想到我哥让我照顾他,我觉得要说话算数,于是倒了一杯水,给他送去。

其实是好奇,他今天穿一身正装,在书房鬼鬼祟祟干吗呢。

我清了清嗓子,及其小声地敲了敲门,「蒋铮,你口渴吗?」

没动静。

「我给你送水进来哦。」

「我进来了哦。」

门没锁。

我伸手轻轻推开一点点。

刚要进去,就撞到一堵人墙。

「干什么?」他低沉的声音就从头顶飘了下来。

我吓得后背绷直,「水。」

我把杯子递给他。

他目光往我手上瞟了一眼,接了过去,「谢谢。」

我趁他不注意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他的电脑界面。

那界面有些熟悉?

「看什么?」他好笑地看着我。

「没看!」我立马收回目光。

「没看?」他夹着烟的手将门拉开,我才发现他在抽烟,「自己没有?」

说完,他转身让开,让我进去,大大方方地看。

我一脸狐疑地跟着他进去,没想明白他那句「自己没有」是什么意思。

等我看清楚他电脑界面,我的脑子轰得一下炸开了。

那一排排我熟悉的名字,直接把我吓傻了。

「听懂了吗?上节课讲的内容?」他身子半倚在桌子上,吸了一口烟,平静地问我。

我直接被吓蒙了。

他他他怎么就是上课的物理教授?

我刚才忙着打游戏没细看……

嘴角哆嗦着来了一句,「不知道。」

他夹着烟的手指伸到烟灰缸磕了磕,「什么叫不知道?懂还是没懂?」

「没懂!」我吓得直接将手背在身后,一副小学生被班主任抓到的样子。

他又吸了一口烟,朝着我吐了吐烟圈,极有耐心地问道:「哪一部分没懂?」

哪一部分?

我完了。

我开始绞尽脑汁回忆他到底讲了什么,可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快哭了,「我……我都没懂。」

他看着我,突然就笑了,笑得我心发慌,「都没懂是想让我单独跟你再讲一遍?」

「不用!不是!」我开始语无伦次,「我就是脑子发晕,思考不过来,我下来问同学就好。」

「嗯……」他继续盯着我,看我瞎编。

「叔叔……不是……教授,你忙你的,我要出去问问同学,我就不打扰了。」我说完就要溜。

他也不留我。

等我跌跌撞撞奔到门口,临门一脚,我被脚下的地毯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疼是真的疼,丢人也是真的丢人。

没一会儿,身子直接被人拎起来,「跑什么?」

「我……我急着听课。」我极不要脸地撒谎。

他把我捞到门边,把我扶好,没好气地说了一声,「之前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就……突然想学习了。」我尴尬地站在那里,等他帮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他停下来,盯着我笑,「那你挺好学。」

「还行。」我手脚定住了,心快跳出嗓子眼了。

「出去把平板拿进来,坐我旁边,听得不是更清楚?」他垂下眼勾勾唇继续逗我。

啊……这……

我觉得自己把自己套进去了。

哭……

「不了,谢谢教授。」我立马回绝了,趁他不备,夺门而出。

要了狗命了。

我赶紧给班长发信息。

「班长,咱们双语物理老师怎么换了?」我忐忑地等着信息。

「群里通知了啊,之前的老教授退休了,换成了新来的教授,你上课在干吗?」

我???

换了?

