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石头讲了什么事情（我终于看懂了疯狂的石头）

（老丘三看第二期）

文/老丘

《一个勺子》（以下简称“勺子”）是陈建斌的导演处女作，在“金马”和“金鸡”都获得多个奖项，中间还发生了主演王学兵吸毒事件，把观众的胃口吊得高高的。说实话，老丘看过之后却有些失望。不知何故，老丘想起了10年前的一部电影，宁浩的电影导演处女作《疯狂的石头》（以下简称“石头”）。

这两部电影有相似之处，都是方言剧，都有些荒诞意味，都讲述底层小人物的命运悲欢，甚至主人公都有些傻气。但与“勺子”相比，“石头”真的有些疯狂，票房大卖，口碑大好，创造小成本电影的逆袭，还拍了续集（当然，与第一部不在一个层面）。在老丘心中，“石头”堪称经典。这些年，老丘在电脑上看了不下五遍。

“石头”为什么让人念念不忘？是离奇的情节？是搞笑的台词？还是演员高超的演技？似乎都是，却又似乎都不是。

前不久，老丘又把这部电影找出来看了一遍。10年后，我终于找到了答案：电影对我们这些小人物内心的触动和温暖。

“石头”中的包世宏，上过警校，学的是刑侦，却在一个濒临倒闭的工艺厂保卫科当科长，几个月的工资都没发了。对于领导交的“展出看护”这种莫名其妙的任务，尽管不情不愿，仍然尽心尽力去做。上厕所、洗澡都想着工作，把冲水感应器、声控灯都拿来防贼，充分发挥了主动性、创造性。

可是这个世道，滥人、鸟人、坏人、恶人是那么多，小偷、国际大盗、骗子，环伺周围，虎视眈眈。尽管包世宏尽心尽职、小心翼翼，一刻不敢放松，谁都不敢得罪（包括棒棒），但依然被捉弄、被利用、被戏耍、被欺骗，到最后甚至被领导给卖了。而且，这些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逍遥自在，似乎谁也拿他们没办法。包世宏的处境，不正是你我等小人物的写照？

面对生活中如此种种不平、不顺、不遂、不如意，包世宏郁闷之极。电影中有这样一个镜头，包世宏来到江边，看两位老人在那里推铁链健身，他拿过老人健身用的宝剑，霸气侧漏地唱了一句戏词：“呛啷啷拔出宝剑，哗啦啦马踏连营！”

或许，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包世宏一样的梦，骑着快马，擎着宝剑，踏平世间不平之事，斩断生活无尽烦忧。但现实中，我们手无宝剑，胯下无马（可能只有个电马儿），哪能得此快意？影片中还有一个镜头，包世宏面对镜子，一拳挥出，碎玻璃扎得手背鲜血直流，他泪流满面地对自己大吼：“你这个哈（傻）儿啊！”说到底，我们也只能和包世宏一样，以这种自骂甚至自残的方式，发泄心中郁闷之气。

电影结局，导演宁浩以荒诞的形式，让“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每个人都知道，现实中不可能有如此离奇的事发生。更多的可能是“好人命不长，坏人活百年”。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放弃努力？同流合污？滑向小偷、骗子的方向？包世宏不是没有那个条件，他也可以监守自盗。可是他没有，他坚守心中的善念，带给我们人性的温暖。比如：他怀疑搭档三宝偷了石头，爱人让他报警，他却说：“报警三宝就完了！”撞坏了别人的车灯，发了工资，他立即主动上门赔偿。这些细节所彰显的普通人的价值坚守，在这个时代显得特别珍贵。

好人难当，似乎是“勺子”和“石头”带给观众的共同感受。但看了“勺子”，心中更憋屈，好人真的难当，只能变成傻子。而“石头”呢，却给我们一些抚慰。虽然生活不易，世道维艰，但包世宏还拥有同进共退的兄弟（当他大闹会场、摔门而出时，三宝也怒折旗杆、随他而去），拥有同甘共苦的爱人（当他撞坏了别人的车灯，爱人没有埋怨和责怪，而是把卖票所得的每一分钱都给了他）。

“勺子”中，坏人恶人大行其道、春风得意。而“石头”中，搬家三人组，老二搞了老大的女人，老三被困向老大求救，老大让他自己想办法；奸商被他的跟班掌握着老底；骗子被绑架，连他亲爸都不信，更别说去救他。信任、支持、体谅、关爱……这些美好的东西，作恶者得不到，只有为善者才能拥有，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报”吗？“石头”让我们看到了这些，而“勺子”却没有。

作为一名观众，老丘无意也无力从艺术水准、拍摄技巧、演员演技等方面对“勺子”和“石头”进行比较。仅就打动人心、抚慰人心、温暖人心而言，老丘认为“石头”更胜一筹。也许，这就是“石头”让人念念不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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