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杂技故事（故事童年的杂技）

作为80后的我，偶尔看到网络上关于80后的记忆，总会有所感触，比如：玩弹珠，跳跳糖，小虎队，子弹枪等等，这些都隐约存在，偶然想起，颇有兴致。

在我儿时记忆，就我现在的记忆，能够搜索到的，还有一件，让我至今印象深刻，算不上特别，但也让我记忆犹新。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也就是三四年级，那会住在江南一个安静的小镇，比起其他地方，改革开放的早一些，私营企业比较发达，所以有很多外来务工。

初夏时节，小镇会来一群玩杂耍的，一般是一家四五口人的样子，父母带着两三个小孩，通常一个哥哥，一个妹妹。白天，父母会拿着锣敲敲打打，在居民区宣传，晚上在某某空地有免费的杂技表演，欢迎大家晚上来观看。在那个还没有网络，没有有线电视的时候，免费看看杂技表演也是一个不错的饭后消遣。

到了晚上，那家人会去一户人家拉一根电线，挂一盏亮亮的类似探照灯的照明，把整个广场都照的亮堂堂，搬一些道具，一般是桌椅为主，还有一些瓷缸等等，他们会去找当地居民借一些长凳，摆在广场，便于观众就坐。

一切准备就绪，到了七八点，天色渐渐暗淡，锣鼓再次响起，人群开始慢慢聚集。我每次吃完晚饭，就迫不及待过去，但每次去都抢不到座位，只能在侧面找个位置站着看，而且是靠着表演前台。表演的那家人会拉一块布帘当作后台，我就经常站靠近布帘的位置。

第一个节目都是父母先上，打个样，一般是父亲表演顶大缸，跟电视里那种类似，只是动作稍显简单，扔起来，顶头上，再就是转那个钢，表演的时候，母亲会在旁边看着，带动一下气氛。

因为我靠着布帘，我经常会看到他们家的小孩在布帘后做准备的样子。这会我留意到，有个小姑娘，岁数也就比我小个两三岁模样，穿着表演的服装，虽然脸上画着妆，但还是稚气未脱，带着一丝丝的紧张，做一些准备动作。

等她父亲表演结束的时候，她就会上场。一般小女孩表演的都是类似柔术，站在一张长凳上，双腿分开，往后弯腰，用嘴巴去叼摆在长凳上位于两腿之间的花，我经常会看到小女孩的腿在弯腰的一瞬间很抖，我真害怕她会腿一软，掉下来，但一般这对他们来说，都是很轻松。要说有难度的，就是底下再放几张方凳，把长凳放在方凳上面，垫高之后，再表演。这个时候，我就忍不住扭过头，在听到有观众鼓掌的时候，我才会继续看，原来成功了。我悬着的心也落下了。

小女孩表演结束，演出大概过了个把小时，时间估摸着在七八点，小女孩就会拿着铜锣，挨个的开始要小费了，这也是他们来此地表演的真正目的。当小女孩走下去的时候，有的会给几毛，有的用手一推嘴里说着没有，小女孩会看一下不给小费的，但也不死皮赖脸一直要，过会就换一个人，一圈下来其实收益不是很多。每次小女孩快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会躲到人群后面，因为我没有零花钱，也觉得挺不好意思。

整场表演的时间也就两个小时左右，那会的人睡的也早，往后的表演也是比较简单，那家人要消费的频率也高了，我经常站一会也就回去了。

回到家，我会好奇地问我妈，那些人从哪里来的。我妈就说，他们是走南闯北，靠卖艺为生。我便好奇：那小女孩不上学么？我妈答道，他们都是自己拿本书学习的，哪像你还能固定上学。接着就又开始对我一阵努力上学的思想教育，我就佩服我妈每次都能把主题往这个上面引导。我也就懒得理她，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我那会很羡慕那家人，特别是小女孩，可以跟着父母到处跑，不固定在哪，到处玩，也不用天天背着书包去上课，做作业，自由自在。因为我小时候也特别想要有一个能够移动的房子，想去哪去哪。

这些表演杂技的人家，一般会在我们小镇表演个两三天，接着就撤了，我也曾经有几次在放学回来，路过那个广场的时候，看到小女孩静静地趴在一张凳子上写字，面前有一本语文书，应该也是在写作业。

初夏的夕阳映照在她脸上，没有化妆的稚气的脸蛋，很清秀，她抬起头，我胆怯地移开目光，往家的方向跑，她应该看到的是一个小男孩背着书包放学回家。

我看到了她，融合在夕阳的风景下，像一幅画，或许她也看到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