正在这时,班级群已经几百条消息了,我点开一看——

「救命,物理教授太帅了吧。」

「是啊,全程无睡点,那颜值绝绝子。」

「一边听课,一边流口水有没有。」

「有有有,好可惜不能见到本人。」

「本人上课,估计教室都得被挤炸裂。」

「当年有这么帅的老师,北大清华都争着抢我。」

……

原来,她们一节课都在讨论蒋铮,而自己打游戏啥也不知道。

要死了。

我不仅没听课,还对蒋铮说了那些关于听网课的套路,还被抓了个正着。

这对本来就考不及格的我,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我开始给我哥打电话。

「哥,你别喜欢他了,他竟然是教授,你们不合适,真的,你听我的,换个人吧。」

我哥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我以为他想通了。

结果下一秒,「北北,你还不承认喜欢哥哥,你这样哥哥很难办。」

我……

「算了,你当我没说!」我气得挂了电话。

后来浑浑噩噩地总算熬到下课,我一心想着怎么补偿。

毕竟,被老师抓到真的很逊,况且,我昨晚还把他……真是目无尊长……

最后我痛定思痛,溜进厨房准备大展厨艺,讨好他。

在厨房沉默几分钟,我发现一个问题——我根本不会做。

「北北,你要做菜?」我哥接到我的电话很是惊讶。

「嗯。」

「能吃点简单的泡面吗?菜还是别做了。」我哥劝我。

「你平时懒得菜都不洗,你会做哪门子菜?你帮哥哥也不是这样帮,乖,让别人做。」

「炒菜很吓人的,哥哥怕你烫伤。」

「你要是想学,回家哥哥教你好不好?」

「你别冲动,你听哥说,哥哥不要你表现了,你就安静地待着好不好?」

……

「我听别人说我以后嫁人总是要会做菜的,你还能给我做一辈子?」我哥总是不让我做菜。

「也不是不行,总之……」

我哥在电话里叨叨叨,真是烦死了。

啪……

我挂了电话。

我从冰箱拿出点虾子什么的,开始学着视频上面做起来。

「你在干什么?」虾子洗到一半,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

「我做饭。」我赶紧挡住他的视线,实在不想让他看到整个洗菜池被我折腾成粪池的模样。

「饿了?」他已经换了居家服,抬手……

「嗯。」我吓得赶紧闭眼。

结果他打开我头顶的柜子拿了一个杯子。

原来他只是拿杯子。

「会做?」他朝我身后看了一眼,挑了挑眉。

「当然……会。」我硬着头皮强调。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端着笑了笑,「行,别逞强。」

才没有!

又看不起我?

「我会!」我再次强调。

「嗯。」他出去之前,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我的手。

我低头一看,额,我手流血了。

虾子怎么这么难处理……我要哭了。

我想着没饭,在冰箱找到几个八宝粥,扔水里,准备加热一下。

半分钟过后……

嘭!!!

一声巨响,我脑子都懵了。

爆炸了?!

我吓得条件反射般往外面冲……

等我原神归位的时候,我发现我整个人都挂在了蒋铮身上。

「怎么了?」他伸手扶着我,皱着眉头问。

「炸了。」我声音小得跟苍蝇似的。

「煮了什么?」他一边往厨房看,一边用手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八宝粥。」我哭丧着脸。

他盯着我,叹了一口气,「要下来,还是你要这样一直挂在我身上?我去厨房处理下,嗯?」

我赶紧从他身上下来,可是一下来就瘫坐在地上。

我腿软了。

这辈子不敢逞强了。

他盯了我几秒,又摇摇头,弯下腰。我感觉身子一轻,被他拦腰抱起。

我自知做了错事,不敢挣扎,任由他把我抱到沙发。

放好以后,他弯腰盯着我的脸看,伸手就要碰上我的脸。

我的心开始怦怦直跳。

他要干吗?

不会是要乘人之危吧?

「可以先吃饭吗?」我别开脸,不知道在怕什么,「我饿了。」

「先吃饭?」他的手停在我脸上,轻轻划过,「吃完还想干什么?」

额……

我镇住了……

「蒋教授,请你……」自重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我就看到他手上捏着一根虾子的触角,扔到了垃圾桶。

我???

他只是帮我拿脸上的虾子触角?

「刚才还叫叔叔现在换称呼了?」他好笑地盯着我。

「我……我之前不知道你是我们学校的教授。」他是想追究我网课的事吧?我拼命组织好语言,「要是知道是您上课,我绝对不可能不认真听课,我觉得您的课讲得太好了,真的……」

他盯了我一秒,平静的脸忽然就笑了,「哦?哪部分讲得好?」

哪部分?

我立马语塞了,我真是又自己把自己埋坑里了。

他讲的都英文,我根本听不懂,我怎么知道哪部分?

呜呜……

「在这等一会儿。」他也不再为难我,起身,「冰箱里菜不多,我去随便做点。」

「好。」我乖巧地点头。

「以后还是,不懂就问,老师喜欢这样的学生。」

我……

他是在内涵我吗?

我低着头,羞愧得脸红。

大概过了半小时,他就做了一份虾子鸡蛋面出来。

味道挺好的。

就是……他显然小看了我的食量。

我三两下吃完了,意犹未尽地盯着他那碗。

他吃得好慢,慢条斯理的,看得我直流口水。

他明明在专心吃面,却像是头顶长了眼睛,递了一张纸给我,「口水擦一擦。」

「哦。」我低头去擦嘴,简直丢脸。

「你这样盯着我,我会以为你想把我这碗吃掉?」他放下筷子不吃了。

我吃他那碗?

我又不是猪!

「没有……」我盯着面。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贪 _ 得 _ 无 _ 厌。」四个字轻轻的钻进我的耳朵,惊得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呆在那里,他好像误会了。

「吃吧。」他站起身,去了沙发,不再盯着我。

「谢谢。」饥饿冲昏了我的头脑,我啥也不想,直接埋头吃面。

吃完面,我躺在他隔壁的沙发上,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想着这一切。

越想越不对劲儿。

他说的话不知道是不是我脑子颜色废料过多,总容易想歪。

不行,任由这样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要给他划清界限。

「我今晚睡那间房,我习惯锁门,晚上 10 点过后别找我。」

他像看智障一样看着我。

我只好解释,「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距离,您觉得呢?」

毕竟他是我哥喜欢的人,而且我这人这辈子都很害怕老师。

「随你。」他没什么表情,拿着自己的平板处理文件。

「虽然我在你这儿借住接近一个月。这样吧,我们约法三章。」

「都行。」他头也不抬,继续看平板。

「你不能暴露我在你家,我也保密,这样对大家都好。」

「嗯。」

「你不能未经我允许,进入我的房间。」

「嗯。」

「我的东西你别碰,衣服、裤子……什么的。」

他像是处理完了自己的事情,抬头,看着我,「还有吗?」

我……

他那样子就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老男人就是这么淡定的吗?

「没了。」我愣住,「你有没有什么要求?」

「没有。」他顿了一下,指了指厨房,「想要什么跟我说……别不好意思。」

「我没有想要的!」我立刻反驳。

「我指的生活用品,你激动什么?」他笑着问。

我社死了。

他又在内涵我。

我不说话了。

一下午我都在睡觉、玩游戏,而他拿着平板看一些我不懂的英文文献,日子过得还真够枯燥无味的。

熬到晚上,我去了我的房间,竟然一点都择床,一秒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我习惯性地一脚踢开被子。

新的一天开始了。

「嘶……」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我睁开眼缓了几秒,确定不是做梦。

「啊!!!」我惊恐地看着躺在我旁边的男人,条件反射地扯被子将自己裹住。

睡着的蒋铮缓缓睁开眼,勉强露出一条缝隙,又闭上,「怎么了?」

「怎么了?你是流氓吗?怎么跑到我的房间,还……抱着我?」我真是无语。

怪我自己对他毫无戒备之心,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无耻之徒。

趁着我睡着,竟然……

呜呜……

我直接伸脚踢他。

结果脚踝被他一只手捉住,他侧过脸盯着我,像一只刚苏醒的野兽,「别踢。」

「你你你……放开。」感觉到他掌心传过来的温热,我有些难为情。

他却是抓着不放,盯着我不动。

「我痛……」我只好低声求饶。

「知道痛还乱踢?」他没好气盯我一眼,「乖,过去一点。」

「干吗?你?」我捂住自己胸口。

「叔叔手麻了。」他的眼神往我脖子处看了看。

我顺着目光看下去--

要死,我怎么还枕着他的手臂睡觉?

不会……这样睡了一晚吧?

我直接整个人爬起来。

他收回手,自己揉了揉。

「你昨晚搂着我睡的?」我紧张地看着他。

「你该问你自己。」他直接躺平,看起来很累。

「你……是我问你。」我故意凶狠狠地看着他。

「那你仔细看看这是谁的房间?」

我开始观察,这房间……好像不是我的,是他的!

「看清楚了?」他笑着问我。

我有些蒙,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把我弄到你房间来了?」我质问他。

他看了我一眼,揉了揉太阳穴,「你自己怎么过来的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他用余光瞟着我。

「那我……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很过分的事吧?」我大概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裤子都还在,还好还好。

「自己想。」说完,他翻身起来,开始穿衣服。

我呆坐在那里,真的想不起来。

我怎么可能自己跑过来呢?

他不再理我,下床径直去了浴室。

我实在想不通,就跟了进去。

「就这点胆子,敢做不敢认?」他站在镜子面前开始刮胡子。

「我做了什么?」我真的怕了。

「自己想。」他的眼神透过镜子射过来,我差点被他看没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他脖子上看去。

吼……

我被吓到了。

「蚊……蚊子咬的?」我紧张得说话都结巴了。

他没说话,捏着剃须刀的手顿了一下,扬起下巴,又开始刮下面一点的,幽幽地道:「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蚊子,记忆还只有七秒。」

我……

他说话这么内涵,我若是还不清楚,我就是傻子。

「对不起……我真忘了……对不起。」我羞耻极了,小声问,「痛吗?」

「还行……」他说这话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什么?」我呆在那儿,脑子有些短路。

「还不出去?」他拿了毛巾,笑着看我。

我???

「我……我走了。」吓得我连滚带爬跑出他房间。

直到关上了他的门,我的心还跳得快要炸裂了。

我怎么这么丢脸啊?

我拍着自己的脑袋回房间,陷入自闭。

他叫我出去吃饭的时候,我举起手发誓,「我发誓昨晚是个意外,今晚我绝对不会闯入你的房间,你信我。」

「嗯,叔叔信你。」他嘴上说着信,语气里又是不信。

「我若是再闯进你房间,我就天打雷劈……」我干脆说狠话以示决心。

「先吃饭。」他打断我,还在笑。

他笑什么,明明我这么严肃认真,他看不出来吗?

郁闷。

白天我都窝在自己房间,只有吃饭才出去一会儿。

到了晚上,我特意给自己把门反锁了,甚至用凳子挡住了门口。

我真不信了,那么奇怪。

结果,第二天,毫无例外地,醒来的时候他又又又躺在我身边,手还被我枕在胳膊下面。

邪门了!

然后第三天,第四天……到第十天的时候,我又抱着抱枕回到自己的房间。倚在沙发上看平板的他幽幽地来了一句,「还要回自己房间?」

「要不然呢?」我反问他。

「每晚来来回回地跑,你不嫌累?」他笑着问我。

他说的没错,我竟无力反驳。

「你自己不会锁门吗?」我小声嘟囔。

「怪我?」他倚在沙发上邪邪地笑,「我关了门,你跑到厨房、厕所之类的冻着了怎么办?」

他说的真有道理。

「那你觉得我该怎样?」我有些生无可恋了。

「直接过来睡吧。」说完,他放下平板就往自己房间走。

我心跳漏了一拍。

「这样……不好吧?」

但我的话被淹没在夜色中。

犹豫了几秒,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他房间。

坐在他床边,我哭丧着脸,「我这样是不是很变态?」

他愣了一下,「变态不知道……但你这样,叔叔已经被你吵得半个月没睡个好觉了。」

「你……没睡好?」我内心颤抖。

是因为我不仅每晚半夜过来,闹得他失眠?

想到这我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睡到半夜突然怀里塞进一只猫,又抓又挠,你试试。」他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将被子拉开,示意我睡他旁边的位置。

「哦……」我爬上去,乖乖地侧身躺在那儿,不敢动。

躺了大概十几分钟,我越来越觉得对不起我哥,最后摸出了手机躲在被窝里给我哥发信息。

「哥,我以前有梦游的习惯吗?」

「有,你想起来了?」

我???

我只是猜测,还真有?

「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越想越不对,我又发了一条,「你骗我,我早上醒来都是在自己房间的。」

「那是哥早上抱你过去的。」

我!!!

「那你为什么不说?」我真是被我哥害死了。

「你只是偶尔紧张的时候梦游,考试前一天、爸妈走的前一晚……你那是梦游还是喜欢哥哥故意跑过来的?哥哥也不懂啊。」

我哥真是傻子,还以为我喜欢他。

「哥,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喜欢的人一起睡,你会怎么办?」

我望着屏幕绝望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我早就有这个习惯,只是我哥误以为我喜欢他,故意跑去和他睡。真要命!

「什么意思?你不会……在别人家也跑别人房间去了?」

「嗯。」我的心脏在抽痛,咬紧牙关做好了我哥大发雷霆的准备。

「那还好吧?」

我???

就这?

我哥是不是傻?这都还好?

我开始在危险边缘疯狂地试探,「万一我喜欢上你喜欢的人了呢?」

「你正常吗?黄小北你清醒一点!」

「我也觉得我自己可能有点不正常。」

「不是,你想想,你哥我这些年对你好吗?你怎么能这样,你要是走偏了,你对得起我吗?」

吼……

我哥把这都搬出来给我施压。

行吧……

果然爱情都是自私的,男人这玩意儿是不能分享的,亲妹也不行。

「明白了,我尽量控制自己。」

「不是尽量,是不许,你再这样……你就别回来见我了,我没你这个妹妹。」

「哥,你别生气,我听你的。」

我……

为了一个男人,宠爱我多年的哥哥竟然要跟我决裂。

这个世界真疯狂。

回了我哥,我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

侧脸去看他,月光下鼻梁高挺,薄唇微启……

我猛的咽了下口水。

不行,他是我哥的,我不能动他,我拼命告诉我自己。

几分钟后,我再次摸出手机。

「哥,我好像……控制不住了。」

「你想干吗?」

「我想……对他干一些你会骂我的事。」

「你有问题吗?你们俩都是女生啊,我真是……你打住!」

等等……

「谁是女生?」

「他?不是她?」

我和我哥慌乱着同时发出信息。

突然,我的心跳快要冲出脑门,有些若有若无的预感,让我浑身战栗。

我在酒吧强吻了一个男人,亲完以后我还扑在他身上哭着喊着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不回答,我就飙出了两行眼泪,索性扒着他不放手了。

最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我一激动,又傻笑着冲他打了个巨响的酒嗝。

事后马晓晓说当时她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也没能拦住撒酒疯的我,最后还是被我强吻的那个人把我抱出了酒吧,交给了跟在旁边欲哭无泪的马晓晓。

马晓晓把我拖回我们俩合租的公寓后,我人事不省地摊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等到我彻底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连下床都费劲。

回想起来我也只记得自己昨晚猛灌了六七瓶酒,在酒吧交错的霓虹光影下恍惚间看到了让我爱而不得心心念念的蒋闵舟。

一想到蒋闵舟,我连鞋都顾不得穿了,着急忙慌地下了床赤脚就跑到了客厅,拉着一脸茫然的马晓晓大声喊道:「宝,我昨天好像亲了我男神了?!」

「babe。」马晓晓最近都在码论文,现在整个人颓唐地缩在沙发上,被我逮住后勉强挤出一抹了和善的笑容:「没有男神,你昨晚只是强吻了一个长得不错的路人。」

马晓晓扶了扶镜框,用自己被论文折磨得痛不欲生的脑子,绘声绘色地给我讲了一遍昨夜我是怎么痛饮七瓶烈酒。

是怎么抱着她哭诉我对蒋闵舟的一腔情意。

最后又是怎么冲到那位无辜路人面前耍的流氓。

我裂开了。

我的脚在地上扣出了一栋城堡,最后哀嚎一声把自己摔进了沙发里,用抱枕捂住了自己的脸。

马晓晓说,我这叫社死。

马晓晓还说,让我别害怕,天大地大,萍水相逢,肯定不会再遇见了。

我信了。

然后我就又遇见了。

哈哈,我不活啦。

就在蒋闵舟官宣恋情的那天,马晓晓去了市图书馆,我一个人坐在地毯上,抱着手机反复解锁又息屏。

手机屏幕上是蒋闵舟最新的朋友圈,文案是「这个人老和我抢耳机」,还配上了一张两人十指相扣的照片。

我能清晰分辨出其中哪只手是蒋闵舟的,还能清楚的知道这时候我应该给他点个赞,道上一句祝福。

小有名气的乐队主唱爱上了自己的乐迷,怎么看都是桩童话故事。

可我什么也没做。

我在地毯上从上午坐到下午,感受着肚子从轻微的疼痛变成绞痛。

最后是马晓晓回家,看见我不对劲以后半抗半拉的把我推上出租车,打车去了医院。

我在出租车上捂着脸平复心情,马晓晓张口就是:「别撑着了,我也看见朋友圈了。」

于是我破了大防,抱着马晓晓哭出了一串鼻涕泡。

我喜欢蒋闵舟,从他和他的乐队第一次在大学操场上演出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他。

我从听众变成他的朋友,从他的朋友变成他首屈一指的好朋友,最终止步在了「好朋友」这三个字上。

马晓晓一边给我揉肚子一边拿着纸巾替我C眼泪,一直到下车的时候,我才勉强止住了哭声,捂着肚子进了医院。

好在医院人不多,我只等了一会儿就见到了医生,医生的白大褂扣得齐整,口罩挡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有发热的迹象,应该是阑尾发炎了,目前看来还比较严重。」医生轻轻按了按我的脐周,平静地说道。

「医生,吃药能解决吗?」我靠在马晓晓身上,有气无力地问。

能吃药,就绝不开刀,这是我最后的倔强。

「先去做彩超吧。」医生在单子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一串字,然后招呼马晓晓带我去做彩超。

我看向他的胸牌,上面简洁明了的印着「简行」两个字。

「简医生。」我不死心的追问:「要是彩超照出来结果不太好怎么办啊?」

「那就开刀。」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的医生说话时声线实在太平淡,一副看惯了人间生死的模样,让我觉得自己像是肉摊上一块没有感情的猪肉。

我抿住嘴,深感世事无常,差点又汪的一声哭出来。

也许是我扶着马晓晓的手想要顽强站起来的模样太过滑稽,简医生居然跟着扶了我一把,还补充说:

「纪沅对吧,你做手术的话,我主刀。」

不知为何,明明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我竟然无端觉得后背一阵冷风吹过。

我和医生对视了一眼,突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马晓晓扶着我出了门,我靠在她肩上,轻声问她觉不觉得这位简医生怪怪的。

「是有点怪,怪帅的。」

「我和你说正经事儿呢!」

「的确怪帅的啊,虽然带了口罩,但你看他的眉眼,妥妥的小帅哥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和马晓晓废话,还是先去做彩超保命要紧。

马晓晓将就着我的步子,在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中陪着我往前走。

我走得认真,可马晓晓突然步子一顿,我正好顶在她的肩上,差点一下子仰倒。

「你干啥啊?!」

「我知道那个医生为什么怪怪的了。」

马晓晓捏了捏我的手,眼睛却黏在了墙上挂着的医务人员表上。

我顺着马晓晓的目光望过去,在第二排看见了简行的照片和个人简介。

「主治医师,年轻有为,长的不赖,确实怪帅的。」我瞥了一眼简行的证件照,仓促的点了点头:「所以我们是不是该去照彩超了?我这么一个病人在你面前,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居然还想着看帅哥?」

「如果是普通帅哥,我当然没兴趣。」

马晓晓收回目光和我对视一眼,眼里突然迸发出猛烈的八卦的光芒:

「但是如果是被你强吻过的帅哥,我的兴趣可就大了去了。」

「我C……」

短短一天,我经历了蒋闵舟官宣,疑似急性阑尾炎,哭出鼻涕泡,最后马晓晓还告诉我,我将来的主治医师简行,就是被我错认成蒋闵舟,在酒吧被我强吻的那个人。

天要亡我。

二.

该说不说,简行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他说我阑尾炎,我还真就是阑尾炎。

我被安排住了院,护士一边在我的手背上扎吊针一边嘱咐着我术前的准备事宜。

马晓晓看我没精打采又接连遭受打击实在可怜,忙前忙后地替我缴了费后,就去食堂给我买吃的去了。

我仰躺在病床上看护士扎针和挂点滴瓶,干巴巴地看了好一会儿,我才试探着憋出一句:

「亲爱的南丁格尔小姐,请问我的主治医生,是简行简医生吗?」

护士被我问得一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快地告诉我:

「是他,你放心吧,简医生虽然年轻,但医术很好的。」

我的皮肉在干笑着附和,而我的灵魂已经驾轻就熟地在地上扣出了一座哈尔的移动城堡。

「你看起来很紧张哦?」护士熟练地调着点滴的滴速:「这两天简医生看起来是有点低气压,不过你不用害怕,他很专业的。」

「简医生是最近心情不太好吗?」我一把揪住了被子,继续试探道。

「嗯,算是吧,听说他前几天在外面被一个女流氓骚扰了来着。」

或许是我看起来太过人畜无害,护士压低了声音,悄悄告诉了我这个八卦。

女流氓三个字被她说得极其戏谑,让我瞬间就想起了那段残留记忆中自己对着简行撒泼打滚求抱抱的场面。

完蛋,他肯定是认出我了的。

我像一只鸵鸟一样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脑子里不停地闪现出酒吧交错的旖旎灯光和简行那双黝黑清冷的眼睛。

有些人她还活着,实际上她已经没有在这个社会上存在的必要了。

马晓晓给我带回来了一份粥,告诉我她已经替我请好了病假,杂志社的工作先挪给了其他两个同事帮我处理。

我哦了一声,复又盯着热气腾腾的白粥看了一会儿,才突然抬起头问马晓晓:

「你说我现在去找那个简医生道歉,他还能原谅我吗?」

「道歉?」马晓晓拖过凳子坐在了我床边,说道:「我的纪大主编,时隔五天再去道歉,是不是有点晚了?而且某些人被简医生抱出酒吧的时候,嘴里可还嚷嚷着自己对他的真心天地可鉴来着啊。」

天地良心,那只是我从狗血穿越剧里学来的台词。

而且那些话,也是我酒后撒泼想要对蒋闵舟说的。

一个多星期前我正在家里审两篇重要板面的杂志文稿,蒋闵舟突然发了消息过来,他说:

「纪沅,我对一个女生一见钟情了。」

那天他本来是作为嘉宾带着自己的乐队去参加音乐节的,没想到在现场的志愿者中遇见了那个让自己一眼心动的人。

蒋闵舟还给我发来了那个女生的侧颜照,齐肩短发,琼鼻樱唇,戴着蓝牙耳机,少年感和少女感在她身上奇异地杂糅在了一起,让人过目不忘。

蒋闵舟说她叫乔易,蒋闵舟还说他要追她。

我突然就失了神。

在我心里蒋闵舟永远是炽热耀眼的。

他可以突发奇想穷游三个月,也可以独自骑行去藏区,他可以组建乐队追逐梦想,也可以在面对公司解散乐队捧他一个人的要求时提出解约决不妥协。

我喜欢极了这样热烈的蒋闵舟,所以在明知道他不喜欢我这样活得按部就班的女生后,还是情愿以朋友的名义一直陪在他身边。

这些年我差点就以为自己能和他一直这样相处下去了。

可他对能和他灵魂共振的乔易一见钟情了,除了祝福,我似乎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

看完蒋闵舟的消息以后,我罕见的没有立马回复他,而是放下手机,在房间里沉默了半天。

后来我问马晓晓人难过了怎么办。

马晓晓说难过了就睡大觉。

我又问她睡不着怎么办。

马晓晓说,那就买醉。

于是一个暗恋落空的伤心人和一个论文查重 50% 的伤心人手挽手的去了附近新开业的酒吧。

只是我实在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几瓶酒下肚后我就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了。

我纪沅有生以来唯一一次借酒大胆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居然认错了人,改当了一把女流氓。

一想到这些事,我就忍不住唉声叹气。

马晓晓四处溜达替我侦查情况,最后发现简行实在是很忙,唯一一次进我这间病房也是为了看隔壁床那位病人的情况。

在要离开病房时,简行嘱咐马晓晓让她明早带我去做血常规,那边他们俩说着话,我就在这边缩在被窝里直挺挺地装死。

也许是我一动不动的模样太过诡异,简行瞥了我一眼,居然停住了离开的步伐,转而走到了我床边,问我还疼得厉害吗。

突如其来的关心差点让我闪了舌头。

我讪笑了一下,说道:

「没那么疼了,谢谢简医生。」

「嗯,不出意外的话你的手术安排在后天,是由我主刀。」

他离我实在不算远,所以我能清楚的看见他说主刀两个字时轻轻挑了挑眉毛。

我咽了口口水,恭维道:「呵呵……呵呵……简医生的医术,我当然是放心的。」

和他一对视,我就心虚得说话都开始磕磕巴巴了起来。

「你放心就好。」简行将两只手插进了白大褂的兜里,语气轻松又闲适。

我刚暗自松了一口气,以为简行这就要离开时,他却突然弯下腰凑了过来。

简行身上有一股很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夹杂着消毒水的气味萦绕在我和他之间,让我有些迷糊。

这次离得比上次扶我时还要近些,近得我连他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别动。」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

    分享
    投诉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